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之王 第884章

作者:无罪

“想要知道天神钥和我们的关系,那应该是另外一个问题了。”陈哲戏谑的看着王离和吕神靓,道:“至于你问的问题,我费了这么多话,说到这里也应该算是很有诚意的回答完了,我们想要收集所有的天神钥进入天神宫,就是想要看看天神宫之中是否有封印着的不同体系的科技武器。你应该明白,对于我们的设计而言,整个人类的走向,应该基于整个人类的敌人,而不是凭空的想象,如果有确切的接触,有确切的比我们高等很多,会对我们的世界感兴趣的高等生命存在,那为了应对这样的威胁,我们自然会选择相应的进化路线。”

吕神靓也戏谑道:“你的意思就是,如果确定有远超我们世界科技力量的高等文明,确定有这样的威胁,那就按照你们的计划,逼迫所有人放弃肉身,寄生在世界之树之中,整个世界之树就像是老鼠一样躲藏在别人看不见的阴影里?”

“不要以为你们很有勇气,有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并不是褒义词。”陈哲反唇相讥道:“谁能确定我们这个世界之中不存在别的世界,或许有很多世界互不干涉,互不察觉的重叠在一起,相对于整个黑暗森林法则而言,互不干涩,互不影响,互不发现,那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吕神靓道:“那如果互相有威胁,为什么不是别的文明放弃他们的生存方式,放弃他们的肉体?”

王离笑了起来,他就知道吕神靓会这么说。

“挑战使人进步?”陈哲鄙夷的笑了起来,“人生有很多阶段是会这么想的,但只是经受的毒打不够,有时候的差距的确是努力蹦跶几下就能够得到的差距,但绝大多数时候的差距是几个星系那么大的差距。”

“这也没什么好说的。”王离看着陈哲,道:“既然这第二次会面之前谈的还算比较愉悦,那你有没有考虑合作共赢?比如说我们一起找到天神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陈哲笑了起来,道:“如果我们对于天神宫而言只是石器时代的原始人,而天神宫里面只有一把枪,那我们会和敌人一起分享那把枪么?”

这话说得已经很不客气,但王离却是说道:“看你这话说的,你不是也没有天神宫的第一手资料么,你怎么知道里面是一把枪,而不是一头野兽?”

陈哲也是看着王离无语。

谁能想到天道网络会是这样的存在。

“明明是敌人,说这些有意思么?”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应该明白,你们也是我们一定要消灭的存在。”

“那你背后的老大呢?”这话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但是王离却竟然还是不放弃,雷光凝聚而成的王离甚至对着他挤了挤眼睛,“旧时代无数帮派老二对付老大取而代之的故事,毕竟如果有机会做老大,谁喜欢做老二呢?你难道不想做老大?”

“哈哈哈哈!”陈哲没想到王离竟然还会这么说,他忍不住狂笑起来,“那其实也很简单,能力决定位置,如果你能帮我做到想要做到的事情,让世界之树成为这个世界的母体,让所有人成为光之党,那我也可以让你做老大。但只可惜,你只想阻止我成就这一切。”

“没得谈了。”还没有等他笑完,吕神靓已经转头看向王离,然后接着说道:“这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王离很是郁闷的叹了口气。

陈哲却是微微仰头,看着天空,悠然道:“其实我现在倒是很好奇你们还能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杀死我,任何事情都讲究性价比,我这样的一次重生就消耗一件那种级别的武器,我真的是深感荣幸。”

王离却是忍不住摇头。

然后又很造作的叹息。

陈哲被他弄得有些无语了,大皱眉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虽然不是只做一次就满足的,但你觉得提供这些武器的人也很傻?提供这样的武器,只是为了杀死你的一尊尊分身?”王离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么?”

陈哲的脸色彻底的变了。

他看着王离,知道这的确不会是故弄玄虚。

如果王离没有给出确切的可以猎杀自己的可能,那些人应该不会提供这样的武器。

“任何的尝试都基于已有信息的判断。”但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他的眼神便充满了赤裸裸的挑衅,“我不认为你拥有足够的能力能够杀死我。”

“我觉得你只是恐吓。”他傲然的笑了起来,“恐吓是无用的。”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劫持一座城

“贱人!”当他说完“恐吓是无用的。”那几个字时,吕神靓吐出了这两个字。

她的表情很平静。

因为这一点都不出她的意外,按照她的认知,在旧时代这样的光之党原本就是偏执狂的代名词。

这些人就像是蚊帐外飞舞的蚊子,只要有一丝缝隙就要钻进去吸血的投机分子。

尤其当这种人变成灭世之战之后的既得利益者之后,他绝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但是吕神靓这两个字的声音并没有在陈哲的耳廓之中响起。

因为就在此时,天空之中响起一声巨大的爆鸣。

这声爆鸣掩盖了世间所有的声音。

高空之中的元气被震成无数白色的粉末状物体,就像是固体的粉末一样往外溅射。

陈哲身体剧震,他眯着眼睛看向高空。

高空之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鸟。

这的确是第一时间的观感。

但当下一刹那,他的认知和判断,让他脑海之中清晰的浮现出正确的答案。

那是一艘巨大的飞船。

它之所以看上去像鸟,只是因为它和地面的距离还太远。

在接下来一刹那,他看到那艘巨大的飞船上好像竖起了一道门。

“南天门?”

他的呼吸停顿了,喉咙里却发出震惊的声音,“这种武器居然真的造出来了?”

唰!

他的声音才刚刚响起,那道门之中涌出了一道紊乱的电磁光波。

轰!

