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名火速返
听到“父亲”的问题，阿格莱亚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叹了口气道：
“好吧，我承认，剧场崩塌的后果有时候没有我说的那么严重……因为如果涉及到高层次存在的改变，也会令其崩塌……但这个‘历史’就改写不了，因为‘记忆剧场’做不到。
“然而，作为崩塌的代价，则是‘我’会成为‘剧场’的‘正式演员’，需要定期完成‘剧本’……
“这本没什么，毕竟想要脱离唯一性的控制，办法也不是没有。
“但，您应该知道，它被献给了‘未知’……而一旦成为其‘演员’，就意味着会被‘未知’的力量侵染。”
第1291章 交谈
剧场崩塌，还可能是因为“改变”涉及到了高位存在？那贝尔纳黛学了“故乡”这个词汇后，为什么会导致崩塌？这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中文词组，并没涉及什么厉害的人物吧？
或者说，因为她获得这个知识的方式，与这个世界本身就存在的“剧本”产生冲突了？
嗯……诡秘世界的一切源自最初，看来祂在看到“刘博”穿越后，还是察觉到了不少东西，间接导致“高维俯视者”的能力都有了质的提升，然后又反馈到了“记忆剧场”上……
难怪“未知”首先薅来的途径就是祂的。
再有，导致“崩塌”后，触发了“记忆剧场”的人会被强制招为它的“演员”，并间接为“未知”所污染吗？
原来贝尔纳黛身上的污染是这么来的……
不过，阿格莱亚，你似乎对“刘博”和“未知”的事情很清楚啊，难道还担心被其“污染”吗？
想到这里，艾布纳艰难地控制眼睛看了已经打开棺材盖子的阿格莱亚一眼。
那位曾经的“末日魔女”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她身体前倾，趴在了棺木的边缘，低下头道：
“我一出生就是神话生物，对旧日的污染有着抵抗能力，而且因为母亲的叮嘱，我从没去探寻过‘未知’的本质是什么，所以即便知道一些事情，也并不像母亲、莉莉丝祂们那样深陷其中，担心‘未知’真正苏醒。
“我在最艰难，即将陷入疯狂前都忍着没有向‘未知’祈求，如果因为‘记忆剧场’被其所乘，就太冤枉了。”
艾布纳眨了眨眼——这是他现在能做出的为数不多的动作，心里明白了这个便宜女儿为什么会那么担心“剧情”与历史冲突，毕竟相应的后果是她来承担的。
“放心吧，你也能看出我现在的状态，就算是想要改变，也什么都做不了。”说完，艾布纳艰难地动了下两颊的肌肉，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转而道，“对了，你之前说没有时间和我讲述这里的前因后果，那现在时间充裕了，总可以说说了吧？”
闻言，阿格莱亚懊恼地叹了口气，抱怨道：“你要是早说你是父亲的转生者，我肯定就告诉你了……也不会意外触发了‘记忆剧场’，被困在了这里。”
小姐，你的“情绪”变化很丰富嘛……这是“魔女”的特长，还是在仪式间不敢随意外露心情，被压抑的狠了？
艾布纳内里吐槽，表面则“诚恳”地道：“抱歉，关于你，我还什么都没想起来。”
“我知道，你至少得成为天使，甚至是大天使，才能回想起我的事情，所以我现在也没真当你是我的父亲。”阿格莱亚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又笑着道，“不过，我感觉你很亲近，想要和你说话却是真的……之前在现实我还有些奇怪，现在却是明白什么原因了。”
“你还挺看得开的……”艾布纳嘴角抽了抽。
“毕竟在莱茵那里已经有了一次‘认爹’的经历，我也算有经验了。”阿格莱亚自嘲了一句后，方才整理了一下思路，回答了艾布纳之前的问题，“关于这里的布置，还得从莱茵说起。
“不过我被奇克偷袭死亡后，灵魂一直被‘夜皇’关押，对于莱茵的事了解的也不多，大部分情况都是通过罗塞尔知道的。
“比如这里的‘魅魔之父，欲望之主，堕落之源’，我之前虽然从莫妮卡那里听说过这个尊名，但却也不知道莱茵是从哪里找来的它，只清楚祂恐怕是要借助这具尸体和源质的联系，与‘暗影世界’或者‘母巢’沟通，借助它们的力量让自身以另外的方式复活。
“可惜因为伯特利被放逐，祂的计划注定没有成功的希望，就连祂的那些布置，也被别人利用了。”
原来莱茵的所谓“复活”计划需要“门”先生的帮助才能完成啊……也对，想要沟通“源质”，是无论如何也绕不开“门”的！
