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呼啦圈大神
杨怀仁走进牢房,给身后的人打了个眼色,除了天霸弟弟守在门口,其他牢卒都退了出去。
陶勇不知这是何意,正要开口发问,杨怀仁却首先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凶手。”
“那你为什么刚才非说洒家杀了张老虎,还要把洒家打入大牢?”
“陶勇,你是聪明人,我要抓的是老鼠,可你这只猫在外边逛荡,老鼠是不会出洞的,所以我就先把猫抓起来,当老鼠放松了警惕走出洞来的时候,我便好抓住它了,我这么说一定听的懂。”
陶勇立即就明白了杨怀仁的意思,急忙问道:“那大人认为谁是真凶?”
“现在还不好说,”杨怀仁摸了摸下巴,“不过这正是我现在来大牢里找你的原因,有几个问题,需要你给我解答清楚。”
“洒家愿意配合大人的计策,只是不知大人想问什么?”
“第一个问题,当年你和香玲儿小姐,是不是真的珠胎暗结?”
“这个……”
杨怀仁见陶勇有些犹豫,便严肃地再问了一次,“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这个洒家还真不能确定,”陶勇似乎不是在撒谎,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才尴尬的说道,“当年洒家和张老虎一起出师下山,同时去怡红楼认识了香玲儿,同时喜欢上了她。
不过,大人别看洒家脸上有块丑陋的胎记,可香玲儿偏只对洒家一人有意,我俩之间,确实有过一次,但是那个孩子是不是洒家的,洒家实在不敢肯定。”
第263章 凶手的真实目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可以肯定了,当年那个孩子,就是你的。”
“你说什么?!”
陶勇惊讶的问道:“洒家都不能确定的事,你怎么敢这么肯定?”
“我推理的。”
杨怀仁自信的微微一笑,“有些事情,眼睛看到,耳朵听到,不一定是真的,但是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就可以推断出真相。
当年你们师兄弟二人同时喜欢上了怡红楼的香玲儿,而香玲儿小姐对你芳心暗许,照她的性格来看,她绝不会和第二个男人做出苟且之事。
否则她不可能是失去了你们俩的女儿之后做出自杀那种激烈的事情来!
不要小看了女人,某些时候,为了感情,女人比男人更加容易做出让人想不到的事情出来。”
陶勇点了点头,“这个洒家相信,香玲儿确实不同于普通的青楼女子,她身上有种江湖儿女的气质,也正是因为这种气质,让洒家和张老虎迷恋不已。”
“大概是这样吧,不过当年你还是个穷小子,无法为她赎身,所以张老虎抢先一步把她赎回了张家。
香玲儿也许不甘心,但是她一个柔弱女子,还抵抗不了命运。也许那时候她已经知道了她有了身孕,正是因此,她想着把你们俩的孩子生下来,所以才接受了嫁给张老虎的命运。
张老虎虽然娶到了心爱的女子,但是成亲后他才知道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他逐渐意识到即便他得到了香玲儿的人,也永远无法得到香玲儿的心。
正因为这样,他一直处于一种矛盾的心理和情绪之中,喜欢一个女人,但却得不到她的回应,但他又不甘心,总寄望着有一天她能改变心意。
可当香玲儿生下了女儿的时候,张老虎以为他的这种大度可以感动香玲儿了,但是他的母亲张吕氏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无情的把那个孩子扔到了小清河里。
这件事极大的刺激了香玲儿,她可能认为是张老虎的意思,所以做出了在张老虎面前自杀的激烈举动。
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张老虎性情大变,逐渐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恶霸。”
“不错,可是这跟他被杀有什么关系呢?那可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洒家承认,当年洒家恨不得杀了张老虎全家给香玲儿和她的女儿报仇,可是……”
“我明白的,你的性格注定了,你不会为了个人恩怨,抛弃了许多跟着你讨生活的贫苦百姓。所以我认为许多年前你没有做出来的事情,现在你也不会做。
但是张老虎的确是死于你们羊屠户经常使用的屠羊刀,这就很容易给人一种假象,是你杀死了张老虎。
凶手明显是想栽赃到你身上,这说明什么问题?”
