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名火速返
……
因蒂斯，特里尔。
由于战火并未在因蒂斯本土点燃，所以不同于贝克兰德的萧条，特里尔依旧繁华，依旧还是那座浪漫与时尚之都。
当！当！当！
随着圣光大教堂的钟声响起，街道一侧的电影院开始散场。
诸多夫人、小姐在绅士们的陪同下，一边讨论着刚刚观赏影片的情节，一边或登上马车，或直接去往附近的酒店……
一位身着黑色正装，头戴三角帽的男子打量了那些各有风韵的夫人小姐们几眼，于心里思忖道：
贝尔丹目前出品的爱情片，几乎都是靠因蒂斯的市场消费，还顺便养活了一批流行歌曲制作人和歌手……
对比正在遭受侵略的鲁恩，以及几乎倾尽全国力量的弗萨克，只动用了常备军的因蒂斯可以说是“天堂”了。
这位男子是艾布纳的一个历史投影，由“奇迹师”阿尔文从历史孔隙里拉出，只有“预言家”的实力，这样一来也能维持得更久一点。
至于阿尔文为什么不亲自过来？那是因为今时不同往日，在战争期间，已经是天使的艾布纳进入特里尔，要是被发现的话，是有可能引发神降的。
这也算享受了一把“阿蒙”的待遇。
艾布纳自嘲一句，接着拐入一个巷子，走到尽头的一栋独栋房屋前，拉响了门铃。
很快，房门被打开，一位陌生的女士出现在了艾布纳的眼前。
虽然面容与自己熟悉的那位不同，但艾布纳还是一眼就认出对方正是“密修会”的副会长，“古代学者”黛芙妮。
被这位“谦逊”小姐迎入房子中后，艾布纳端起对方的“秘偶”管家端过来的红茶呡了一口，直接问道：
“查明‘心理炼金会’中那位‘嫉妒’先生的真实身份了吗？”
第1517章 愚者来，光明至
目前的“心理炼金会”最高评议团内，只有“嫉妒”和“暴怒”不是“自己”人，所以艾布纳早就想将这两人的身份弄清楚。
如果最大恶极，就索性除去；如果没有什么恶迹，就“劝说”其交回面具，并清理掉“伊甸园”的相关记忆。
不过“嫉妒”和“暴怒”都非常谨慎，几次最高评议团会议中都没有留下一丝破绽。
好在艾布纳耐心足够，最近几个月又时常颁布一些报酬极高的任务——反正最后大多是“色欲”、“贪婪”、“暴食”接下来，属于左手倒右手。
而就在一个多月前的会议上，“嫉妒”终于没能经受住诱惑，接下了艾布纳的任务。
于是艾布纳吩咐手下的“黑衣人”和“密修会”成员暗中监视起任务目标，打算借此确定“嫉妒”的身份。
——他之所以不用“洞悉”，是因为“嫉妒”手中持有一件克制“洞悉”能力的强力封印物，不但可以偏转掉艾布纳的“洞悉”结果，还会让其有所察觉。
而每月一次的“全知”用在“嫉妒”一个半神身上又太浪费了……不如交给手下去侦查。
至于另外那位“暴怒”的身份，艾布纳则隐隐有些猜测，只等合适的时机就能验证。
“综合我和塞洛的侦查结果，基本可以确定，‘嫉妒’明面上的身份是‘永恒烈阳’教会第利斯城教区的高级执事，‘覆面人’巨头之一的霍勒斯·克利福德……一位序列4的‘操纵师’。”
所谓“覆面人”，其实是“永恒烈阳”教会的官方非凡者“净化之光”内部精英队伍的代称，等同于黑夜教会的“红手套”。
因为所有成员都佩戴制式的面甲而得名。
而塞洛指的是塞洛·德利恩，那位被“永恒烈阳”教会倒数第二位教宗的恶灵占据了身份的“黑骑士”，目前在艾布纳的授权下收编了罗塞尔遗留下来的“黑衣人”组织。
“啧，‘覆面人’的巨头啊……看来原来的‘心理炼金会’里二五仔也不少啊，单单是教会的官方成员就有‘嫉妒’和‘懒惰’两位。”艾布纳“啧”了一声，继续问道，“这位的风评如何？”
“表面上风评很不错，毕竟是官方成员。”黛芙妮说话的同时，取出一叠文件交到艾布纳的手里，“不过暗地里嘛，他倒是不愧有‘嫉妒’的称号，是个手段相当肮脏的家伙。”
艾布纳接过那叠文件翻了几页，眉毛顿时皱了起来。
暗中谋杀他所爱慕的女士们的丈夫或情人……
