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名火速返
……
清晨，乔伍德区金斯特街28号的别墅内。
佛尔思揉了揉发黑的眼圈从床上爬起，然后稍作洗漱就来到一楼餐厅，抢过休还没有喝完的一杯苦涩咖啡，一口闷了下去。
“你今天居然起这么早？就算艾布纳不在，也不应该啊……”正在享用早餐的休怔了一下道。
女神在上，这才早上六点啊！佛尔思什么时候那么勤奋了？
佛尔思先是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才白了休一眼道：
“说的就好像你没起晚过似的……
“不过我今天起这么早，是因为‘倒吊人’先生请我一起对付‘黄昏中将’……天知道他为什么要订那么早，按照时差，动手的地方现在才是凌晨。”
休没理会好友的“话里有话”，只想了想道：
“需要我帮忙吗？”
佛尔思摇摇头道：
“‘世界’先生和‘隐者’女士应该在场……他们虽然不会亲自动手，但如果我真有了危险，他们肯定不会只看着的。
“更何况，你知道的，真遇到危险，我可以释放‘记录’的‘历史投影’能力，拉出‘艾布纳’。”
第1402章 冲激！冲激！
“黄昏中将”布拉托夫·伊万并不是一个鲁莽的人，所以他在得到“冒险者互助会”传回的“探查”消息后，没有选择直接登上“晨星城”，而是让他的“荣耀号”在附近海域游弋，只派出一个小队的海盗去那座很可能是“星之女王”后勤基地的“工厂城市”里探查。
然而，他还是小看了“倒吊人”阿尔杰拿下他的决心，毕竟在“塔罗会”成员们的计划里，只要让“黄昏中将”莫名失踪，引来他父亲的调查，就算达成目标。
所以，在布拉托夫进入“晨星城”附近海域的那一刻，他和他的舰队就注定要被消灭了。
就在“黄昏中将”刚刚派出先遣小队不久，佛尔思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舰队的上方，紧接着她张开嘴巴，口中响起飘渺的声音：
“我来到，我看见，我记录。”
与此同时，随着她头顶骤然出现的虚幻书册快速翻动，一道道闪电霎时间成型，并从半空落下，让舰队所在区域都被银白的“森林”覆盖。
电光跳跃肆掠，毁灭气息席卷，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转眼间，除了“黄昏中将”的旗舰“荣誉号”依靠着微弱的“黄昏”屏障勉强抵挡住了雷电外，其余船只都被恐怖的天灾一扫而空，不知多少海盗在惨叫中落入了大海。
就连隐藏在附近的阿尔杰都被“魔术师”小姐的攻击吓了一跳，在他看来，这已经不会比“海王”亚恩·考特曼亲自出手差多少了。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向佛尔思使了个眼色，然后便直接飞临“荣誉号”，随手击破了已经摇摇欲坠的“黄昏”屏障，继而展开了“歌喉”，嘶哑高歌道：
“冲激，冲激，冲激。
“大海啊，冲激灰而冷的岩石！
“冲激，冲激，冲激。
“大海啊，在岩石脚下崩裂！”
他的歌声粗犷豪迈，但又完全不在调上，与人类与生物的正常认知完全违背，并自带噪音般的有金属质感的轰鸣声，充满了让人烦躁让人恶心让人头痛的力量。
“黄昏号”上之前见他出现，刚要上来应敌的海盗们顿时直面了这可怕的歌声，他们或额头血管暴跳，或直接捂住耳朵在甲板上翻滚，还有几个人的身上甚至浮现出了鳞片，隐隐有了失控的征兆。
就连早就得到过提醒，事先堵住了耳朵的佛尔思都感到自己的大脑有撕裂般的痛处。
“这就是艾布纳评价‘倒吊人’先生时说过的，‘凭颜值进的唱诗班，凭实力被赶出来’吗？
“艾布纳说的没错……这样的实力，在教会的‘唱诗班’真的是屈才了。”佛尔思胡思乱想之余，又施放了两个自己“记录”过的“安抚”能力，这才堪堪撑到了阿尔杰的歌声结束。
当然，并非是阿尔杰的“歌”已经唱完了，如果可以，他其实想一口气把海盗们全“唱”死……
但“黄昏中将”显然不允许他那么做，所以主动出击，向阿尔杰发起了进攻。
对此，却正中“倒吊人”阿尔杰的下怀，毕竟离开了“荣耀号”的范围后，一位“守护者”是很难在大海上击败一位“海洋歌者”的。
而佛尔思这会儿也取出了耳中的棉球，孤身来到“荣耀号”的甲板上，阻拦住海盗团其他非凡者。
