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名火速返
只是他暗暗做下决定，以后薇拉殿下如果有什么诉求，他能帮一定会帮。
记得她曾委托过休寻找“许愿神灯”……我虽然知道在哪，但那东西很危险不说，还牵扯到很多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她……毕竟那玩意也还不属于我……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走到欧文的尸体旁，开始围绕他布置起仪式，实验起一个尚属于“半成品”的秘术来。
这个秘术还没有名字，但却极为重要，因为它很可能涉及历代穿越者那不断接力的“实验”！
这一点，艾布纳在夜之国中操控那位“漫游者”前辈的身体时，就发现了端倪，再加上“答题迷宫”里前四题题目“解密”出的隐喻，他大致猜到了一直以来前辈们想要开发出一个什么样的“秘术”。
那就是让他能够操控，甚至将前辈们的身体直接化作分身的秘术，又或者让他们借此复活的秘术……这主要取决于他们的本质是什么！
“‘答题迷宫’的前四题分别隐喻着‘奇迹’，血族公爵莱茵和死亡执政官维森特时期开发的技术，最后整合出秘术……
“我一开始以为‘奇迹’，是指要我去操控‘漫游者’阿尔文前辈的身体晋升‘奇迹师’……
“但后来，在‘梦境迷宫塔’第一层买到复活的‘奇迹’后，却推翻了我之前的想法。
“第一题真正的隐喻应该是，这个新开发出的秘术需要用到一道复活的‘奇迹’！
“另外，阿尔文前辈时期推测出的秘术显然还不完整，缺少了重要的一步……也就是‘污染’……来自于‘纯白之眼’的污染！
“后来的丹尼特大师，显然用‘源质’的污染补上了实验中的这一环，还造就出了康瓦男爵。
“嗯，只有污染，才能让我将他们的身体化作分身……又或者让‘穿越者’前辈借此复活吧？
“具体如何我不清楚，至少得半神后，我初步了解‘未知之地’后才能确定……
“但这不妨碍我先拿别人的身体做一些实验，试探一下！”
思索的同时，艾布纳已经按照自己在“学习”空间里的“预演”绘制好了一系列复杂的符号和魔纹，并请克洛斯菲娅将“织梦人”的力量投入到一处祭坛内；
而另一侧祭台，则用“魔镜”灌入了黑骑士层次的“放牧”的能力。
接着，艾布纳召唤出“骨龙”，用另一种秘术让它和欧文的尸体融为了一体。
——欧文毕竟不是穿越者前辈，精神特性和艾布纳截然不同，所以需要融合“骨龙”，来与艾布纳“匹配”。
而“骨龙”本身是一位“织梦人”的尸骨所化，与同序列的“操纵师”融合并无隔阂。
这虽会损失作为底牌的“骨龙”，可一旦成功，一个半神分身的价值显然更大。
事实上，利用《死灵之书》记载的法术，同调欧文身体的精神才是最佳选择，但那至少需要几个月时间，艾布纳根本等不及，所以才会“献祭”了骨龙。
待融合秘术完成后，艾布纳让“魔镜”放出了欧文的灵魂，置于另一方祭台上。
至此，准备工作完成，艾布纳深吸口气，郑重地开始向“未知之地”祈求力量，并联系“答题迷宫”，放出了之前从查拉图那里买到的两份“复活奇迹”之一！
当然，向“未知之地”祈求的咒文艾布纳只是默念，毕竟他本身就和那里关系密切，沟通并不困难，无需麻烦的仪式。
很快，伴随着这道汇聚了“奇迹”、“操纵”、“放牧”等能力，以及“纯白之眼”高位污染的秘术施放出来，仪式中央的“欧文”也在下一秒钟睁开了眼睛。
他……复活了！但他既是他，也已经不是他！
或者说，他现在的认知里，已经是艾布纳的分身，且和本体没有任何隔阂。
艾布纳沉默了几分钟，接收了欧文全部的记忆，心中却没有一点成功的喜悦，反而满是沉重。
因为这样的感觉他其实经历过……就在他穿越之初，成为“艾布纳·布雷恩”时！
这个秘术的效果，几乎和他的“穿越”一模一样，只是更粗糙一些……比如现在的欧文就真的只是分身，没有办法继续晋升序列；比如欧文分身并不能开启纯白之眼……
