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宝石猫
“老公,你说什么是什么。说实话,我还真是有点想你了。”秦虹锦说话之间,柔软的手掌轻轻地放进了王子君的手掌中。
王子君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却是落在了秦虹锦不远处的一辆黑色的桑塔纳之上。
“怎么,你也换车了?”看着这辆车,王子君有点奇怪地说道。
“不是,就是有点事想要老公你看一下,我那辆车太扎眼了,不方便,这辆车是找朋友借的。”秦虹锦一边说话一边将车门打开,嘴中笑吟吟地说道:“王书记,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成为您的临时司机呢?”
看着在自己面前越发娇媚主动的秦虹锦,王子君的心里升起了一丝淡淡的愧疚,他跨步上了秦虹锦的桑塔纳。
秦虹锦的车开得非常不错,黑色的桑塔纳在她的驾驶下平稳前行,一个多小时后,就来到了一条长河的堤坝前。
这堤坝修的很是漂亮,不但有水泥石块砌成的各种图案,堤坝上,更有一个个被刷成了洁白的护栏。
王子君看着停下车的秦虹锦,不明白她拉自己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意思。正当他准备开口问的时候,却见秦虹锦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就在他们停车之后的五分钟里,一辆满载着砖头的四轮拖拉机从旁边行驶了上来。在对面的河堤处,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迎面而来,面包车的速度不慢,迎面朝着四轮车飞驰而来。
这堤坝不算太窄,四轮拖拉机和白色面包车本来能够同时通过的,但是就在这两辆车飞驰而来的瞬间,那四轮拖拉机的司机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竟然有点不知所措,方向盘滑动之间,拖拉机竟迎着面包车冲了过去。
秦虹锦不会是让自己来这里看车祸的吧?王子君心中念头闪动,就见那面包车赶忙一打方向,然后狠狠的朝着不远处的护栏飞驰而去。
“嘭!”
面包车总算险险的躲过了四轮拖拉机的正面相撞,但是司机把方向盘打得太死了,狠狠地撞在了那白色护栏上,随着这相撞声响起,用水泥砌在一起的二十多个护栏,几乎同时被撞掉在了地上,白色的面包车,更是一个车轮悬在了半空之中。
“你他娘的有没有长眼睛啊,你是怎么开车的!”白色面包车里,一下子钻出来了四五个人,有的拿着话筒,有的拿着照相机,一看就是干媒体工作的。车侧身上赫然写着东江日报社,更是将他们的身份暴露无疑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各位老师消消气,这就帮你们把车拉起来。”四轮拖拉机的司机一看闯了祸,赶忙从车上跳下来,满脸带笑的赔不是。
那报社的司机虽然也是骂骂咧咧,但总算是车子比较重要,于是在破口大骂了几句之后,也只好同意让四轮拖拉机先把自己的车拉出来再说。
“哎呀,你们看,这是什么?这桥的护栏里面怎么会有竹竿啊?!”正拿着钢丝绳套面包车的汉子,一脸不可思议的朝着折断的桥墩喊道。
正在吸烟的几个报社工作人员,听了这话也围了过来,他们看着那断成了两截儿的桥墩,顿时大声的议论和骂了起来。
“黑!比他娘的黑炭还黑啊。这本来应该用钢筋的地方,他娘的居然用竹竿,这东西不是要我们的命么?”
“靠,我说怎么会这么玄呢,我的车开得并不快啊,就算撞到护栏上,也不该悬空啊,原来是这桥的栏杆有问题!他娘的,这承包工程的老板挣钱挣得太心黑了吧?”
“曝光他个鬼孙!眼下这类豆腐渣工程还少么?光知道有楼歪歪,现在不碰上个桥歪歪么?发!捅他一下!”
