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名火速返
那些涟漪飞快传导着，彼此重合着，隐约间要在克莱恩面前勾勒出一扇“门”。
高空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这幅画面，看得不远处的月城非凡者们瞳孔放大，移不开眼睛。
这里面，之前未曾目睹类似场景的后来者们更是心神摇动，难以克制。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毫无疑问的神迹！
这一刻，他们对于“愚者来，光明至”这句预言的信心又增添了几分，对传教士格尔曼的身份也再无疑虑。
克莱恩屏住了呼吸，等待那扇“门”成形，可是，那些涟漪最终还是平复了下去，距离成功只差一步。
呼了口气，克莱恩从虚空里抓出了一枚金币，用“占卜”的方法确认了完整仪式的效果和自己想的一样。
真的是时间未到，末日还未来临？克莱恩目视着前方灰白的雾气，好几分钟没有一点动静。
当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他的脸庞，他才转过身体，提着那盏马灯，走到月城大祭司尼姆的面前，嗓音平缓地开口道：
“还没到神谕里打开它的正确时间，还有十几年。”
不等尼姆、阿达尔等人回应，克莱恩用空着的右手指了指附近的黑暗：
“我将在这里苦修一段时间，你们如果想感受主的光辉，聆听祂的教诲，在闪电频繁的阶段，随时可以过来。
“我每天会做一次净化和治疗，在闪电最频繁的时候。”
虽然老刘两百年前就做足了铺垫，但能在神弃之地存活几千年的城邦自然不会那么简单就相信外人，否则他们早就不知道覆灭多少次了……
所以克莱恩给他们留足了缓冲的余地。
月城大祭司尼姆悄然松了口气，愈发尊敬地回应道：
“我将把您的话语转告所有人。”
目送月城一行人离去后，克莱恩才又召唤出“星之杖”，紧接着于脑海中勾勒出艾布纳的模样，让他“复现”出来施展了一次“豪宅术”。
两层的小别墅拔地而起，迅速成型，里面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跟着艾布纳混久了，克莱恩也有点染上了他“贪图”享受的“坏习惯”。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条件允许，又有谁会愿意刻意吃苦呢？
走进一楼大厅，克莱恩左右瞧了瞧，接着低头思索了一番后，便从历史孔隙里拉出了自己的那几个“秘偶”，命令他们简单地给这里重新装修了一下，仿照廷根的“圣赛琳娜建堂”的样式，做成了一个小型的祈祷厅。
“这样一来，传教和分发圣餐时才更有仪式感……”
当闪电频率由低变高，新的一天来临，由七八个人组成的月城队伍，提着兽皮灯笼，开始在黑暗里跋涉，前往那片灰白雾气的边缘。
黑暗与光明不知交替了多少次后，他们的眼中忽然映入了一抹亮光。
紧接着，这些人就集体僵立在了原地，继而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他们看到了什么？昨天还什么都没有的空地上竟然多了一座灯火通明的教堂？
另外，那些香味又是什么？好像是某种食物？难道是传说中的“圣餐”？
……
六月中旬，南大陆，海德勒城。
距离那场从“玫瑰学派”手中夺取卡拉斯顿地区的战役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海德勒公国这个新生势力在这段期间内发展迅速，不但扩充了原本的海港，还修建了一条从港口直通海德勒新城的铁路。
而铁路沿线到处都是工地，都是未完工的各类建筑，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晨星城”的评议团委员之一，埃莉诺女士漫步在铁路旁的公路上，时不时掏钱从路边的商贩那里购买小吃，品尝味道。
不过她的本体依旧被限制在“繁衍大厅”内，到来的只是一具外套仿真皮肤的分身。
“正常的世界真是美好啊！
“哪怕是资料里穷苦的南大陆都宛如大帝当初描绘过的天堂一般！”
埃莉诺女士感慨了一番后看了眼时间，然后加快脚步走入了不远处的一栋新建的建筑内，向二楼最左侧的房间走去。
