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名火速返
在克莱恩思索的时候，“倒吊人”阿尔杰和“隐者”嘉德丽雅也对“太阳”口中的方法来了兴趣，后者拿出了另一种“无暗者”净化的方法作为交换，而面对前者的疑问，小太阳却异常诚恳地说道：
“‘倒吊人’先生，不需要，你之前总是给我建议，帮助我面对困难，这就当做是我的感谢。”
对此，“倒吊人”短暂竟不知该说点什么，他在海上飘荡了那么多年，经历过不少事情，思想观点早就从非黑即白，变成了以灰为主，但这一刻，竟莫名有了些许惭愧。
但他还是很快抛弃了这种情绪，转而夸赞起“太阳”的品格，让他继续保持……以便薅羊毛……
“世界”扫了“倒吊人”一眼，暗中叹息不愧是老油条，希望经此一事，“倒吊人”先生能变得更善良一点……虽说他原本就不是坏人。
这么想着，克莱恩同样赞美了“太阳”的品格，然后婉拒了对方的提议。
这让“太阳”有些失望，他心里是很想回报“塔”、“倒吊人”、“世界”三位先生的，而之前帮“塔”先生换到了“齿轮书”，刚刚又给了“倒吊人”先生相关知识，只差“世界”先生的人情从未偿还过了。
这时候，见“太阳”的事情告一段落，“魔术师”佛尔思举了下手，看向斜对面的“倒吊人”阿尔杰，组织语言说道：“我有了‘三眼雷鸟’的消息，之后我会找一位朋友帮我狩猎它，如果成功，周二或者周三就能拿到。”
佛尔思有“三眼雷鸟”的消息？她在旅途中遇到的？另外，她话中的“一位朋友”，指的应该就是我吧？艾布纳略一思索，就猜到了佛尔思的打算。
“倒吊人”阿尔杰这会儿则是直接愣住，他没想到自己刚下定决心请“世界”帮忙去狩猎“黄昏中将”的分舰队指挥官，就有了另一件主材料的情报。
可我现在的资本，就只够一边啊……
权衡了接近半分钟后，“倒吊人”阿尔杰才向“魔术师”诚恳地请求道：“小姐，您狩猎‘三眼雷鸟’后，能不能将材料暂留几周……我需要一段时间筹集资金。
“嗯，为此我可以接受溢价……你觉得7000镑这个价格怎么样？”
“魔术师”佛尔思最近跟在艾布纳身边，见多了上万，甚至十万费尔的股权交易，对货币数字有些麻木，所以不甚在意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直到听到“倒吊人”感激的赞美后，她才回味来，想起7000镑是多么庞大的一笔钱财，开始激动起来。
毕竟就算按照一般“佣兵公会”的规矩，分给艾布纳七成的“委托费”，她落在手里的钱也有2000镑了。
这笔交易谈妥后，“倒吊人”阿尔杰立刻申请了和“世界”的私聊，片刻后单独交流结束，其他人的感官屏蔽被解除的时候，都看到他们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
这之后，由于埃姆林手里的承兑汇票在购买血族男爵遗产后，又添置了新人偶和人偶衣裙，手里的存款并不能支持血族子爵相关材料，所以保持了沉默。
“太阳”戴里克则已经兑换完了之前在白银城积累的功勋，等待着被安排巡逻或探索任务，再加上刚刚晋升，还在摸索扮演守则，所以并不急着求购“公证人”配方。
“魔术师”佛尔思和“正义”奥黛丽同样未求购后面序列的魔药配方，因为她们各自都有渠道获得，且不需要隐瞒，没必要于塔罗会上再浪费一笔钱——奥黛丽只是在钱财上不计较什么，并非愚蠢。
“隐者”嘉德丽雅则还在观察，不急于暴露自身需求，所以也没说话。
是以，在众人都安静了十几秒后，塔罗会自动转入了自由交流环节。
这时，“正义”在征得“塔”先生的同意后，首先分享了自己的梦境冒险，只是刻意略过了那位水晶洞穴中女士的大部分话语，只描述了一下她在看到《天灾之书》后的反应，最后顺嘴询问了一句对方在现实里可能的位置。
“隐者”嘉德丽雅看着侃侃而谈的“正义”小姐，发现她的衣裙、首饰皆与上次截然不同，没有一点重复，但又都体现出了奢华贵重的气质。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那位女王年少时的肖像画，每一张上面的衣着打扮都不尽相同，一样的衣物在正式场合绝不会穿第二次。
嘉德丽雅沉默了下说道：“你可以从附近的民俗或者神话故事入手……如果可能，最好调阅一下非凡小队未解决案件的记录。”
这和“塔”先生的建议很相似啊……“隐者”女士果然也是位博学的人！奥黛丽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并感谢了对方。
