作者:呼啦圈大神
至于大宋商人不过马六甲的传统习惯,也早已经作废,现在是大食和其他西洋国家的商人不能过马六甲,马六甲以东,只有宋人的海商可以自由通行。
一开始也有不服的西洋海商,不过以彭保的作风,他们都被扔到大海里喂了大王八,当海里的王八都喂的膘满体肥之后,就没有西洋的商人敢过马六甲了。
他们也有途径向大宋的朝廷表达了不满,不过可惜大宋的皇帝早已经不理朝政了,那些相公们也懒得管这种小事,朝廷因为海贸的大发展得到了很多实际的好处,他们也不想破坏现在的大好局面。
朝廷从海贸中收的商税足以吓到那些相公们,武德军的水军舰队又每隔三个月运送一趟交州的粮食回来,他们实在没有理由因为几个歪果仁的抗议就去敲打武德军。
何况这里边还有杨怀仁这个超级护短的二愣子在。
而大宋的海商越来越多了起来,河口城外的海面上千帆交错的画面,河口城的百姓也早已经习以为常。
以陈翔为首的交州府衙还在升龙府,不过大宋派驻到交州的官员,却更多的在河口城进行行政管理。
也许这里边有大宋的官员还觉得升龙府不如河口城安全的因素在,但实际上交州的变化是非常可喜的。
本来就没有多少国家概念的交州人非常认可大宋的管理,也很快认可了自己已经是宋人的身份,以前的交趾早已经没人再提起。
很简单的道理,当大宋的治理让交州百姓交的税赋上了,加上海贸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经历利益,百姓们忽然间富起来了,他们只会感恩这些年的变化,不会去怀念以前交趾的故事。
杨怀仁的信就是写给彭保的,给他的任务就是按照一种新的方式去拉拢交州周边的其他国家和部族的百姓。
如果这种方式能成功,那么杨怀仁也算是把自己的方法进行了实践的检验。
几封信写完,用火漆封好令风神卫送了出去,杨怀仁才发现夜已经深了。
披上大氅走出书房,在灯笼的火光映照之下,大片的雪花不断的从漆黑的夜空中坠下,不远处院墙外的城市里的喧嚣也已经落幕,东京城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自家院子里很安静,只有他和给他打灯的亲兵走在雪地上的声响,静谧里透着一丝丝的惬意。
也许是在书房里呆的太久了,外头的空气虽然带着些寒意,却清新的沁人心脾,伸出手去接上几片鹅毛那么大的雪花回首填到嘴里,杨怀仁竟尝到了一些甜甜的味道。
大概是他心情变好了的缘故吧,鬼结和大羊生活的还不错,对于将来的方向,杨怀仁也感觉保持的不错,他现在活得很充实,所以心情还是很愉快的。
也许整天动脑子想事情偶尔让他觉得有点累,可现在深夜的雪景非常美,那点疲劳也早已经随着风消散在雪花飞舞的苍茫之中。
杨怀仁就在院子里散了一小会儿步,然后才打算回后宅去休息,刚转身往后宅里走,却听见身后隐约传来一阵急急的踏着雪走路的沙沙声。
他好奇地回头看,看到了两个黑影从前院的大门里走进来,姿态有些慌张地冲他跑了过来。
亲兵赶紧拦在杨怀仁身前,把灯笼举起来,另一只手也早已经把快刀抽了出来。
等那两个身影走近了,杨怀仁才看清是谁,前边带路的是自家值夜的门房,他身后跟着的是一个身穿宫装的小黄门。
这应该是来传旨的太监了,杨怀仁看到他,心中便咯噔一下,这个时间点家里来了个传旨的黄门,不用想也知道大概是赵煦不行了。
原本的历史里的很多事还在发生,赵煦就没活过元符三年的新年,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他忽然想起白天他还在宫里的时候,赵煦虽然身子也是虚弱,可也还能和他聊几句的,脸色也没到油尽灯枯的时候,可这才半天过去,竟真的就不行了。
杨怀仁的思绪转的飞快,历史的脚步真的是走的沉重而有扎实,辽国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开始衰败的。
也许发生的事情和关键的人物上和眼下有所不同,但大致的方式是一样,剧烈的内讧和权力争夺,让辽国迅速的从一个强大的国家衰败成羸弱不堪。
十多年后女真人崛起,建立金国,之后几乎一路平趟着把辽国推向灭亡。
现在辽国也是在这条注定的灭亡之路上越走越远,杨怀仁不得不感慨历史的惯性是多么的强大。
或者说,也许在最基础的地方,很多不起眼的小事聚集在一起,早已经注定了历史的发展进程。
杨怀仁所谓的改变,也只是改变了一些细节罢了,历史的方向虽然有些偏移,却也绝没有偏移了原本的大方向的地步。
赵煦的死亡也是一样的,都是早已经注定了的,杨怀仁也许内心里觉得有些替赵煦感到惋惜,也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但事实已经至此,他也没有能力去改变。
杨怀仁轻轻拍了拍亲兵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紧张,来的人是宫里传令的小黄门,亲兵也看清了来人,这才收起戒备,闪到了一旁。
第1875章 狂奔入宫
不知是不是太紧张了,传信的小内侍没跑了几步,却已经气喘吁吁。
方才杨怀仁的亲兵抽刀的动作,或许也让他受到了惊吓,他没跑到杨怀仁面前呢,便脚下拌蒜,一头栽倒在雪地里。
地上的雪有三寸厚,不算薄,却也不算很厚,小太监这么摔一下,再抬起头来,额头上也摔破了,流出来的血混着雪沫子,让他样子十分狼狈。
杨怀仁紧赶了几步去扶了小太监一把,小太监也顾不上谢了,结结巴巴说着,“杨大帅,陛下他,陛下他……”
杨怀仁早已经猜到宫中发生了什么,直接开口问,“今天中午我见到陛下的时候,陛下不还是好好的嘛?”
