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宝石猫
王子君看到姜慕冬,心中一冷,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姜慕冬。
那何主任对于姜慕冬的突然到来也没有想到,不过他们是同一个单位的,而且关系还算是不错。所以在姜慕冬走进来之后,就随意地道:“姜司长和王书记舒适,如果那样就更好了。”
“是呀,不但熟,而且熟的很,老何,这件事情你交给我吧,周部长问起来的时候,我向他解释。”姜慕冬拍了拍何主任的肩膀,沉声地说道。
对于这种事情,那何主任本来就没有心思来管,此时听到姜慕冬这么说,当下笑了笑道:“那姜司长你就处理一下吧,我那边还忙,王书记,我就不陪你了。”
王子君看着要离去的何主任,脸色变幻之间,并没有走,而是悠然的又坐在了那里。
随着门子被轻轻地关上,姜慕冬幽幽地说道:“王大书记,你不是很骄傲么,怎么现在又跑过来了,嘿嘿,我给你说过,有我姜慕冬在这个位置上坐一天,你们罗南市就不要想了,你知道,想也是白想。”
“是么,我还真是不信这个邪,姜司长,铁道是国家的,不是你的。”王子君说到这里,从椅子上站起来,扭头朝着房间外走了过去。
姜慕冬看到王子君要走,晃着身子在门口一拦:“嘿嘿,这两句话说的,还真是有个当书记的派头,不过我还是要免费送你一句,虽然是国家的,但那却是整个国家的,你们罗南市,没有!”
王子君看着姜慕冬那张笑脸,就觉得很是有些不舒服,他朝着正向自己逼来的姜慕冬看了一眼,脸上同样笑容满面道:“姜司长,您的脸还疼么,如果要是疼的话,就买点玉龙水,化血清淤,效果良好。”
“你……”姜慕冬的眼睛,顿时就涨起了火来,他顿时又想起了让他屈辱的巴掌,还是那屈辱的昨天晚上。
“这个只是家庭小常识,你就不用谢了。”王子君说话之间,推开门子,大步而去。
走出铁道部的大门,王子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知道多了姜慕冬这个拦路虎,自己办起事情来将会更加的作难。而和姜慕冬相比,王子君知道在这坐院子之中,好还有一个自己不知道,但是却被姜慕冬还要让自己难以逾越的人,在推动着让抿孤铁路从东埔市通过。
“王书记。”就在王子君沉吟的时候,金田骆已经快步应了上来,他看着王子君没有什么悲喜的脸,轻声的打招呼道。
王子君点了点头,就坐在了驻京办安排的车上。金田骆在王子君跟着坐在了王子君的旁边,朝着前面的司机挥了挥手,犹豫了一下,这才轻声的汇报道:“王书记,刚刚接到了一个消息,昨天的事情,不知道谁嘴没有把严,传到了市里面。”
金田骆所说的市,自然就是罗南市,王子君看着一副正在给自己检讨的金田骆,神色依旧淡然地道:“他们都是怎么传的?”
“这个……王书记,现在有人说就是因为您和铁路部门的人发生了冲突,所以本来要修在咱们罗南市的抿孤铁路,一下子转到了东埔市。”金田骆犹豫了一下,这才轻声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看着金田骆那张带着一丝忧色的脸,心中却是暗自估算着这位秘书长对于自己究竟是有多少的忠心可言。等金田骆说完,他轻声地道:“是不是还有人说这是我故意和铁道部门发生冲突,让抿孤铁路改道东埔市的,毕竟我以前是东埔市的市长么?”
