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宝石猫
简单的和两个女孩交谈了几句之后,王子君就道:“孙凯刚才说派两个入党积极分子来,你们学校的入党指标不少吧?”
两个女孩儿一听这话,倒愣住了。怪不得非让自己两人来呢,原来是给自己转成预备入党铺路啊。感情孙老师这个入党介绍人是千方百计的给自己找台阶上呢,想入党的同学那么多,凭什么就非得要自己呢?彼此对视一眼,就赶紧忙活起来,就像不干点活,就对不起孙老师的大力推荐一般。
看着这两个被自己忽悠了的女孩子,王子君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乡里的那些老油子都被自己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对付这两人不经世事的女孩子,还不是小菜一碟么。
不过,王子君没有看到,就在他露出笑容时,病床上躺着的女孩子,那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留下了三百块钱,王子君离开了医院,本来他是想陪一段时间的,但是想想,还是选择了离开。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淡出她的生活,又何必再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呢?
可是有这种打算的王子君,根本就不知道彼时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儿早已经睁开了眼,并将他的身影,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
纷纷扬扬的小雪,笼罩了整个北方大地。坐在温暖如春的办公室里,王子君轻轻地翻阅着手中的文件,整个人,更是陷入了沉吟之中。
这份文件的内容,主要是为了选派年轻干部的。为了促进贫困地区的发展,省委组织部拟从发达地区派遣一批年轻干部,到江省西部的贫困县区挂职一年半,支持老区建设。这对于大多数干部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从生活优越的地方到落后的地方工作,很多人都受不了那个苦。
不过王子君的目光,看的却并不是这些,而是文件中提到的几个字:行政级别提升一级。
这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让王子君的心思立刻活跃起来。王子君现在是正科,行政级别提高一级也就是副处了。虽然王子君后面有人,但是他刚刚当乡党委书记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要想提上副处,怎么都不够年限的,至少还得等两年的时间。
一旦踏入仕途,年龄就是个宝了。尤其是到了紧要关头,这年龄更是显得重要无比。眼下自己还是有年龄优势的,但是以后呢?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说不定哪天,再冒出来一个比自己更为年轻的小子呢。
能早两年提了副处,对于自己来说,等于坐了一趟早班车。官场里要想混得风生水起,要的就是这种时时早,步步早的结果!官出数字,数字出政绩,去西部扶贫,这本身就是一项看得见、摸得着的政绩。
心中念头闪动之间,王子君的心中就有了决断,拿起手中的电话,轻轻地拨了出去。
“喂,谢书记吗,我是王子君啊……”
孙良栋的办公桌上,同样摆着这个文件,不过面对这个文件,孙书记却是不断挠头。按照市委组织部的安排,洪北县需要派出一名正科级实职领导干部参与到这项活动中来,可是,该派谁去呢?这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派谁去都是得罪人,而且,单单这个人选问题,恐怕还会在常委会上发生很大的争议,那就更让他这个一把手为难了。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想想市委组织部长黑着脸,面无表情的丢下一句,有困难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孙书记的身上就有点发抖了。
柿子还是找软的捏吧,沉吟了瞬间之后,孙良栋书记就有了一个大致方针,几个比较软的局委一把手,开始在他的脑海里逐个闪现开来。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从门外传了过来,答应一声的孙良栋,就见主管全县政法工作的谢春来走了进来。随着钱学斌到市政协养老,洪北县的领导顺理成章的都往上挪了一个小台阶,而这谢春来就接了洪安泽的政法副书记的位置,成了在县里排名第五的存在。
“谢书记来了?坐坐。”孙良栋对于谢春来不敢太拿大,屁股从椅子上欠欠身,站起来迎接道。
“孙书记,忙着呢?”谢春来随意的在一个沙发椅上坐下,满是笑容的朝着孙良栋道。
孙良栋叹了口气,比几个月前越加肥胖了一分的身躯往老板椅上躺下,无奈地说道:“一个县七十多万人都看着我,我能不忙嘛,唉,都说当官好,谁知道当官难哪。”
孙良栋的秘书过来给谢春来倒上一杯茶之后,就走出去了。孙良栋接着道:“谢书记,我很少见你来我儿闲聊的,有什么事吧?我可提醒你一句,我这会儿可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哟!”
