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朋克面具
看到这一段记录,亚瑟船长探索南大陆的行程算是结束了。
自从来到这片大陆后,四处都透露着古怪,每当解开了一个谜团后,还有更多谜团等待着凃夫。
“所以后来因加索帝国还是覆灭了。”
凃夫联想到后来的事,那个偌大的因加索帝国在一夕之间支离破碎。
其实从这里倒是能窥探出端倪。
他们已经准备得足够充分,却什么都没法改变。
一个无比强大、未知的敌人来袭,即便倾尽全国之力也没法拿下,最后的斗争不但失败了,甚至连整个国家的存在痕迹都被抹平。
想想还真是后怕。
“有什么敌人是值得一个国家严守以待,又需要倾尽所有国力去对付。”
凃夫咬着手指头,苦苦思索着这个难题。
他很在意的一件事是第三纪时期,南北大陆两个体量巨大的文明,虽然隔了数百年最后都以相同的结局毁灭。
而且两位君主绝不是昏庸之辈,克丘亚王举国之力,狮心王年迈时期也曾去到海外追寻更强大的力量。
很难不让人有所联想。
“蔷薇十字会的人说过,因加索最后的疯狂举动不是内乱,是为了给后来者留下一枚文明的火种。
难道是指他们的科技手段?还是说在黄金城里用石头记载的东西。”
凃夫皱起眉头,看到了航海日志上的记载说了半天也没个准信。
实在叫人恼火。
“之后应该是亚瑟船长他们遇到那只猩红巨眼的事了,不知道有没有记载。”
凃夫快速的翻动日志的纸业,略过一大堆无关紧要的东西。
从来到南大陆出发的18日开始,船队便只剩下了原来的三分之一人,这伙残存的船员顶着无数自然灾害,诸多古怪的事迹在大海上航行。
其实也不难理解,第三纪的海洋尚未被开发,具有超凡属性的生物在海底海上兴风作浪,到处都是无人踏足的岛屿,超凡生物和智慧种族遍地都是,
遇上麻烦也相当正常。
即便那时的南大陆国度有这样的实力,却完全没有出海的念头。
“2月1日(星期三),那只可怖的大眼珠出现一刻,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惊恐地待在原地不敢动,她只需要眨眨眼便能领我们所有人覆灭,我想她是好奇我们的存在。
面对这样的存在,我连半分超凡力量都没法使用,那不是我们能够匹敌的生物,不,那是……那是神……”
“2月2日(星期四)。
我并没有死,所有人都昏厥了过去,但我对昨天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什么也没法想起来,记忆最后时刻,隐约记得那个超出了我视野范围的眼睛,她似乎已经离去了。
我的船员们情况很糟糕,无论是否是超凡者,都遭到了可怕的污染,超凡力量一经使用也在失控边缘。
可怕的死神正在慢慢降临,我的几名船副已经疯了,他们相互残杀,死相极为凄惨,我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也会陷入同样的疯狂。”
“2月15日,直至今日,除我之外的所有船员皆以发疯,在月圆之日会变成可怕的怪物。
看着他们熟悉又陌生的面庞,我的内心备受煎熬,只想一死了之。
但我决不能这样做,作为唯一的幸存者,我必须为两个大陆的人负责。
它们遭受的污染具有可怕的传染性,一旦它们离开这艘船,污染便会接着陆地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毁灭。”
“2月17日。尽管无人驾驶,可船还在飘向北方,不管花多久最终一定会登上陆地,它没法被毁灭,船员也没法被杀死。
作为船长的我必须有所作为,我将心脏装进包宝箱中,用作给深渊恶魔的祭品,我成功与她对话。
‘圣玛利亚号’永远不得靠近陆地,成为一艘在大海漂泊的幽灵船。而我作为船长,将永远守候在此,也算我为这个世界做的一点奉献。”
“■月■日,她不是恶魔!
她是■■……她将那枚巨大的眼球带进了船里。”
“究竟是哪一位?”
