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大宋 第207章

作者:呼啦圈大神

就是利用相互制约相互监督的关系,来平衡朝中各方面的势力。

另一方面,制定了严格的制度,来限制禁军的行动和权力,比如在禁军之中,即便是一卫的将军,如果没有皇帝的虎符为证,是无权调动超过百人的禁军的,擅自调动了,那就如同谋反。

而东京城内,同样规定了严禁整编制的禁军同时进城,人数限制同样是以百人为限,不管是谁,哪怕是个宰相或者王公,超过这个限制,御史台的谏官们足够以图谋不轨的罪名参你一本了。

这也是为帝王者非常忌讳的,同样是朝中百官不敢逾矩的一条禁令。

赵仲璲来到门前看到杨怀仁带了这么多当兵的,便立即想到了用这一条来禁令先给杨怀仁来了个下马威。

这样一来,赵仲璲就觉得他已经站在道德规矩的制高点了,如果杨怀仁知趣,立即带人散去,或许这件事只不过是报奏到官家那里,对他稍作惩戒。

如果他不知趣,不肯散去,那么赵仲璲就以意图谋反的罪名将杨怀仁告上朝廷。

黑牛哥哥意识到了赵仲璲这句话的厉害,赶忙对杨怀仁声提醒道,“心被赵仲璲抓住了把柄。”

杨怀仁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要屈服的意思,而是回道,“哥哥放心,我自有打算。”

赵仲璲的下马威确实很厉害,可杨怀仁依旧坐在马上纹丝不动,似乎根本没把他威胁的话当做一回事。

“你就是赵仲璲?快去喊你爹出来,你还做不了濮王府的主。”

赵仲璲本以为杨怀仁会听懂了他的话中意思,赶紧带人离去,可没想到这个杨怀仁就是个天下第一的大愣子,竟然不知好歹,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了。

赵仲璲大怒道,“姓杨的,你别以为你打了个胜仗就能在东京城里横行无忌了,这天下还是姓赵的,不是你姓杨的!”

杨怀仁忍不住想笑,这个赵仲璲话还真是有点水平,一步一步把一顶造反的大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这样的话都出来了,恐怕下一句就是直接他要谋反了。

杨怀仁成竹在胸,并没有接他的话茬,“怎么,现在濮王府你做主了吗?要是你能做的聊你爹的主,那么我跟你也无妨。”

杨怀仁这话也是学赵仲璲的风格,你不是给我扣帽子吗,我也会给你扣帽子,你我造反,目无君上,那么我也给你扣帽子,你盼着你爹死了你好做主。

反正动嘴皮子的事情,杨怀仁是不怕的,既然这年头最讲究的就是“忠孝”二字,你冤枉我不忠,我就冤枉你不孝。

诛心的话杨怀仁不在乎,赵仲璲当着那么多围观群众的面上,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

北城住的都是些权贵,像濮王府的周围,就是住了不少在朝廷里都有些脸面的人,虽然人家家里宅子么有濮王府的大,位置也没有濮王府的好,可人家也是实实在在的朝廷实职的官员。

这年头事情就是这样,有些事自己心里怎么想都行,你做梦当皇上也没人管你,可要是被人背后议论你哪怕是一点屁大的事,特别是被这些当官的议论起来,你绝对受不了。

东京城里赵家人挺多,可有一条,即便是祖宗传下来的爵位,老子还在世,儿子是没有份的,即便你生下来就身份尊贵。

赵仲璲铁定的是将来的嗣濮王,可他老子赵宗晖还在世,他就还不是个王爷,外边人当着你面前喊你一句王爷,那也是人家给面子或者巴结讨好你而已。

赵仲璲这样的身份,自然是好脸面的人,谁都知道他四十多了还不能继承老爹的爵位心里肯定有怨言,可这种事谁也不会当着人家面前,更不会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

杨怀仁这么做了,这么了,就是铁了心跟赵仲璲过不去了。杨怀仁觉得事情不怪他,是别人先给他扣帽子的,既然要加倍奉还,那就给他扣两顶大帽子。

趁着赵仲璲气得浑身发抖不出话来的工夫,杨怀仁接着道,“看来你是默认了,濮王府看来已经是你赵仲璲做主了啊,那如今看来,你刚才话里的意思,是赵家的主,也应该你来做喽?”