接下来，在“世界”简单谈了谈拜亚姆总督府“天体教派”事件后，“倒吊人”阿尔杰心中一动，具现出一张相当抽象的画像，询问道：“你们有人认识这是谁吗？”
“正义”、“魔术师”等人，甚至是“世界”都满脸茫然，完全不清楚那是什么人。
只有“审判”休在沉默了几秒后，开口说道：“那是一个赏金猎人酒馆酒保画的画像……”
“倒吊人”阿尔杰从“审判”的语气里，瞬间就猜到了她用的大致手段，很快就脑补出了前因后果，接着自嘲一笑，感慨自己想的太多，竟然为这个画像中人的身份问题，耗费了那么多精力……
众人见“倒吊人”一脸恍然，更加疑惑起来，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只有对休最了解的艾布纳猜到了些许端倪，含笑看向对方，却被休恼羞成怒地瞪了回来。
这个话题过后，“月亮”埃姆林借着询问血族要不要扮演“魔药教授”的问题，成功炫耀了一波，且得到了“塔”和“隐者”的共同“科普”，得到了血族除了序列7的“吸血鬼”，后续都需要扮演的结论。
交流继续进行，逐渐来到尾声，“正义”奥黛丽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侧过身体，望向青铜长桌最上首道：
“‘愚者’先生，政府雇员统一考试的第二轮今天正式结束，只剩最终的面试了。”
她语气轻快，带着明显的欣喜情绪，就如同在向家长报告自己成绩的优秀学生。
第二轮考试结束了？不知道班森能不能通过，有没有机会进入最终的面试……
另外，之前在“香树叶酒吧”的非凡聚会里，我已经买齐了“通识者”的材料，最近几天就给梅丽莎，让她成为非凡者吧，就当给家人的礼物……根据莎伦所说，她在海柔尔小姐和休小姐那里已经学到了不少神秘学知识，只是序列9的话，应该没什么危险。
克莱恩靠着椅背，轻轻颔首，语带笑意道：“不错。”
又交流了几分钟后，本次聚会就此结束。
众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只余下了“塔”和“世界”两人。
他们起身向“愚者”先生行了一礼，待那位存在也消失于古老宫殿之中后，克莱恩才拿出一本笔记递到艾布纳身前，郑重说道：“你先看看这个……
“其中描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实验。”
第849章 渐近的真相
非常奇怪的实验？艾布纳翻开那本笔记，就在扉页上看到了艾比的名字。
他对这个女人有些印象，当初在离开拜亚姆前，“狮子”里昂还特意提醒过对方的危险。
“我记得她应该是一个黑帮首领的女儿，拜亚姆总督的情妇……”艾布纳边继续翻阅，边随口说道。
“那只是她的假身份，事实上你看完那本日记就能知道，她根本不记得自己的来历，那场实验让她遗失了大部分记忆。”克莱恩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我给你看的只是我请求‘愚者’先生‘具现’出来的版本，这本笔记的原本读起来会让人非常痛苦。”
痛苦……艾布纳皱了皱眉，询问道：“在这里阅读也会感受到？”
“也会……”克莱恩肯定地说道。
他没去解释为什么有“愚者”先生看着也会这样，问就是“等价交换”“代价付不起”。
那确实特殊，能在灰雾之上干扰到克莱恩的感官，少说也得是天使层次的力量吧？
心中思忖的同时，艾布纳认真阅读起日记上的内容。
很快，“实验”、“五位幸存者”、“碧安卡”、“洛菲娅”、“苍白上将”等单词映入了他的眼帘……
原来碧安卡记忆里，那场十一年前为她带来了让“主人”陷入“厄运”能力的实验不止她一个试验品……
“苍白上将”玛利亚也可能是这次实验的产物？
也就是说，神灵之中，至少“知识与智慧之神”并不知晓这个实验，否则之前也不会特意“安排”了“不死之王”去试探“苍白上将”玛利亚。
祂试探的结果是，玛利亚“扭曲”了对“邪恶”的理解，让极端的正义取代了她放纵“恶意”的扮演，以此来消化魔药……
那柄“苍白的正义”就是收集她“恶意”的工具，让她平时看起来能像个正常人……
如果玛利亚真的是实验产物，那么这件事绝对和老黄脱不开关系！毕竟“苍白的正义”就是他亲手改造的，还提前了将近百年就改造完成！
如果将这个实验让五位幸存者得到的能力，看作高位污染的话……
那么玛利亚毫无疑问是获得了某种“扭曲”的力量，所以“囚犯”中只有她才能用这种相对“正面”的方式来“放纵”扮演……会是黑皇帝吗？不，哪怕是真神，也只能对本途径进行调整，无法影响其他途径的扮演……能影响到这种程度的只可能是旧日！是源质！