金田骆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为难,但是他最终还是给王子君汇报了,此时听着王子君带着一丝嘲讽的话语,他沉吟了瞬间,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王子君没有再说话,但是他的脑子,此时却是飞速的运转着,这种明显推脱责任的额做法,王子君心中很清楚应该是谁做的。而一旦责任推脱出去,他在不明真相的罗南市群众眼中,就是一个不站在罗南市立场上的罗南市委书记,就是一个罗南市的叛徒,而这种损害罗南市群众利益的人,自然是无法在罗南市立足。
而对方呢,更是会成为悲剧之中的英雄,费尽千辛万苦争取来的项目,被一个无能甚至是无耻的上级给卖掉了。而罗南市人民强烈要求通火车的愿望,更是化成了泡影。
王子君不说话,车子顿时变得静寂无比。而给他们两人开车的是一个驻京办的干部,此时就能够感到车厢之中的凝滞。他紧紧的绷着嘴,不让自己出声,生怕心情不好的领导把自己当成了出气筒。
“我让你调查的几个人,都调查清楚了没有?”王子君挠了挠头,突然轻声的朝着金田骆说道。
金田骆一愣,随即道:“王书记,这不用调查,这些老英雄都是我们罗南市的骄傲,我们的市志上都有记载。”
王子君笑了笑,轻声地道:“既然人家不准备给咱们讲道理,那咱们也就不能再讲道理了,这样,你等一下给颜士则打个电话,让他把那几位老爷子以往所在的村的老人和亲戚都送到京里来。”
看着王子君的眼神,金田骆有点明白这位王书记想要干什么,而沉吟了一下后,这才道:“王书记,我这就去办。”
“嗯,你告诉颜士则,让他今天下午务必赶到,坐飞机咱们不差那几个钱。”
“同志,您好,我找个人。”三个一看就是从农村过来的老百姓,穿着明显落后于这个时代的衣服,肩膀上扛着写着尿素两个字的白色编织袋,脸上堆满了最为谦卑的笑容,毕恭毕敬地朝着正在站岗的士兵说道。
那士兵先是一愣,他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想到自己的家乡,他还是笑着道:“老乡,你们是不是问路啊,你们要去哪儿,这一带我都熟。”
三个农民之中,领头的是一个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的老人,他手中拿着一杆已经很少见的,被磨得光滑圆润的烟袋。
“同志,我想问一下这二号院怎么走?”老人将吸着的烟袋朝着自己的腰带上习惯性的一别,轻声地说道。
二号院,那士兵顿时愣了。作为这里的烧饼,他自然之道这里其实就是二号院,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些看上去很是朴实的农民老乡和院子之中住的那些老领导有什么关系。
“啊,这里就是二号院,请问您找谁?”在沉吟了一下之后,士兵还是老老实实的朝着来人问道。
“我找我二叔。”老人一听找对了地方,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几分。
您找您二叔,但是您二叔是谁我可猜不出来。不过看着这和自己父亲年纪差不多的老人。
那士兵还是柔声地道:“老同志,请问您二叔是哪位?”
“我二叔叫鲁铁锤。”老汉挠了挠头,带这一丝讨好地说道。
鲁铁锤,这个名字小战士是真的没有听到过,不过他看着这几个农民朴实的样子,觉得他们也没有必要来这里招摇撞骗,当下带着一丝关心地道:“您看您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这里是不是春天路?”老汉迟疑了一下,不过随即神色又坚定了起来。毕竟在他看来,县长亲自将他送到这里来,那绝对是不会错的。
“是春天路。”士兵点了点头,肯定的答道。
“这里是春天路二号院?”老汉身旁你四十多岁的汉子,紧跟着说道。
“是春天路二号院。”士兵带着一丝疑惑的朝着这几个老乡看了两眼,虽然带着一丝不敢肯定地问道:“您二叔是不是有一个其他的名字?”
两个年轻的汉子,顿时就将目光瞧向了带头的老汉,那老汉拿起烟滋溜滋溜地吸了两口。陡然一拍大腿道:“我这里有二叔的一封信,信上好似有二叔的名字。”
说话之间,老汉颤颤悠悠的从自己的口袋之中拿出了一封信,年轻的战士也凑着头朝着那信看了过去,就见信封上写着鲁大雷几个字,顿时道:“您二叔是不是叫做鲁大雷?”
