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殆火
而这时候,他也不在乎因果业力,连续挥动黄金棍,扫死了数十人,即使大开杀戒染上因果业力也在所不惜,毕竟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深入大商境内了,第一次还好说,是用计,虽然全军覆没,但迷惑了鲁雄,取得了更大的胜果,可这第二次是单纯的伏击,若是全军覆没,必然遭到责罚,姜师叔那边也不好交代。
“将军威武!”
周军气势大振,将士们们齐齐大呼,随着雷震子奋勇杀敌。
敖烈将一切看在眼里,雷震子没有大肆出手,但只是一挥一举之间就带走一条性命,这样的轻松写意,即便有所克制,也让商军心惊、周军振奋,必须想个办法解决。
敖烈打不过雷震子,只能硬着头皮上,要不是同处于军队煞气之中,法力有所削弱,他连上都不敢上。
几乎同时,两人迎面而上。
军阵之中,法力虽然运转生涩,两人依然还是爆发开来,瞬间接近,交身之间,便是道道法力激荡,震彻四方。
地面烟尘四起,木石轰然炸开,两人都不像之前交手时有所收敛,具是全力以赴,只是错身而过,地面都颤动起来。
黄金棍与长枪同时挥出,正面硬撼。
轰隆!
枪棍相交,如雷霆落地,山石炸开,尘土飞扬,交战的商军与周军竟然都自发避让开来,留下一片白地,而二人脚下的地面,则是裂出了蛛网般的裂缝。
忽的,雷震子扇动双翅,隐隐生出风雷之像,黄金棍横扫而出,带起一股磅礴的白浪,直直冲向敖烈。
敖烈面色微沉,不动如水,往长枪之中灌入法力,向前横扫,枪芒如翻涌浪涛,滔滔向前。
轰!
枪棍再度相交,猛然撞在一起,无形的气浪四下冲开,甚至将一顶军帐吹起。
商周士卒手中的动作,具是不由得慢了几分,心中无不念想着,这……就是仙?
两人继续战作一团,棍与枪碰撞,火星四溅,殷破败等人在最初的慌乱之后,便回过神来,他们心中震惊,但早知有仙人干预商周之战,也不算太突然,而且正逢战时,作为将军,自然不会把心中的震惊外露。
缓过神来后,殷破败便接手了军队的指挥,强自镇定下来,大吼道:
“右路左路齐上,杀!”
随着殷破败的一声令下,商军再次展开围杀。
殷破败等人都很清楚,这样的场景终究是要习惯的,雷震子几番战斗都没有出手,这次堂而皇之的开杀,就足以见得,仙人并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存在,凡人将士在他们眼中,不过是蝼蚁,该动手的时候绝不会留手。
不过他们都是大商战将,要护商势必得和这些仙人对上,以后总是要面对的,一个人两个人,肯定不是仙道修士的对手,可千人、万人呢?
呃……
看着这根本不似凡间征战的两人,大概千人、万人在仙人面前依旧不算什么。
不过这都不重要,他们是在反抗,凭什么圣明的君王要被诬陷成昏君?凭什么安定和平的天下,要变得大乱?
两军厮杀仍在持续,商军已经完全占据上风,因为周军就雷震子一个将军,其他人至多有些勇武,根本指挥不了大军,要不是看着雷震子一直压着敖烈打,只怕周军已经败了。
雷震子的脸上,不由露出了焦急之色,越战下去,就越对他不利。
而随着商军的优势,敖烈竟然越战越勇,明明修为大不如他,却从二八开打成了三七开,又从三七开达成了五五开,这下便是全力以赴,也不容易招架。
雷震子咬牙切齿的盯着敖烈,道:“你们早就谋划好了,算计我等?”
敖烈被雷震子看得发毛,鸟人长得确实难堪:“哪有的事!我军不过是将行军路线登报刊载,你们便自己送上门来了!”
雷震子怒火中烧,这岂不是在说他自寻死路?
他怒道:“还敢戏耍于我?我军袭营放火,你们瞬间便反应过来,要不是早有准备,又怎会如此?阴谋诡计……阴险小人……”
“啊……”敖烈闻言一愣,大笑道:“谁知道你们会在此时袭营?不过是陛下早有准备罢了!”
雷震子也是一愣:“纣……纣王?”
就是那个外头兵将打生打死,自己在大帐里头睡得昏头昏脑的无道之君?