卧槽!赵仲璲心中大骂,话赶话地竟然让姓杨的子钻了空子。

他刚要反驳,却不料杨怀仁一改方才只会一句要赵宗晖出来见他的话,如今起来却不肯停了,连他插话的份都没有。

“原来你真是这么想的啊,赵仲璲啊赵仲璲,想不到啊,原来你还挺有想法的,全东京城的人都瞧了你了。

你不仅要当赵家的主,是不是还要当大宋的主?

对了,刚才你我胆大包天是吧,原来你胆子比我可大多了,你我堵了你家门口就是造反对不对?你可千万别抵赖不认账,在场的所有人可都不是聋子,人家可都听的清楚着呢。”

“你,你,你……”

“我什么?我道你心里去了吗?”

赵仲璲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一个不讲理的人,情急之下从身旁王都头腰间拔出一把利刃来,便要向杨怀仁扔过来。

“住手!”

忽然从王府里传出一声叱喝来……

第505章 别装清纯

听到这一声“助手”,杨怀仁知道这是正主来了,以为在濮王府里只有一个人敢跟教育儿子似的这么跟赵仲璲说话。

赵宗晖是见过杨怀仁的,那还是在大殿之上,可当时杨怀仁眼里朝堂上人太多了,他可认不过那么多人来。

说来赵宗晖长得也算是器宇轩昂,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帅哥,就是人过六十之后,总有些老年人的虚胖,整体看上去有点笨拙,可能因为长期不怎么出门的缘故,脸色有些惨白得吓人。

赵仲璲听了这一声叱喝,不敢再过放肆,愤恨地看了杨怀仁一眼,最终还是把手里的的刀刃换给了王都头。

王都头长出一口气,回身去迎了赵宗晖出来。

赵宗晖看清了他家门前的局势,倒没有慌乱,而是气定神闲的慢慢走出门来,冲人群扫视了一眼,转而装作看不到杨怀仁,用缓慢的语气问道,“这是何人到访啊,璲儿怎么把客人挡在门外,不把客人请进府中看茶呢?”

到头来还是赵宗晖城府深啊,杨怀仁心中叹道,这老头这举止谈吐总算没有辜负了他濮王爷的名头,有句话这么说来着,肉还是老的腊,对,在杨怀仁眼里,赵宗晖白花花的就跟一块老腊肉似的。

不过赵宗晖再怎么装悠闲,杨怀仁要是认为赵宗晖会真把他当了客人,还要给他看茶,那就太天真了。

赵宗晖能坐在濮王这个位子上,能混到今天的权力和地位,如果把他看做是个和蔼客气的老人,也只能说明你幼稚。

北宋神宗哲宗两朝是个什么情况?用杨怀仁的看法就是瞎嚷嚷加瞎折腾。

搞不清民情只为了自己的理想要变法的,嚷嚷着要变法却连麦子韭菜都分不清楚的,为了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反对变法的,为了自己的仕途也跟着嚷嚷着要反对变法的,还有趁着别人瞎嚷嚷的工夫为自己谋权力谋财富的,还有无奈之下远离是非寄情山水吟诗作赋的。

大致上这二十来年朝堂上就这么个情况,这么些人。

听起来挺简单,其实在波诡云涌的不断变化里,能屹立庙堂左右逢源的人,实在没有几个,赵宗晖就是那个老赵家里的聪明人。

有的人明着争权夺利,比如高太后,有的人明面上装好人,实际上暗地里争权夺利,比如赵宗晖,虽然都是争权夺利,但是后一种人似乎潜伏的更深,反而更有成功的可能。

其实若不是杨怀仁经历了环州和眼下的事情,或许他还不会对赵宗晖有什么看法,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说,他还有点佩服这种能够隐忍的人,也不会招惹这种人。

