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我要当昏君 第102章

作者:殆火

他再次深恨,自己到底有什么用?

如果自己有用一点,会打仗,或者会出谋划策,多少也能帮上陛下一点忙,也不至于让陛下独自背负起这一切,于是,他毅然出口道:

“费大夫说的没错。”

子受没搭理他,开始睁眼说瞎话:“朕闻世间有一石母,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更有二丈四尺围圆,暗合周天三百六十五度,政历二十四气,上有九窍八孔,按九宫八卦排列,四面更无树木遮阴,左右倒有芝兰相衬,自开天辟地以来,集天地之灵气,汇日月之精华,感之既久,遂有灵通之意,内育仙胞,一日迸裂,产一石卵。”

子受顿了顿,将破石头高高举起,道:“朕深谙观石一道,石卵便是此石,乃天地至宝!”

文武百官并八百诸侯,全都瞪大了眼睛,石头还有石母、石卵的区别啊?!

赵公明也一脸匪夷所思之状,这啥玩意啊?没听过啊?!

石母……石卵……

莫非是在暗示要我那石矶师妹生孩子?

子受又举着石头再众人面前晃了晃,大声问道:“此石是何人所献?朕必有重赏!”

这……

诸侯们面面相觑,这块石头一定是路边捡的破石头,他们再胆大,再不敬君王,也不会在第一次花石纲上敷衍了事,多半是哪个诸侯的失误,他们摸不准纣王的心思,也不知道是真话假话,于是也没人敢认下来。

姬昌觉得这块石头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只是和费仲想到了一块儿,这可能是纣王刻意以朝贡来交换诸侯出兵平叛的计策。

他在心里暗嘲,还当纣王在大殿里杀黎侯是有什么对策,原来还是不得不向诸侯妥协,大殿上的言行与夸赞普通石头一样,不过是遮羞布而已!

只是为了让面子上好看些!

子受举着石头手都有些酸了,这时额头上碗大个疤的奴隶战战兢兢走出来,唯唯诺诺道:“此石……此石乃奴在岐山偶然所捡,奴认为是个宝物,便私自放入了花石纲中……”

看到自家的奴隶出言,姬昌立时回忆起了当时的事情,原来是这块破石头。

子受问道:“你是谁人府上的奴隶?”

“奴与父母皆在西伯侯府上为奴,而今父母双亡……”

“好!”子受也不等他说完:“你有功,今日朕做主,除你奴籍,赐名石不凡,封上林苑将军,专门替朕收取天下奇石!”

看看诸侯与群臣的反应就知道,无论是给奴隶赐名,还是给奴隶封将军,都是这个时代所不能接受的事情,毕竟重用奴隶都会被列为讨伐的罪名呢!

文武百官力劝,但知晓其中深意的费仲力阻。

八百诸侯也乐得看纣王犯错,做出违背世人所愿的事情,因此,就这么定下了。

子受又招呼御林军与赵公明道:“以此石为标准,测量花石纲高低围圆。”

很快,数据测出来了,赵公明将数据列出。

子受道:

“恭候所献花石纲太宽,不合格,削爵一级。”

“阮候所献花石纲太高,不合格,罚金相抵过。”

“南伯侯所献花石纲太矮,不合格,应亲写悔过书一册。”

“禽候所献花石纲……诶,居然合格了。”

“X侯……”

子受一直说下去,约莫罗列了一百诸侯才停止。

随即长叹一声道:“诶,八百诸侯,哪个不是施政一方,哪个不是国家的栋梁,哪个不是戍守边疆,更有西伯侯、东伯侯为朕之亲族,可你们朝贡竟如此敷衍,可还将朕放在眼中,可还将大商放在眼中?朕是痛心疾首啊!”

诸侯们一个个大惑不解,文武百官也捉摸不透,陛下这是整得哪一出?

想一阵子后,诸侯又觉得心中恼火,纣王分明是在戏耍他们!莫须有之罪啊!

太高不行,太矮不行,太重不行,太轻不行,看不顺眼不行,太奇怪也不行,你是选石头还是选妃啊?!

