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呼啦圈大神
“说的好!”
杨怀仁忍不住拍手称赞,“大人可还记得,刚才侯三口口声声说是一帮腌臜泼皮打了他家二公子?
在他侯三眼里,读圣贤书的士子们就是一帮腌臜泼皮?那么以读书人自称的官家,在他眼里不也成了市井无赖之辈?
这难道还不是目无君上?”
侯三听到这里,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七窍生烟,裆下尿湿了一大片。
他忽然想起这套说辞是魏老儿教他说的,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主仆之义了,脑袋小鸡吃米似的连续磕在地上,大声呼号:“大人饶命,小的方才口出诳语,全是我家老爷逼小的说的,小人冤枉啊……”
第六十四章 敲诈
侯三为了活命,把魏老儿的如何教他如何陷害杨怀仁的事交代的清清楚楚。
魏老儿被家仆出卖,又怕他把不该说的全说出来,怒不可遏的在开封府大堂上抡起手里拐杖敲在了侯三后脑瓜上,侯三被敲的软趴趴的伏在地上抽搐,一旁的衙役忙制止了老头子。
魏老儿喘着粗气辩解道:“府尊大人,老朽家里贱仆得了失心疯了,竟然在公堂上胡言乱语,扰乱了公堂,激怒了府尊大人,望大人赎罪。”
蔡京在官场混迹多年,早是人精,怎么看不出魏老儿什么心思?只不过他见不得杨怀仁这个小子得志,有心为魏老儿开脱。
“本官看来,人证侯三确实是得了失心疯,他说的话不可采信。来人啊,把这个疯子拉下去。”
俩个衙役把满脸是血的侯三拖了出去,杨怀仁看着侯三的惨样,不知为何有一些怜悯之意。
侯三只不过是魏老儿家一条狗罢了,没有牙的狗被主人弃之若履,人家主人都不心疼,你心软个鬼啊?杨怀仁心里暗骂自己,总是没有一副硬心肠,如何做的了大事?
他本来还有兴致跟魏老儿玩耍玩耍,教训一下这个奸商罢了,并没有想把他们怎么样,可如今,他厌恶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府尊大人,既然如此,魏财状告学生殴打魏岱严的案子是不是不成立了?”
魏家父子眼神里全是恨意,却没有再打下去的理由了。
蔡京似要退堂,刚拿起惊堂木,又听杨怀仁说道:“府尊大人且慢,按大宋律,诬告未遂,还有污蔑有功名在身的人,应该是何罪?”
蔡京心道,这小子还真是不依不饶,有失君子风度。
他心里明白,他能在如今风起云涌的党争之中生存,靠的就是他每次都能看得清形势,风往那边吹,他就学了墙头草往哪边倒。
魏财是东京城里的商贾世家,天下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能在鱼龙混杂的京城把买卖做的风生水起不难,但一家老店能历经百年不衰,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魏家自有他的生存之道。
东京七十二名楼,起码有一半是王公勋戚或者朝中那些达官贵人们的隐形财产,另一半也多有官场上的靠山,魏家正店也肯定有它的关系人脉。
这次摆脱他帮忙的哪位同僚,品阶虽然比他低,但是朝中官员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谁也理不清,说不定魏家背后有什么参天大树给他遮风挡雨。
这么一来,从来都见风使舵的蔡京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若是照章办事,难免得罪一些他都想不到的贵人。
蔡京已是年近五旬之人,好不容易凭着他左右逢源的本事熬到从三品的开封府知府,也许再过几年就能进入朝廷的中枢机构,封侯拜相近在眼前,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去得罪人?
他又是极其贪慕虚名之人,若是他今天放过了魏家父子,杨怀仁走出开封府去到处宣扬,难免对他的清誉有损。
蔡京平衡了利害之后,决定试图从中斡旋,或许让魏老儿赔他一些钱财,只要能让杨怀仁不再继续闹下去,他就可以置身事外。
“杨怀仁,魏财虽然不对在先,但是他也是受了不良下人的蛊惑,看在他年事已高的份上,不如本官罚他赔偿你一些损失,这件事就此作罢,你看如何?”
魏老儿听出了蔡京有意息事宁人的意思,忙附和道:“府尊大人说的是,都怪小老儿年纪大了,才听信了恶仆侯三的谗言,才冤枉了杨公子,既然大人已有裁判,小老儿定当遵从大人的意思。”
杨怀仁心里骂道,你俩加一起一百多岁的人了,欺负我年纪小是不?一唱一和的给谁看呢?真当我乡下来的不懂事?冤枉了小爷就想赔钱了事?