没有“门”，根本打不开“天尊”的封印……哪怕只是开个口子。
莱茵时的我是吃了不知道“诡秘”剧情的亏啊，如果祂看过原著，就不会把那么关键的步骤交给“门”先生了。
等等，十一年前的那场实验，本质上其实也是“沟通”源质……罗塞尔他不会是得到了“门”先生的启发，才去准备的那个仪式吧？
心里这么想着，艾布纳也便这么问了出来。
阿格莱亚闻言沉默了几秒，点点头道：“虽然算计了罗塞尔的存在不止一个，但‘门’确实是其中之一……
“虽然我并不认为那是真的伯特利……我认识的祂绝不会那么做。
“还有罗塞尔也是……登月后的祂和刚成为‘知识导师’的他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个人，只偶尔才有之前的影子。
“以前的他，绝不会因为什么一百多年后才降生的所谓‘女儿们’去操心，除了贝尔纳黛，就算是夏尔和博诺瓦，他虽然当做家人，但也不会操心到那个地步。
“他当时表现的状态极为不正常，仿佛有什么东西影响了他的心智，只一心一意地想要为那些未来的‘女儿们’谋取一条生路。
“为此，他听从了‘门’的建议，利用莱茵留下的这个祭台，凑齐了七种与‘源质’有关系的物品，找来了原初造物主留下的‘神之匣’，又叮嘱了他的养子亚达巴奥，他在‘灵教团’的情人布鲁娜等人跟进这件事。
“不过，最终十一年前的那个仪式没有完全成功，七种被封印的源质只有五个给予了回应，所以只留下了五位幸存者。
“其他人则当场身死。”
听到这里，艾布纳忽然插言道：“没给予响应的‘源质’，是‘永暗之河’和‘母巢’吗？”
阿格莱亚诧异地望了他一眼，点点头道：“没错。”
“永暗之河”没有响应，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毕竟其透露出的力量早就可以被女神影响……
但“母巢”又是怎么回事？
我猜“堕落母神”作为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之一，之所以这么大费周章地又是利用罗塞尔和“门”，又是让所谓“女儿们”降生地球，就是为了通过这个仪式找到“母巢”……
但十一年前，祂显然没能成功。
而原本最大的可能就是莉莉丝早就暗中掌控了“母巢”……
但这有些不对啊，如果莉莉丝真的暗中掌握了“母巢”，又为什么给我安排长期任务重现这个仪式，找出其中的秘密？
这说明祂也想借此知道“母巢”的位置啊！
还是说，祂给我安排这个任务本身，就是个烟雾弹……？
这一刻，艾布纳不由得想起了他“插眼”监视的弗兰克和夏尔夫，总觉得他们也许同样和女神们的布局有关。
哎，猜不透啊猜不透，无论是女神还是莉莉丝，她们的每一步“棋”仿佛都充满了深意。
幸亏她们目前还不是敌人……否则我怕是早就被“玩”死了。
以前那些中二的“我”可真是勇士，怎么有胆子去招惹她们的？我想想都觉得害怕啊！
关键是，那些“我”还成功了……
第1292章 幕后黑手们
“罗塞尔在搜集与‘源质’有关的事物时，实际上引来了不少存在的注意，祂们或多或少都为十一年前那个仪式能够正常举行提供了便利。”阿格莱亚这时候继续说道，“我能察觉到的就有‘欲望母树’、‘真实造物主’和‘堕落母神’——祂也是影响了伯特利以及罗塞尔的存在。
“除此之外，罗塞尔经常提到的‘灾祸印章’也非常可疑……再有，就是部分正神，我猜祂们对此也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我记得小蛇威尔提到过，除了“我”这个最大的幕后黑手，以及你提到的那些邪神外，关注着那次实验的存在还有亚达巴奥、灵教团，隐匿贤者以及小蛇本人。
而通过“解析”碧安卡、玛利亚等五位幸存者的“隐秘”，那个仪式的本质我还是了解了一些的……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借助“神之匣”，以有着源质气息的物品为媒介，与那些被“灰雾”封印在西大陆的源质进行沟通。
而沟通的“桥梁”……第一，可能是“门”的权柄，所以这个仪式恐怕还需要“门”先生的力量才能完成；
第二，则是“神之匣”里原本的那些与“源质”密切相关的特殊灵魂。
所以，这个仪式的副作用之一，就是能确认那些特殊灵魂，或者特殊灵魂形成的灵魂石，又或者被“幸运之神”从特殊灵魂中剥离出的特质的位置。
是以，“真实造物主”关注这个仪式究竟是什么目的我还没想清楚，但“欲望母树”明显是通过这次“仪式”找到了那头承载与“暗影世界”相关特质的海怪，并加以布局，成功利用我找到了“暗影世界”，至今还与其缠斗在一起——虽然这件事现在看起来，更像是祂落入了女神和莉莉丝的算计……