陶勇沉思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这个凶手不但跟张老虎有仇,他的目的不仅如此,还包括洒家!”
“不错!”
杨怀仁接着说道:“这是凶手的一石二鸟之计!你再想想,是什么人会跟你和张老虎有这么大的仇怨?”
陶勇这下想不明白了,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觉一件事,张老虎的六个老婆,穿着朴素,而他的母亲却穿着华丽,显得雍容华贵。”
陶勇随口说道:“张老虎虽然在外边作恶多端,但洒家知道他其实是一个是侍母至孝之人。
十几年前他母亲得过一场大病,开方子的郎中说只有用亲生儿子的鲜血做药引才能治好张母的重病,张老虎二话不说便割破了胳膊用自己的鲜血给母亲下药,也因为这个原因,洒家当年没有盲目复仇。
至于他的六个妻妾,听大人这么一说,洒家也察觉到了,她们虽然不施粉黛,素面素衣,但面容上,的确和当年的香玲儿长得都有些相似之处。”
“嗯,这件事我也是从他们的一个老家仆的口中得来的消息。张老虎对香玲儿的确是真心真意的,直到现在,他的书房里还挂着香玲儿的一副画像,下边摆好了香案,看来他这十几年来一直也在思念着她。
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你们两个如此的爱慕,一个至今不娶,另一个日思夜想。
张老虎后来见了相貌和香玲儿有些相似的女子,便动了心思,然后千方百计的娶回来,他的六位妻妾之中,有的也是青楼出身,有的是通过强硬的方式逼嫁来到张家的民女。”
“唉……”
陶勇叹了口气,“没想到张老虎也是思恋成痴,竟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满足他对香玲儿的思念之情。”
“可惜的是,假的就是假的,即便长得再像,也不是他当初爱上的那个女人。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张老虎是虚的。”
“什么?”
陶勇不敢相信他的耳朵,“这怎么可能?!西市上哪个不知道张老虎最是迷恋女色,娶了六房妻妾不说,还经常流连于烟花柳巷,他一年在翠红院靡费的嫖资有近千贯之多。”
“他是有六个妻妾,但是他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剩下一儿半女呢?这里边的原因,你想过没有?”
“这……”
“也许当初香玲儿在他面前自杀的一幕,深深刺激了他,巨大的心里阴影之下,让他变虚了,也正是这个原因,造成了他后来性情大变,变成了一个暴戾的恶人。
男人总是爱面子的,他怕别人知道,不但不去看郎中,而且瞒着所有人,后来他娶了那么多妻妾,又经常出入青楼,更是掩饰这一点。
直到后来他遇见了翠红院新来的小姐喜鹊儿,二十年的痛苦被这个女人抚慰了,让他重新找回了他当年喜欢上香玲儿的时候的那种感觉。
所以他决定去看郎中,于是找到了擅长医治肾阴虚的田七崖田郎中。田郎中用秘方慢慢治好了他的隐疾,让他又有了男人的能力。
后来喜鹊儿真的有了身孕,张老虎没有足够的现钱把喜鹊儿像当年香玲儿那样给她赎身,便长期包养了她。
不过,或许就是因为这件喜事,成了敲响了他生命的丧钟的那一锤。”
第264章 竟然会是这样
“杨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张老虎的死跟喜鹊儿有了身孕有关系?”
“现在还说不好,一切都还是我的猜测,需要我派去查探的人带回来确凿的证据,才能证明我想的没有错。
不过,我需要你明天在大堂之上,要按我说的这样去说……”
杨怀仁在陶勇耳朵边上小声交代了明天升堂之时,需要他说的一些话。
陶勇的脸色越听越惊讶,忍不住问道:“杨大人,这是为何?”