天地被彻底沐浴在耀眼的光芒之中,就连黑色的淤泥都变得一片雪白。

陈哲所在的这座吊脚楼下方的淤泥之中,有一头巨大的生物原本刚刚抬起头来。

淤泥之中,出现了一只昏黄色的巨大独眼。

但是它连头颅都没有完全抬起,无数雪白的电磁乱流已经冲击下来。

无法用言语形容那种速度,那种力量。

就像是无数圣尊同时施法打出的最强威能一样,这些雪白的束流沿途所经之地,所有的一切都变成飞洒的粒子。

轰!

陈哲和这座吊脚楼直接变成无数破碎的粒子,下方的泽地整体凹陷下去,内里的淤泥和生物被挤压成无数颗粒,然后紧密的压向地下。

等到冲击波往外扩散时,原本的泽地已经变成一个巨大的盆地,盆地内的泥土变成陶瓷一般,但表面瞬间又落满厚厚一层飞灰。飞灰之中,还有无数的电磁光在跳跃。

等到天空暗了下来,整个修真界的人才看清那艘巨大的飞船上方竖起的那道门正在缓缓分开。

那道门之中的光芒迅速的熄灭,舰船内里响起了如同山崩般的声音。

“踏马的,神经病啊!”

当所有人还在仰首望天,看着那只巨大的“怪鸟”时,东瀛洲朝歌城里,一个人歇斯底里般叫出了声来。

东瀛洲是东方七部洲之一。

它的周围,都是烟波缥缈的水域。

这些水域连接在一起,但很奇特的是,有些是盐水海域,有些却是淡水。

朝歌城位于东瀛洲的最东面,它接壤的两片水域一片叫做深泽,是巨大的淡水湖泊,另外一片水域叫做月海,是一片月牙状的盐水水域。

朝歌城是东瀛洲乃至整个修真界之中最大的凡夫俗子的聚集地,它是武朝的都城。

这里的土地异常的肥沃,一亩地出产的粮食是寻常的良田的几倍之多,即便过去数千年里,已经更换了几代王朝,但它的富庶始终不改,它始终是东瀛洲凡人国度的中心,整个朝歌城的人口也是超过了百万。

朝歌城里的贵人好美酒,好骏马,好美女,好肉食,更喜歌舞看戏。

朝歌城的大街小巷之中都有许多的戏台,此时这个歇斯底里的叫出声来的,正是漱玉台的一名戏子。

漱玉台是朝歌城里比较出名的戏台,能够登台唱戏的都是极为出名的戏班子之中的名角。

这名戏子叫做幽兰生,天生男身女相,台上极为妩媚。

他在朝歌城登台唱戏已经二十余年,平日里即便巨山崩倒于前都不失镇定,但此时却是面孔扭曲,极为失态。

“这?”

戏台下所有人在他的叫骂声中低下头来,他们看着这幽兰生,不知他为何如此。

虽说那巨大怪鸟发光实在有些诡异,而且伴随巨大轰鸣震耳欲聋,但所有人的反应都不如他怪异。

“用这样的武器对付一尊分身,这不是神经病吗?”

然而幽兰生并没有停歇,他还是接着叫骂起来。

“这种电磁冲击一次要消耗多少的能源?内里的能源序列都崩塌了,都根本打不出第二炮……”

没有人理解幽兰生此时的叫骂,正如没有人理解突然从高空坠落的许多游丝般的电光。

一片骇然的惊呼声响起。

戏台下所有的贵人包括他们的随从都踉跄往外奔逃。

电光在幽兰生的对面形成了两个人。

“阴魂不散!”幽兰生看着电光凝成的王离和吕神靓,怒骂道。

王离挑了挑眉,哈哈一笑,道:“说明我之前没有说谎,要追踪你的确很简单。”

“够快了吗?”幽兰生,或者说陈哲深深的眯起了眼睛,幽火在他的眼瞳内燃烧,“你们觉得这样的追踪速度已经够快了?”

“我觉得还行。”王离耸了耸肩膀。

“如果只是这样的追踪速度,那就不要玩这种浪费时间的游戏。”陈哲深吸了一口气,但胸膛还是剧烈的波动起来,“你们也不要以为这样的跳转会对我的精神造成压力负担,我可以告诉你们,这样的跳转就算来个一万次,我也不会感到精神崩溃。”

“凭什么你会觉得我们会有兴趣追踪你一万次跳转?”王离用看着傻蛋的眼神看着他,浮夸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老话,叫做一二不过三?”

“难道你们这次能杀了我?”陈哲不屑的冷笑起来,他从戏台上看向面前的街巷,道:“我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样的手段,但是我哪怕相信你们有足够强大的手段,哪怕我相信你能杀死我,那你们难道想这座城里所有人给我陪葬?这座城里的虽然都是凡夫俗子,但按照任何时代的看法,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挟持一座城的人质?”王离有些感慨的笑了起来,他收起了浮夸的演技,认真的看着陈哲,道:“我也告诉你,我的追踪手段不止我告诉你的那一种,而且我能够做到比你想象的还要快,而且我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准备好了杀死你的手段,我之所以还会出现在这里和你谈话,只是想要再给一次机会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撕裂

陈哲认真的想了想,道:“如果你已经无所不能,那何必和我废话。”

王离感慨的摇了摇头。

他想说能和不能之间,很多时候只是权衡于代价。

只是他看着此时陈哲的脸色,知道吕神靓说的是对的。

像陈哲这样的人看似是某个生命形式的先驱,但实际上的出发点却是对未来的恐惧,而且的确是个投机主义者,这样的人是疯狂的赌徒,他在拥有既得利益的情况下,已经完全舍不得放弃目前所有,哪怕他嗅到了真正危险的意味,也只是要加大自己的筹码,让他们权衡代价。

看着王离感慨的摇头,陈哲只是微嘲的笑了笑。

他转头望向南边的一条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