如果换作其他序列5，一个人对付那么多非凡者可能还有些吃力，但佛尔思从艾布纳那里“记录”了好几种厉害手段，别的不提，单单半神层次的“龙威”一出，船上也就只剩两三人还具有战斗力了。
另一边，阿尔杰虽然晋升“海洋歌者”只有大半年，但因为和“世界”有过多次联手，战斗经验极为丰富，再加上从“魔术师”小姐那里租来的“莱曼诺的旅行笔记”，毫无疑问是具备了“海盗将军”实力的。
更何况，“黄昏中将”隐隐觉得自己在战斗里的好几次选择虽不能说错，但都并非是最优解……比如最开始就那么冲出了“荣耀号”的范围。
一次还能解释为在对方歌声污染下的冲动，但一直这么选，显然不符合常理……
而就在他心生警觉时，鼻尖却又闻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香甜味道。
“某种致幻药剂？”布拉托夫·伊万心中一惊，精神似乎也清明了一些，他忽然全力发出一道“光之风暴”逼退了阿尔杰，然后在利用神奇物品飞速撤离的同时，将自己遭遇的大致情况录入了胸前的一个吊坠里，接着一把将其捏碎。
然而，想象中的吊坠化作流光飞走的情况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他睁开眼睛，又回到了和阿尔杰的战斗里。
刚刚发生的一切竟只是一场梦！
“敌人不止唱歌难听的‘海洋歌者’和那个恐怖的女人……还有其他人在！
“而且那些人都不比我弱！”“黄昏中将”布拉托夫·伊万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根据刚才的遭遇，他已经判断出至少还有一位“灵巫”或“梦境行者”藏在暗处。
但他不知道的是，为了对付他，这次塔罗会出动的成员比想象的还要多。
“‘正义’小姐、‘月亮’先生和‘星星’先生这波配合打的不错，不但试探出了‘黄昏中将’的底牌，还让他再次忽略了那些微不足道的气味。”在不远处的“晨星城”看着直播的“机械大帝”分身微笑着对同样坐在这里的“世界”格尔曼和“隐者”嘉德丽雅道。
“快要结束了……不过若不是‘守护者’的防御太强，‘倒吊人’先生一个人其实也有获胜的希望。”“世界”格尔曼点点头，又看向佛尔思那边的战场，斟酌着道，“‘魔术师’小姐的灵性似乎消耗得很快，不用去帮忙吗？”
“不用担心她，她还有很多底牌没用呢。”“机械大帝”的分身笑了笑，不甚在意地道。
……
与此同时，贝克兰德圣赛缪尔大教堂的查尼斯门后，刚从“知识与智慧之神”神国返回不久的“智天使”艾布纳轻松地绕过了诸多内部看守者，直接来到了封印物“0－17”的面前。
他伸出手掌，轻轻抚摸了一下“0－17”的脸颊，然后整个人便被一寸一寸擦除，消失在了原地。
他再一次进入了“夜之国”。
第1403章 亡魂主宰
夜之国的迷雾小镇色调依旧阴暗，两旁的房屋内空空荡荡，显然最近并没有人被送来……或者说，被送进来的人见识不高，贸然进入了小镇中央的教堂，或者吃了房屋里的食物，都被当作“腊肉”挂了起来。
艾布纳和一位头戴兜帽、面容秀美的女士并排走在街道上，边聊着天边向教堂走去。
那位女士毫无疑问就是女神的神降容器，封印物“0－17”，“天之母亲”！
“你选择从这里去往‘卡尔德隆城’深处是对的，现在依然有不少存在盯着那里，从灵界进入的话，必然会被有心人注意。”女神借助容器微笑开口，她顿了一下后，又继续道，“不过，我最近要表现得分不开心神，所以下次想要找我的话，可以去南大陆求见希雅。”
“希雅·帕伦克·艾格斯吗？我以后确实需要经常打扰到祂……”艾布纳若有所思地道。
“是为了在南大陆传播信仰吧？”女神笑着反问道。
“没错……我所需要拼凑的古神中，‘知识与命运的皇帝’因为‘晨星城’以及我领地的缘故，应该不会缺信徒；‘魔皇’也可以让‘魔女教派’的成员以及她们的下属组织来充当……
“唯有‘战争与毁灭之神’，还缺乏必要的基础……而且想要容纳‘红祭司’唯一性，想要完成成神仪式，都缺少不了一场席卷大陆的战争。”艾布纳坦言道。
“你是想在南大陆挑起驱除‘殖民者’的战争？”女神似是早就猜到了艾布纳的心思，勾起嘴角道，“看来‘知识’已经将‘红祭司’唯一性的下落告诉你了啊。”
