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呼啦圈大神
这一点其实也非常好理解,不论是什么民族,追求美食的心是一样的,谁不喜欢吃好吃的东西呢?
也是因为这样,我才发现了契丹人的口味变化,他们传统的食物,比如牛羊肉,依然是他们主要食物。
与此同时,他们又对我们大宋的美食趋之若鹜,甚至在贵族和富人中间形成了某种风气,以追逐大宋的美食为雅。
像我们大宋的各种糕点和点心,尤其受契丹人喜爱。糕点和点心,主要原料便是面粉、糯米粉以及糖。
辽国现在有大面积的耕地,他们根本不缺粮食,所以面粉和糯米粉,他们是可以生产的,唯独他糖,他们生产不了,只能从大宋采购。
而且糖的需求量,也是一年比一年高,甚至因为辽国商人来大宋采购的糖的数量逐渐上涨,导致大宋的糖价逐年上升。
于是我开始从去年便在岭南买地,招募了人手开始大面积种植甘蔗,然后盖了糖厂,打算大量生产糖霜,然后直接卖到辽国去。”
第1665章 坐收渔翁之利
看着老道士还是有点不明白,杨怀仁也放缓了口气,拿起筷子来夹了酥鱼给两位老人放到眼前的碗中。
“大师和真人尝一尝这道酥鱼,或许能帮助你们理解。”
老和尚和老道士也稍稍放松了心情,尝了尝杨怀仁做的酥鱼。
酥鱼在经过了特殊的烹制以及阴凉放置了一天之后,味道已经完全融入到了每一块鱼肉之中。
加上凤尾鱼本身肉质就非常细嫩,被酥过之后几乎吃不出任何骨头或者鱼刺,甚至有一种入口即化的口感。
老和尚吃罢啧啧称奇,“这是江边渔民常制作成咸鱼吃的那种凤尾鱼?”
杨怀仁点头笑了笑。
老和尚吃的很开心,“这种咸鱼贫僧以前也尝过,味道咸咸的并无出奇之处,没想到经过王爷烹制之后,竟如此香甜。
鱼的鲜味里混杂了一种酱香,还有一丝淡淡的甜味和酸味,真是让人胃口大开。”
老道士也称赞道,“贫道觉得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这种酥鱼松软可口,入口之后不仅味道丰富多彩,而且在嘴巴里渐渐化开的感觉,真的非常享受。
吃鱼可以这么吃,真的是简单多了,鱼骨和鱼刺完全吃不出来,加上酸酸甜甜的鱼冻,既爽口又美味,可以成为珍馐了。”
杨怀仁笑道,“多谢两位前辈的赞美了,其实这就是普通的凤尾鱼,像大师所说,渔民是当做咸鱼来吃的。
不过这种鱼,用酥的手法做出来,既能保持鱼本身的鲜味,又能融合了酱香以及酸甜的口感,便能激发人的食欲了,成为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了。
两位吃过了,可要想一想,喜欢吃鱼的人,最厌烦的便是挑不尽的鱼刺,可用酥的手法来烹制鱼之后,不仅是鱼刺,鱼骨也已经酥了,完全没有了挑鱼刺的麻烦。”
老和尚和老道士看向了杨怀仁,似乎也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杨怀仁道,“我们常说,人不能有傲气,却不能无傲骨。也就是说,对于一个国家也好,对一个民族也好,或者对一个人也好,骨头才是最重要的部分。
骨头撑起了整个人,如果没有了骨头,人也就瘫软了。
现在看来,辽国的军人在平均的个人战力上,是比大宋高的,他们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放牧的时候为了和野兽搏斗保护牛羊群,必然自幼就非常英勇善战。
但最近十几二十年,辽国并没有什么像样的战争,还在过游牧生活的契丹人也越来越少,他们开始把牛羊交给其他的部族,让那些部族为他们放牧。
这就影响到契丹人的战力了,在辽国,契丹人的强势如今越来越表现在表面上,但很多游牧部族的实力却在不断增长。
现在我们再把大量的糖以及各种美食卖到辽国去,只能让这样的局面不断扩大,让契丹人越来越弱下去。
而辽国的其他部族,却会在此消彼长之下变得越来越强大。
如果这个计划成功,或许十年后,勇猛善战的契丹人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胖子们,指望这些人上马作战,那就是开玩笑了。”
老道士似乎听出了点什么,急问道,“贫道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知道说的对不对,照王爷的意思,是将来不需要大宋跟辽国作战,而是让辽国那些部族跟契丹人作战?”