孙良栋当然是在开玩笑,但是这也说明眼下县财政吃紧,日子并不怎么好过,一到快过年的时候,各种各样的要账的人就会云集县政府,这让孙良栋和牛万晨两位大佬很是头疼,不过头疼也没有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么,只能各口收拾各口的烂摊子,一个屡试不爽的秘决:拖。
“孙书记,看来你真是被要钱要怕了,不过你放心,我今天不是来找你要钱的,我是想跟您说个事情。”谢春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轻轻地摆手道。
“哦?你说来听听。”孙良栋来了一丝兴趣,朝着谢春来扔了一根烟。
县委的办公大院里,烟民占了大多数,每次开全体会,都把县里唯一的女副县长重重包围了,呛得她咳咳个不停。只是,孙良栋和牛万晨两人都是大烟枪,别人也不好说什么,因此,尽管两个小会议室都是无烟办公室,大家依然我行我素,将吞云吐雾的爱好进行到底了。
“孙书记,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王子君拜托给我一件小事,我来跟您透个气儿。”谢春来接过烟点上,显得很是悠闲,但是他对面的孙良栋书记,眉头却皱得高高的,他猜不出这个老是让他头疼的王子君又想整什么幺蛾子呢。
“孙书记,王书记说他在西河子乡干得好好的,这次西部扶贫,再派遣干部的时候,千万别把指标弄到他的头上。”
什么什么?别弄到他身上?孙良栋一听这话先是吃了一惊。他根本就没考虑过王子君,因为这厮的头不是那么好剃的,因此,只要不是特别露脸明显沾光的事情,孙良栋都是很自觉的把他王大书记排除在外了。但是,谢春来的这句话,却让他心里有所顿悟,突然间茅塞顿开了!
王子君这小子自己惹不起,让他在西河子乡还不知道能折腾出来什么事情呢,现在省里号召去扶贫开发,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要是将这小子踢到那里去干两年,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就会清净两年呢?
就算他有怨气又怎么样,反正这两年的时光老子总会安生了,至于两年之后,老子还说不定在哪里呢。
心中念头飞转的孙良栋,在想到这么一招儿的瞬间,几乎有点崇拜自己了!双眸闪光,语重心长的对谢春来道:“春来同志,王书记的这种思想可要不得,咱们都是共产党员,这种小进即满的想法要不得!贫困地区条件是有点艰苦,但是,没听说那句话吗,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在新的历史时期,像王书记这样的优秀年轻同志,更要树立‘革命同志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的思想,到艰苦的基层去试去闯去冒,才能经风雨,见世面。”
孙良栋的话说得慷慨激昂,把他自己说得都有点热血沸腾了,看着坐在那里沉默不语的谢春来,他心里越发地佩服自己了。
谢春来表面上什么话也不肯说,但是心里却是感叹不已。这个王子君还真是够鬼的,这家伙想去,偏偏不实话实说,他非要反着提,果然不出其所料,他这刚一开口,孙良栋就上套了!
在谢春来一脸无奈的离开之后,孙良栋越发觉得将王子君派出去是一件明智之举,又生怕夜长梦多,当天下午就召开了常委会议。
在常委会上,当孙良栋将自己的意见提出来之后,牛万晨等常委都对王子君去参加扶贫建设赞同不已。这家伙现在虽然温顺有加,但是见识过他毒辣的出手,却是让很多常委都对这个出其不意的家伙忌惮不已。以至于安排一些正常的工作,都得先考虑一下是否为因此和这小子发生什么冲突。
钱学斌都上政协了,从当初混得风生水起沦落到今天这样的结果,究其原因,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为了工作,谁也没有必要得罪王子君这个难缠的家伙。
于是,洪北县有史以来最顺利的一次人事任命,就这么通过了,在孙良栋书记洪亮的宣布散会之时,牛万晨的目光却落在了会议室的挂钟上,就见上面显示的时间和自己刚进来的时间差不多,也就是说这场常委会,前后只是用了三分钟的时间。
“孙书记,我这两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想要去江州看看,我先给您请个假。”牛万晨笑吟吟的来到孙良栋的面前,低声地说道。
县长请假,而且还是去看病,无论如何,他孙良栋不能阻拦,孙良栋在关切地问了问县长哪里不舒服,要安心养病,不要惦记工作之后,就爽快的答应了。不过,牛万晨前脚刚走,主抓党群的副书记洪安泽也来请假了,原因也是身体出了点小毛病。
“牛县长身体不舒服是胃疼,你也不会也是因为胃疼吧?”仿佛有点回过味来的孙良栋,很不客气的朝着洪安泽问道。
“不是。我和牛县长的病不一样,孙书记,我不是胃疼,我是尿路不通,对,就是尿路不通。”洪安泽说话之间,就一溜小跑的往自己的办公室赶去。
这两个家伙跑得倒是神速,他们怕王子君找他们闹事,惹不起躲得起啊,你们耍这个小聪明,老子也不想出面,反正是组织人事上的问题,干脆让组织部长去当这个挡箭牌得了!
