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之王 第851章

“旧时代的大数据筛查已经很强大，先筛查出有可能极度厌世，随时都有可能自杀的人，然后将之前已捕捉的虚空藏放置在他们的周围。”沈空瞾说道。

吕神靓瞬间皱起了眉头，而太藏则又发出了奇怪的笑声，道：“真的很残忍，既然科技发展到那种阶段，既然已经能够筛查出足够厌世，随时有可能自杀的人群，那不是应该先要设法拯救他们，让他们不要自杀么，但做这种实验，可能是恨不得他们自杀吧？”

沈空瞾没有否认，只是慢慢点头，道：“旧时代很多财阀的研究，都是反人性的。很多法规都严格禁止违反伦理的实验，但很多法外地带都在做。”

“所以人类族群真的很有意思啊。”太藏怪笑着，“人类族群费尽心思拥有的力量，研究出的武器，厉害的病毒，却都是针对人类本身的。怪不得发展到最后，反而人类觉得未来是没有肉身的宇宙。”

“没有人不犯错，但人类族群的大多数人，都会从以往的错误之中吸取经验和教训。”沈空瞾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道，“虚空藏让旧时代觉得危险却又忍不住想要利用的特性，是它可以将原本一定会直接消散的某些特殊能量体保存一定的时间，并定向到某些地方。”

“就像是摆渡船！”王离瞬间反应过来，“精神力量！虚空藏的特性，是可以保存马上会消散的精神力量，然后将它们摆渡到某个特定地方，所以你才自称灵魂摆渡者。”

“说的很对呢！”太藏又得意的笑了起来，然后看着沈空瞾说道，“看来你对我比我自身了解得更多，真的是很令人意外，那么，就请您继续吧。”

“基于虚空藏的这种特性，旧时代的科学家们提出了太藏的构想。”沈空瞾转头看着王离和吕神靓，道：“太藏这个构想是旧时代记忆保存技术的二点零版本，旧时代的记忆保存技术需要独特的线路传送，要么通过独特的无线电传送，要么就是通过电流传送，要么就是其它网络手段实施传送，但虚空藏这种暗物质却可以做到普遍存在于世间，却不被人和任何仪器捕捉和感知。”

王离点了点头，道：“只有真正的自杀者才能感知，但真正的自杀者在那一瞬也不会去研究这个科学命题。”

“所以这种技术就是真正的保全技术，如果太藏构想完成，这种暗物质可控，在世间形成无形的网络，那对于创世者而言，是对原有记忆保存技术的绝妙补充，因为即便是在某些被杀死的时刻，而且也无法做到保存记忆，哪怕是记忆的存储体被破坏，那这种暗物质也可以瞬间在他死的时候捕捉他的精神力，然后传送去独特的基站，那个基站就会保存精神力数据，从中再复刻出他的记忆。如此一来，拥有这种技术的创世者几乎不可能被意外杀死，所有针对创世者的反叛，暗杀，精妙设计的毁灭，都无法真正的杀死创世者，除非能够毁灭这种暗物质和那些个分析基站。”

“精彩！”太藏忍不住赞叹。

沈空瞾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太藏道：“但是这种技术，按我所知，在旧时代也只是构想和研究阶段的初期而已。”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怎么杀

“时间能够改变很多东西。”太藏文质彬彬的对着沈空瞾行了一礼，“以旧时代的科技发展速度，在进入研究的阶段，从提出设想到完成应该用不了三十年。”

“难道说这项技术的构架从一开始也已经植入于修真界的建造之中？”王离瞬间就猜到了一个可能，“有人将已经捕捉到的这种暗物质融入了修真界，因为毕竟是暗物质，所以即便是有着创世者乃至天道网络的监管，也无从发现。”

“我想听听您的见解。”太藏虽然点了点头，但还是看着沈空盟谦虚的说道：“毕竟我虽然隐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来龙去脉也未必有你清晰。”

“如果确定了虚空藏这种暗物质的某些特性，那能够建立起足够多的推算模型，那只要给这些推算模型足够多的时间，就能够最终得到想要的结果，到时候只要按照模型产生的结果来生产，就能够形成太藏。”沈空瞾看着太藏，道：“如果你确定你的前身是这种暗物质，那就可以肯定在修真界的建造之中，这种暗物质已经到处都在。”

太藏很认真的点头，道：“我很确定，只是纠正你一小点错误，我的前身不只是这种暗物质，而是这种暗物质和特殊的精神力的结合，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精神力再加这种暗物质，就衍生出了新的物质，这种物质甚至可以被认为是一种生命体。这个时候这种生命体就已经不是虚空藏，而是太藏的幼体。”

