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误道者
熹王看了看诸人,道:“诸位,传我谕令,按原先计议,令全军朝中都进军!”
诸军尉轰然称是。
双方上层力量这一战,长老团和烈王的派遣在前线的造物炼士和修道人都是不复存在,这对于这两家可都一个重挫。
不仅是这样,这意味着希熹王这一边的上层力量再没有任何阻挡,可以毫无顾忌的投入到征伐之中。此刻不用熹王特意关照,那些造物炼士已然按照事先的安排,先一步发动了对面堡垒和方向发动了的攻袭。
这般纯粹的下层力量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几乎是被一攻即破,一夜之间,便突进了千余里,沿途的堡垒和军事防线都是被轻易夷为平地。
因为各方协调配合,又事先有了充分的准备,本来静静等待在大阵之后在得到命令后,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向前进发,几乎遮蔽天空的飞舟跟随着前方的上层力量开辟出来的通路向前突进。
这样的攻势,一直持续到了阳都外围的壁垒之下才是停下,因为这里已经属于中都的范围了,镇机所和英耀所的上层力量已是可以出动了,不得不谨慎一些。
即便这样,那些跟随熹王征战的宗亲和权贵也是异常亢奋,这次征伐所取得的战果可谓前所未有,他们这回可是真正看到了攻灭长老团,拿下中域的可能。
阳都城内的长老团也是震惊异常,他们哪里想的到,只是几个时辰的时间,己方在外的上层力量就全军覆没了,只是三天时间,熹王大军就兵临城下了。
而且熹王大军的快速突破还带来了另一个恶果,就是那些摆在前方的数百万军众在上层力量的攻袭下,几乎都是在毫无抵抗的情形下被覆灭了,造成了中域守备力量的空前空虚。
这个时候哪怕再从地方上征调飞舟甲士及上层力量也是来不及了,没有数月时间,根本集结不起来可与熹王大军相抗衡的军势。
长老团一边向烈王那里派出使者请求援助,一方面又全力加强城中的戒备。
好在阳都在昊族统御经营千载,近几代昊皇都是将此地当做了首府,是昊族三都之中守御最强的都城,有着极为完备的工事,还有英耀所和镇机所的上层力量,不是没有抵抗之力,暂时还是不虞被攻破。
这个时候长老团中有人提议,熹王之所以能集结起如此大的力量,正是因为有着诸多昊族的宗亲权贵愿意跟随他,若是以昊皇的名义允许正式封国的存在,并分封出去一些土地,若以此为条件为交换的话,那么或许就能削弱熹王一部分力量。
长老团原本正在做削平宗亲之事,这等政事策略若是收回,那无疑会有损威望,所以之前哪怕熹王征伐,也不曾有丝毫松口,可现在被逼到这等地步,看去也不得不改变态度了。
当然他们不会立刻如此做,而是向熹王军中派去使者,向各个宗亲权贵试探口风。
若是原先,他们这个策略多少是会起到一些用处的,至少能瓦解熹王一部分军心,还能造成上下之间的猜疑。
可现如今却是没可能了。
熹王军众的上层全部都被幻术扭转过认知,他们现在的想法,就是攻入中域,杀尽长老团,扶持熹王登上昊皇之位,这才是第一位的,其余都要往后排。
而在阳都遭遇兵峰之时,远在北方,同为昊族三大都城之一的下域煌都中,正殿之内,一名看着身躯挺拔端正的年轻男子坐于王座之上,听着下面的人报告。
他外表二十多岁,留着修剪整齐的胡须,穿着赤色衮服,两眸非常有神,正是昊族十二宗王之一的烈王。
待听完军报之后,他表现的十分吃惊,道:“我这位兄长,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魄力了?”他看向两边,“诸位,此事如何应对啊?”
与别处不同,他这里除了参议、官吏之外,修道人至少占据了一半,十二宗王之中,除了熹王与前任昊皇、今任昊皇是一母同胞,获得了极大封赏外,还获执掌万灵所之外,多数宗王的实力都是要差了许多,而他的崛起,却是依靠了诸多修道宗派的支持。
右侧一名修道人先自出声道:“殿下,熹王此次攻势不同寻常,据探查,疑似以大阵围困了一众上尊和炼师,才致中域失败,他自身势力未变,若是没了阵法,我们也无惧其人。”
烈王道:“薛治道之言有道理,可是没说出我想知道之事啊,如今到底该怎么做?是援救长老团,还是和熹王和解……”
“万万不可!”
话未说完,薛道人立刻出声反对,郑重道:“殿下,长老团虽非善类,可有长老团在前挡着,我们才不用直面熹王军势,若是长老团消灭,中域落入熹王手中,殿下之辖地又何能保住呢?”