但即便如此，也让艾布纳陷入了深思：
“需要多途径能力融合秘术，需要精神‘多线程’操作……这秘术的最后完善看来必然需要一个‘阅读者’……
“所以他们以及和他们有关的神灵才早就准备好‘阅读者’晋升的物资，等待着我一步步满足‘条件’吗？
“‘未知之地’带来的穿越，本质是‘污染’……
“我的穿越……会不会也是所谓实验的一部分？”
苦笑一声，艾布纳摇了摇头，抛弃了一些没有根据的猜测，同时从“迷宫”里取出一身衣服，让欧文……实际上就是他自己穿戴起来。
他现在已经是欧文，且在双“线程”操作下，和艾布纳本体并不冲突。
但由于艾布纳还不是“阅读者”的半神，他现在的精神“多线程”只是依靠“纯白之眼”，所以一旦关闭“纯白之眼”，就只能将欧文交给虚拟人格“托管”。
好在现在的艾布纳每天开启“纯白之眼”的时间已经能延长到8个小时，可以保证大部分时间双线操作。
这时候，薇拉感受到复活的欧文身上的变化，待其穿好衣服后率先开口道：“秘术成功了吗？”
艾布纳闻言回过神来，让两个自己异口同声道：“很成功！”
见此，克洛斯菲娅也啧啧称奇，努力回想起刚才秘术的步骤，却总觉得缺少些东西，无法复刻。
“我们要尽快解除封锁，离开这里了……已经浪费了一些时间，再耽误下去，我那位兄长要起疑的。”薇拉说到这里顿了顿，看了艾布纳一眼，又接着道，“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到大使馆后再详谈。”
“到大使馆？”艾布纳一时没反应过来。
“以‘色欲’的性子，他既然‘成功’控制住了我，那今晚我是肯定要前往大使馆留宿的……否则会惹来怀疑。”薇拉看着艾布纳的眼睛，微笑说道。
“……”艾布纳无言以对，因为继承了欧文记忆的他，虽然也和当初的艾布纳一样，只有记忆，没有感情，却知道薇拉说的没错……
虽然欧文对薇拉别有所图，但也确实是馋人家身子。
第877章 收获
晚上十点，克罗斯伯爵府的舞会结束后。
艾布纳将本体藏入“答题空间”，“色欲”分身则依照原主的习惯吩咐大使馆的车夫将马车停到了附近一处偏僻的巷子口。
车夫对此见怪不怪，特使先生在舞会宴会后，带上某位小姐回去再正常不过。
很快，身着礼服的薇拉出现在巷子的另一头，并几步间来到近前，开门登上了马车。
至于“懒惰”、“贪婪”、“傲慢”和“黑骑士”塞洛，则都早已各自施展手段离开了。
——他们这些外来半神，既然已经暴露在了鲁恩王室的视线里，还是尽早离开比较好。
毕竟只是欧文请来的帮手，鲁恩官方对他们并不放心，更不欢迎。
车厢内有一个小吧台，里面放着预备好的金朗齐、凛冬黑兰德等蒸馏酒和各种源于因蒂斯的红白葡萄酒，艾布纳不知道有没有人依旧进行着监视，所以学着欧文的模样，给主动坐到旁边的薇拉倒了一杯红葡萄酒。
薇拉殿下接过喝了一口，方才小声说道：“刚才确实有人在注视着这里……但现在已经没有了。”
艾布纳稍微放下心，不过依旧拿捏着欧文的姿态，和薇拉边喝酒，边闲聊，只是气氛渐渐暧昧起来——当然，这是艾布纳有意为之，薇拉全力配合的结果。
作为一名可以“回溯”的“侦探”，艾布纳可不会因为没有人观察就掉以轻心。
而欧文在不被封印物影响，不被“色欲”面具支配时，表面上也还算绅士，至少不会做出在马车上就动手动脚的行为来。
所以喝酒聊天也算是正常操作。
……
之前的巷子里，一位军情九处的特工目送薇拉公主登上了欧文的马车后，将这个情报直接送到了上级手里，而上级也不敢耽搁，迅速报给了宫廷侍卫长，斯特福德子爵。
子爵连夜入宫，面见了国王乔治三世。
待将手下打发走了，乔治三世翻阅了一遍各处汇总到手里的情报，嗤笑一声道：
“为了薇拉，‘色欲’竟然召集了五位半神，一位天使……还真是大手笔！
“这么看来，薇拉就算做了准备，这回也难逃被操控的命运。