沈空瞾也点了点头，“既然你很确定，那方才你说你是某个系列的神的介错人，那就意味着那个系列的神应该都是不同的数据推算模型。”

“厉害，精彩，应该就是这样。”太藏就如同彻底搞懂了一个迷案般如释重负。

“这些数据推算模型的隐藏模式即便没有启动，内里的推算也在运行。”沈空瞾看向了素盏呜尊，道：“那他就应该是那个最终导致正确结果的推算模型，只要结果正确，他自然就具有生产特性，他就可以轻易的利用暗物质形成你这样的完整体。”

“是的，因为他的推算结果就是拥有了触碰这种物质和利用这种物质的方法。”太藏又用折扇掩嘴笑了起来，“很精准的推断，不过因为毕竟我和他们有关，所以我能够更加精准。”

“什么意思？”王离忍不住问道。

太藏道：“有句话叫做殊途同归，其实有些数据模型之间的差异很小，所以其实只要有足够长的时间，能够最终得到正确解答的数据模型不只他一个，但他只不过是第一个得到生产允许的数据模型而已。”

王离瞬间明白，“所以神格要是能够进化第二序列，能够召唤出你来的不只他一个，但是他正巧是第一个进阶第二序列能力的。”

“这下没有问题了。”太藏用折扇拍着手掌，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如果说你的存在是因为某个阴谋家的设计，那你现在存在的作用是什么？”吕神靓看着他，平静的问道：“你受这个阴谋家利用么，你的存在是为了保证让他遭受意外时，你能够吸收他的精神力，存储他的记忆？”

“存在的作用？”太藏用折扇敲了敲脑袋，前所未有的眯起了眼睛，沉吟了片刻，道：“很新鲜的话题呢，不过我的答案是，如果这算是存在的作用，那对于他而言，的确有这样的功用。”

“我丢！”王离眼珠子一转，道：“那你应该也不知道这个阴谋家是谁，你也锁定不了他的气机？”

“不用试探。”太藏一眼就看出了王离这是在耍滑头，他又笑了起来，道：“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当然也不能确定这个人是谁，除非他死亡的那一刻。”

顿了顿之后，他补充道，“那当然可能也只能算是肉体死亡或是生命暂停，也不能算是真正的死亡，因为你们刚才也说得很清楚，虚空藏是虚空藏，我是我，虚空藏是暗物质，但我是按照他们的设计形成的太藏。形成我的物质性质之中嵌合的规则，本身就具有这样的功能，他在死亡的刹那，他的精神力就能够被我吸收。”

“等我捋一捋。”

王离头皮发麻的看着他说道：“现在我们且不讨论你的来龙去脉，不管你是什么威能形成的，现在就纯粹的将你当成一个特殊的基站，你这个基站的一部分功用，就是这个人死亡时，他的精神力会自然被你这个基站捕捉，不管他在外面还有没有其它存储记忆的方式，你这个基站就相当于是多一重保险，他只要意外死亡，你就能够捕捉他的精神力。”

太藏拍手道：“正解，满分！”

王离无语道：“按我的理解，你只有捕捉和暂时存储精神力的能力，但没有办法破解他的精神力和记忆本身。”

太藏想了想道：“不错，完全正确。”

王离越发无语，道：“而你在捕捉了他的精神力之后，根本无法破解，也无法阻止它接下来的传递，只能相当于按照这基站的基础设定，将他的精神力按部就班的发射到某个地方，应该就是利用这暗物质为介质，发射到他的备用肉身或者是某个存储基站。”

“的确是这样。”太藏看着王离无语的样子就忍不住发笑，道：“一发射过去，那他就相当于又活了。而且就连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发射到了哪里，也不可能锁定复活之后的他。”

“那玩个蛋啊！”

王离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道：“那这样也太难杀了吧？”

“真的很难么？”太藏却是有些懵懂的样子，他知道王离的意思是杀那个阴谋者，但是不能完全理解王离为什么这么泄气。

“这怎么杀？”王离郁闷的叫道：“按照目前我们的所知，他首先应该是光之党的高阶人员，光之党本身就能够利用修真界的架构存储记忆，光之党在旧时代就有句名言，只要有光照耀的地方，我们就会沐光而生。虽然吹牛逼的成分居多，但他们本身就能够利用修真界的基本元气法则，可以在很多设计好的节点跳转。他们就像是旧时代电缆里的电流一样，跳动到某个合适的机器，那个机器就能活过来。这样本身就已经特别难杀，哪怕他走到你面前，你杀死他的刹那，他的记忆可能就已经跳跃到不知那个地方，然后可能马上就会换一个面目，换一具身体，甚至他可以一瞬间就连换几具身体。现在更好了，有你这样的存在，哪怕能够切断他这样的跳跃，就像是掐断了所有的电缆，但他还能够利用谁也无法触碰和感知的暗物质作为介质，嗖的一下到了你身上，然后你又将他发射出去，他就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不知什么地方复活了！这怎么杀？”