嘈杂的喊声之中,拿着照相机的记者开始拍照,那四轮拖拉机的司机更是在一个记者的指挥下,将一个斜躺在路旁的栏杆给搬到了面包车上。
王子君轻轻地拿起了一根烟,还没有等他掏打火机,一根划着的火柴就在晶莹的小手的拖动之下,来到了那颗香烟下方,轻轻地帮助王子君将烟点着了。
“这件事情是你安排的?”王子君看着一脸笑容的秦虹锦,淡淡地说道。
“嗯”,秦虹锦见王子君脸上没有笑容,轻轻地一低头,就好似一个犯了错的小媳妇一般道:“我看仇天魁那家伙实在是有点不像话,所以就……”
“你不会只想曝光他一下吧?”王子君歪过头看秦虹锦一眼,脑子里就有些心急火燎,恨不得在车上将这个妩媚的小女人蹂躏一番,两个人零距离的身体接触让王大书记有些英雄气短,那一刻心里一个劲儿的感叹,英雄还是需要回到人间的,因为这会儿的人间烟火已经熏烤得他情欲横飞了。
“我还和他签了一个合同,有高额赔偿金的合同。”秦虹锦虽然依旧低着头,但是在她嘴角浮现出来的那一丝狡黠的笑意,却是瞒不过王子君的。
“你呀……”王子君伸出手朝秦虹锦那盘得像月盘一般的头发上用力的揉了揉,嘴里爱怜的感叹道。
和秦虹锦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这女子已经把他当作她生命和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了,他的喜怒哀乐无时不在左右着她的情绪。王子君此刻真觉得自己对不住秦虹锦,尽管他开始也给了她一段真爱,却始终不能给她一份含饴弄孙的生活,她的神经却永远为他绷得紧紧的,这个一旦爱上他就不可救药的女人哟。
王子君来到芦北县之后,白天繁忙,晚上无聊了,偶尔也会想想女人。他觉得一个男人的欲望不能得到正确的释放,是件受罪的事。
九十年代的小县城,发廊里的小姐很多都是暗地里从事肉体生意的。遍地是情,遍地是爱,几乎快要泛滥成灾了。但是,他不能像别的干部那样借着几分酒意到饭店或者街头去找小姐,尽管伊枫来了之后,同样都是偷偷摸摸,但是,那感觉是不一样的。
秦虹锦很舒服的往王子君的肩膀上靠了靠,她轻轻眯起的眼眸,就好似两条细细的柳叶,注视着前方忙忙碌碌的记者。心中更是暗道,仇天魁啊仇天魁,生意场上,你耍个心眼儿那叫生财有道,但是,千万别给我的男人使绊子,只要让我碰上,我会让你输得一败涂地的……
芦北县四大班子的领导刚一上班,就乘坐县政府唯一的一辆大面包向县界处驶去。虽然熊泽伦在上任伊始就明确提出来了要求不要搞迎来送往,但是对于下面的干部来说,那都是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的。领导不在乎别的,出门有交通工具,他只是要的一种态度。
因此,每逢熊泽伦下来检查工作,下边的官员照样接到县界,大家宁肯挨领导批评,也不愿意留下一个不尊重领导的印象。
对于官场中人来说,有时候批评并不见得是一件坏事。批评也可以辩证地去看,既可以看成领导对你不满意,也可以看成领导跟你亲密无间。
不把你当成自家人,对你看不惯,我连批评的力气都没有。这句话虽然有点以偏概全,但是却也能被大部分官场中人所认同和接受。
和批评相比,官场中人最怕让领导记住你的不好。而对领导不尊重的事情,更是大大的忌讳。有的领导虽然不能决定你的命运,不能给你提拔任用,但是他们不能成事却能坏你的事,只要稍微歪一歪嘴,那就可以让你多年的努力化为泡影,更何况是执掌一市权柄的市委书记呢。
虽然已经到了四月份,但是早晨依然有点小冷。在那个流行黑色风衣的年代,几十位县领导,足足有二十多个穿着风衣。如果再给一个个配上黑色墨镜的话,那整个就是一个黑社会的大集合。
王子君现在被排在第四位,在纪委书记左明方的正前方。而此时,他却能够感到这位纪委书记看他的目光有点异样,虽然这种异样是小小的,却是依旧能感觉出来的。
“左书记,最近挺忙啊?”和这个纪委书记打交道不多,但是在这一刻,王子君陡然兴起了和左明方说两句的心思。
左明方没有想到王子君竟会主动和他搭讪,不过,对于这种表面上的客套他也很老道,随即打了个哈哈道:“哪里有你王书记忙啊,咱县的政法系统可是整个江省的一个标杆啊!”
王子君打着哈哈,将话题就转移到了天气上。左明方也顺着王子君兜圈子,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两个人的声音都不大,而王子君是笑容满面,站在王子君旁边的左明方绷着个脸,让人猛一看,就好似王子君在讨好左明方一般。
钱艳丽站在石峰辉的身旁,阴冷的目光里有一丝得意,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悄悄的抚摸了一下写好的材料,心里的决心更加的坚定了。
这个当口你想起来讨好纪委书记了,你早干啥吃了?哼,姓王的,这次你就算是讨好谁都没有用,自己裤裆里的屎都擦不干净,你还想弄别人,这一次,看我怎么弄死你!
