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名火速返
“这戒指上可能存在未知的污染，使用前最好先请求‘愚者’先生进行‘净化’。”
嘴上虽这么说，但艾布纳心里想的却是：“玫瑰之誓”戒指上一次被用来“撮合”了朱塞佩和拉弥娅，这次它被放出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看了眼身边的“世界”格尔曼，心里不由得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难道是帮助克莱恩稳固人性？
另一边，见“月亮”埃姆林几人被艾布纳的话惊住，克莱恩让“世界”格尔曼咳嗽一声道：
“咳，这对戒指就卖给我吧，我会请求‘愚者’先生进行处理……
“你觉得6000镑的价格怎么样？”
适才听“塔”先生说“玫瑰之誓”有问题时，“月亮”心里就已经打定主意将它卖掉，毕竟自己根本用不到这件物品，没必要为了它花费代价请“愚者”先生这样的真神出手。
现在听“世界”要买，而且给的价钱和卖回血族应该差不多，所以想也没想便点头答应下来；“成交！”
几人中，只有“倒吊人”阿尔杰在“塔”和“世界”两人间扫了几眼，直觉告诉他这两人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仿佛就是为了“玫瑰之誓”来的一样。
但事关两位半神，两位背景强大，手段厉害的半神，“倒吊人”很识趣地没有多说什么。
“更何况，‘塔’看到那对戒指时流露出的震惊神色不像假的……也许它们真的有问题……”阿尔杰想到这里，便拿走了除“玫瑰之誓”外的另一件非凡物品，当做了“顾问费”。
很快，这个临时的小聚会便散了场，灰雾之上只留下了艾布纳和克莱恩两个人。
克莱恩收起“玫瑰之誓”，笑着对艾布纳道：“谢了，没有你的那番表演，我还真不好开口买下这对戒指。”
艾布纳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我并不是在演，这对戒指确实可能有不小的问题……
“你在把它送给你的‘节制’小姐前，最好还是真的去请‘愚者’先生处理一下。”
听到这番话，克莱恩顿时紧张起来，严肃问道：“怎么说？”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直觉它们有问题，还需要你去占卜一下它的来历才行……
“另外，你还可以去问问威尔和蕾妮特，祂们也许知道什么。”
艾布纳顿了顿后，又继续道。
“嗯，我现在还有要紧事要去处理，你赶快请‘愚者’先生给我一个‘庇护’。”
“好！”克莱恩也没多问什么，他现在已经是“诡法师”，自然不会再事事都依靠艾布纳，反而该尽力回报他之前的帮助了。
就是，什么叫我的“节制”小姐？他怎么知道我买这对对戒是要给莎伦？
……
梦境中的观察者古堡，通往顶层“仪式间”的通道门前。
艾布纳刚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位威严庄重的天使用十二对漆黑的羽翼一层又一层地包裹住自己。
“‘黑皇帝’牌啊……怎么没用‘魔女’牌或‘月亮’牌？差评！”
嘀咕了几句后，艾布纳审视了一下自己灵魂和身体外的浓郁灰雾，这才推开了通往“仪式间”的通道大门。
根据“暴食”的记忆，顶层的房间是被某种力量“隐秘”了起来，从现实里并不能到达，他猜测只有通过梦境才能抵达那里。
可惜，因为“婵幽”守着楼梯口，他连第二层都上不去。
“应该是‘门’途径‘隐藏空间’的能力……莱茵将出入口放在了梦境里？
“毕竟‘仪式间’的东西那么危险，莱茵不可能真的让其存在于那个书架的梦里，否则它早就被污染疯狂了。
“这是谁帮他设计的？‘门’先生吗？”
带着疑问，艾布纳一步步走在空无一物的通道长廊上，只是越向前，心中就越感到烦躁，灵性也开始“预警”。
终于，在长廊的尽头，他看到了一件相当熟悉的东西：
“真实与虚幻之门”！