杨怀仁笑了,“哈哈,果然被真人瞧出小子的计划了!是的,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如今咱们大宋,上到皇帝大臣,下到黎民百姓,仍旧对燕云十六州之事耿耿于怀。
皇帝寝宫内的墙壁上,仍旧挂着一幅燕云十六州的地图,朝中大臣们也时常把收复燕云当做一个大宋臣子的使命,太祖皇帝也有遗训,收复燕云者为王。
这都激励着大家努力,想尽各种办法去收复燕云。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都想和收复燕云,可都知道收复燕云几乎是空中楼阁,天上的明月,看得见,却怎么都够不着。
文人们或许还可以做些酸诗臭词的抒发一下内心积郁,老百姓就只能暗地里骂娘了。
大家都认得清现实,如今大宋每年还要给辽国岁币,哪里有实力去收复燕云?
当然,现在或许有了些不同,千年皇帝总算酝酿了好久,在西边大胜了西夏,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于是渐渐的皇帝自信心爆棚了,又开始酝酿收复燕云之事。
在我看来,有何种想法是不错的,大宋的土地,自然不可能长期被契丹人占据,但为了收复燕云所做的努力,却太少太少了。
指望京师二十多万禁军,显然是不可能的,要收复燕云,没有百万雄师,想都不要想。
可大宋哪里有百万雄师?武德军算得上的精锐之师,就算禁军和边军也算上的话,还有五十万的缺口。
这已经是大宋可以作战的所有力量了,难道西边的过境不用边军防守了吗?指望地方厢军凑出五十万来,更不靠谱。
单单指望练军,是很难练出来的,没有实战的检验,训练表现的再好,那都做不得数的。
皇帝也知道这一点,只是被短暂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自己欺骗自己,把这一点给忽略了。
我也常说大宋还有时间,也再努力为大宋争取时间,可这个时间究竟是多久,或者说真到了时候,大宋要付出的代价,真的是可以承受的了的吗?
所以战争是必须的,却不一定能彻底的解决问题。
能解决问题的,是让北方乱起来,一方面让契丹人变弱,另一方面让其他别压迫的部族变强,让辽国从内部开始腐烂,开始乱做一团的时候,才是大宋的机会。
辽国境内小的部族我就不说了,之前提起过的蒙古和女真,就具有让辽国大乱,让契丹人招架不住的实力。
当然,这也不是现在,我说的是将来,在这个过程中,我愿意去帮蒙古和女真一把,让他们壮大起来,和契丹人对着干。
而咱们大宋呢,先坐山观虎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第1666章 伟人或者恶魔(上)
杨怀仁接着道,“我也知道,这不是件很容易做到的事情,但我必须去做。
让女真人和蒙古人和契丹人对抗,目前对他们来说似乎也不太可能,但将来并不是不可能的。
女真人和蒙古人现在之所以不动,并不代表他们心里不想,除了他们自身还在四分五裂的状况之外,契丹人依旧很强大,他们还没到反抗的时候。
而我现在往辽国贩糖,就是另一种形式的酥鱼,用糖和各种美食,让契丹人更加喜欢享受,等过几年辽国的将门和贵族上马都费劲的时候,他们也就真正开始衰落了。”
老道士问,“王爷就不怕他们发现吗?”
杨怀仁笑道,“当然不怕,两位可以想象,在我说出来用糖来给人酥骨的道理之前,你们相信世上会有这种事和道理吗?
没有吧?连你们这样有智慧的前辈都不好理解的事情,契丹人会那么快想明白吗?
就算真到他们发觉不对劲的时候,恐怕也不会朝食物的事情上想,贩糖的生意我也是暗中去做的,便更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了。”
老和尚哈哈大笑,“你小子啊,心眼还真是歹毒啊,哈哈……”
老道士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向老和尚表示赞同他的观点。
杨害人同样很无奈地摊了摊手,“没办法,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我打算做了,也就做下去好了。
其实从历史的发展来看,民族的融合是必然的,只不过有一个过程快慢的区分。
如果按照正常的节奏发展,民族照样会融合,照样是我们汉人同化北方的游牧民族,但过程是惨烈的。
要发生无数的战争,然后死数不尽的人,然后才有了那样的融合。
我想做的,是尽量减少战争,尽量少死一些无辜的大众,尽量让这个过程加速。
所以说战争不是唯一的手段,但又是无法避免的,民族统一的过程同样是艰难的,要付出不少生命的代价的。
好比这道油爆双脆,很难做,可以说是天下第一难做的菜,不过难,不代表没有人去尝试。
可能尝试过了也不一定就做的完美,但必须有人去做。”
老道士叹了口气,“贫道现在算是明白了王爷的心意,也明白了王爷的理想了。只是也有点搞不懂,王爷算是个伟人,还是个恶魔呢?”