石峰辉站在钱艳丽的身旁,看着脸上生出了一丝艳红之色的钱艳丽道:“钱县长,怎么?不舒服吗?”
“没事儿,多谢峰辉县长关心。”钱艳丽笑嘻嘻地摇了摇手,轻声地说道。不过在她的心中,却是已经将石峰辉划到了王子君的一伙之中。
第0271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来了!”县公安局局长连江河听到对讲机里传来的信息之后,迅速的来到侯天东和刘成军的面前,沉声的向两位领导汇报道。
侯天东沉着地点了点头,目光朝着后方的县委领导看了过去,后面的人歪三扭四站成什么姿态的都有,在侯天东的目光示意下,一个个都好似小学生似的站直了身体。
三辆黑色的奥迪和一辆商务车组成的车队,从芦南县界所在处飞驰而来,发现了在此迎候的芦北县四大班子领导之后,这四辆车就缓缓地放慢了速度。
侯天东在第一辆车快要停下的时候,就紧跑几步迎了上去。虽然是短短的几步路,却很有讲究,既不能太快,让领导下不了车;也不能太慢,领导已经来了你还没有赶到。
不快不慢刚刚好,在官场上,很多事情都讲究一个度,既不能欠火候,行百里半九十;又不能太过了,过犹不及。而这种恰到好处的度,那是最难把握的。
侯天东经验丰富,在车门刚刚打开之时,他就已经在距离车门五步远的距离等着了。熊泽伦一下车,就居高临下的伸出了手掌,侯天东顺势伸出双手和熊泽伦握手。
这一个小小的握手,侯天东做得犹如行云流水,熊泽伦不等候天东将欢迎的话语说完,就安排道:“都上车吧,咱们到了县政府再说。”
等候天东上了熊泽伦的车之后,芦北县的四大班子,也都跟着上了那大面包车,一行车队在警车开道之下,浩浩荡荡的朝着芦北县政府大院驶去。
对于这么大动干戈的来迎接,王子君心里有些反感,但是身处官场,这种形式主义还是有必要的。纵使你心里无限鄙夷,但是表面上,该鼓掌的时候还是要热烈拍手的。这年头,领导的派头是需要前呼后拥来显现的,这些道具里面,除了人,还有车。
半个小时后,车队就驶入了县政府大院,这一次在安排上,熊泽伦还是比较给芦北县面子的,先在芦北县大会议室听取汇报,然后对政法工作进行检查。这次随着熊泽伦下来的除了市委政法委书记宋朝俊,还有市纪委书记黎长天和市委秘书长董国槐。
“熊书记,接到您的指示后,我们严格遵循思路决定行动的指导原则,明确分工,强化责任,把现场会与当前进行的管理年活动、作风建设年活动紧密结合起来,统筹思考、精心策划,全力以赴做好各项筹备工作,确保了各项工作顺利推进。我相信,这次现场会将成为芦北县的一大盛事。”
应该说,侯天东汇报工作还是有一套的。短短的几句话,条理清晰,却重点突出,很好的把领导重视、同志给力这一点给表达出来了。他这一番汇报,当然不是卖弄下边的同志都是干事的,而是给熊老一表明了一种态度:芦北县的领导班子在他侯天东的带领下,风正、气顺、心齐、劲足。这叫什么?这叫掌控力、感召力都是一流的。
听得熊老一频频点头,侯天东又趁势接着道:“这次会议的筹备工作,一直都是王子君书记主抓的,熊书记,您看是不是让他给您汇报一下这个现场会的筹备情况?”