虽然样式略有不同，但这毫无疑问是艾布纳曾在达米尔港，加斯东先生学校地下使用过的“真实与虚幻之门”，只不过那一扇是连接“梦境迷宫塔”和现实的。
“看来罗塞尔打造‘梦境迷宫塔’时，八成也参考了这里啊！
“他也进去过？
“也对……十一年前的那场实验虽然最大的幕后黑手可能是‘我’，但明面上却是老黄生前预留的手笔。
“他来过这里是十分合理的！
“那时候的他必然已经上过月亮，被‘堕落母神’污染，算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吐槽的同时，艾布纳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地跨过了那道真实与虚幻之间的大门。
下一刻，他便离开了梦境，来到了一个相当宽敞的空间之内。
这个空间的中央设置着一个庞大的祭台，无数铭刻着奇异花纹和符号的透明锁链自虚空中延伸而出，汇聚到了祭台顶部的棺木上，将其牢牢捆住，似乎在封印着棺木中的东西。
而在祭台四周，则有一条环形的，由血水构成的“河流”，像是在拱卫着中央祭台。
它的“河道”上，按照“五芒星”的方位，架着五座类似桥梁的小型“祭台”，无数更加细小的血色溪流从四面八方流淌过来，汇入了“环形血河”之中。最终进入了那五座“桥”内。
艾布纳感应了一下，发现确实有相当可怕的气息以那具棺材为中心向外扩散着，但并没有维森特说的那么严重，虽然普通的半神恐怕抵挡不住，但天使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是十一年前的仪式，改变了这里的环境？
“而且，那条‘环形血河’上的‘祭台’，风格与主祭台格格不入，恐怕是后来者加上去的。”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刚想更进一步上前查看，耳边却忽然传来一个相当柔和的女声：
“不要再靠近了……‘源堡’的气息会让这里留存的力量再次暴动起来的。”
第1288章 问答
听到突然响起的女声，艾布纳微微一怔，因为“灰雾”在身的缘故，他一直没有开启“纯白之眼”，所以哪怕到现在，他也没发现这里还有其他“人”。
“是谁？”艾布纳全力使用“洞悉”能力，但还是一无所获。
于是他换了个思路，用自身的“白塔”模拟出“诡法师”的能力，再借由身上的“灰雾”气息，切换成了“灵体之线”的视野。
下一刻，数不清的虚幻黑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而他也霍然发觉，在中央祭台的棺木之上，还坐着一道纤细的身影。
似是察觉到了艾布纳在“灰雾”加持下的“真实视觉”，那道身影微微叹了口气，接着不再隐藏，现出了身形。
那是一位极为美丽的女士，黑发褐眸，五官既有西方人的立体，又有东方人的柔美，而且耳朵略尖，似是有着精灵血脉。
艾布纳在看清她的容貌后，立刻认出其就是之前在城堡一楼图书馆“回忆影像”中，接受莱茵·卡伦尔迪亚教导的两位女孩之一。
“阿格莱亚·康斯坦丁？”艾布纳看着她，念出了这个他早有所耳闻的名字。
如没猜错的话，这位女士应该就是“幸运之神”与“天灾女王”的女儿，第四纪的魔女家族“康斯坦丁家族”的始祖，曾经序列1的“末日魔女”阿格莱亚·康斯坦丁。
在之前得到过的一页罗塞尔日记里提到过，这位女士从亚伯拉罕家族的“神之画卷”中脱困，后被刚刚成为天使的老黄找到，并为其打造了一台机械躯体。
但由于阿格莱亚身为恶灵，自身状态越来越差，那台躯体后来已经不能再承载祂，所以老黄还想要找到一个处于“末日”或“天灾”的地方供祂修养，甚至派人出海去寻找“神弃之地”也很大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
所以说，老黄没有找到“神弃之地”，最后将祂送来这里了？
嗯，这里多种“源质”污染同时存在，一旦爆发，造成的灾难绝不会小……确实是个供“魔女”修养的好地方。