“以后倒是可以逐步放开对她的监视和限制了……
“另外，得让欧文查一查，我每次见到她都会觉得心中不安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呵，真想直接答应欧文的请求，将薇拉嫁去因蒂斯……可惜，王室内部大都不答应……”
……
位于西区的因蒂斯大使馆内，一身酒气的艾布纳半搂着薇拉步入了大门。
说起来，艾布纳上一次过来时还是为了刺杀贝克朗，而这回却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大使馆的主人。
摇了摇头，抛去杂乱的念头，艾布纳和薇拉一路回到了起居室。
在打发了仆人们后，艾布纳让薇拉先进入一侧的卧室，而他自己则来到了起居室的另一侧，根据记忆熟练地开启机关，进入了一间布置有多种守护仪式的密室。
利用自己的血液暂时关闭了仪式的效果，艾布纳从最中心的“祭台”上拿起一个被灵性封锁的金属盒子。
随手解除封禁，打开盒子，一对由各种色块拼凑而成的眼球就出现在了艾布纳的眼前。
这是“阿斯莫之眼”，“阅读者”途径序列3“洞悉者”的主材料之一！
阿斯莫是星界生物种族，外形为金发，有不同寻常美貌的类人女子，它们冷静、善良，以“洞悉”各种规则著称，往往是真神神国中从神和天使的助手或使徒。
传闻中，误入星界的旅者只要得到阿斯莫的青睐，并完成它的考验，对方就会将自己的眼睛送给旅者，帮助旅者返回现实世界。
“欧文让卡特琳娜击杀萨里家族的大主教，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得到‘阿斯莫之眼’……
“而他这么处心积虑地谋划薇拉，也是为了薇拉手里可能存在的‘迷雾之妖’，它的完整大脑是‘洞悉者’的另一种主材。
“但薇拉之前在地下剧场里展现出的那种黑雾，似乎不像是‘迷雾之妖’啊……欧文认错了？
“不对，记忆里他之前在薇拉身上看到的雾气，并不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个……
“薇拉能操控多种雾气？形态不定？
“嗯……不定……薇拉疑似塔玛拉家族的人……不定之雾？！”
想到这里，觉得自己隐隐触碰到了薇拉身上的秘密，也对她展露出的友善态度有了猜测。
“不定之雾”与塔玛拉家族，是原著结尾，地球屏障更加薄弱后才出场的，理应不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
所以，薇拉殿下九成以上是以往的哪位穿越者“蝴蝶”来的……如我之前的猜测，她应该和莉莉丝、女神类似，认出了“纯白之眼”，所以对我极为信任？
还真是到哪里都能发现前辈们的痕迹……这比罗塞尔的存在感都要强了！
在心里无奈地吐槽了几句后，艾布纳将装有“阿斯莫之眼”的盒子重新封禁好，放入了“答题迷宫”里。
说起来，在将欧文做成分身，验证了自己完善的那道秘术后，艾布纳完全可以在利用完他之后，就让分身陨落，取出“操纵师”特性，供自身跨途径晋升。
但可惜的是，诸多幕后的神灵，和以往的穿越者恐怕不会允许他这么做，毕竟他们想要培养出的是一位“阅读者”的圣者乃至天使！
更何况，“织梦人”的材料和特性更加难找，就连欧文都对此绝望，不得不考虑跳到“洞悉者”……
而我只要坚持“阅读者”途径，至少到天使的路都被铺平了……
叹了口气，艾布纳又研究了一会儿那件名为“失心之证”的项链状封印物，就退出了密室，重新将其封闭起来。
至于其他非凡物品？则是什么都没有剩下……
欧文为了这次伏击薇拉的计划，可谓是散尽家财，多年来积累的材料、物品，乃至人情全部消耗一空，用来换取“傲慢”、“贪婪”和“懒惰”的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