孙良栋在大班椅上坐了一会之后,就准备给组织部长打个电话,就在这时,却见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敲门进来,手中拿着一个请假条道:“孙书记,我们部长腰间盘突出突然犯了,刚去医院。”
听了这副部长的汇报,孙良栋一口气差点没有噎过去。部长这个时候犯病,他当然知道这家伙什么用意。心里暗骂这些家伙都是属泥鳅的,一个比一个滑头了。
大家都是病假,作为一把手,他又能说什么?你总不能挨个试试这牛县长是如何的胃疼,洪书记是怎么个尿路不通吧?
王子君来就来吧,自己还怕他不成?!
第0156章 激流勇退
官场里有个奇怪的现象。越是秘而不宣的东西,越是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这洪北县的常委会,经常这边一散会,下边的人就已经知道了。散会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洪北县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就知道了这扶贫的人选已经确定了:王子君,西河子乡的党委书记,洪北县最年轻的正科级干部,也是正科级干部中影响力最强的一个人。
这下县委有好戏看了,王子君愿意去才怪呢。谁都知道去省西工作代表着什么,尽管行政级别上提了,但是总体来说,那穷得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是很难折腾出成绩来的。
想想以往王子君冷不丁的出手,常常对县委的决定横冲直撞,还把那强势的钱学斌硬生生的推到了政协的闲职上,这次,恐怕也没这么省心,于是,很多人都饶有兴趣的擦亮眼睛,准备看看这位年轻的党委书记该怎么办。
在充满了热切期待的目光中,第二天上午,王子君早早的就来到孙良栋的办公室。
“孙书记,刚才通讯员小赵打来电话,说王子君在您的办公室里等着您呢。”孙良栋刚刚坐上桑塔纳,他的秘书就小心的朝着孙良栋汇报道。
孙良栋今天的心情很好,昨夜不知是不是因为要把王子君这个家伙调走的原因,他整个人兴致很高,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躺进被窝里,跟老伴“敦伦”了一番,累得大汗淋漓,滋味甚爽。
到底是岁月不饶人哪,孙书记虽然身心愉悦,心情得到了极大的放松,但是腰身却从后半夜一直隐隐作痛,此时正轻轻的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腰,冷不丁的听秘书这么一说,那刚要敲下去的拳头,猛的停住了。
“你说什么?”孙书记虽然对此事早有准备,但是一听王子君这么快就找了过来,心里还是一惊。
“孙书记,王子君在您办公室等着您。”秘书虽然跟孙良栋的时间不长,但是对于老板的脾气,却十分了解。心里虽然暗笑,嘴上却无比尊敬的重复了一声。
孙良栋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见,不过转念一想,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如果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避而不见,他一急,不定会惹出什么事儿来呢。再说了,这事如果传扬出去,那岂不是让自己威信扫地么?权衡一下利弊,还是决定先见见他再说。
“走,去办公室。”孙书记大手一挥,很有气度地说道。
司机和秘书,不约而同的对自己的老板露出了敬佩的神情。作为老板的身边人,他们当然知道,老板能做出这么一个决定,那也是冒着被质问的难堪于不顾的。其实这两人不知道,孙良栋在汽车飞驰的瞬间,心里是多么盼望电话能响一个啊,哪怕是江州市最不起眼的市领导要召见他,他都会义无反顾的调转车头,再原路返回的。
可惜,十多分钟的路程之中,那以往好似从来都没有闲过的大哥大,就好像坏了一般,根本就没有半点声响。
第三次看向手机的信号,发现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的孙良栋,只能叹了口气,望着县委县政府院内飘动的红旗,跨步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孙书记。”王子君在看到孙良栋的瞬间,就一脸笑容的迎了上去,双手伸动之间,更是恭敬无比。
孙良栋毕竟是县委书记,在见到王子君的刹那,也将所有的顾虑统统放下,哈哈一笑道:“王书记啊,你这么早就跑来找我,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了?”