嗤嗤嗤……

太藏觉得王离此时郁闷的模样太好玩了，他用折扇掩着嘴笑了许久，才一本正经道：“如果按你说的这样，理论上也是可行的，有几个可能就灭几个可能就行了，比如准备三帮人，一帮人专门击溃光之党有可能跳跃的所有节点，将他利用修真界法则跳跃的能力彻底抹杀，另外一帮人则守着我，在他死亡的刹那，然后也将我镇压或是杀死，让我哪怕接收都无法发射他的精神力。”

还没有等到太藏说第三帮人做什么，王离就直接插嘴道：“那不能提前杀了你么，相当于直接阻断这个可能。”

太藏笑着摇头道：“那我感觉不太好，因为我存在，才相当于是他死亡的试纸。他的精神力能够到达我这里，这才说明他光之党的手段失效，真的被你们杀死处于暂时死亡状态了。如果提前杀死我，你们如何验证他真的所有节点退路被你们切断，你们在那一瞬间真的成功杀死他了呢？”

“……！”王离哑口无言。

“看来你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事实。”太藏嗤嗤嗤的笑起来，接着道：“所以让我说完，至于第三帮人马，则必须待在接收地，因为你们如果没有在我发射他的精神力之前及时杀死我，那他的精神力就会到达接收他的地方。那你们还有一个最后的补救措施，那就是在他的接收地防止他的记忆力进行转移，或者说在那一瞬间将整个接收地毁灭。”

“那不能提前毁灭接收地吗？”王离说了这一句，已经自己心虚，道：“是不是你确定只有你发射时，接收地才有可能暴露？”

太藏是个不折不扣的话痨，但面对王离的这个问题，他却是突然没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的转头看向了姜雪璃。

“什么意思？”

王离的心中瞬间产生不妙的感觉，“难道你说的这接收地，和她的这棵树有关。”

太藏忍不住想笑，又有些笑不出来，憋了一会却是叹了口气，道：“都说这是世界之树了，怎么能说是她的树。”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真正的彼岸

头大！

王离觉得自己的脑袋现在一个有两个大：“那这世界之树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顾名思义。”太藏嗤嗤的笑道。

“顾名思义？”王离无语的看着太藏，道：“你索性一口气说了不就完了。”

“这么简单！”太藏笑得连身子都打颤，“世界之树世界之树，那意思不就是这就是一个世界，一株树就是一个世界。”

“什么鬼！”王离目瞪口呆，顿时不服气了，“那老婆饼老婆饼，那意思这是一个老婆？一个饼就是一个老婆？牛肉面是牛肉还是面？鸡蛋是鸡还是蛋？”

“……！”这下换成太藏无言以对。

“……！”所有异雷山的修士看着王离都很无语。王山主的思路果然清奇，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在纠结这种问题。

吕神靓却是明显习以为常了，她平静的看着太藏，道：“世界之树是一个世界，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太藏也有些怕了王离的思路，也不和王离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老老实实道：“它不就是旧时代很多人认为的世界的最终形态，寄托所有人生命的母体，完成真正永生的进化体？”

“我尼玛！”王离这下反而听明白了，“你这意思，该不会是说这世界之树是光之党希望的世界形态？”

太藏刚刚吃了个亏，在王离面前也不敢故意卖弄关子，他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道：“更加确切的说，是所有觉得可以抛弃肉身换一个生命形态的人希望的世界形态。”

“抛弃肉身，那不就是光之党？”王离又不服气。

太藏这次很得意的摇头，道：“光之党可不是全部，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人。其实有很多种人觉得可以抛弃肉身，但哪怕在旧时代，光之党只是作为其中最为狂热的一小撮人，而且他们是拥有那种技术寄生在网络之中的一小部分人。”

在场的不少佛宗修士一下子听出了端倪，脸都白了，其中有人忍不住就发声，“我们佛宗有世界之树的记载，难道说我们佛宗也是这部分人？”

