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朋克面具
“能参加爵士你的婚礼,该是我们不胜荣幸才是。”
“说得不错,这场婚礼只怕会被记载进入史册,我们才是受了恩惠。”
众人面带笑容地接过礼物,纷纷向凃夫回酒。
“感谢各位对我们家凃夫的支持,在王都时有赖各位的照顾了。”
伊森叔叔见时候适当,这才主动向众人敬酒。
得到的回应也都是大人们客客气气的问候,以平等的身份对待他。
这场景宛若做梦一样。
温斯特两夫妻从头到尾都是惶恐状态,他们哪里见到过这样多大人物,连国王都亲自出席凃夫的婚宴。
这等奢华的待遇,哪里需要区区古斯塔夫家族的的人来捧场。
现在只怕是他们求着过来,那些人都没这个资格进入会场了。
这时,凃夫也站起身来,面对着温斯特夫妻,朝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庄重地说道:
“伊森叔叔、安菲儿婶婶,我会给苏菲永远的幸福,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会一如既往地陪伴在她身边。”
这份庄严的承诺,并不亚于在教堂在神灵注视下的宣誓。
伊森叔叔将女儿的手交付在祂手中,
“小夫,你不必对我们有任何承诺,这个世界
上也没人比我们更了解你,正是看着你的成长,才是我愿意将苏菲交付给你的理由。”
“宝贝,你会幸福的。”
安菲儿婶婶依依不舍地抱着女儿,若不是众多宾客在场,恐怕早已经泪流不止。
得到女方父母的托付,凃夫也感受到了这份沉甸甸的责任。
在众多责任中,让苏菲获得幸福却是祂唯一愿意去拼尽全力做的事。
切完蛋糕,草草地享用了一点美食后,新郎新娘并没有享用完婚宴,他们并未继续停留在待客大厅。
按照拜亚的习俗,到了这时他们便要回到卧室。
不必再向宾客逐一道谢,这是只属于两个人的时光,且他们有权利将所有人都挡在门外。
说实话,凃夫很喜欢这样的礼节,比起后世婚礼对宾客面面俱到的照顾,直到深夜新人才有属于独处的时间,实在太过残酷。
那时,大概早就醉得一塌糊涂了。
结婚,在这一刻终于回归成了两个人的事。
看着美丽端庄的苏菲坐在化妆台前,一身雍容华贵的装饰并未取下,凃夫看得有些痴了,祂愿意时间只停留在这一刻,只有祂才能欣赏妻子的美貌。
后者甩了个娇媚的眼神过来,“喂,看够了吗?”
“永远也看不够,到现在我都感觉像做梦一样,我竟然真的迎娶了心爱之人。”凃夫实话实说。
“就会说漂亮话,你对刚才教堂里那些姑娘都是这样说的吧,我才不信呢。”
“那只能用余生让你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喽,请多指教。”
很肉麻的话,但对苏菲而言这一招却十分适用。
她乐得连嘴都合不拢了,主动摊开手过来求抱抱,依靠在凃夫的肩膀上,笑眯眯道:“那我们现在可以交换昨夜写的期待书了吧!我可是很想知道你对我的期待。”
“有何不可。”
凃夫耸立了一下肩膀,答应这个请求。
彼此在这一刻,交换了对爱人未来的期盼。
双方背靠着背,打开对方书信寄语时,保持着最后一丝神秘感,苏菲在上面是这样写道:
“希望我们永远不再对方面前藏有小秘密”。
大概是过去凃夫身上太多秘密,让她感受到不安,永远都在等候他的消息,所以才希望才婚后,双方都能坦诚,不再有任何秘密。
“真是个不简单的要求呢。”
凃夫笑了笑没有轻易给出答复,祂知道在这里的承诺,都和在教堂中说的话一样重要,更是对自己内心的承诺。
没有正面回答。
苏菲嘟囔着嘴对他的态度有所不满。
而在赋予温斯特小姐的寄语中,仅有短短的几个单词。
“如你所愿。”
第506章 失控
“呼咻——”
不见天日的深渊领地,呼啸的狂风接连不断席卷而来,冷冽的风声让这个死寂的世界更加暗淡无光。
一只软绵绵的形似虫豸的生命艰难地在岩石上爬行。
它干瘪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皮肤黯淡无色,体外肿胀的囊袋不断流出恶臭液体,已然是奄奄一息状态。
慢慢地她开始爬不动了,停滞在原地的时间越来越久。
待它的生命气息急剧下降,到了尽头时,周边忽然现身一团团如液体一样的两栖生命体,
它们从地底下游了上来,凡是触及之处,仿若触碰到液体一般可在其中游动,这群正在捕食尸体的猎手们正小心翼翼地吐着信子缓缓靠近。
“唰!”