老和尚想了一下,调侃道,“其实他是个伟人还是个恶魔,这都不打紧了,后世自然有人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评判。”
老道士笑道,“贫道虚活了大半辈子,也算是尝尽了天下的美食,今日从王爷这里得到了,不仅仅是美食,贫道受教了。”
杨怀仁道,“小子不敢当,只当是闲着无事,自己找事而已。”
是那人对视一笑,接着举杯畅饮……
几天之后,王明远便打算回京了,随园近一个月没有人看着,王明远实在是不放心。
其实以杨怀仁如今的地位和名望,倒没有人敢去随园找晦气,只是王明远已经看到了女儿和外孙女生活幸福,也就放心了。
而随园,现在相当于他的事业,离开的太久了,心中自然会有空虚的感觉。
羊乐天自然不太想这么快就回京,好不容易和杨思甜定了亲,又单独相处了这几天,多少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
不过羊父劝说之下,杨乐天还是识大体的,两年后杨思甜年满十六岁,他便可以正式上门迎娶,所以有些事情,也不在朝朝暮暮。
杨怀仁和老和尚本想留下老道士在府上多盘桓几日,可惜老道士自从和杨怀仁有了深谈之后,便心情大好,似是看破了红尘一般。
老道士打算跟羊父回到京城,然后继续北上进入辽国,听他的意思,应该是打算去辽国见识见识契丹贵族老爷们是如何衣带渐宽了。
这其中,多少有点打算给杨怀仁帮个忙的意思,辽国对宋人还算友好,特别是宗教人士,还有不少追随者。
何况老道士身负武艺,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伤的到的,所以他入辽,倒也不必担心他的安全。
送行的时候,杨怀仁忽然发觉开口无言,不论是面对老丈人还是亲家,或者是徒儿羊乐天还是被他侍卫尊长的老道士,到最后只说了一句“珍重”。
只是一向大大咧咧的二丫头哭成了泪人儿,本来想投进哥哥的怀抱大哭一场的,可看见哥哥也是有些忧伤,便扭头投进了二嫂嫂的怀抱里。
莲儿其实心里也难过,送别了爹爹,也是很伤感的,只不过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柔弱,早已经学会了坚强。
此时莲儿怀里还抱着小鱼儿,两岁多的女娃娃还不懂得离别的滋味,见姑姑躲在娘亲怀里哭,还当是姑姑和她玩捉迷藏,两只小手采着姑姑的头发傻呵呵乐得不行。
看见孩子的天真烂漫,杨怀仁的心情倒是放松了下来,伸过手去接过孩子来,好让妹妹好好的在嫂子怀里哭一会儿。
小鱼儿和她娘完全不是一个性格,是个不安分的主儿,虽然没有姑姑那么调皮,但也淘气的可以。
杨怀仁接过来,小鱼儿的双手便开始揪爹爹的耳朵玩了,别看孩子还小,可手上劲儿还挺大的,揪的杨怀仁直咧嘴。
杨怀仁自然不会生女儿的气,可不一会儿工夫,两只耳朵都被小鱼儿两只肉嘟嘟的小手给揪红了。
可杨怀仁疼得咧嘴,却被小鱼儿以为爹爹很享受他的鹰爪功,下手便更用力了。
一旁的老和尚看得乐呵呵的,瞅着老道士的船走出去很远,在视线里已经渐渐模糊了,这才笑着背着手笑着往回走。
走的时候还瞅了杨怀仁一眼,“儿女多,自然有儿女多的福气啊,哈哈……”
杨怀仁只得苦笑,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怀里的触手怪,下巴凑上去,在宝贝女儿粉嘟嘟的小脸上蹭了蹭,微微的胡茬便把小鱼儿蹭得咯咯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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