艾布纳心思转动的时候，祭台上的“魔女”却有些意外他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于是诧异地问道：“‘源堡’的眷顾者，你认识我？”
不认识，但直觉告诉我你就是……另外，因为我被“灰雾”庇护，所以你才没认出来，我可能是你爹吗？
心里这么想着的同时，艾布纳觉得对方敌友难料，自己不应该那么快就露了自身的底细，于是答非所问道：
“我和贝尔纳黛是朋友……”
他说到这里顿了下，给了阿格莱亚脑补的时间，然后才又接了一句，“另外，我是亚伯拉罕家族的成员。”
“贝尔纳黛可不知道我的存在……亚伯拉罕家族也不可能诞生半神。”阿格莱亚莞尔，接着打量了艾布纳一番，笑道，“不过你既然提到了罗塞尔的女儿和伯特利的家族，看来确实对我有些了解。”
高位魔女果然不好骗，但我刚才可没有说谎……艾布纳暗中感叹一声后，摇摇头道：
“女士，你说错了，亚伯拉罕家族现在不但有半神，还有天使诞生了。”
说完，他心念一动，模拟的“特性”立刻转变为“古代学者”，然后伸手一抓，就将阿尔文·亚伯拉罕的历史投影拉入了现实。
——这处顶层的“仪式间”虽然“隐秘”效果非常强，就连曾经是“漫游者”的阿尔文短时间内都无法进来，但它却阻挡不了“历史孔隙”。
而艾布纳拉出“阿尔文”，也是出于两个目的。
一来，将其作为震慑，免得那位曾经的“末日魔女”生出不好的心思。
二来，从以往得到的情报来看，自己的这个“女儿”与伯特利的关系明显不浅，“夜皇”甚至以其为人质，要挟“门”先生与祂合作开辟“神国”。
现在自己打着亚伯拉罕家族成员的旗号，也许能得到眼前这位魔女更多的善意。
而看到“阿尔文·亚伯拉罕”的出现，“末日魔女”阿格莱亚·康斯坦丁显得极为震惊，脱口道：“伯特利脱困了？
“不，那不可能……是祂陨落了吗？”
说着，祂顿时流露出哀伤的神色。
而伴随着祂的哀伤，这种情绪竟然充斥了整个空间，就连没有跨过那条“环形血河”的艾布纳都感到自己的精神就要被莫名的力量干扰，但随即其又被“灰雾”隔绝。
见此，艾布纳忙说道：“女士，不要激动……‘门’先生还是老样子，亚伯拉罕家族现在之所以不再担心祂的满月呓语，是得到了‘愚者’先生的庇护。”
这仍然是一句实话，自从克莱恩晋升“诡法师”后，就答应了在满月时庇护亚伯拉罕家族成员的请求。
艾布纳变异出的“诡域”能力虽然有着同样的效果，但能庇护的人有限，只能顾及亚伯拉罕家族高层。
所以，最近几周已有不少亚伯拉罕家族的人员成为了“愚者”的信徒。
闻言，阿格莱亚才平静下来，她先是歉意地弯了下腰，用轻柔的语气道：
“很抱歉，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很容易就会让各种情绪外露……
“而这里残留着‘暗影世界’、‘失序之国’等源质的污染，它们能放大这些情绪的力量，再以此入侵他人的心灵。”
说着，她又拍了拍胸口，庆幸道，“幸亏您有‘源堡’的庇护……”
一点情绪外露，就造成了“灾难”？这里的“源质”污染果然可怕啊！
不过，对于“末日魔女”，这样的环境倒是刚好合适……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刚要开口询问一些事，结果却被对方的疑问打断：
“您说的‘愚者’先生，就是‘源堡’的现任主人吧？”
艾布纳想了想，觉得告诉她也没什么关系，还能给克莱恩涨逼格，甚至增加一个侍奉“愚者”的天使也不是不可能，于是点了下头，郑重说道：
“是的，我主自称‘愚者’，在过去，在现在，也在未来，他是支配灵界的伟大主宰，也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更是每个生灵追求永恒的道标……”
“难怪……是‘诡秘之主’开始复苏了啊……就是不知道祂将来会不会救下伯特利……”阿格莱亚喃喃了一句后，转而回看向艾布纳，笑着道，“我刚才问了你三个问题，现在你也可以问我三个，如果我知道答案，就不会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