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栗子一
似乎触碰到他的痛处。
慕青很快收回手，看到程素的肩头抽了抽，转头看向她，目光中的痛苦一闪而过。
“……”
慕青本想道歉，但已经忘记多少年没有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这个词汇对于她而言，遥远到不真实，已经从她人生字典中抹除不见。
“你恨我吗？”
慕青抬起头，看着程素俊美的面庞。
“……”
程素沉默了一小会，点了点头。
慕青也是自嘲的笑了笑。
如果说程素不恨她，那根本就不现实。
他善良归善良。
可也要分对象。
对于自己这种恶贯满盈的魔头，把他的贞洁夺走的女人，怎么可能不怨恨自己？
但下一秒。
慕青却惊讶起来，因为她看到程素在点头之后，却又摇了摇头。
“你不恨我？”
慕青的眼睛眯起来。
“如果你能救活我妈，就不恨。”程素忽然笑起来说道。
慕青还是第一次见程素露出笑容，他的笑容很温暖干净，应该是想起和母亲相处时的温馨场景。
但笑容很快消失，恢复到原本的麻木和冷淡。
慕青内心怅然，程素笑起来的模样，会让人联想到世间的一切美好。
“如果我说，我救不回你母亲呢？”
话音刚落。
慕青便是看到，程素麻木冷漠的表情骤然大变，呼吸也变得一阵急促。
“你不要开玩笑，你是高高在上的超能者，一定能救回我妈，对吗？”程素眼神希冀的问道。
“救不回来，她已经火化，成为一堆骨灰。”慕青摇摇头，主动戳破程素的念想。
她终归要坦白。
无非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只是超凡者，不是神！”慕青语气平淡的道。
“慕青，原来，你……你一直在骗我？！”
程素演技拉满，表情直接崩溃，眼眶骤然通红，泪水顺着鬓角滑落。
枕头多出一滩泪渍。
慕青没有说话，相当于默认下来。
她看着程素哭泣，心中莫名一疼，生出一丝愧意。
‘我这是，在心疼他？’慕青内心一突，眼神变了变，‘这么一说，眼前的程素，的确是我目前最在乎的人了。’反正。
分部的任何一名下属死亡，也不会激起她内心任何波澜。
但程素。
他会。
慕青等待了一小会，原以为程素会情绪失控，打她骂她，甚至拿刀和她拼命。
但她抬眼一看。
程素表情渐渐平静，眼眸瞳孔丧失焦距，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他裹着被褥，默默缩成一团，背影透出落寞的气息，就像蒙上一层浓重的阴影。
“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
耳边传来程素的声音。
慕青微微诧异，但也很快感到理所当然，毕竟程素并不愚笨，能猜到也实属正常。
只是在谎言未被戳破之前，程素一直选择相信她罢了。
慕青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探出手，从后面抱住程素。
她只是静静抱着程素，没有做出任何越界的举动。
“对不起……”
她终究是檀口轻轻动了动，在内心说出这三个字。
天蒙蒙亮。
慕青一直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抱住程素的后背。
她站起身，穿上一袭淡灰色的正装，戴上一副没有度数的金丝边眼镜。
“你多睡一会，我去给你准备早餐。”慕青看到程素睁开眼睛，于是侧过脸和他说道。
慕青看了程素片刻。
秀眉微皱。
她总感觉，今天的程素有些不一样。
和往常比起来。
少了一些活人应有的生气。
“嗯。”程素点头，声音沙哑的应道。
慕青走出卧室。
来到厨房，忙活了起来。
自从和程素同居后。
她开始捡起荒废多年的厨艺，早餐做的很像模像样，能看出几分精致感。
实际上。
慕青做饭所用的食材，都是最为顶端的东西，就算厨艺不佳，做出来的口感也不会太差。
她面前吃饱之后。
端着另外一份早餐，放在程素的身前。
程素看着面前几样精致的早餐，有些食指大动，但表面上，却是一副胃口不佳的模样。
“吃吧。”
慕青放下早餐之后，准备和往常一样，去分部走一趟，顺便探听李月的动向。
程素没有应话，沉默以对。
而慕青也习以为常，转身离开卧室。
她在门口站了一小刻钟，把超能力附着于耳朵上，并未听到程素吃东西的咀嚼声。
“他饿了的话，应该会吃一点吧。以前他也是这样，总归不会饿到自己……”
慕青内心有些烦闷，摇摇头走出别墅，坐上一辆黑色商务车。
“自尽最合适的时机，终于是出现了……”
程素从床上坐起来，穿好衣服之后，天眼开启，看到慕青驾车驶离别墅范围。
第一百六十三章 慕青的心神不宁
与此同时。
在隔壁间的卧室里。
一枚金闪闪的鹰头徽章，正随着慕青换下的衣物，遗落在浴室的洗手台上面。
对于慕青的行为，程素有过数次仔细观察。
她每一次出行，都会佩戴金色鹰头的徽章，作为一种上位者身份的象征。
现在徽章遗落在家里。
慕青发现徽章不见之后，有极大的可能性会返回别墅。
想到这，程素心神一定，没有看一眼面前的食物，开始实施自尽计划。
转到隔壁卧室。
打开抽屉。
顺利拿到餐刀。
餐刀上的血迹被洗净，但依稀能嗅到一丝血腥味。
程素带着餐刀走入浴室。
别墅浴室很豪华，有三分一卧室面积的大小。
甚至放到一般的民宅，都能当做卧室来用。
角落放着一个白瓷浴缸，足以容纳两三个人，空间大的出奇。
程素没有丝毫迟疑。
直接往浴缸中注水。
摸了摸水温，控制在一个不会烫手，但又比体温高些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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