“孙书记真是慧眼独具啊,我来找您,就是想给您汇报一下工作上的事情。”看着孙良栋假惺惺的模样,王子君心中暗笑,但是嘴里却是赶紧顺杆爬。
“嗯,我九点的时候,要到市委开一个紧急会议,咱们还有半小时的时间。”作为一名成熟老练的政客,孙良栋书记很快就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退路。
“谢谢孙书记,半小时的时间足够了。”王子君脸色平静地看着孙良栋,嘿嘿一笑地说道。
两个人说着闲话,就进入了孙良栋的办公室,秘书很勤快的给两人倒上茶,就轻轻的把门掩上,离开了。
“说吧,碰到什么困难了?”孙良栋往自己的老板椅之上一躺,手里拿了把小梳子,一边梳头,一边淡淡地问道。
王子君立刻收敛了刚才笑嘻嘻的模样,正襟危坐道:“孙书记,现在西河子正是大发展的关键时期,我觉得我还得在那里多工作几年,不能扔下这一堆工作就这么走了,这不是行百里者半九十吗?这样也不利于西河子乡的经济可持续发展哪!”
孙良栋心说,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过,既然躲不过去,他这个县委一把手就得正视它。因此,幽幽的抿了一口茶,语重心长地说道:“子君同志啊,你上任之后,表现出来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其实我也不想调整你的位置,只是,选拔优秀年轻干部到西部去,到党和人民最需要的地方去,这是干部任用制度工作的一个新的尝试。我们党的干部任用原则历来倡导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要选拔像你这样能干事的人才,你王书记肯定是首当其冲,脱颖而出了,作为县委书记,我再怎么不愿意,也得忍痛割爱,服从大局吧?”
大话套话,这是应付下级的不二法门,孙良栋在官场混迹这么多年,这种话说出来,那自然是出口成章,游刃有余的。
“我是党员,这一点我懂,但是我觉得咱们洪北县还有很多同志都比我优秀得多。比如城关镇的洪建国镇长,那是要资历有资历,要政绩有政绩,我觉得他就比我强多了!孙书记您这么爱护我,把这么一个大好的提拔的机会给了我,我本人感激您的提携不错,但是,我可不想让您为了照顾我,让人戳脊梁骨呢,也不想让人家说您处事不公,我看,这个机会,您还是留给洪建国这样的同志吧!”
见王子君说的自惭形秽,一副汗颜不已的模样,那堪称标准的一个揽事而不争功的好同志,但是心里却是冷笑不已。暗叹,王子君这狗东西真是太难缠了,怎么就偏偏挑中了拿洪建国说事呢,老子要是将洪建国派过去的话,那洪副书记还不给我拼命啊。
“王书记,你能有这份心,我已经觉得很欣慰了。但是我们党用人的原则,反复强调要人尽其才,才尽其用,德才并重,你这么一表态,我更是觉得这项大任非你不可了,你也不用再推辞了,还是服从组织决定吧。”
孙良栋说话之间,又给王子君讲了一通大道理,基本上都是让王子君如何服从常委会的决定。看着王子君沉默不语,只觉他总算服软了,一丝得意,从孙良栋的心头升起。
王子君厉害吧,在我这县委书记的思想工作面前,还不是乖乖的去了?