这是一座学校，而由于学生太多，教师相对紧缺，埃莉诺也报名当了一门课程的教师，主讲各种经济作物的相关知识，让来听讲的海德勒公国居民第一次了解到他们以往几苏勒就卖出去的作物，到了北大陆竟然可以价值数十，甚至上百金镑。
——由于军火生意的暴利，奥尔尼娅已经按照艾布纳的计划对学校予以了财政补贴，只要每天来听一个小时的“通识课”，就可以免费在学校吃一顿晚饭，这让绝大部分家庭都心动了。
这时候，埃莉诺执教的教室内，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年轻学生盯着埃莉诺的身体看了一阵，接着嘴角勾起，忽然摸出了一枚单片镜片就要戴在右眼上。
可就在这时，那片单片镜片骤然碎裂，学生体内的一条“时之虫”尸体缓缓升起，被埃莉诺灵体里的“慧眼”放出“阳炎”直接“烧”毁。
这番操作兔起鹘落，极为熟练……除了身为半神的埃莉诺有所察觉，其余学生什么都不曾看到。
“这个月第六个了……阿蒙还真有毅力啊！
“是之前帕列斯那次出手将祂的部分分身引来了南大陆？”
“苍白女皇”的寝宫内，刚刚从“深黯天国”中出来的艾布纳坐在床榻上，边思索，边把玩着一支宛如由‘信息’组成的虚幻“皇冠”。
那正是“隐匿贤者”身上析出的“知识皇帝”非凡特性。
第1521章 仪式的要求
艾布纳想要拼凑出的第一个古神，被他暂时命名为“知识与命运的皇帝”，其需要“命运之轮”唯一性＋1份“知识皇帝”非凡特性＋1份“全知之眼”非凡特性＋1份“水银之蛇”非凡特性。
这其中，“命运之轮”唯一性当初在拜亚姆时就自主投入了艾布纳的“眼睛”里；
“水银之蛇”非凡特性也从“命运天使”乌洛琉斯身上拿到；
“全知之眼”非凡特性在“未知之地”里有一颗被“未知”力量侵蚀的，二五龙亲手所造的“赝品”，“知识与智慧之神”已经承诺，可以用那一枚特殊的“赝品”与祂置换真正的“全知之眼”特性……这样既可以让我得到晋升材料，又可以让他保持位格不降；
如今，最后的“知识皇帝”非凡特性也到了他的手中……
按照第二纪古神们的经验，艾布纳只要直接吞服这些唯一性和特性就能直接成就古神，但“全知”的权柄却告诉他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单纯靠容纳一份唯一性和三份序列1就能成神，“门”先生早就是真神了！
毕竟无论是“门”还是如今的艾布纳，都和第二纪的古神们不同，不像祂们可以容纳复数的唯一性和特性，以数量达成质变。
根据“全知”权柄的推演，他要是也这么做，那哪怕有着“未知”平衡，他的人性也会在第一时间被冲击得彻底消散，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艾布纳在晋升“智天使”后，“知道”的古神和旧日配方，其实已经是相当极限和危险的方案，再“疯”一点，怕是还不如将自己交给“未知”里的那位“刘博”。
所以，艾布纳想要成就古神，依然需要举行成神仪式……而且不同于正经的魔药配方，是有异变的成神仪式。
至于“仪式”具体是什么，之前由于手里的材料不全，前置条件不齐，哪怕动用了一月一次的“全知”权柄，艾布纳也只是得到一些残缺的情报。
——将嘉德丽雅引入“低维世界”，帮助她消化“预言大师”魔药，尽快晋升“贤者”的举动就是基于这些残缺的信息，具体是为什么，艾布纳自己都还不知道。
“不过现在拿到了‘知识皇帝’的非凡特性后，倒是可以再尝试一下‘全知’，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全面的信息了。”
想到这里，艾布纳开启了“纯白之眼”，撬动其内那枚虚幻的“全知之眼”的力量，向“上帝”求取起答案。
片刻后，“纯白之眼”自行关闭，艾布纳难得地再次感受到了灵性枯竭的感受，不得不通过“慧眼”向阿尔文许下了恢复灵性的愿望。
几秒钟后，艾布纳吐出一口浊气，接着用手指按了按额角，自忖道：
“‘命运之轮’的正统成神仪式需要‘在命运的洪流里找到正确的契机’，而我拼凑的古神‘知识与命运的皇帝’也是以‘命运之轮’为核心，所以仪式大体是在这个‘框架’内。
“只不过将‘找到正确的契机’，变为了指定为某个‘契机’。
“而这‘契机’的要求之一，就是需要三位作为‘信息生命’的‘贤者’发自内心地崇敬我，臣服我……毕竟‘贤者’本是追逐‘知识’与‘命运’之人，作为‘知识与命运的皇帝’，如果得不到足够多的‘贤者’认可，怎么能够成功？
“而现在与我关系密切，可以帮助我完成仪式的‘贤者’只有两位，雅洛蓝和贝尔纳黛……