“小伙子,我是鲁大雷。”老汉砸吧嘴一笑,然后翻到信纸的末尾道:“这才是我二叔的名字?”
年轻战士的小脸一红,心说自己这次是怎么了,竟然让一个比自己年长上几十岁的农民给差点鄙视了。不过就在他脸红的时候,眼睛确实已经看到了那让他吃惊不已的签名。
“鲁前进。”
看着小战士吃惊的模样,老汉的心顿时放下了,虽然他没有见过什么大的世面,但是几十年的人生经历,毕竟不是白过的,从年轻战士的反应,他就已经看出了这个年轻人,一定是知道自己二叔的,而自己绝对没有找错人。
“你们真是鲁老首长的亲戚?”小战士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再把那个让他吃惊不已的名字在说出来一般。
“你这小同志,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别的能够乱认,你说还有乱认二叔的么?”老汉一边好似宝贝一般的将信叠好,一边带着一丝得意地说道。
在确定了一下这些人的身份之后,值班的战士快速的向上级进行了汇报,十几分钟之后,这三个背着编织袋的农村人,就在小战士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单独的院落之中。
“是谁来了?”在刚刚进院,一个穿着没有标志军装的老人,就中气十足的朝着第一个走进来的战士问道。
“二叔,是我,大雷啊!”那拿着烟袋的老汉,在看到老人之后,激动的快步走了上来,那模样,比之年轻的小伙子逊色不了多少。
老人一看到这名叫做鲁大雷的老汉,就哈哈大笑地走了过来,嘴中更是哈哈大笑地道:“大雷你这个瓜娃子,总算是还没有忘记你二叔我,终于知道来看看我了,快点进屋。”
小战士一看这清醒,心说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当下悄悄地退了出去,而跟着鲁大雷来的两个农民,一边跟着鲁大雷往房间之中走,一边偷偷地大量自己村中这位传说之中的爷爷辈的大人物的住所。
在两个汉子将布袋放下之后,鲁大雷已经开始和鲁前进老人谈话了,他有点拘谨的在老人的对面一坐,轻声地道:“二叔,您老身体还挺好吧?”
“挺好,一顿饭还能吃得下两个馍馍。你小子倒是显老了。”鲁前进一边说话,一边指着跟着他进来的两个汉子道:“他们两个是……”
“二叔,这个是德才哥家的大小子,叫文彪,现在是咱们村的村长,这个是我家二小子。”鲁大雷朝着两个汉子介绍到。
“好好好,来了就好,这一次来了,就多在这里住两天,我呀总是想要回去转转,又怕给地方上添麻烦。”鲁前进说话之间,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向往。
鲁大雷搓了搓手,他的经历,让他明白自己二叔此时的心情。但是此时此刻,多年不见的生疏,让他不知道如何向自己这位二叔表达自己的心情,所以只能是搓手站着。
鲁前进笑了笑,开始问村里面的情况,什么村子里的收成怎么样了,村里面和自己同时代的人过得还好不好啊!
对于这些问题,鲁大雷都随口就来,所以也没有什么好迟疑的。不过随着说话的深入,他发现自己竟然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提一提县里面领导交代的任务,一时间就有点着急的搓搓手。
而另外两个晚辈,此时更是成了聋子的耳朵,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的两人,只是听着鲁前进的老人的问话,不问的两个人,两人连一句话都不说。
两个笨蛋,在村里面还是能说会道,还是干部,到这里他娘的全成了哑巴。还是要靠老子,县长可是说了,只要是将这件事情办好,就给村里修一条柏油路。想到自己村里面能够修上路的情形,鲁大雷一狠心,就准备让二叔胸上一顿,也要将事情说出来。
“大雷,你来这里不光是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吧,有什么事情说吧?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办不办得到?”世事洞察比自己侄子不知道高明多少的鲁老爷子,在说话的时候,就知道鲁大雷带着这两个孙子辈的来,一定有事情。
已经下定决心的鲁大雷见到这么好的机会,当下也不再犹豫,赶忙道:“二叔,是这样的,咱们市里面啊,本来要通铁路,而且还通到咱们县里面。”
鲁大雷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是他说起话来,一时间还是有点不利落。说着说着,嘴就觉得有点发干。
不过这话一说出来,他倒也轻松了不少,话语也开始利落起来:“咱们村里的乡亲啊,一听说通铁路,那都老高兴了,都说通了这路,来京里看您就方便了。可是呢,不知道怎么着?这路还没有通,就又有了变化,变到东埔市那边去了,二叔您也知道,东埔市那边好几条铁路,这还往他们哪里修,这不是欺负我们么?”