杨怀仁义正言辞的说道:“想赔钱就了事?当然……好说了,说吧,你愿意赔多少?”
魏老儿见他松口,长舒一口气,虽然赔钱让他心里不爽,但是能逃过反坐的制裁,就当时破财免灾了吧。
“老朽愿意赔一千贯,如何?”
杨怀仁听了这个钱数眼皮都没抬,淡淡地说了句“魏老儿你不会挨板子,你儿子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开封府的水火棍呢?”
魏岱严一听他这是嫌少呢,又怕自己抠门老爹真舍不得那些钱财害他挨了打,忙抱住魏老儿的双腿乞求道:“爹,孩儿扛不住的,爹爹救我。”
魏老儿叹了口气,今天自己的脸面可全叫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丢尽了,可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总不能看着他受刑,只好咬着牙又抬高了价码。
“三……五千贯!”
杨怀仁还是不为所动,眯着眼轻笑道:“魏岱严啊,你的小命在你爹眼里原来就值这么几个钱啊?”
魏老儿这个老守财奴又开始吹胡子瞪眼了,他的心里开始滴血,全省都觉得肉疼,让他把自家钱财白白送出来,比割他的肉还心疼。
“一万贯!”
“你当我杨怀仁是叫花子呢?拿出点诚意来好不好?”
杨怀仁
蔡京都听得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心道杨怀仁这小子野心不小啊,他堂堂朝廷从三品的大员一年年俸、绢、罗、俸米以及田邑加起来换算成钱也不过一千五六百贯。
换了别人,几千贯的钱财够全家人花用一辈子了,魏老儿开到一万贯了他竟然还不知足,更加觉得他辱没了读书人的风骨。
风骨不风骨的杨怀仁不在乎,说白了就算看到魏岱严打板子打死了也不能让他满意,因为他除了一时爽快,啥也得不到,而且昨天喂他那一袋盐的时候,比看他打板子可爽多了。
打蛇打七寸,魏老儿和魏二公子这样的人,杨怀仁早捏准了他们的死穴,你不是贪财嘛,哥偏偏要你破财,狠狠的让你肉疼,看着魏老儿憋得跟便秘似的表情,他又能得到一笔横财去实现他的梦想,那才叫真的爽。
魏老儿出了一万贯,眼看要血气攻心一命呜呼了,见杨怀仁还嫌少,手里哆哆嗦嗦戗着拐杖问道:“你说多少?”
杨怀仁笑嘻嘻地伸出无根手指,“五万贯!”
第六十五章 王爷告状
王爷很生气,两位王妃却很高兴。
赵頵在两位王妃面前做足了戏份,发誓要找杨怀仁讨个公道。
俗话说老婆开心,生活惬意。赵頵就很明白这一点,昨天宝贝女儿赵霏儿快三更天才回王府,堂堂嘉王差点被两位王妃在耳边唠叨出茧子来。
中国自古以来就有很多男人有一特殊的种病,叫妻管严,这种病是不分身份地位高低、地域和时代的。
小到平头百姓,大到皇帝老儿,大都逃脱不了这种病症的折磨。
妻管严最明显的症状就是在这些患病的男人眼里,自己的老婆无论长什么样都是貌美如花的,对,即使是如花,在他们眼里也必须貌美。
或许这些女人们在嫁人的第一晚洞房的时候就偷偷给自己的丈夫上了一道紧箍咒,日后当她们的男人不听话的时候,就合起手来念上一念,男人们即便是凶恶的老虎,也变成温顺的猫咪。
王爷被两位风情万种的王妃送出王府,气势汹汹的朝杨府驶去。
车上的王爷这才能安静一会儿,使劲的双手按自己的脑袋。
他受了这么多苦难,都怪那个他视为知己的杨怀仁,这小子在王府连吃带拿可是毫不客气。
拿东西嘛,赵頵还不在乎,不就一车宣纸嘛,王府有的是。
但是宝贝女儿就不同了,王爷就这么一个女儿,王府上上下下都视为珍宝,两位王妃更是对她疼爱有加更胜于王爷。
赵頵越想越气,昨日辛辛苦苦给你杨怀仁免费当招牌,你竟然把我女儿拐到你府上去了,半夜里才放回来,是安了什么心?
明明咱们才是知心的好朋友,凭什么请我女儿吃饭不喊上我?你们在那里吃香的喝辣的,害本王在府里被两位王妃折磨,这是朋友做出来的事吗?