“难怪我之前得到的残缺信息里，要我尽力培养嘉德丽雅……毕竟也唯有她是在一年内最有可能成为第三位‘贤者’，且信任着我的‘预言大师’。
“至于‘契机’的另一个要求，得到‘白塔’的眷顾，我却是早就达成了。”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额角的抽痛忽然得到缓解，身心都变得极为宁和，鼻尖也闻到了熟悉的“丹尼尔纯露”的味道。
艾布纳立刻就知道女神再次降临到了“苍白女皇”的身体中，他转过头，果然看到换了一身黑色礼服的希雅·帕伦克·艾格斯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知道’仪式的全部内容了？有什么困难吗？”希雅褐色的眼眸扫过艾布纳的脸庞，笑着询问到。
想要得知“未知的旧日”的配方和仪式，也就只有被“未知”侵染的“全知之眼”才能办到，就算是“知识与智慧之神”都无法得到太多情报，所以女神自然还不知道仪式的具体要求。
“还好……”艾布纳摇摇头，将刚刚通过“全知”得到的情报告知了女神。
希雅微蹙眉毛，再次问道：“嘉德丽雅……是在新年那一天成为的‘预言大师’吧？年底前她来得及晋升‘贤者’吗？”
“有些挑战……好在她是以‘水银之蛇’的血液晋升的半神，在‘神秘学者’阶段就可以窥视命运，算是一定程度的‘提前扮演’。
“而我之前就得到提示，所以一直在帮助她消化‘预言大师’……按照目前的进度，年底前应该有很大希望。
“毕竟容纳了‘命运之轮’唯一性和‘宿命之环’部分途经的‘我’，本身就可以代表‘命运’，她在那些我安排的低维世界里不断去窥视‘我’的秘密，略等于窥视‘命运’的秘密。
“这对于‘预言大师’魔药的消化帮助巨大。”艾布纳笑着回答道。
希雅微微颔首，至于艾布纳如何让嘉德丽雅发自内心“崇敬”他，祂并没有过问，转而说道：
“就这个‘知识与命运的皇帝’的成神仪式来看，‘战争与毁灭之神’的仪式应该也在‘红祭司’仪式的框架内，最多有些许变化或前置条件，但难度比起真正的‘红祭司’应该还要低一些。
“按照现在的准备，问题不会太大……
“不过，你是不是该去将‘被缚之神’，也就是丹尼特的躯体先拿回来‘复活’？”
闻言，艾布纳犹豫了一下，最后摇摇头道：
“先不用急，等我晋升古神后再去，那样更加稳妥一些。”
第1522章 全员半神
由于艾布纳当初选择晋升为“智天使”，而没有选“秽语长老”，所以那一尊由“深渊”唯一性＋1份“暗天使”非凡特性＋1份“污秽君王”非凡特性＋1份“末日魔女”非凡特性拼凑而成，被他命名为“魔皇”的古神，就需要以丹尼特作为“基石”来成就。
而丹尼特当初在“死”去后，化作了封印物“1－025”，后来又在那次解救托尔兹娜的谋划中被“献祭”回了“被缚之神”的身体内。
当然，这其实也是丹尼特算计好的，他本身就是“被缚之神”的“神之左手”，是对方的一部分，在被“风暴教会”使用了数百年，完成了“古代邪物”的仪式后又回归了“被缚之神”的躯体，只要被艾布纳使用秘术“复活”，就会与阿尔文和伊文思一样，立刻晋升序列2。
不过“被缚之神”的身体目前还在斯厄阿手中，而那位“神孽”很可能已经被“堕落母神”污染，现在就去抢回躯体虽然也有着胜算，但变数却太大了，艾布纳决定还是稳一手，等自己有了神灵层次的实力后再说。
更何况，这件事还涉及“银月计划”，得莉莉丝同意才行。
听到艾布纳的答复，希雅·帕伦克·艾格斯微微颔首道：“我猜你也能想到，在‘复活’丹尼特时，必然会面对他隐藏的一些‘后手’……你先成就‘知识与命运的皇帝’也好，这样一来也可以让托尔兹娜彻底死心，免得做出错误的决定。”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艾布纳笑着点点头，然后又和女神的这具分身聊了一阵，这才与其道别，离开了“苍白女皇”的寝宫。
接着，艾布纳随手划出一道由火光围成的圆形“大门”，迈步走入其中，他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了贝克兰德金斯特街28号别墅的地下室内。
与此同时，依旧被“封印”于此的“美神”莱茵·卡伦尔迪亚缓缓睁开了眼睛。
……
白银城，安静黑沉的训练场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