“是啊……我一开始还以为那会是‘0－01’……哪想到，它竟然就在维森特的身上，与祂一起沉睡在‘永暗之河’里。”艾布纳回想着在“知识之神”神国里得到的答案，又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您知道真正的‘0－01’到底是什么吗？”
对于这个问题，女神没有直接回答，只神秘一笑：“是一件和你密切相关的东西！”
和我有密切关系？艾布纳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本想使用每月一次的“上帝之眼”查看一下，可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教堂深处的“天之母亲”雕像旁，来到了那面可以通往不同隐秘所在的墙壁前。
艾布纳只得暂时先按下心中的好奇，干起了正事。
他将那块又一次散落出去的黑曜石石板找回，重新装回了墙壁上的凹陷处，然后在其上绘制出了属于“亡魂主宰”维森特·米兰达的符号。
下一刻，墙壁如水面般波动起来，并呈现出了一幅“厚实的，泡在虚幻河水中的棺椁”的画面。
对女神的容器点了下头，艾布纳深吸口气，直接迈步走入“墙壁”内。
场景变化间，他已经来到了一个好似“溶洞”的地方，而之前看到的“棺椁”也静静地安置在这里。
“这里的布局，有些熟悉啊……嗯，和‘康瓦男爵’的城堡结构很像……这里应该就是简当初‘挖坟’时，没能进入到的最终墓室。”
艾布纳四下打量了几眼后，见几乎没有什么变动的痕迹，心里便有了数，毕竟他也看过了维森特的记忆，哪怕并不深刻，但对这里有着什么布置也依然门清。
不敢多耽搁，他几步就来到了那个巨大的棺椁旁，掀开并没有压实钉死的棺盖，看到了躺在里面的高大男子。
祂身穿点缀着繁星的深黑长袍，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还紧紧握着一根血红色的十字架，给人的感觉既静谧，又气势逼人，十分矛盾。
“这血色十字架就是‘红祭司’的唯一性？‘战争之红’？”艾布纳眯了眯眼，没有急着研究其功用，而是模拟出“历史投影”能力，将“奇迹师”阿尔文拉到了这里。
随后，专属于“刘博”们的“复苏术”发动，“奇迹师”的第二次“复活奇迹”被消耗，但随之而来的，则是“亡魂主宰”维森特·米兰达睁开了祂冰冷得仿佛连灵魂都能冻结的眼睛。
整个“复活”过程非常顺利，没有半点意外发生，而这也早就在艾布纳意料之内。
因为他知道，维森特的后手不是准备在这里，而是在成为“古神－战争与毁灭之神”后。
那时才是他真正的考验！
和维森特对视一眼，艾布纳散去阿尔文投影，然后便不再在“卡尔德隆城”深处多停留，直接返回了“夜之国”。
他虽然能抵抗“永暗之河”的污染，却也没法长期滞留。
……
苏尼亚海，罗思德群岛以西海域，一支弗萨克舰队与“风暴教会”的舰队正面遭遇，双方简单交火了一番后就各自撤退，仿佛有着什么默契一般。
待“风暴教会”的舰队消失在海平面上后，弗萨克旗舰上，一名大幅才向指挥官汇报道：
“上将……和上次一样，‘风暴教会’似乎对这场战争并不热衷，又没有与我们正面交战。”
“呵呵，这是好事……毕竟大海是‘风暴之主’的领域，我其实也不想在这里和祂的信徒交战。”被称作‘上将’的是一位头发稀疏，身材高大魁梧，穿着全身铠甲的中年人，他“呵呵”笑了一声，又安慰了属下几句，“你们也不要担心没有功劳，我们正在追击的是鲁恩方面的三艘铁甲舰之一的‘迪西号’，如果能击沉它，嘿……”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脸色就骤然一变，似乎收到了什么糟糕的消息。
还不等大副询问，这位上将就一个纵身撞破窗户，飞到了半空，只留下了一句：“我很快就会回来，你先代替我指挥舰队！”
说完，整个人就消失不见。
“彼得·伊万上将！”见此，副官无语半晌，但还是不得不接过指挥权，让舰队暂时先退回属于弗萨克的补给岛屿。
没有了半神坐镇，他可不敢带领舰队继续追击鲁恩的铁甲舰。
……
“观察者古堡”二楼，“血月女王”奥尔尼娅的房间内，复活后“维森特”径直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