杨怀仁啊杨怀仁,本王看错你了,原来你是个见色忘义之徒,今天本王打上门去,不吃喝个够本绝对不走!
可到了随园,门都没进,就听说杨怀仁被两个开封府的官差提到开封府去过堂了,王爷马车都没下,直接转头去开封府。
……
“五万贯?你疯了吧?”
魏老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向后倒去,正坐在魏岱严身上,压的木乃伊扮相的魏二公子好一阵惨叫。
开封府公堂之上,连那些木头人一样站定不动的衙役们也不能淡定了,整齐的排成一排长大了嘴巴,下巴眼看就要掉到地上,这个数字对他们来说,太可怕了。
蔡京蹭的从太师椅上跳了起来,帽翅儿忽闪忽闪跳跃个不停。
“杨怀仁,你太过分了吧?你可知道五万贯钱是多少?”
杨怀仁傻愣愣的回答道:“府尊大人,学生算术很好,当然知道五万贯是多少钱。
这些钱对旁人来说或许是个惊天的大数目,但是对魏老儿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大人,学生拿这钱做什么,好像不用向大人禀报吧?”
蔡京双拳紧握,似要握出水来,他活这么大了,自恃见多识广,但是像杨怀仁这么贪得无厌又张狂放肆的读书人,他还是头一回见。
偏偏让魏老儿破财免灾的主意还是他提出来的,这下可又怎么收回去?
魏岱严鼻涕眼泪抹乎的满脸都是,样子跟个大脸猫似的好笑,这会儿也顾不得体面了,抱着他老爹使劲摇了起来。
“爹,咱家不差这钱,快给他吧,不然儿子如何都撑不过一顿板子的,醒醒啊爹!”
魏老儿被他摇醒过来,抬手就给了魏岱严一个大耳瓜子,“让你在外边惹是生非!”
魏老儿心疼的快要死了,当然不是心疼他宝贝儿子,而是那五万贯钱。
魏家百年富贾,家资颇厚,几十万贯的银钱是有的,但是让他一下子拿出几年的收入来救他一个不孝儿子,他还是万般的不舍。
“杨公子,能不能少一点?”
杨怀仁还没有回答,大堂外穿来一个声音说道:“不能!”
蔡京正失神,听到大堂之外有人鼓噪,对此时气愤难平的他来说正是火上浇油,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他大喝一声:“大胆,是谁在开封府大堂之上鼓噪!”
“是我!”
嘉王赵頵昂首挺胸走了进来,看到堂上除了杨怀仁,其他众人都跟刚被雷劈了似的瞪眼张嘴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蔡京这才看清楚是王爷来了,忙拎这袍裾一溜小步走下堂来,深躬一礼唱到:“下官参见王爷,不知王爷此来开封府衙所为何事?”
王爷并不理他,轻声说句“不必多礼”,然后冲着着杨怀仁一脸坏笑的说道;“本王来开封府当然是要告状,难道是来吃酒不成?”
蔡京知道嘉王是位逍遥王爷,当今官家的亲叔叔,太皇太后的小儿子,平日里爱好些书法绘画和奇巧的玩意,从来不关心朝政,倒是活得自由自在。
但是如果当他是个闲王来看,那就打错特错了。高太后如今就剩下这么一个小儿子在世,自是百般呵护,当今皇上年幼,宫里孤单寂寞,只有赵頵这个叔叔可以亲近,那关系可不是寻常的皇亲国戚可以比的。
蔡京这种泥鳅似的人物,当然知道这其中奥妙,文官们在朝堂上争斗不断,得罪了总还有些转圜的余地,但是得罪了这位逍遥王爷,那今后无论在太后还是官家那里可能就是再无好印象可言了。
“敢问王爷要告何人?”
赵頵指着杨怀仁笑道:“本王要告杨怀仁!”
魏老儿听说王爷要告杨怀仁,立即又来了精神,心想姓杨的小子得罪了王爷,说不定离死不远了,而那五万贯也不用赔了,这真是时来运转,老天有眼。
蔡京纵横官场多年,最大的本事就是善于察言观色,魏老儿那么想是他蠢,蔡京可早看出了赵頵和杨怀仁之间关系不一般,酝酿了一番,决定暗里替杨怀仁说好话。
“不知王爷所告何事?杨怀仁只不过一介小小书生而已,不知他何处得罪了王爷,王爷大人大量,看在他年少份上,不如放他一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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