“孙书记,我去也行,但是对于西河子乡的工作,我实在是放心不下,现在西河子乡的两委班子刚刚磨合好,我觉得不宜有什么大的调整。”王子君看看火候也差不多了,就淡淡地说道。
听到王子君说自己可以去,孙良栋紧绷的神经就为之一松。别的他统统可以不管,只要这惹事的魔王能离开自己的地盘,怎么都成。
“王书记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是西河子乡的书记,你说说,你走之后西河子乡的工作该如何开展?”孙书记大手一挥,颇有一股指点江山的感觉。
“孙书记,我觉得吧,西河子乡既然不能大动,那就不如推一次磨,让民强乡长他们普遍升上一级,这么一来,既可以将接下来的工作进行到底,又可以充分调动原班子的积极性。您看如何?”王子君轻描淡写的抛出了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他走是肯定的,不过,就算离开,那也得给手下人谋些好处,也不枉他们跟他王子君一场。
普遍提一级?孙良栋的眉头就是一皱,他万万没想到王子君这家伙居然直言不讳的这般狮子大张口。在他想来,王子君最多就是指点一下谁接他的书记而已。
有点犹豫的孙良栋在沉吟了瞬间,就有些为难地说道:“王书记,这件事情,原则上我是支持的,只是,民强同志刚刚当上了乡长,这刚适应了一个角色,又换位置,我怕这么一个推磨式的逐个提拔,其他常委会有不同意见哪。”
“孙书记啊,我觉得只有民强同志熟悉西河子乡的情况,下边的一班人彼此也磨合过了,能更好的带动西河子乡的工作发展。我这完全是从有利于工作的角度出发的,我看不如这样,哪位领导有意见,您告诉我,我去做做工作。”
说到这里,王子君又有点犹豫不决道:“孙书记,我对西河子乡是有感情的,我把我分管的工作都当成自家孩子似的。正干得起劲,扔下不管了,那不成了没娘的娃儿?您一声令下,就让我这么走了,我心里真是一万个割舍不下啊。说句心里话,我还想在您的领导下,多干它几年呐。”
你快拉倒吧你,就凭你这么能折腾,还是让我省省心的好!王子君这番话一开口,对孙良栋来说,那简直是最要命的威胁,比剜他的心都难受,猛的一哆嗦,索性横下心来道:“王书记啊,你也别为难了,这西河子乡的职位安排,就按你说的办。”
“孙书记,您也不用为难,您要是看不上我说的人选,那就把我留下来算了!”王子君听到孙良栋答应一来,心中也是一喜,但是嘴上,却一本正经的对孙良栋说道。
“唉,都是为了工作,有什么好为难的?王书记啊,说句实话,我真的……”孙良栋正要来一次例行讲话,把这个安排给拔高一些,可是看看王子君那咕噜乱转的眼睛,旋即把舍不得你走的客套话又收了回去,抬手看了一下手腕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开会了。”
……
王子君的调令,几乎是和张自强等人的任命同时到达的,西河子乡的人事变革,基本上是按照王子君和孙良栋商量的布局进行的,张自强接了王子君空下来的书记职位,裘加成则成了乡长,李秋娜成了抓组织的副书记,而朱常友则成了副乡长,至于朱常友空出来的党委委员,则由卓长伟接任了。
等宣布完任命的组织部副部长林江河离开之后,张民强等人簇拥着王子君走出了西河子乡,尽管王子君就要离开了,但是此时,王子君的威信,依然处于顶峰状态。
西河子乡的人事调整,并没有瞒得住人,常委会之上的各种争论,更是传入了这些副科级的耳朵眼儿里。
在常委会议上,洪副书记进行了最后一次努力,设法想把儿子洪建国推到西河子乡党委书记的位置上,不少常委也纷纷赞同,但是孙良栋书记却将调整的意见推到了王子君的身上,说不这么调整,人家王子君恐怕不想走,还说洪建国比较适合代替他去交流云云,这么一弄,就像掐住了洪副书记的脖子一般,任凭喉咙里再怎么骨碌作响,也只能这么办了。
“王书记,大家都在等您,您就给大家讲几句吧。”张民强对于这个在半年内两次扶自己上位的王子君,心里自然是感激涕零,他当然知道,关键时刻,如果没有王子君的力挺,这个职位,那是根本就轮不到他的。
书记乡长虽然同是正科级,但是在县委心目中的分量,却有着很大的不同。
“不讲了,这段时间大家伙也都听我讲够了,我都是快要走的人了,再讲话会抬人嫌的!”王子君轻轻地摆摆手,阻止了张民强继续说下去。
张民强和裘加成对视了一眼,也没有再接着劝什么。不过,乡里的干部们还是在宣布散会之后,一个个神情凝重的走出来,热情的跟这个将要调离的一把手打招呼。
王子君笑吟吟的和这些共同战斗过的同志们打着招呼,心里却是不断的闪烁着昨晚老爹给自己打来的电话,他的去向基本上已经定了下来,是省西红玉市芦北县的副县长,不入常委,却是县政府党组的副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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