还削爵罚金?这谁忍得住?

还有南伯侯,他连字都不爱写,还让他亲自写悔过书?

这是在羞辱人啊!

子受看着诸侯的表情,很满意,效果不错!

结合之后的叛乱,挨骂妥妥的!

我花这么长时间挖了这么个大坑,还不能把自己给埋咯?

姬昌不是很明白,但他也开始进行自己的计划,道:“陛下,诸侯暂且不说,方外蛮夷才是大商心腹之患啊,土方南下,虽是虚惊,可东夷、百越蠢蠢欲动,国民寝食难安,犹记武丁先王在位时,荡平四夷,蛮夷小儿闻大商之名而止啼,可如今,诶……”

言外之意,就是现在方外蛮夷异动,都是你纣王的锅,武丁在位时只有打别人的份,而你是挨打,为之后将要曝出的叛乱埋下铺垫,引导诸侯指责纣王,让其背锅。

群臣闻言,也是心有戚戚,土方南下,西戎壮大,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如今的大商,确实是危商。

子受心中一喜,真没想到姬昌这么配合,虽然为敌,但你对我是真的好!

他装出一副哀愁状:“朕一直在想,蛮夷猖獗至此,屡屡犯边,朕早已烦不胜烦,尔等诸侯连进贡都敷衍了事,这天底下,到底有谁,可以为朕分忧呢?”

说着,子受又叹长叹一声,背过身去,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疲惫,向着尤浑道:“尤卿家,可有蛮夷的消息?”

第139章 群起而攻

尤浑一咬牙,事已至此,他只能按照纣王的计划实话实说。

他诚惶诚恐道:“回禀陛下……东夷叛乱,百越在于越首领的带领下,也乱了,那于越首领还自称为王……”

“啊?!”子受装出一副受惊的样子,连带着手中的石头都拿不稳,掉到了地上。

他呼吸急促,道:“此事当真?”

尤浑称是。

子受大呼:“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方外蛮夷竟也敢冒犯我大商天威,诸卿觉得该如何是好?”

姬昌道:“天下汹汹,人言可畏,陛下于结盟之时斩杀土方首领,如此背德背盟不守道义,必然令诸夷不满,忌惮大商,他们对大商失去了信任,自然,也就会发起叛乱。”

子受道:“还请诸位为朕分忧。”

恭候没想到纣王竟是存着这种心思,先杀黎侯再正法度,又有削爵罚金行威慑之事,刚才他还以为纣王要对诸侯下手,都打算投诚了,现在却反了过来。

百越、东夷叛乱了!

刚才纣王的一言一行,都是面子工作!

现在纣王要依赖他们出兵平叛,只要不把纣王刚才所营造的脸面彻底撕破,哪怕放在地上踩,踩脏,踩烂,都没有任何问题!

恭候心情舒畅,道:“臣等亦是忧心不已,可领地兵马不可轻动,还需要多做思虑。”

子受了然,看着一个个跃跃欲试的诸侯,他们要开始发难了,群起而攻之!漂亮!

嘴角一勾,这时候应该说些漂亮话,再逞强一些,一会儿骂的更狠,摔得更狠。

“诸卿既知朕背盟之事,可是欺御林军刀不利乎?为何不畏锋芒?”

姬昌心中暗笑,你尽管扯,你要是敢再做点什么,不仅百越、东夷叛乱,诸侯也叛乱了!

你大商必亡!

姬昌挺胸而立,左右拱手,朗朗道:“若畏惧该当如何?若无畏又该当如何?君王见诸侯,诸侯见君王,赤诚相待,又有何惧?”

“陛下一心为国,操之过急,行此之事,臣等明白,可天下人不明白,天下人看蛮夷叛乱,入侵边疆,久留不去,必然认为是陛下之过!”

“臣等对此深为忌惮,百越、东夷叛乱,这种言论必然喧嚣尘上,陛下若欲平叛,重定乾坤,何不下诏自陈罪过,以阻天下之口?”