对于王子君,熊泽伦可以说是知道不少,听到侯天东推荐王子君,熊泽伦就顺水推舟道:“好,那我们就听一听主抓政法的副书记怎么说。”
王子君对于这个发言,也算是有备而来。听侯天东这么一说,不慌不忙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沉声地说道:“尊敬的熊书记,各位领导,各位同事……”
“小王书记,我打断一下,你在那下边实在不适合做报告,来来来,到我这边来。”熊泽伦在王子君开口说话的时候,亲切地冲王子君一笑,招招手道。
市委书记的话讲出了口,自然没有人敢反对,在一片羡慕的目光注视下,王子君朝主席台走了过去。
随着年轻书记波澜不惊地在主席台上坐定,所有的目光,几乎都被这个年轻的县委副书记所吸引了,众目睽睽之下,王子君干脆放开胆子,轻咳一声,试了试话筒的音量之后,就用清朗的声音汇报了起来。
“尊敬的各位领导,同志们,全省政法工作现场会在我们芦北县召开,是对我们全县乃至全市政法工作的一种充分肯定和认可,也是对我们芦北县政法工作的极大鞭策。因此,我们全县上下都特别珍惜这个难得的机遇……”
肖子东坐在下方,看着神情淡定自若,依旧犹如闲庭漫步的王子君,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也只有如此风范的人,才能让自己跟着他走得更远。
有赞同,就有嫉妒。要说最为嫉妒的当然是同为县委副书记的陈路遥了,可是就算他再怎么妒忌,此时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子君出彩,谁让开的是全省政法工作现场会,而不是组织工作现场会呢。
和陈路遥的妒忌相比,钱艳丽的眼里只有冷笑,一种讥讽的冷笑。尤其是王子君慷慨激昂的说要在市委和县委的领导下开创更加优异的成绩时,钱艳丽的心中更是冷笑不已。
开创更加优异的成绩,你还有开创的机会么?王子君,你不是很得意么,这一次,我就让你得意不成了,我要让市县两级领导,都好好地看看你王子君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嘴脸。想到自己站出来轰击王子君的情形,钱艳丽嘴角的冷笑更多了几分。
“我们虽然做了一些工作,但是还仍然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不足,请熊书记和各位领导站在更高的角度对我们的筹备工作多提批评意见,也好让我们认识自己的缺点之所在,促使我们这次现场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王子君清朗的声音虽然只响了十分钟,但是在这十分钟的汇报之中,却是让熊泽伦和宋朝俊不住的点头。王子君汇报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是所有的准备工作几乎条条都汇报到了,而且在条理上,还显得很是清晰,在话语之中,更隐含着一股说服力,让人下意识地就认可了他的观点。
熊泽伦和宋朝俊对视了一眼,就笑吟吟地道:“子君同志说得非常的好,我觉得咱们县里的同志已经很用心的筹备了,而且准备的也非常不错。但是今天我们来,可不是来肯定成绩的庆功会,我们就是来鸡蛋里头儿挑骨头的,要庆功,咱们不在这里,等全省现场会结束了,我在市委大会议室召集各县区各局委给你们庆功!”
让市委书记召集全市各县区各部门给自己庆功,那脸面可算是给大了,不但侯天东和刘成军两个主官,就是一些副职此时也喜形于色。
“既然咱们这次是来挑刺的,那咱们就把成绩先放在一边,先谈谈不足之处。侯书记,今天咱们是关着门自家开会,对事不对人,因此,我希望大家都能畅所欲言,献计献策,有错必纠,确保这次现场会万无一失,一炮打响了!我看这样,目前存在的不足嘛,你们县里的同志先挑,等你们自查自纠的谈过了,我们几个再接着谈,下面,哪个同志先谈一下?”熊泽伦笑吟吟地看着下方芦北县四大班子成员,沉声地说道。
官员们都喜欢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但是都不喜欢打无准备之仗,留个好印象倒还好说,一旦留下个冒失鬼的印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刘成军看看没有人开口,就准备站起来,无论如何,市委书记主持的会议绝对不能冷场,就在他将要开口之时,就听有人道:“熊书记,我能不能说两句?”
刘成军听着这带着一丝沙哑的女声,心中就有点担心,钱艳丽和王子君不和,他心知肚明,这钱艳丽第一个开口,别弄出幺蛾子才好。
“巾帼不让须眉,好,钱县长,你先说。”熊泽伦轻轻地朝后一趟,神态轻松。
此时的王子君,目光也看向了钱艳丽,他的脸上,充满了笑意,这笑意在别人看来是温暖的,但是与钱艳丽眼神狭路相逢地碰撞的那一瞬间,却明显的感觉到王子君是在向他挑衅,休想把我一网打尽了!