可经历了生死之后,杨怀仁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有句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想来这话不止后世说得通,即便放到一千年前,也同样好使。

既然杨怀仁是个厨子,那自然不能饿死,要死也是要撑死,所以他便下了决心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尽管目前看起来像是一场没有多大胜算的赌博,他也要放手搏一把。

出于对一个老人家的尊重吧,杨怀仁下马了。客客气气走上前来,给赵宗晖叉手施了一礼。

赵宗晖有些错愕,可眼神里的惊疑也是一闪而过,便立即露出了笑脸,也叉手回了一礼。

赵仲璲有点看不过去了,凭着他家濮王府的地位,怎么姓杨的小子上门来捣乱,还带着兵士如此狂妄无礼,他爹怎么还跟他相互拜上了?难不成还真要把他当成了王府的客人不成?

杨怀仁接了赵宗晖的还礼,却没有多行半礼,他也懒得跟赵宗晖斗嘴耍花腔了,这老狐狸毕竟不是他儿子赵仲璲,跟他要斗,也不会在嘴上这么简单。

“濮王爷,咱们有话直说,我就问你一句话,要是大宋的将士们在前方卖命抗敌,后边他的家人受了某些人的欺负,这事该怎么算?”

赵宗晖脸色一阴,似乎立即就懂了,不过他也没有因为杨怀仁这么直白的质问似的口气而动怒,而是反问道,“照通远郡公的意思,应该怎么办?”

杨怀仁从他那一刹那的眼神里,便明白了他的猜测不假,赵士暅想趁着杨家有了危难,便想借机侵吞霸占杨家的产业,肯定不是赵士暅这种纨绔子弟能有的眼光。

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想出那么一条理由欺骗杨家的女眷,还指使赵奎领人大闹杨府逼迫杨府就范,更不是赵士暅这种阅历和智商能想出来的主意。

赵士暅的背后,肯定有人指点他这么做,从目前来看,杨怀仁的判断是准确的,赵仲璲并不比他的纨绔儿子强了多少,他们的主心骨,只能是赵宗晖这个老狐狸。

杨怀仁也没有心思跟他踢皮球了,直接大声说道,“要我看嘛,这跟通敌没什么区别,应该开刀问斩!”

这几句对话,杨怀仁故意扯着嗓子说得特别大声,让他身后的将士们和围观的群众们都听得十分真切。

将士们对杨怀仁的看法是十分赞同的,这些边军的将士们,成了家的有妻儿,没成家的也有父母,他们在边地守卫边疆,若是他们的家人在老家还受了欺负,那就是他们最担心也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将士们义愤填膺,围观的百姓们似乎也有同感。

虽然以往边军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事迹,百姓们也对他们有些看法,可如今通远军在环州大败了夏军之后,百姓们正是群情激昂的时候,听了杨怀仁的话,自然也就站在了他的一边。

赵宗晖见杨怀仁身后的将士们和围观的百姓们情绪被这么一句话调动了起来,脸色有点阴郁。

他会看时候赚便宜,看来杨怀仁也不是个好惹的货色。只不过赵宗晖似乎觉得这话和他没有关系,装出一副茫然样子问道,“杨郡公这是受了谁的气,不如说出来,本王愿意替你做主。”

杨怀仁哈哈大笑,随即愤然说道,“濮王爷,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没意思了,大家都是老司机,就别装清纯了……”

第506章 怀仁的演讲

杨怀仁已经把话说到脸上了,可赵宗晖似乎倚老卖老,直接装聋作傻,眯着眼睛问道,“老死鸡?啥是老死鸡?”