将要说的话说完,鲁大雷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汗,他觉得这一分钟的话,简直就比在地里干一天活还要累人。
鲁前进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他本来显得有些浑浊的眼睛,此时也开始变得明亮了起来。而本来松了一口气的鲁大雷,此时在老爷子的目光下,顿时就有点冒汗。
“这是谁让你来找我的?是不是县里面?”老爷子声音不高,但是当年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好似在这一刻,一下子显露了出来。
第0637章 有靠山的人,你伤不起!
这几年,鲁老爷子家里来的乡下的亲戚太多了。他们长得几乎是一个样儿,全都是土头土脑的,剃着瓦片头,穿着浆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牙齿黄黄的,积着牙垢,指甲缝儿里黑黑的,藏满了泥污。每每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一拔儿一拔儿地跑来给他送新米、花生、粉条或者其他土特产。这些东西被乡亲们装进尿素袋子里,再被长途汽车拖进城里,乱七八糟地堆放在家里的储藏室里。
隔不了几天,鲁老爷子就把它们分门别类的搬到院子里来晒一晒,再把它们挪回去。他是一个劳动惯了的人,劳动是他的生命方式,他像所有的乡下人一样,想干活,愿意干活,能干活,一天不干活就浑身不舒服。时间一长,就有些犯病的感觉。这些东西一来,鲁老爷子算是过了一次瘾,解了一次馋,沉闷的生活气氛全都为之一振,精神头儿比平时好不少,用他自己的话说,东西可能不值钱,在菜市场可能能买着,但是东西不一样啊,闻着老家原汁原味的东西心里舒坦。单单从这点来看,鲁老爷子对家乡深厚的感情由此足可见一斑。
在村里,鲁大雷也是个大大咧咧的主儿,但是面对二叔这样的人物,还是有些本能的敬畏。听鲁老爷子一问,腿就有点发软,脑子里一片空白,磕磕巴巴的嗫嚅道:“二叔,是……是县里面让我来的,县里面的颜书记说了,只要我能来,等我回去了,立马给咱村里修一条柏油路,还不用咱村里老少爷们儿出一分钱!”
鲁老爷子没有说话,整个人陷入了沉吟之中,在沉吟了瞬间之后,这才道:“你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
鲁大雷听老爷子这么一问,登时就意识到这事有门儿,对于市里修铁路的事情,他打心眼儿里觉得高兴,至于其他事情,他也记不太清楚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
“文彪,你来给你二爷爷说说。”
鲁文彪抓住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刚要说话,就听电话的铃声响了起来。半分钟之后,一个年轻的人快步的来到老爷子的身边,轻声地说道:“首长,赵老的电话。”
鲁前进一听,就从年轻的服务人员手里接过话机,呵呵一笑地道:“老赵啊,你个老小子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鲁前进哈哈大笑道:“你家里有客人哪。真是巧啊,我老家也来人了。说的都是那铁路的事情,我说老赵啊,你那边怎么说的?”