钱艳丽的眼中,也升起了一丝的笑意,她笑得很是冰冷,也很是得意,想到自己即将在这个会议室中,在当着市委主要领导,县里的四大班子将这个犹如山一般压在自己头上的男人击垮的事实,钱艳丽的心中充满了得意。
“熊书记,我对政法工作不太熟悉,所以不妄加评论,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却不能不向您反映,本来,这件事情和我的关系不大,但是它却关系到全县六十万人民的根本利益,作为一名共产党员,作为一个副县长,我想,为官一任,即使不能造福一方,也要踏踏实实的为人民干几件看得见、摸得着的好事。”
侯天东的脸,登时就变得难看之极,他没有想到,钱艳丽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公然发炮,而且这个炮弹,还让他感到了一丝丝危险。
危险,很是危险!
“钱艳丽同志,这是政法工作会,熊书记下来,是来检查现场会的筹备工作的。如果你有别的事情需要汇报,请你下会之后单独向领导汇报。你在这儿瞎凑什么热闹?!”侯天东本能的站出来,冲钱艳丽厉声的喝斥道。
钱艳丽见侯天东说得如此难听,丝毫没有给她留情面,就有些受不了。她受不了侯天东那双凶神恶煞般的眼神,好像要吃她的肉一样。如果是平时的私下场合,倒也罢了,但是今天,却让她有些下不了台了。这是什么当口?这可是当着市委熊书记的面儿啊。
不管怎么说,我钱艳丽跟你搭班子搁伙计几年了,就算普通同事,这点面子总得给吧?居然像训斥办公室的秘书一样。这让钱艳丽的自尊心大受伤害。钱艳丽是个把面子视为生命的人,你可以在心里无限恨她,但不能把话讲出来。讲出来就等于拿刀子掏她的心呢,她的情绪就要反弹,就要想方设法的把面子捞回来。她从来不会白白地输给人家。
更何况,儿子的事迫在眉睫,钱艳丽也不得不赶紧出手了。既然已经豁出去要把王子君拉下马了,又怎么会轻易罢手呢?想到这里,钱艳丽昂头看着熊泽伦,沉声地问道:“熊书记,您也觉得我没有发言的权利么?”
熊泽伦此时,可谓是被逼住了,他用脸色表达了作为一个领导者的基本态度,稍微带着一丝怒意的朝着侯天东看了一眼,就一锤定音的拍板道:“你说。”
“熊书记,我们县里最近出了两件大事,一是全省政法工作现场会要在芦北县召开;二是安芦公路即将破土动工。对于这两件事情,我本人也好,作为一方父母官也好,我都举双手赞成,坚决拥护领导的决定。同时呢,也为我们芦北县来了王书记这种敢于担当的书记,深感骄傲和自豪。但是,我看的一些问题,却让我觉得我不能再沉默了。安芦公路本来是造福于全县人民的大好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成为一个为个人谋私利的工具。”钱艳丽说的慷慨激昂,此时她本身就觉得自己的血在沸腾,在这一刻,她好似化身成为了电视剧之中的英雄人物,单枪匹马拯救一切,又好似化身成为了那些英勇的女斗士,将一个位高权重的腐败分子挑落马下。
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了钱艳丽的脸上,又从钱艳丽的脸上回到了王子君的脸上,虽然钱艳丽后边的话说得有些含蓄,但是所有的县四大班子领导和熊泽伦等人却听懂了,更何况,那些沸沸扬扬的谣言和一封接一封的匿名举报信,也把一切都挑明了。
因此,他们的目光,都本能地看向了王子君。
“为什么会存在如此大的差价?难道我们芦北县参与谈判的工作人员,脑子都同时坏掉了?”钱艳丽质问的声音,越加的激昂,她那并不宽阔的手掌拍在桌子上,依旧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撞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和心灵。
大会议室一片沉静,此时的侯天东简直如坐针毡,那五十万的巨款,此时就好似五十万个小火炉,无情的烘烤着他焦灼不安的心。
完了,第一个感觉就是完了!
王子君收没有收礼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收了。不但自己收了,而且石峰辉也收了。
“钱艳丽,你这个臭婊子!简直就是根搅屎棍!”心中暗骂的侯天东,此时对钱艳丽已经升起了滔天的怒意。
熊泽伦不说话,会议室自然没有别人说话。但是单独站立在主席台下方的钱艳丽,却高高的昂起了她的头,她不屑于看王子君,她不屑于看这个即将被自己打落神坛的家伙犹如丧家之犬的神色。
“王子君同志,对于钱县长的话,你怎么看?”熊泽伦在沉吟了好一会之后,朝着王子君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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