在两栖生命发动进攻一刹那,便将那只奄奄一息的虫豸分割得四分五裂,霎时间它体外的浓浆炸裂。
待到要捕食时,它们才注意到猎物的皮囊已然蜕落,刚才攻击的只是空荡荡一层皮囊。
而这具皮囊底下,一个大到恐怖的洞口不知何时被挖掘开。
“咔!”
等它们反应过来之时想迅速游走,几根软刺从底下如针管般插进这几只两栖生命体的身躯。
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它们的能量,原本该死去的虫豸,演了一出假死的戏码,骗过来想“捡尸”的猎手。
赢下了这场为了生存的战争。
对深渊的生物而言,每一次捕食都要拼尽全力。
这里没有日与月,自然就没有光与暗之分,没有四季,所以一年到头永远都是无数恶劣的气候不断循环。
周而复始,造就了这样一处与世隔绝,不适合任何生命居住的交界之地。
不过要说这里足够祥和,苟延残喘在这片领土的生命们绝不答应。
这是最残酷的黑暗丛林,残酷到没有任何东西能以此为食。
彼此以其他生命体为补充能量的对象,生活于此的生命既是猎手又是猎物,只等谁先耐不住性子。
大多深渊中的生命体,出生之始并不是生活在这片绝望的土地,它们原来生活那个世界的土壤更为肥沃,到处皆是能食用的食物,有阳光与雨露,有稳定的四季变换。
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足够安逸,什么都不必去争抢。
那样的好日子并没能维持太久,它们纵横了世界一段时间后,便被更强大的生命占据了那片土地。
至于它们,则被集中驱赶到了这片绝望交界地。
有时,会有“客人”从更远端的地方过来,毕竟星空之外的地界更加险恶,很少有如“初始之地”一样舒适、富饶的土壤。
至于弱小的“客人们”大多被深渊里的同类吞噬,强大些的则会很快适应这块交界地的守则,成为这里的一部分。
饱餐一顿的虫豸转身看向交界地中的深不见底的区域,闪烁着许多异常的光点。
似乎是从外面来的“客人”,祂们有的会不自量力者则会去往深渊之底,蚍蜉撼大树地挑战那个古怪生命体。
不过结果通常以失败告终。
祂就好像一座无法跨越的深沉大山,一座冷酷的杀戮机器,坚定不移地镇守着这里通向肥沃土壤唯一的“门”。
使里面的生命没法出来,更让外面的“客人”也没法进去。
有时大概是为了解闷,祂还会向门的另一头发射信号,所有深渊的生命都知道“守门人”有固定的通话对象。
虫豸没有再继续凝视,这毫无意义。
在坑洼不平的土壤上打了个足够容纳身躯
的洞口,尽量少活动借此保存能量,继续做着回到那片土壤遥不可及的梦。
这并非不可实现,原先许多交界地的生命被送往此处时,在那片土壤上留下了些线索。
若是被人察觉,或是用仪式来召唤,它们便有机会回应,将带有“善意”的信号传回去,说不好还有机会返回那个世界。
哪怕只能享受一时半刻,也比生活在没有光暗的世界要好。
……
更加昏暗的深渊地界中,一道巨大如山峰的身影缓缓现身。
祂四肢奇长无比,穿着已经失去光泽的陈旧铠甲,上面的徽章已经被磨损的很厉害,却能依稀看得出来是一只狮首的标志。
充满破败感的的银色头盔,几乎遮挡了整张面孔,头盔里隐约闪烁着一抹通红光彩。
“守门人”像威严的大山一样矗立于此,一把与祂体形一样夸张的巨剑插于身前,剑身大概经历了太久,早已经锈迹斑斑,
祂两只冰冷的手掌交叉合于剑柄之处,一动也不动。
无声的威圧感令闯入进来、形态各异的“客人们”一步也不敢再向前。
数之不尽的同类尸横遍野,在那位守门者可怕实力面前,从星外舍生忘死到来的客人们,剩得只有寥寥几位“客人”,祂们认清现实当即选择逃离,或是成为深渊生态的一部分。
又一场险恶的战斗过去,祂拖着从黑暗到黄昏的巨剑在地上摩擦而过,碰撞的火星仿佛点燃晨曦。
“那边发生了什么?”
收回巨剑的守门人喃喃自语。
从星空之上闯入的入侵者越多,说明正面战场那边情况更糟糕。
七神一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暂时没法腾出手来,以至于交界地出现如此之多的漏网之鱼,
转移到祂身上的负担便更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