“不错。”太藏又嗤嗤的笑了起来，道：“只不过佛宗就是比较佛系，他们觉得肉身就是皮囊，皮囊终结时，他们觉得也可以用这种方式生存。不过佛宗在这部分人之中一直也占据主流，因为佛宗的理念一直都是抛去肉身的欢愉，追求精神的极致体现，追求真正的精神自我，而世界之树的本质就是舍弃肉身的感官，而追求精神的永生。”

“那这在旧时代也不会是主流思想，不过按照你的意思，这部分人群认为世界发展的最终进化形态，就是以这样的世界之树为母体，所有的精神和意识都寄生在它体内。”沈空瞾的声音响起，她看着太藏，道：“那它的本质也就是一个网络？”

“在旧时代，网络是网络，能量体是能量体。”太藏对于之前给自己解惑的沈空瞾是相当的尊敬，所以他收敛了笑容，认真的说道：“但世界之树可以看成是所有这些的集合，好理解一些的话，可以看成能量体构筑的硬件，包含网络。”

沈空瞾点了点头，太藏便已经接着说了下去，“为什么很多人认为它是世界的最终进化体，那是因为当世界存在的时候，它无处不在，可以触碰真实世界的任何一处，它始终和真实世界融合，它就是真实世界本身，它的感官，可以给所有活在它内里的精神体给予肉体同样的真实感官，绝对的真实，而它的最为强大之处，是哪怕真实的世界毁灭了，它也可以依旧存在，它可以让精神体感知真正的毁灭世界，当然也可以保存之前真实世界的美好时刻。”

“无处不在，可以触碰真实世界的任何一处？”沈空瞾看着太藏，道：“那它也和虚空藏这种暗物质有关？”

“完全正确的推断。”太藏道：“之前你也说了，即便不人为的捕捉暗物质，暗物质也是真实的存在着，更何况刻意的捕捉大量的暗物质研究，再加上无论是修真界的建造刻意偷偷的融入了暗物质基础，还是灭世之战将暗物质粒子炸得满世界都是，这都形成了一个绝对的事实，暗物质即便无法感知，它都充斥于真实世界的任何一处，它就像是无数双无形的手，始终触碰着这个真实的世界。”

“和灭世之战都有关？”王离震惊了，他怀疑作为自己的前身的天道网络都被利用了。

“所以我说世界之树是一个世界，它可以是和真实世界融合的世界，也可以是共存的世界，也可以是失去真实世界之后独立的世界。”太藏得意的一笑，道：“而它最大的价值，是那些不赞成舍弃肉身的群体都不得不承认的，万一将来整个族群遭受灭顶之灾，或者说星空之中来了更高的文明力量来毁灭这个世界，那它只要存在，所有的人类都可以换一种方式生存，世界毁灭了，它也可以作为能量体独立存在，到时候它会彻底变成一个暗物质的世界。”

王离无言。

他不得不承认这很厉害。

“人类始终在畏惧死亡，从出生开始，人类就畏惧自身肉身的死亡，而等到具有一定的见知，人类就会害怕各种各样可能到来的危险，比如天灾，比如始终担心星空之中有更高阶的文明来奴役或者毁灭。”太藏用折扇掩嘴嗤嗤的笑道：“佛宗的典籍都深深的表达了这种畏惧，佛宗追求的就是摆脱这种畏惧，到达真正的彼岸，而暗物质组成的能量体网络，因为真实存在却又超出了意识界和所有感知，无法触碰，唯有精神才能到达，所以这就是真正的彼岸。”

此时异雷山所有佛宗的修士听着这番话语都陷入了真正的震撼之中，太藏自然不是佛宗的大拿，但任何佛宗的大拿都无法如此清晰的解释彼岸。

太藏接着说道：“所以在旧时代很多人看来，如果世界之树能够存在，那人类就能够直接摆脱这种对于死亡和宇宙黑暗丛林法则的畏惧，因为暗物质的特性是十分稳定的，如果只有人类的那种极短情绪才能触碰到虚空藏这种独特的暗物质，那就只有存在这一种途径，所以即便是再高等的文明，也发现和捕捉不了这种暗物质。因为人类是特殊体，特殊体的这种极端情绪导致的精神波动，更是特殊之中的特殊。所以整个人类族群就会在高等文明看上去的不存在之中而存在，毫无危险的永远存在下去。这就是真正的族群进化，整个族群的永生。整个族群摆脱死亡恐惧和各种梦幻泡影的真正彼岸。”

所有佛宗的修士都异常的震撼，但王离却是皱眉道：“那为什么非得叫树，不能叫别的？”