嗯，可能还不止……看克莱恩占卜出的斯厄阿目前的状态，也许“堕落母神”也插了一手。
而“隐匿贤者”八成也通过那次“仪式”确定了“神之匣”内与“知识荒野”有关的特殊灵魂，其特质被转移到了雅洛蓝身上的事，所以才会盯着她不放，让雅洛蓝不得不躲藏了许多年。
上次夺走序列1“知识皇帝”的举动，没准也是“烟雾弹”，想等着雅洛蓝降低警惕心后再对付她……当然，也可能是祂还没成神，现在第一要务还是完成序列0的仪式，没必要那么早打“源质”的主意。
“堕落母神”就不说了，祂最大的目的就是找到“母巢”，但可惜十一年前的仪式没有完全成功，“母巢”的特质至今下落不明。
不过，祂并非没有获得好处……比如，很可能借此坑了“欲望母树”。
灵教团那边应该是前拜朗帝国的公主布鲁娜在主持这件事，她应该只是单纯在完成罗塞尔的嘱托……而且，因为“苍白上将”玛利亚很早就被发现，并被带入了“灵教团”，其身上的问题被处理的最及时，恐怕是那五位幸存者里过的最好的。
不过，根据阿尔文的记忆，灵教团的那位“苍白女皇”希雅·帕伦克·艾格斯实际上是女神的马甲……这说明女神一直在监视着那次实验，难怪可以及时阻止“永暗之河”的回应。
“恐怖公爵”亚达巴奥，明面上是在遵照罗塞尔的遗命行事，甚至连为仪式提供足够多的“祭品”这件事，都是他一手包办的……
正是因为他的推动，才有了弗萨克北境贵族十二年一次的“古堡试炼”！
至于这位“恐怖公爵”真正代表谁的意志……有可能是亚当，但更可能是“幸运之神”……
他很大概率是“幸运之神”为自己在“复活”后占据主导地位而预先埋下的后手。
这一点，从他几次破坏了“灾祸印章”的部分谋划就能看出来……
而在这件事上，他这么积极地参与进来，一来应该是为了破坏莱茵的“复活”手段；二来，他恐怕察觉到了“灾祸印章”的布局，所以才全程跟进，让整个仪式的发展把握在自己手里。
而“灾祸印章”的目的倒是好猜，毕竟“幸运之神”本身承载着与“光之钥”相关的特殊灵魂，否则也不会在打开“神之匣”后“觉醒”自我……总之，他是想暴露“幸运之神”身体的位置，吸引那条蛇去夺取，破坏掉祂的布置。
嗯，也许这就是“真实造物主”关注仪式的原因？但祂最后显然没有动手，也没告诉“命运天使”乌洛琉斯……
这要么是因为“真实造物主”被什么干扰，没能得到准确位置……嗯，这个可能不太大。
要么就是“真实造物主”觉得乌洛琉斯一旦破坏了“幸运之神”的布置，那在命运层面对其的亏欠就更大了，到时候恐怕就不是一枚特性能还得起了！
要是其他人，只要杀死，那所谓“命运亏欠”也就一笔勾销了，但“刘博”显然是无法真正杀死的，这账早晚都要还。
“小蛇”威尔嘛，祂明显不想介入“刘博”间的争斗，反正只要不是“未知”苏醒，无论谁胜了都得兑现对祂的承诺。
所以，祂关注这个实验，可能更多是在提防“真实造物主”……
至于七位真神……女神怕是全程都在看着，但却没有理会，应该是借此布了局，具体效果还不明，哪怕是针对“欲望母树”和“隐匿贤者”的暗手，也只是我在猜测而已。
大地母神莉莉丝的态度也不明朗，祂看似并不知情，还给我布置任务调查……但我总觉得这只是祂计划的一部分而已，但祂想达到什么目的，完全猜不透……
知识与智慧之神事先应该并不知情，但祂在那次隔空研究过“苍白上将”后，八成就明白了……呵，当初祂说的那些情报，估计是祂“洞悉”到的内容里最微不足道的部分了。
风暴之主看起来并没插手，但“门”先生想要透出些许力量协助那个仪式，不可能不惊动祂……看来祂也默许了。
永恒烈阳和蒸汽与机械之神看不出插手的痕迹，也许并不知情……
最后的战神嘛，大概率也是默许的，毕竟“观察者古堡”在祂的地盘内，亚达巴奥和那些贵族弄出那么大动静想要瞒过祂几乎不可能。
结合阿格莱亚的讲述，艾布纳立刻将这次实验的幕后黑手们分析了个七七八八，就在他刚想继续向“便宜”女儿询问其他问题时，罗塞尔却忽然回到了“仪式间”。
这也意味着，剧场的焦点再次转移到了这里。
于是，艾布纳和阿格莱亚迅速回归了“表演”状态。
第1293章 刚刚发生了什么
由于艾布纳扮演的这具“魅魔之父，欲望之主，堕落之源”的躯体本身就带有“暗影世界”和“母巢”的气息，再加上维森特·米兰达灌进附近溪流的“永暗之河”河水，罗塞尔实际只要找来另外四种含有源质气息的物品就可以完成仪式的准备了。
这其中，与“灾祸之城”有关的物品最为简单，因为“灾祸印章”的缘故，罗塞尔手里类似的东西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