小内侍只是个负责传信的,并不在赵煦身边伺候,所以赵煦身体具体怎么样了,他也并不清楚,只能苦着脸望着杨怀仁,不知该如何回答,生怕说错了话,给自己带来灾难。
杨怀仁长叹一声,也知道问他这么一个小太监也是白问,立即回头吩咐亲兵给他备马。
再回头才看见小太监的裤腿上全是雪,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跑的气喘吁吁了。
看来他出宫的时候也是很急,并没有给他准备马车或其他的代步工具,他这是一路从宫门跑到杨府的。
杨怀仁看着小太监年轻的脸上充满了害怕,也知道事情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却因此担惊受怕,于是趁着亲兵还没跑远,又喊了一声,“给这位小公公也准备一匹马!”
小公公赶紧弓着身子道谢,杨怀仁只是微微点头,却没工夫再理他,而是告诉自家门房,他这便要出门进宫,让门房把事情通知家里的管事,让管事再告诉杨母和几位夫人知道。
杨怀仁说完便往门口急急地走去,小太监也赶紧低着头跟上,不一会儿工夫,一队本来就是今天值守的亲兵骑着马来到大门前。
杨怀仁接过自己的马缰来,便上马向宫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杨府离的宫城本就不远,在家里院子里就能看见宫城的城墙,算起来走大路只有三条街的距离,若是抄近路,大概只需要走两条街的距离就到了。
杨怀仁策马赶到宫门,发现还有一些朝堂上的官员大概也是听说了陛下快不行了的消息,也在往宫门处赶。
而宫门外的侍卫则如临大敌,认真仔细的检验每一位官员的身份。
杨怀仁可不管这一套,骑着马便往宫门里冲,守门的袛侯一眼也看见了杨怀仁。
和那些穿戴整齐的文官们相比,杨怀仁只是一身便装,还骑着马,按规矩官员不穿官袍是不能进宫的,何况在宫门外策马狂奔。
不过那些侍卫都知道杨怀仁的性子,也知道眼下事态紧急,竟没有一个人敢去拦在杨怀仁面前,全都下意识的给杨怀仁让开了道路,让他直接骑着马穿过了宫门。
而此时章惇刚刚验证了金鱼袋子,迈着方步正儿八经往宫里走,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不由自主的扭头去看怎么回事。
可他刚扭头,便看见一骑风驰电掣一般从他身旁飞过,马蹄上掀起来的雪沫子还滋了他一脸。
章惇心中大怒,也知道了眼下也只有杨怀仁敢这么没有规矩,可他看着杨怀仁的背影,却又发不出怒意来了。
毕竟大宋以文人们最推崇的忠孝仁义礼立国,杨怀仁虽然没规矩,可从他做的所有事来说,他都是一个忠臣。
虽然他做的许多事都有点特立独行,可他对手下士卒,对百姓,也都算得上仁义。
而说到孝,在杨怀仁这里就更挑不出毛病来,章惇虽然不喜杨怀仁,可对杨怀仁的很多品格,还是没话讲的。
就说眼前杨怀仁策马奔驰入宫,虽然不合规矩,可在这种特殊情况之下,反倒是让人觉得杨怀仁这是心中忠义的表现,并不算什么大错。
章惇也不得不说,如果杨怀仁真是个有野心的枭雄,这会儿趁着皇帝病危,他大可以起兵夺权,他们这些文人不管嘴巴多么厉害,在真正的武力面前也都是白瞎。
可杨怀仁并没有任何动作,反而毫无心机的一个人进宫,这就说明人家心中坦荡了。
但章惇还是看不上杨怀仁的性格,虽然没有开口大骂,却也狠狠地小声腹诽了几句,这才抹去了脸上的残雪,继续迈着方步往宫内走。
杨怀仁骑着马往紫宸殿的方向疾奔,奔至宫院门前,却发现门前跪了一地螺头髻的素衣女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跳下的马来,绕过了这群应该是宫中妃嫔的女人往宫门里走。
这帮女人哭哭啼啼的,可那声音听到杨怀仁耳朵里就非常难过了,这些哭声混在一起,那叫一个乱,可惜她们哭得好似撕心裂肺似的,杨怀仁却没从中听出多少真情实意来。
再扭头大致瞅了一眼这些女人,他就更是替赵煦难过,人还没死呢,螺头髻就扎起来了,好似早就承认了赵煦这次必死无疑一般。
按道理说赵煦是她们的丈夫,可宫中的所有事都情薄,别说感情了,她们也只是把赵煦当做自己或者自己背后的家族青云直上的工具罢了。
平时也许对赵煦表现的含情脉脉,情真意切似的,可这些又骗得了谁呢?