太藏也有些无奈，但他却真的知道其中缘由，所以他很直接的解释道：“因为树有万千枝条，树会生长，这个暗物质的能量体网络不断的触碰到同种的暗物质，它会不停的生长，它的枝条就像是无数的触手，会在星空之中无限的延伸。所以有句话说，世界是你们的，同样也是我们的。如果它是不断生长的树，那整个宇宙都是人类族群的。暗物质延伸之地，其余任何的生灵和文明无法感知，但事实上人类族群的感知和触碰已经到达，人类已经在和他们共存。”

王离这次服气了，他都觉得再抬杠也没有什么意思。

“许多人包括佛宗之所以推崇世界之树，还有一个最为关键的因素就是和佛宗众生平等的意识形态有关。”太藏道：“众生平等的对象，其实是针对人类本身，人类之所以觉得不平等，主要来自于肉身的享受不平等，有人舒服，有人苦难，有人健康，有人生来疾病缠绕，有人山珍海味，有人却食不果腹，所以如果都是存在于世界之树之中，到达了这种彼岸，所有人得到的条件和资源都是一样的，都摒弃了肉身的欲望，都是可以在这株巨树之中游走，可以顺着它的万千枝条到达任何想去的地方。”

“按你的意思，完全体的世界之树就是这样。”吕神靓的声音响起，她看着姜雪璃身前的那株黑天妙树，说道：“那它现在应该不是完全体？”

“你说的不错。”太藏道：“但是它已经是幼苗，既然根须已经扎下，那它终究会成长。”

“什么时候的事情？”吕神靓平静的转头看着他，道：“世界之树在灭世之战之前是已经有了这样的幼体，还是在当时只是光之党和其余一些人的研究模型或是设想？”

“我不能确定，它对于我而言是很玄奥的存在，而且它的起源虽然也是虚空藏，和我的起源暗物质相同，但我就像是泥巴烧成了陶瓷，而它不知道掺和了别的东西变成了什么，我们两者也有本质的区别。”太藏认真的想了想，道：“不过我可以肯定它形成的时间在我之后。”

吕神靓没有马上说话，但太藏从她闪烁的目光却似乎看出了点什么，接着笑道：“我感觉你有了某种猜测，其实我也有一种猜测，不过我想先听听你的猜测，看看是不是和我猜的一样。”

吕神靓也没有废话，道：“既然是某种独特的精神力量才能结合虚空藏形成这种能量体，那恐怕修真界无数年无数修士修的某些精神类的法门就促成了它的成形。”

“果然一模一样！”太藏顿时惊呼出声，如同找到了知音，“和我的猜想一模一样，可能修真界的某些法门也是坑，就是那个大佬阴谋家的猜测和数据模型，那当时的创世者谁能想得到这些法门就像是制造工厂？无数年无数代的修士自然繁衍，不断修炼这些法门，那在修炼的过程中，造成能量体的慢慢聚集，这就是无数年的建造过程。我倒是不知道这黑天妙树是形成之后被黑天圣地发现，还是它之前就是一个法宝胎体，就像是可进阶的灵宝而已，在修真界的建造者和那些法宝设计师看来没有什么问题，但实际上它已经是形成世界之树的那个胎体。”

“我尼玛！”王离真的无语，他觉得这人的手段还真的多，而且还真的是花样百出，防不胜防。

“那回到之前，就确定的认为它是世界之树的雏形，那现在它是姜雪璃的本命法宝，她和这件东西是什么关系。还有，你和它之间又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吕神靓平静的问道：“而且按照你的说法，如果它是连再高等的文明都无法触碰的暗物质属性，是真正的彼岸，那它现在在我们的眼里为何是可以感知和触碰的形态？”

“我说了它很玄奥，我只是知道它的终极形态，但我并不能解读它的独特法则和真正奥妙，它怎么变化的过程我也无法理解。”太藏倒是极为罕见的严肃道：“如果说它和这姜雪璃的状态，那我也只能提供我的一个猜测，我觉得这倒像是那个阴谋者给你们布置的一道超级难题，而且是在人类历史的任何时代都会出现的人性难题。”

吕神靓直接道：“什么人性难题？”

“如果一个恶魔附身在一个纯洁少女身上，她就是恶魔，恶魔就是她，但她还未从未做过坏事，而恶魔如果长成，就会做坏事，甚至毁灭真实世界，那现在的问题是，要先杀死无辜的她么？尤其是其实要想毁灭恶魔就只有这样的唯一的手段。”太藏似笑非笑的说道：“按我所知，人类的任何阶段，任何时代，就这个超级大难题，整个人类的思想没有任何统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