凃夫眉头轻轻皱起,遗憾的是名字被涂掉了。
幸好亚瑟船长告诉过自己,那是七神中的一位,这算是少有的神灵干涉人间事,除非这件事已经牵扯到了天国。
“■日,通过这艘船的力量,我成功晋升半神后,我明显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失控,或许这次之后我会彻底迷失在混乱中,但我仍要做这个实验。
序列4的隐秘学者,能通过历史缝隙来借用他人的力量,也够通过时空窥探到过去发生的事,至少……我要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
凃夫聚精会神,抱着追剧的热情一路往后翻。
亚瑟船长的精神不断在变差,不但日志上记录的文字变得潦草,内容也越来越简陋。
航海日志上出现了各种古怪的文字,几种古老的文字混合在一块,看起来就像一堆杂乱无章的乱码,相当迥异。
但也不是不能破译,学习了诸多语言的凃夫,将零零碎碎的信息整合起来。
大概内容就是亚瑟船长在清醒的最后关头,发动了一次历史窥探,将时间定格在发生事故的2月1日。
为了吓跑那只猩红巨眼,亚瑟船长动用了一本藏在从某大学抄录的经书,启动了上面的符文,接唤醒了离这个星球最近的可怕存在。
但具体是什么,亚瑟船长不知是没看到还是不能描述她的长相,这又成了一项未知数。
连续翻了好几页,
终于惯用的那堆乱码字符,再一次变成了一行亚述文。
凃夫不知道她为何要写下这样一段无关紧要的内容,但至少在老船长写下这行字时,头脑是保持清醒的。
“小心月亮!”
第378章 冷酷的人
5月的最后一天。
凃夫受邀梭罗家的晚餐邀约,盛装出席来到大法官家里的庭院豪宅。
在市区中央两三百平的占地面积和四层楼高的庭院,可以说是相当豪华了。
绝对算是塔布尔排得上号的一家子。
更重要的,他们一家都是纯血的拜亚白人。
即便退出中央,多年积攒的财富和养老退休金,足以让梭罗家族三代不愁吃喝,也许这就是桑塔地区的人都梦想着去到哥廷哈根,接近中央。
他们总怀着一种错觉,
越接近权力的人总会产生一种掌握权力的念头。
穿着上次从学院里薅的那一套名贵西装,凃夫打扮得十分庄重,尽管两处地点距离只有不到两公里。
他还是庄园里一辆蒸汽车的接送下,在这片街区无数人惊讶的目光中,向着梭罗家的庄园驰去。
街道、路旁许社区的民众惊讶地看着那辆熟悉的蒸汽车后车位的人,免不了一阵议论。
“瞧,那是梭罗法官家的车。”
“那个人似乎是这个月社区新到的住客,出入相当神秘,从不跟街区附近的人打交道。说起来,这样久了我只见过一两次。”
“这样的人怎么会跟梭罗法官攀上交情。”
“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可是塔布尔皇家学院的老师,说媒的中介去了好几趟连门都没进去过。”
“这种有本事的人也难免会傲慢些。”
因为车速足够慢,加之玻璃窗又是透明的,过路的行人稍加留意便会注意到凃夫上了这辆车。
而在不远处的豪宅门前,头上掺杂些白发,却异常精神的老法官带着一家人在此迎接客人,亨利法官的妻子和两位女儿都在。
“好无聊啊!”
谢丽尔小姐搭着手拖住下巴,没想明白为何一顿饭还要这样隆重。
她身旁的小蒂娜则是忍不住打哈欠,迷迷糊糊地等待着,脑子里已经是后厨备好饭菜的画面了。
见到这一幕的街道社区住户们,无不表示惊讶。
这是相当少有的场面,在本地有着相当名望的梭罗家极少摆出这样大的阵势,除非来者是重要的人物。
“到了,安徒生先生。”
驾车司机稳健的操作,分毫不差地将车辆停在庄园门口。
凃夫见到这样的隆重场面,差点想扭头就走,
“梭罗先生,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何必摆出这样隆重的招代,我可担当不起。”
“你救了蒂娜,不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们一家怎么谢你都不为过,又何必拘束于这样的小礼。”
亨利·梭罗向前递出手掌,发出爽朗的笑声。
他们家的夫人对此也附和道:“正是这样,上次的晚餐是在餐厅,按照拜亚的礼节来说实在太失礼,所以我们才想请你再到我们家中一趟,品尝我们做的正宗拜亚美食。
同在一片区域,多走动一番总是没坏处。”
“拜亚美食?”
凃夫听到这个词,脸上能保持正常微笑已经是最大的礼貌了。
所谓拜亚美食,就是将一堆种类不同的肉不同的做法叠加在一块,再搭配上几打啤酒。
做法的简单程度仅次于喜欢油煎炸的瑞恩美食,不能说难吃,但跟美味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有时候,就是这种越正宗、原始的东西越考验人的味觉。
见到这般热情的邀请,要是再拒绝简直是不知好歹,凃夫话到嘴边硬生生给咽了下去,嘴角机械地上翘:
“不胜荣幸。”
在街道上许多羡慕、惊讶的眼神中,凃夫随同一家四口人一块进到里面。
宅子里的厨房已经传出了美食的香气。
这类大宅院里厨师、管家、女佣、司机零零散散加在一起,足有十几人,这还只是大户人家很寻常的配置。
“哇,有好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