挑动正义感十足的下属莽撞行事，最终丧命……
安排自己名下公司的主要竞争对手遭遇各种事故，最终破产……
而这些还都只是黛芙妮罗列出来的“罪行”里的小事……他最过分的一次，则是为了打击教会里的同事，故意泄露情报给某个邪教，不但让那个同事率领的“覆面人”全军覆灭，还令一座人口接近五万的小城，被“献祭”给了“恶魔”。
“就连‘傲慢’在这位‘嫉妒’先生面前也能算个‘好人’了！”艾布纳眯了眯眼睛，发现黛芙妮罗列的这些“罪证”其实并没有证据，全都是在明确了霍勒斯·克利福德就是“心理炼金会”的“嫉妒”后，反推出来的结果。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要是真有明确的证据，或者哪怕有怀疑到那位“覆面人”巨头身上的线索，他都早就被教会调查处理了。
而相比于教会，艾布纳不需要证据，他只要“怀疑”就够了。
反正“嫉妒”的身份都已经明确，哪怕他那件封印物再厉害，也不可能挡得住艾布纳的当面“洞悉”，到时候自然一切明了。
……
神弃之地，克莱恩在将有关低维世界的事情告知了“隐者”女士后，就开始了他“勾引”不远处那座城邦中幸存人类的计划。
而他显然成功了，没用多长时间就吸引了几名有着严重畸形的人类，并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那座依旧有着人类存活的城邦的名字——月城。
最终，在用“记录”的“瓦欧力特完美恢复术”治好了几位月城居民的后天畸形，又用“星之杖”让不远处那一层凝固的灰白雾气“沸腾”了片刻后，克莱恩初步得到了最先接触的几个月城居民的信任，让对方接受了他“传教士”的身份。
而这时候，黑暗深处一点点火光骤然亮起，飞快由远及近。
为首者是位套着深棕兽皮的老者，他头发灰白，杂乱垂下，脸上是一道道真正的沟壑。
其正是月城大祭司尼姆。
尼姆走上前，看着那自称传教士格尔曼·斯帕罗的男子，双手交叉，行了一礼：
“尊贵的客人，我是月城大祭司尼姆。
“月城曾经是属于吸血鬼的城市，但那个文明在古老的年代里已经被毁灭了。
“之后，我们接受伟大的太阳神，创造一切的主命令，迁移到了这里，看守这片灰白的雾气，并做相应的尝试，哪怕后来这片大地被诅咒，主不再回应我们，也未放弃。
“到今天，已过去三千七百二十二年。”
说到这里，月城大祭司尼姆停顿了几秒，然后用和长发同色的灰白眼眸望向克莱恩道：
“阁下，您信仰的主是哪位存在？”
克莱恩本能就想直接回答，可考虑到之前预设的“传教士”身份，又忍耐住羞耻，以“小丑”的能力控制脸上的肌肉，露出略显狂热的神情道：
“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我的主，这片大地的拯救者，伟大的‘愚者’先生……”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尼姆的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果然是‘愚者’！”
被打断的克莱恩愣了几秒，方才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们知道‘愚者’？”
“是的……尊敬的阁下。
“大约在两百年前，这片黑暗笼罩的大地上流传起一个‘预言’。
“其不知从何而来，但却让附近每一个有着‘预言’能力的人都得到了启示。
“它的内容是：
“错过‘晨星’，静待‘愚者’……‘愚者’来，‘光明’至。”
……
第1518章 刺杀
“愚者”来，“光明”至……你确定这里是月城，而不是鹅城？
克莱恩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后，转而思索起了另一件事：