“不错!”敖烈大喝一声,高声道:“陛下每逢深夜便在营中歌舞,将士们虽然睡不好,更因夜晚的吵闹而导致注意力难于集中,有的还失眠,记忆衰退,常忘事,但对声音、火光,却变得极为敏感……”
敖烈的话还没说完,雷震子就全明白了。
商军将士固然在日夜歌舞之下睡得不好,却对声音、火光变得敏感,而睡得浅、对火光敏感,就会出现之前的情况,在周军刚放火的时候,就第一时间醒来、灭火,根本不惧怕袭营。
至于因此导致的失眠、记忆衰退,根本不算事,最多也就是战斗力减弱,可战斗力再怎么减弱,人数优势也摆在那里,吃定了周军不敢派出大量兵马潜入埋伏。
对此,雷震子也只有苦笑,谁知道纣王在军营之中日夜歌舞,是为了防备袭营呢?
他不仅没有看破,还特意袭营,正中下怀啊!
“杀!”
雷震子见事已至此,便想着杀到一兵一卒,尽可能杀伤商军,削弱其战斗力。
“哼。”
敖烈则是冷哼一声,弃了手中的凡铁,两手合拢拉出一道白光,手中现出一柄法力凝聚的长枪,也不甘示弱,两人再度战在一起。
“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全军压上!”
殷破败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无数商军便一齐进退,节节压上。
“杀!杀!杀!”
便是商军精神状态不加,神经衰弱,周军也不可能顶着巨大的兵力劣势反扑,再加上雷震子无暇抽身指挥,只再撑了片刻,便落入败势。
雷震子暗叹一声,完全中了纣王的奸计,这不仅是计,更是计中计,可以说当他们按照纣王的想法前来伏击时,就已经落入了先天败局了。
周军节节败退,反观商军却是节节攀升,便是因为日夜歌舞生平导致的神经衰弱,也有好转的势头,一个个振奋无比,高呼着,前进着,砍杀着,压制的周军喘不过气来。
感受着商军阵中那愈加凝练的煞气,雷震子手中的黄金棍一晃,只觉得法力又被压制了几分,当下一咬牙,猛地展动风雷双翅逼退敖烈,直接开溜。
敖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落在地,好在伤势不重,如今雷震子开溜,这支周军基本上算是全军覆没了。
他们这支商军连续两次取得小胜,虽说不足以完全弥补西征大军的大败,却也算是难得的好消息,足以振奋士气。
“收拢将士,打扫一番继续休息吧。”敖烈咳出几口血,吩咐下去,如今所需要的,便是留存体力恢复过来,与鲁雄会师,带动西征大军的士气。
“这是自然。”殷破败等人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送敖烈回营休息后,立刻率领士卒,打扫战场去了。
次日,待到日上三竿,子受才起床。
一起床殷破败就前来汇报昨夜大胜一场,他一顿莫名其妙,气得又回去睡回笼觉了。
殷破败等将领没有过多打扰,继续整顿兵马,稍作休息,毕竟纣王睡梦中破敌,安然自若,一切都在算计之中,普普通通毫无意外,真没有什么值得自傲的。
而且多休息一阵,也就能多调节一些状态,以将士们如今的状态,确实能够防备袭营,但真要到了汜水关与西征大军汇合,极有可能再次与周军大战,到时候正面作战,肯定要吃战力不足的亏,必须抓紧时间恢复状态。
第556章 张桂芳挂帅
闻仲与彻底投靠大商的越人,已经和平相处了许久,不过百越五王投诚的消息,被纣王死死捂住没有传开,便是朝中的大臣也不知晓,因此,在天下人看来,闻太师所率的大商主力依旧被越人死死拖在了南方。
南疆。
“太师,汜水关已经丢了,鲁尚书也败了,我们还要在这深山老林里待多久?”
张桂芳与方相、方弼气喘吁吁的冲进营帐,南方可以算是平定了,如果不是闻仲以自己的威望强行压着,这些武将早就忍不住报功去了。
“不久,不久。”闻大爷的胡子又长了几分,他轻轻捋须,放下手中的报纸。
“太师,就算我们能等下去,将士们等不了啊!”方相急道:“没有战事却不能回家,虽然深山老林之中道路难行,各路诸侯不便派出探子来探清情报,但偶尔还得与越人装出大战一番的样子,尤其是最近流传着汜水关陷落、西征大军兵败的消息,将士们已经快到极限了!”
“就是。”方弼也应和着:“即使将士们还能忍下去,越人们恐怕也会心生龌龊!”
