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浪迹
“坐吧。”
就在这时，玛丽丝又看向在四周跪着的怪物们。
“对了，这些还没处理呢，等我走了后，它们对巴别塔会是很大威胁。”
玛丽丝又一次打出响指，少女的声音冰冷无情。
“厮杀吧。”
极为诡异且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难以计数的的怪物起身咆哮，疯狂地相互厮杀起来。
或许，这是诺亚世界有史以来最荒诞恐怖的奇景之一。
巨大的肢体横飞百米，鲜血流淌如同河流，咆哮和嘶吼声中，狂暴的生命数量开始一个又一个飞速减少。
真正的怪物地狱。
——
在如此恐怖残忍的“景色”中，玛丽丝和白彦平静地坐在地上，默默地望着这一切。
就像是在看血腥暴力电影，两人近在咫尺，却都毫无动摇。
“未来，是什么样的？”白彦询问道。
“不知道。”
玛丽丝摇了摇头，无奈地解释道：
“世界线有无穷多种，虽然最终的终点都是‘终焉’，也就是收束至‘无’，但是在此之前你可能抵达的未来是无穷无尽的。”
“所以，我也不知道你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白彦轻轻点头，换了一个问法。
“那么，你所在的那个未来，是怎么样的？我很好奇，玛丽丝。”
玛丽丝微微张嘴，沉默了很长时间，眼神中的情绪复杂起来。
“没什么。”
她似乎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转移话题。
“只要有一条世界线获得成功，那么，在所有世界线的所有世界，无限的多元宇宙，就都会得到拯救。”
玛丽丝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在我的未来，沐柃，绯月姐，罗恩，穆，破剑……”
“我们巴别塔的所有成员都完全相信着，救世主一定能成功拯救世界，他会带领我们走向充满希望的未来。”
她顿了一下，望向远方。
“愤怒的英雄举起手中的利剑，冲向不可战胜的恶龙，最终拯救了无辜和良善，我们愿意相信巴别塔的故事，只是仅此而已的故事罢了。”
“轰！”
巨大的蚂蚁轰然倒在地上，残躯中的绿色粘液差点溅到白彦的脸上，成千上万厮杀着的怪物将荒野彻底变成人间地狱。
他沉默了许久，在诡异的氛围中不知道如何开口。
“玛丽丝，其实我很想知道……”
“嗯？这里，这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好多怪物啊！草草草！”
玛丽丝突然大声尖叫，面前的景象把她吓得面无人色。
白彦微微一愣，微笑起来。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别怕。”
玛丽丝愣住，有一些不知所措。
她有点想挪开脑袋上的手掌的想法，又有很多不想挪开的想法。
“无论是什么样的未来里，你都不会有事的。”
“因为，我就在这里。”
第二百八十八章 祭品（9K）
辰海市，白金区。
接连不断的大地震，这片区域的建筑早已经多数崩塌，为数不多的超凡者们各想办法逃生。
他们不知道普通人都去了哪里，看到天空中的异变也极为恐惧和震撼，只是在心中侥幸还存着一丝希望。
或许，还有什么能拯救他们。
或许，还有什么能让希望延续。
“怎么样，还能撑得住吧？”
艾德莱斯又把一个同事从废墟中拖出来，这个人的腿被压住了，满脸灰尘的霍莉徒手把一面墙举起来，才把他从中拖出。
另一边，大块头正在给几名受伤的守夜者治疗，神色凝重。
在光芒之心的力量覆盖天空后，他们身上的“混乱”也在逐渐褪去，原本差点自相残杀的几人也都重新成为朋友。
此时，上百名守夜者都聚集在缉魔局附近，互相帮助，也有一些守夜者前往周围搜寻有没有受伤等待救援的人。
原先的缉魔局大楼已经不存在了，早就支离破碎。
大地震来临时，一些实力弱小的守夜者受伤，还有的人差点摔进地面突然出现的大裂痕里，幸亏守夜者的队长们果断出手，成功救下来其中许多人，还有少数人……
艾德莱斯背过那个昏迷的同事，把他抬到被清理出的平地上。
“大块头，我已经给他止过血了，但他很虚弱，应该还有药剂吧？”
“黑鹫呢？你们找到了吗？”
大块头皱着眉头，沉声问道，霍莉和艾德莱斯听完都愣住。
他说完从一旁的箱子里拿了一瓶浅绿色药剂，给同事服下了。
受伤同事的呼吸很快就平稳下来，炼金药剂的效果显著。
他躺在地上，神情痛苦又扭曲，喃喃低语，似乎是在说家人的名字。
黑鹫……艾德莱斯沉默半晌，缓缓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没有找到……可能，她可能是掉到裂痕里了。”
就在人们的不远处，有一道宽有几十米的巨大裂谷，从缉魔局大楼废墟的一侧不断蔓延了至少数百米长，漆黑深不见底。
几人都沉默了一会。
灵感突然指引着兔耳的少女，让她抬起头看向危险的来源，霍莉微微一愣，还是忍不住看向天空。
她的眼睛中闪烁着一种震惊和绝望。
“你们看！光芒之心的力量，好像是快要坚持不住了！”
天空中的巨大金色光带，正在不断地晃动，一点点崩塌，他们清晰地见到比城市还要巨大的裂痕正在不断延伸，速度非常的快。
再过一段时间，遮盖天际的大量金色光带注定会全部崩塌瓦解。
混沌之瞳的力量会再度直接投射到诺亚世界。
霍莉的心沉了下去。
难道，一切都要结束了么？
世界即将毁灭。
而所有我们珍视的事物，都将从此不复存在。
“真的，没有人能扭转这一切的结局么？”
——
辰海市内，海鸣区。
暴虐和怯懦依旧在这里徘徊着。
一条长长的黑线从暴虐的一只手，延伸到天际之外，接着又被它缓缓收回。
这似乎是某种用来感知事物的超凡力量。
暴虐摇了摇头，三颗头上的三千只眼睛都眯起来，嘀咕道：“结果在这里找了很久，也还是没能找到巴别塔的人啊，我已经开始烦躁了。”
怯懦在一旁小声吐槽：“你不是任何时候都很烦躁么？”
“你说什么？”
“没，什么都没说！”
“哼！”
暴虐冷哼一声，自言自语：
“嗯……或许是有什么原因，让我们无法找到他们，莫非，是因为混沌之瞳的力量？”
暴虐想到这一点后，沉思许久，突然道：“我明白了，祂的力量让我们没办法找到降临仪式的地点，而巴别塔的人此时都在降临仪式的地点，所以我们压根就找不到他们！”
“啊，这样么？”怯懦愣住，疑惑道：“可是，为什么呢？巴别塔的人能无视世外之神的力量呢？”
暴虐的三个脑袋都在点头，说道：“世外之神的力量，并不是我们能想办法破解的，就算是这个世界的神明，现在恐怕也干涉不了降临仪式的发展。”
“或许，某种意义上，这个世界只能由巴别塔的人来拯救了。”
怯懦答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个世界的神明们都放弃了……但我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啊！你非要我承认么？”暴虐猛然转过身，三颗头都在冲吓傻了的怯懦怒吼。
“我也很奇怪，巴别塔的主宰真的是博弈之神么？即使是祂，应该也没办法突破世外之神的力量封锁才对。”
怯懦所在一边瑟瑟发抖，说道：“不，不知道啊，但是，老大让我们过来这个世界找到巴别塔的成员，我们就只能找下去啊。”
暴虐叹息一声，说道：“可是绝对找不到啊，回去吧……除非世外之神的力量被驱逐，我们 才能找到巴别塔的人。”
他沉默了，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世界绝对会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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