“嘶……”

杨怀仁这才发觉自己说秃噜了嘴,把老司机都说出口了,赵宗晖还真不可能知道老司机是啥意思,于是立即换了一种说法。

“意思嘛……”

杨怀仁做手势指了指赵宗晖,又指了指自己,“咱俩都是老郎中了,谁也别跟谁玩偏方,前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有数,我也猜的出来,谁也别把谁当傻子。”

“呵呵”,赵宗晖抚胸笑道,“有趣,有趣,没想到通远郡公小小年纪,说话还真是有趣。那照通远郡公的意思,你要怎么才满意?”

赵宗晖一口一个通远郡公叫着,听起来是对杨怀仁高看了一眼,实际上是在强调杨怀仁的身份,意思就是即便你现在是个郡公,可这地位的高低也是讲究对比的。

在普通百姓和官员的眼里,你个通远郡公好像挺厉害,其实你要搞清楚,我可是嗣濮王,从高贵的地位上讲,可以说是两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你个小小的郡公在我眼里,还不算是个角儿。

杨怀仁忽然想起江湖上的一个规矩,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不是指使赵奎堵了我的家门吗,今天我堵了你的家门,算是有来有往。

只不过你是暗地里躲在背后,像个见不得光的鬼魅,而哥们则是站在台前,光明正大。

杨怀仁怎么才能满意?这个其实很简单,杨怀仁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赵宗晖背后操纵的,可这种事即便大家心里都有数,可说不到明面上。

就算到了官家和高太后那里评这种没有十足证据的道理,杨怀仁也自认没有胜算,反而会因为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

既然今天的行动这么直接这么猛烈,就不会在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情上下赌注。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杨怀仁要的是达到他的目的,所以要抓住最有把握的事情来攻击对手,而赵宗晖的七寸,就是他一直以来极力装出的一副与人无争的正义形象。

杨怀仁转身面相自己带来的将士们和围观的百姓们,开始了他的演讲,“众所周知,我杨怀仁前段时间在环州跟入侵大宋的西夏人打仗,取得了一场小小的胜利……”

话刚说到这里,便有不少百姓为他和边军的将士们唱起了好来,杨怀仁赶忙停下来抱拳给所有为他叫好的百姓们抱拳施礼。

赵宗晖和赵仲璲父子脸上就不好看了,他们依仗的是他们的高贵身份,预料杨怀仁不敢把他们怎么样,反而事后他们把杨怀仁带兵围堵濮王府的事情上奏到官家和高太后那里,杨怀仁会很难收场。

可没料到杨怀仁很会借势,他不借权贵,反而借了百姓的势。现在城内的百姓谁不是在议论环州大胜夏军的壮举,边军的口碑因此有了很大的提升,而杨怀仁的声望也正是如日中天。

而且事情很快就会传遍大宋,杨怀仁这个设计大胜夏军的人,或许会被社会舆论鼓吹成一个民族英雄似的人物。

如果是这样,就算他今天真的犯了什么错,连官家和太皇太后也不好真拿他怎么样了。

杨怀仁高举双手示意大家静下来,他接着说道,“我个人那点事情,其实算不得什么功劳,在这场击溃夏军的战斗之中,功劳最大的是那些长期离开了家人,驻扎在荒芜边地的将士们!”

说着他摊手指向了在场的将士们,百姓之中又是一阵鼓舞叫好之声。

“但是……”

杨怀仁高举右拳,“要是没有这些将士们奋勇拼杀,以血肉之躯抵挡了外敌的入侵,或许夏军就打到我们大宋的腹地了!

这一场战役的胜利,意义不仅仅是守住了环州不失,也不仅仅是挫败了西夏侵吞我大宋的国土,以及抢劫我大宋子民的财产的图谋。

更重要的,是鼓舞了所有守卫大宋边地的将士们的士气,并且让那些蛮夷胡虏不再敢轻视我大宋,不再敢轻易进犯我大宋的边地,更不再敢欺负我大宋的百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