南方的局势其实不太好,没有战事却让将士们依旧留在深山老林里,别说思乡之情,生活也多有不便。
之前还好,大家都觉得闻太师与纣王另有谋划,等着立下更大的功劳,到时候再回朝,可以光宗耀祖,生活无忧。
可现在兵败的消息传来,也怪不得人心惶惶,兵败显然不在闻太师的预料之中,而且周军连汜水关这等雄关都占了下来,来势汹汹,他们完全看不到立功的机会在哪里。
同时,西征不利的消息也容易让越人们不安,虽然百越的几个王都在朝歌,但如果越人们看到大商日渐衰败,抵挡不住来攻的周军,不可能继续恭顺下去,为了生存,不顾及自家老大,也是有可能的。
这一切,让张桂芳等人心中焦急不已,要是再这么拖下去,只怕真就哗变了,大商最精锐的兵马没有败在周军手中,而是败在了早已稳定的南方,沦为天下笑柄不说,西征必然更加难以为继。
“诸将稍安勿躁。”与急不可耐的将领们相比,闻大爷异常的淡定,一手重新拿起了桌案上的报纸,一手拿着酒爵,抿了几口。
坐在营帐里,风吹不着雨淋不住,喝酒,看报,这就是近来闻大爷南征的日常。
毕竟南方道路险阻,报纸是为数不多掌握天下消息的渠道。
见着老大爷又要看报,张桂芳忙是上前,急着道:“太师,不能再等下去了!陛下需要太师,大商需要我们这支兵马!”
“正好。”闻大爷将酒爵放下,手指在报纸上画了个圈,道:“你看看。”
张桂芳闻言低头,正好看见了登报的行军路线,当即瞪大了眼睛:“陛下亲征?这倒是好事,若是陛下,定能力挽狂澜,可这报上刊载的都是什么?在行军之前公开了行军路线和战略部署,莫非这是惑敌之策?还是消息走漏,不得已而为之?”
闻仲摇头:“老夫也不知晓其中有什么门道,但这之中,有两点可以肯定,一是陛下率军亲征,能够稳定人心,二是即便中途受阻,陛下也必然成功与鲁将军会师,西征大军士气大振。”
“这倒是。”张桂芳作为之前随纣王南征的将领,亲眼目睹了一日夺城,自然不会怀疑纣王的用兵能力。
闻仲又道:“那桂芳,你来说说,这份报纸之中,还传达了什么消息。”
“还有消息?”张桂芳面带疑惑之色,不过是行军路线、部署,能有多少消息?
他看着一脸笑意的闻仲,倒也不敢轻慢,翻来覆去将报纸看了好几遍,忽然灵光一现,恍然大悟道:“末将明白了!”
闻仲点头,示意他说下去,张桂芳明白了,方家兄弟和晁雷还在云里雾里。
“陛下所率领的这支兵马,其数量并不多,而鲁尚书新败,但仍有一战之力,这支兵马显得杯水车薪,并不能带来多少战斗力,最多只能给西征将士们底气,让他们知道有援军,能够提升士气。”
“可若是仅此而已,还不足以让陛下亲征,陛下亲征举足轻重,西征本就吃了一场大败,若是御驾亲征再有不顺,陛下威信必然受损,国家也必然动荡,这都可以说明,陛下此举另有深意。”
“这深意,可能是以行军路线为诱饵,引得周军派兵伏击,进而一举击败,挽回颓势,不过这些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所要注意的是,援军兵力不足以为西征大军带来绝对优势这一点。”
“既然是陛下亲征,必然要有所斩获,哪怕不能围剿周军主力,直捣西岐,也要夺回汜水关,击败周军主力,陛下已经上了前线,总不可能是要西征大军回师,必然有所计划。”
“而这计划,正是我们。”
“我们是大商精锐,又有越人为羽翼,而且久在深山老林之中,不引人注意,任他姬发、姜子牙手段通天,也不可能料到百越五王早已归降多时。”
“只等陛下与周军交战,我等率军顺水而上,前后围杀,必然能斩获大胜,生擒姬发也未尝不可,这行军部署看似是告知周军,像是自大,又似是诱敌,可对我们而言,实际上是一道出兵的诏令。”
方相、方弼激动得挥了挥拳头:“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出兵了?!!”
他们没听太懂,但听清了最后几个字。
“不错。”闻仲点点头,笑道:“当初生擒百越五王送至朝歌时,老夫就曾以锦囊告知陛下,做了两手准备,若是公开此事,则以百越臣服之名,震慑诸侯,若是隐瞒,则要用在关键之时,对付周人,而今,正是关键之时。”
“老夫还琢磨着什么时候出兵,没想到陛下已经为老夫创造出了机会,也好,也好……”
说着,闻仲话音一转:“先前的几期月旦评,你可有听老夫的吩咐,日夜贴身呆在身上?”
“……有。”张桂芳闻言,面色黑了起来,连带着方相、方弼等人面色也不太好。
他们这些大商的将军,在月旦评中要么有勇无谋,要么手无缚鸡之力,反观西岐,远不止四贤八俊三十六杰,随着月旦评一期期刊载,什么西岐四庭柱、五虎上将、六子良将、七健将、八虎骑、大周十二虎臣、盖世十三太保、灵台二十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