姬昌挑衅似的看了眼甲胄齐整的御林军,即使御林军齐聚,方相、方弼目眦尽裂,他亦是如同置身一堆木人泥石间,毫不畏惧。

“陛下,臣等筹备花石纲,耗费钱财无数,导致粮草不足,若要出兵平叛,还请陛下赠与粮草。”

“西岐之地若只算精锐,则有步卒三十万,辅兵、民夫亦有十万之数,不知这粮草兵甲,陛下打算如何拨放?”

“西伯侯此言差矣,百越在南,东夷在东,何须西岐出兵,且西岐又怎有三十万兵马,无需再谈!”

鲁雄气急,不就是叛乱吗,你们这些诸侯就蹬鼻子上脸了?

狮子大开口,还三十万步卒十万民夫,你西岐就算要平叛,哪来这么多人?地方上不守了?老家不要了?

“那谈什么?”姬昌冷冷的看了鲁雄一眼,明明年事已高,眼神却异常锋锐:“是谈论九间殿宴饮,还是谈论花石纲之奇美,又或是谈论百越、东夷如何侵占大商疆土,如何欺辱大商边民?”

“臣忧心社稷,都说陛下爱民如子,乃是仁君,此时您的子民正因蛮夷叛乱,处于水深火热之间,想来必然寝食难安,又怎么会计较粮秣之事?将士只有吃饱喝足,才能为国洒热血!”

闻仲听得眉眼一沉,他得通天解惑,知晓纣王此举是在奇石夺爵,可这蛮夷突然叛乱,打乱了一切计划。

若是刚才,他还不知晓,现在姬昌蹦跶这么欢,蛮夷叛乱必然与他有关。

商灭周兴,封神还未开始,你姬昌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闻仲眉间隐隐有怒色,即使商灭周兴是大势,是那些人所言的天命,纣王也不是你姬昌能相辱的!

“西伯侯可能有所不知,陛下前些日子病了一场,每逢几日便会身体不适,三日一朝,因此朝政多由我等臣子处理,此间种种之事,蛮夷叛乱,是我等未能及时发现之过,与陛下无关,至于粮秣之事,边疆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但朝歌也不富裕,调动粮草需要一些时间,此间还请诸位各自出兵,所耗粮草,最后自会补足。”

子受急了,我三日一朝是为了踢足球斗鸡听戏啊!闻太师你这么急着背锅洗白干什么?

还生病?我身体倍儿棒!就是有点虚。

姬昌视若不见,只径直看向前方:“不知陛下打算怎么做?”

满堂噤声,所有人都没想到,姬昌竟然连闻太师的面子都不给,直接对上了纣王。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文武百官自然忠于纣王,希望纣王能代表大商给予姬昌一记有力的回击。

诸侯们则看着姬昌,期待他争回诸侯的面子,最好将纣王的皇号削了,逼他下诏书传令天下自陈罪过。

子受怡然不惧,这时候要说些硬气话:“众所周知,自武丁先王起,北域便是我大商牧场,东夷和东海,是我大商鱼塘,百越是我大商园林,鬼戎为我大商牧羊放牛,犬戎为我大商造车驭马,我大商将士驻守边关,他们便不敢寸进,不过是脚下之臣!”

“即使诸侯不愿出兵,朕也无需担忧,蛮夷叛乱会持续多久,一切自有东夷各部族首领决定,由那于越王做决定。”

“将士上下一心,打到东夷粮秣尽绝,打到百越老弱妇孺皆上战阵,打到他们怕了,打到他们心悦诚服,打到他们不得不服!”

“朕秉威信,总率万国,凡日月所照,皆为商土,江河所至,皆为商臣,蛮夷之患,不过尔尔!”

眉眼未抬,声音却清清冷冷的传遍四周。

姬昌有些猜不透纣王为何会这样,这番话说的漂亮,甚至让不少年轻臣子热血沸腾。

比如那姜文焕已经双目赤红,好似随时都要暴走一般。

可问题在于,纣王为何不服软?

服个软,诸侯就会出兵,不服软只会激化矛盾,而且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