杨怀仁撇了撇嘴,“我也知道这个要求让你有点为难了,但是为了引出那个我真正怀疑的人,你必须这么说,而且……”
杨怀仁把他推断出来的一件事小声告诉了陶勇。
陶勇听罢大喜,“杨大人,你说的可当真?若真是这样,别说要洒家说些诳语,就是要了洒家的脑袋,洒家二话不说立即割下来交给你。”
“我骗你干吗?实话告诉你,你不要看我外表是个书生模样,其实我另一个身份,其实是个一个厨子。
我视力或者听力也许一般,但是嗅觉和味觉绝对超出常人,你们闻不到的东西,我可以闻到,你们区分不出来的味道,我可以分辨的清楚。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脑袋我要来何用?想知道我偶的猜测准不准,明日大堂之上你只管照我说的做的可以了。”
陶勇现在也没有选择,他只能相信杨怀仁的话,也许按照他说的去做,他的一生都会改变。
另一头,齐州衙门殓房之中,玄参再一次按照杨怀仁吩咐的话,对张老虎的尸体进行了第二次查验,当他用那把刚找到的屠羊刀和尸体上的贯穿上一一比对之后,果然印证了杨怀仁的判断。
杨怀仁安排好了陶勇,也再次来到了离大牢不远处的殓房,玄参汇报了他的新发现,让杨怀仁又得到一个惊喜。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印证他另一个推断。古代人对人死后尸体,是有极大的敬畏的,特别是不能损坏尸体,哪怕是验尸也不行。
自古以来形成的道德准则,也体现在各朝各代的法律规定之中,像现在的北宋,律例里明文注明了损坏尸体,按斗杀罪减二等处理,处罚也相当重,流三千里,徒三岁。
北宋没有三千里的距离可以流放,一般就是坐三年牢狱,并加役处理犯下这种罪行的人。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玄参翻开了死者的嘴巴,用一个特制的舌板掰开死者的喉咙又仔细查验了食道之后,杨怀仁和玄参脸色都有点凝重,异口同声的说道:“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
……
第二天一早,外边依旧是非常寒冷,只是连日的阴云已经散去,久违的阳光重新洒在了大地上。
杨怀仁派出去连夜查探消息的内卫们陆续赶了回来,他们的办事能力果然十分高效,带回来的那些消息让杨怀仁十分满意。
综合各路消息,杨怀仁觉得他已经离真相十分接近了。
张恭庵被杀一案第二次开堂问审,并没有对外公开,除了相关人等,没有看热闹的百姓围观。
其实百姓们昨夜从一些捕快那里得了消息,昨夜已经找到了凶器,是一柄宰杀羊羔用的屠羊刀,加上陶勇已经被扣押在齐州大牢,明摆着陶勇就是凶手。
今天的升堂也许只不过是判他有罪走个过场而已,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既然知道了结果,也对去衙门听审没有了多大兴趣。
杨怀仁这次带了许多内卫一同来到衙门,谢长礼等齐州衙门的人也没有多少怀疑,只以为这些人是钦差的侍卫。
巳时准时升堂,杨怀仁走上大堂里暖阁上的主位,谢长礼坐在下首,一干证人都站在大堂门口等候随时传唤。
没有过多的啰嗦,杨怀仁下令升堂,一番唱班之后,直接便进入了正题。
“带人犯陶勇上来!”
一脸疲惫之色的陶勇拖着脚镣被两个衙役带上堂来,按住肩膀跪在了地上。
杨怀仁敲了一下惊堂木,声色俱厉的说道:“陶勇,如今已经找到了你杀人的凶器,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陶勇声音沙哑的回复,“回禀大人,洒家冤枉,请大人明察!”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
“洒家与张老虎并无仇怨,根本没有理由杀他!”
不等杨怀仁发难,张吕氏听了这话大声骂道:“放屁!你敢说你与吾儿并无仇怨?二十年前夺妻之仇,还不算仇怨吗?”
“夺妻之仇?哪里的事?一个青楼女子而已,你当洒家会因为一个青楼女子杀人吗?就算真有夺妻之仇,洒家当年就能杀了他了,何须等到现在下手?”
“你,你……”
张吕氏见他突然矢口否认了当年之事,一时气急,竟憋得说不出话来。
她拽了拽身边的儿媳妇张姚氏,张姚氏便站出来说道:“那是因为你他我家官人若是知道了你跟香玲儿珠胎暗结之后,怕是要伤害了你的亲生孩儿!
可后来便不同了,香玲儿自杀身亡,你们俩的私生子被抛进小清河里淹死,所以你怀恨在心……”
上一篇:重生飞扬年代,从中医开始
下一篇:星际战争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