两百多年前，那应该是刘博“机械大帝”那一世的时候……他那时候就知道我会到来，所以给未能在“晨星城”迁移路线上的残存城邦遗民们用“预言”留下了希望吗？
嗯……他“预言”里的“愚者”也未必一定指的是我，应该是泛指被“源堡”放下的某个人……
不过这倒是便宜了我，节省了不少取得对方信任的时间。
另外，白银城周围的区域里很可能也埋藏着类似的“预言”信息，只不过以“战士”为主，其余途径最多只到中序列的“白银城”非凡者们并不具备“预言”的能力。
那位洛薇雅长老晋升半神后倒是可能得到这个“预言”，但“真实造物主”未必愿意让她“听”到。
思绪转动间，克莱恩便试探着向月城大祭司尼姆询问起有关那片凝固雾气的情报。
也许是因为克莱恩自称是“愚者”的传教士，也许是他刚刚治愈畸形的举动让月城遗民们感受到了善意，也许是他的到来使那些灰色雾气“沸腾”了片刻，也或许是兼而有之……
总之，大祭司尼姆没有隐瞒，将月城几千年来尝试打开灰雾屏障的经验毫无保留地告知了克莱恩。
而克莱恩当场就从“历史孔隙”里拉出各种材料，重复起了月城遗民的仪式。
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后，他的耳畔突然响起了若有似无的声音。
那声音从灰白雾气的深处传出，层层叠叠，隐隐约约，异常模糊。
克莱恩屏住了呼吸，收敛起思绪，专注地开始倾听。
那回荡于灰白雾气内的声音仿佛来自多个不同的对象，它们交织在一起，彼此时而干扰，互相抵消，时而重叠，产生共鸣。
渐渐的，那声音在克莱恩耳朵里清晰了一点，尤其共鸣的时刻。
那似乎是他熟悉的语言，那似乎是数不清的人在共同诵念一个名字。
那名字是：
“福生玄黄天尊”。
……
第利斯城作为因蒂斯第二大城市，坐落于间海沿岸，是对弗萨克、鲁恩两国的主要贸易窗口，一座金融之都。
几个月前，在“土伦圣女”范妮·萨里与“影视魔女”伊莲·索伦的联合推动下，在鲁恩的薇拉女皇和弗萨克的索菲娅二世女帝的积极响应下，因蒂斯、弗萨克、鲁恩、费内波特、伦堡等国最终于此地共同缔结了关于保护平民和战争受难者的一系列国际公约，统称为《第利斯城公约》。
这也让第利斯这座本就国际知名的城市，名声变得更加响亮。
再加上这里远离战场，和平安定，最近一段时间可是吸引到不少来自鲁恩方面的资金，显得愈发繁荣。
此时，位于第利斯主城区郊外的“玛蒂尔达”城堡内，艾布纳正于会客厅与来访的客人交谈着。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境内城堡众多，第利斯又被称作“千堡之城”。
这些城堡原本是为了防御弗萨克人的入侵，被分封于此的领主们在一千多年的时间内陆续建造起来的，但自从罗塞尔发明了大威力的火炮后，它们却失去了原本的作用，现在更多是当做“度假庄园”或者“旅游景点”来使用。
而“玛蒂尔达堡”，据说是罗塞尔大帝为了纪念他的妻子，在一百多年前新修建的城堡，各种设施在当时都极为“先进”，甚至有些装置到现在都并不过时。
在古斯塔夫王朝覆灭后，这座城堡被转手多次，才于最近被艾布纳控制下的一家公司以大价钱买了下来，成为了他某个假身份的产业。
坐在会客厅沙发上的艾布纳看了眼对面那位三十岁上下，长相英俊的黑发男子，笑着说道：“泰勒斯，好久不见……现在费内波特和伦堡的战争那么激烈，你还没有回去？”
来“玛蒂尔达堡”拜访艾布纳的正是伦堡大学的导师，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的高级执事，“密修会”曾经的假高层，与贝利亚家族的魅魔族长“激战”过一周的泰勒斯·雷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