“哈哈哈,原来都是一样的,你什么意思?”鲁老爷子听到那边回答之后,哈哈大笑着问道。
这时候电话那边的声音高了一点,作为村干部的鲁文彪,可是从县委书记颜士则那里领了比这位老叔更为艰巨的任务,赶忙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咱们出来这么多年……现在这事情啊……能不办吗?再说了,咱们市这么多年还不修铁路,这一修还让人家给抢了,这要是被人说出去,咱们这几个老家伙无颜见家乡的父老啊……”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到了鲁文彪的耳中,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这事情应该是成了,想到颜书记在自己临来之前,千叮万嘱了一番,钱不是问题,该花花,你不是代表你自己,你是代表的咱们全县哪,鲁文彪就觉得热血沸腾,觉得自己的好运气就要来了。
就在他欣喜的时候,就听那边道:“你说这是谁的主意嘛,还真是有点意思啊!”
鲁文彪那本来放下的心,顿时有点提了起来,暗自祈祷,这位叔爷,您可千万别怪颜书记,那可是个大好人哪。
“谁的主意?还能是谁的主意,你在老团长那里又不是没有见到,咱们的市委书记也来了京里,估计是他想了这鬼点子,其他人敢这么大胆嘛!”鲁老爷子说话之间,就哈哈大笑,显然他对于这个胆大包天还是蛮喜欢的。
又说了几句之后,鲁前进就挂了电话。目光更是重新看向了鲁文彪,那意思是让他接着讲。
鲁文彪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他又觉得有点口渴。一口水喝下去算是定了一下心神的他刚刚准备接着说,就听电话的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鲁前进这次没有让勤务人员接,直接抓过来电话自己接通了,鲁老爷子到底是受党培养教育多年的老干部了,退下来以后又长期坚持看报纸,耳聪目明,脑袋瓜子一点就通,何况他什么事都可以做,就是不能也不忍心做让老百姓失望的事情。当下就翻出来当年使用的工作笔记,按照地址一个一个地给那些老关系打电话。
从偷听的电话内容里进一步得到确认,鲁文彪算是彻底放了心。不过当他准备第三次再讲的时候,下意识的想要喝水,却发现水杯里已经空空无也了……
罗南市人民医院位于市政府的西侧,虽然在全省来说,这所医院尚且不是医疗条件最好的,但是在罗南市来说,却是整个罗南市最好的医院。每天医院里的人都是熙来攘往,热闹非凡。
医院院长晁田伍五十多岁,胖胖的脸上,好像一尊弥勒佛似的。可中坚力量小看他这个院长,在罗南市也算是一号人物。不但是正处级的干部,而且和市里面所有的领导几乎关系都很不错。
在程自学担任市委书记的时候,罗南市的政治局势颇有些水深火热的味道。但是,不管是哪一派系,晁田伍都混得风生水起,游刃有余,而且跟哪个领导,关系都很不错。领导也是人,食人间烟火,吃五谷杂粮,生老病死,新陈代谢,实在是再普通不过。
做一把手的好处太多了,其中有一项就是无论你什么时候上班,都不会有人来查你的岗。
翟田伍年龄大了,已经不想再上一层楼了,一般情况下,都是在上午九点之后,才来办公室坐一会儿班的。但是这几天,似乎有些非同寻常,每天都来得特别早,几乎每天都是七点不到就来医院了,而且,第一站并不是他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到病房里先巡视一圈儿。
如此敬业的一院之长,如果能持之以恒地这么下去,绝对够资格参加全国模范医院院长的评选。只可惜,翟田伍不会一直坚持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哪,再年轻二十岁,他可能愿意这么操心费力的干,但是现在,他却不会了。之所以会一反常态,只是因为最近医院里住进来一位大人物,不,是大人物的母亲。
“程主任,您起得好早啊,老夫人好点了没有啊?”快步走到特护病房的翟田伍,满是关心的对正坐在病房会客室里看报纸的程自学问道。
这特护病房,是罗南市人民医院最好的病房了,简单的看上去,这根本就不是病房,简直和疗养院差不多。三室两厅的房子,最少也有上百平方。餐厅客厅会客室一应俱全,很有家庭的温馨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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