当皇帝还真是孤独啊,想要得到一份真情实在是太难太难。
杨怀仁也没工夫起想这些,只是觉得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被四面宫墙包围起来之后便变了味道,实在令人惋惜。
也许这么多女人里也有真在痛哭的,她们也担心赵煦驾崩之后,她们也将如水中浮萍一般没了着落吧。
杨怀仁急步往紫宸殿内赶,门前的太监看见杨怀仁来了,也赶忙上来迎接,没等他开口说话,杨怀仁劈头盖脸地呵斥道,“今天晌午陛下还好好的,怎么到了晚上就出事了呢?”
太监忙解释道,“大帅息怒,咱家也不知道,本来最近官家的起居都是定时的。
早上醒来清醒一会儿,中午也清醒一会儿,入夜时分又清醒一会儿,其他时间大都在昏睡。
可今天入夜之后,陛下竟没有醒来!”
第1876章 赵煦的皇帝生涯(上)
“没醒?!”
杨怀仁大惊,“你的意思是……”
小太监忙解释,“不是一直没醒,而是……而是按照原来官家的习惯,入夜之后没有自己醒来。
苏公公本不想打扰了陛下休息,可又担心陛下没吃上东西空着肚子难受,于是等了一会儿之后,见天色已晚,便想喊陛下起来吃上点东西再睡。
可……”
杨怀仁急得又呵斥了一声,“你赶紧把说说完,支支吾吾地实在是恼人!”
杨怀仁的样子有点凶,小太监也吓得颤颤巍巍,额头上也渗出一层细汗来,他紧了紧袖子抹了一头汗,才继续加快了语速说道,“可苏公公叫了几声,陛下还是没有醒来。
这下便把大家吓坏了,于是忙去喊了太医过来。
太医给陛下把了脉,也是一脸愁容,后来还是给陛下施了针,又喂了一碗清心汤下去,陛下这才悠悠转醒过来。
见陛下终于睁开眼睛了,这时候大家刚要长出一口气,可陛下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说不出话来了。
只能张着嘴,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下大家才知道出事了,苏公公这才叫人去喊了所有太医过来,也派人去把宫中的两位太后和其他妃嫔们,还有出宫去把诸位大臣请了过来。”
杨怀仁这下明白了,赵煦这种表现,就是元阳耗尽的表现了,当一个虚弱的人连说话都没有足够的力气的时候,差不多也是大限将至了。
苏公公这时候也只能派人四处去喊人,那意思也很明显,就是希望陛下在临终之前,如果相见什么人,或者还有什么事要对什么人交代,不至于让陛下死不瞑目。
杨怀仁心情忽然变得很沉重,按照之前已经发生过的历史,赵煦死在大年三十夜里,可现在离那个时间点还有半个月时间,没想到赵煦竟然现在就不行了。
原本他也不是没想过,以前那个历史里赵煦没有后嗣,让他心情萎靡,所以多少有点生无可恋的意思。
可眼下赵煦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在世上,心情应该好了很多,按道理一个病入膏肓之人,心情好一些的话,也应该多活些时日才对。
但事实就是如此,杨怀仁也不敢说他的认知就完全是正确的,只是今天头午他还进宫和赵煦说话,赵煦当时虽然也显得很疲惫,可精神头还算可以,不像是快要不行了的样子。
谁能想到这才大半天过去,赵煦竟真的就要不行了,这也让杨怀仁心中无限感慨人生无常,谁又能料到今天上午赵煦的精神头好,竟然是回光返照呢?
殿门前已经站了几位早已经赶来的老臣,这会儿见了杨怀仁也没有相互见礼的兴致了,大家也只是稍稍颔首示意了一下,便不再言语。
相比他们也都已经知道赵煦是怎么回事了,杨怀仁见他们依旧在殿门外等待,便知道殿内应该是有其他人在照顾赵煦,大致猜想一下,应该是两位皇太后、孟皇后和大壮在里边。
杨怀仁也不好现在鲁莽的冲进去,也只得站在店门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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