原来如此……“知识与智慧之神”真正想试探的是这个……也对，也只有旧日层次的力量才值得祂亲自去“安排”、“引导”吧？
所以，玛利亚实际上是得到了“失序之国”或者“不定之雾”的些许力量？
嗯，结合其他几位幸存者的情况，前者的可能更大……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那个实验的本质，也许就是在借助什么东西，沟通了被“源堡”封印的其他源质，泄露了少许污染出来！
以此做出推测，艾比小姐的“痛苦”毫无疑问是来源于魔女，源自“灾祸之城”。
碧安卡小姐的“厄运”倒是有很多可能的来源，和“运气”、“命运”相关的途径都不能排除，“永暗之河”、“光之钥”、“灾祸之城”、“知识荒野”都有可能！
日记里提到的去向不明的洛菲娅，能力是在极端情绪下让被破坏的物品复原……这有些像“命运重启”……“光之钥”吗？
而最后一位幸存者，艾比并没在日记里记述，有可能是她故意隐去，也可能是她也不知道。
综合起来，就是在十一年前，有某个人或者某个组织，对数目不详的人群做了一场沟通被封印在西大陆内“源质”的实验，最终只有五人存活，且大概率都被源质污染，并借此获得了一些或主动或被动，且几乎不可控的能力。
等等……十一年前！
想到这里，艾布纳忽然有了另外一个线索，就是那位之前被海伦拿走特性的“巫王”的心灵里，也有一段被封锁的十一年前的记忆，被克洛斯菲娅窥探到了只言片语。
我记得其中有一句是：一个从盒子里走出，位格很高，却没有非凡特性支撑的奇怪灵体……
盒子……该不会指的是“神之匣”吧？
之前梦境山洞里的“天灾女王”高希纳姆说“神之匣”空了，并肯定是另一个她打开的……
那个从盒子里走出的特殊灵体，会不会就是实验的主持者？
原来如此，莉莉丝给我的长期任务真正需要调查清楚的就是这些秘密啊！
呵，原著里的“源质”们可没这么“跳”，变成现在这样，八成是哪位穿越者前辈的锅，难怪莉莉丝要我来调查……
捋清了思路后，艾布纳又翻了翻日记后面的内容，发现都是些艾比的“痛苦”经历，他略扫几眼，将内容记在心里留作备用，然后才斟酌着道：
“我之前委托你‘占卜’那个‘神之匣’的事，有结果了吗？”
“我倚靠‘梦境占卜’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画面……”克莱恩说着，假装做出祈求，然后在青铜长桌的中央具现出了一幅幅画面。
最先出现在画面里的是一个穿简单宽松长袍的男子，他耳朵尖而高耸，脸部轮廓线条较为柔和，头发根根粗壮，黑与蓝彼此交错，五官不仅单看都很出众，组合在一起更是英俊，不过，他直观地给人一种暴虐的感觉。
此时，这位男子正将一个重重封印的盒子交到“天灾女王”的手里。
画面变化，又出现了“幸运之神”的身影，他似乎受到什么吸引，解开了一道封印……但紧接着，他便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因为“塔”先生具现过精灵神殿的壁画，所以他们都认得“幸运之神”的样貌。
画面也就此结束。
这就完了？后面的呢？到底是谁真正的放空了这个盒子……又放出了什么东西……全都没占卜到吗？
心里这么想着的同时，艾布纳看向了克莱恩。
克莱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只能摊摊手，说道：“从‘幸运之神’捂住眼睛后，我就没能再占卜到画面……”
这样啊……睁开眼睛……是睁开“纯白之眼”了吗？“神之匣”因此和“纯白之眼”背后的“未知之地”有了联系，所以干扰了克莱恩的占卜？
不过，“幸运之神”只解开了一道封印……但看他捂眼睛的动作，恐怕仅仅是一道封印就让他察觉到了什么，甚至放出了什么……
艾布纳正思索时，克莱恩撤销了画面，转而问道：“你看完那本日记后有什么推测？那个实验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问，艾布纳沉默了几秒，才斟酌着回答道：“她们都受到了高层次的污染……之所以能活下来，一来运气不错，二来恐怕是事后得到了某些伟大存在的关注。”
“比如加入了‘玫瑰学派’，信仰了‘欲望母树’的艾比，以及本就出身‘灵教团’的‘苍白上将’？”克莱恩若有所思地道。
根据克洛斯菲娅探查到的情报，碧安卡在那次实验后，得到了“隐匿贤者”的注视。
至于洛菲娅和另外一位还不知道名字的人，应该也不会例外。
“高层次污染是指谁，或什么的污染？”克莱恩这时候又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