烈王无奈往后靠去,叹道:“那就拿一个办法出来啊,孤在此问了几遍了,诸位有何良策,那便拿出解此危局啊。”
有人提议道:“那我等请动诸位上尊和炼师,往援长老团?”
这话一说,立刻有人反对:“不可!我等上层力量本就不如长老团,如今又损失了许多,若是都派遣了出去,那还要不是要守御煌都了?”
“难道就见死不救么?”
“总之煌都不可失!”
众人纷纷表述了意见,眼看要看吵作一团时,一个沉稳声音发声道:“殿下,中域没这么容易被攻下。”
见他这人出声,烈王稍稍郑重了一些,他琢磨了一下,道:“魏师是说不用救?”
被称为魏师的老者道:“救还要是救的,但未必需要往前沿,熹王后方空虚……”
他的话被对面一名修道人冷声打断道:“不过是批亢捣虚之法,这些年熹王后方修筑了无数壁垒,就是为了不受袭扰,而熹王如今在阳都之下,也完全不必要在乎那些不重要的地界。”
魏师道:“不错,不重要的地方的确不会去严加戒备,但若是光都呢?”
“光都?”那道人怔了一下,随即皱眉道:“光都可是在重重屏护之下,守御力不下阳都多少,如何攻打?”
魏师道:“错了,此前熹王也损失了不少力量,此刻为了对抗长老团,定然是把万灵所的生灵都是带在身上的,不出意外,光都此刻当是相当空虚的。”
他看了看对面的修道人,道:“诸位天外各派,若是拿出力量来,直趋光都,哪怕只是做出一些声势来,相信熹王一定不会弃之不顾的。”
烈王这时状似恍然道:“对啊,诸派力量不少,相信光都就算还有一定守御之力,也没能力挡住各派合攻!”
那道人一时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儿,才道:“殿下,此事不是我们可作主的,我们需要请示门中。”
烈王道:“行啊,那就考虑吧,本王等得起,什么时候商量好了,告诉本王一声就行了。今天就到此吧。”
说完之后,他一脸轻松的站起,拿过旁边亲随递过来的一只雀鸟,逗弄了两下,就往后殿走去了。只留下了殿内神情沉肃的众人。
两日之后,张御正坐定阵枢之中,以心光转运阵法。而师延辛则正借阵力之助,催动幻真之术扭转被俘众人的心思认知。
此刻他忽感训天道章之中有一道意念传来,他注意过去,发现是金郅行传讯,便引了过来,道:“金道友,何事?”
金郅行的声音响起道:“廷执,宿靑派似正在抽调上层修士,准备对地陆某处发动攻势,具体动向未明,而属下见近来六派之间消息传递频频,只怕是这次行事怕不止是宿靑派一家,而是天外六派都有动静了。”
张御略一思索,道:“金道友,你继续盯着此事,有什么再及时报我。”
金郅行恭敬道:“是,廷执。属下会随时盯着的。”
待的金郅行得声音退去后,道章之中又有阴奂庭意讯到来,后者言道:“陶先生,方才常生派的薄道长来了,他说是带了派中的消息,说六派正设法集中上层力量,准备联手攻击光都,以解阳都之围,只此事还无法确定,但阴某觉得还该告诉陶道友一声。”
张御眸光微闪,点首道:“我知道了。”
此前薄长老曾说其人是代表掌门上尊而来,看来这的确不是什么谎话,金郅行接触不到的事情,定然只有六派的真正上层才能知晓,只是宿靑派却是将此消息告知眠麓,莫非是知晓眠麓和熹王联合到了一起么?
他想了下,这很可能是常生派的推算之功,而不管常生派作何打算,只要消息为真,那其余小节现在无需计较。
他缓缓站了起来,望向光都方向,身外心光之中,隐隐有剑鸣之声,有些事最怕的就是不知晓了,知晓了就好办了。
……
……
第一百五十三章 问秘知机变
张御心中已有决定,阳都这里之事可以暂且不管,若是六派遣人攻打光都,那么自己可以回援相阻。
只要熹王能占下中域,昊族背后的隐秘也等于为他所知了,他当能借此判断“上我”的大致去处。所以要尽力确保这一次熹王攻城顺利。
阳都这里的决战都将决定日后地陆权柄的归属,不过这一处他不宜露面。倒是光都周围的布置完全是在熹王掌握之下,可以很好的遮掩他的气息心光,从而不被“上我”察觉。
不过六派动作没有那快,要突袭昊族领地也没那么容易,首先是昊族在天穹之中悬浮着十座造物日星,一经过灵性光芒照耀的范围,就会被此物所发现,从而提前做好准备。
其次在大气上方还有一层针对天外宗派的造物气壁,有外部势力撞入进来,虽然没法成功阻碍,但同样也会得到提醒。
不过此辈的目的应该不是为了攻破光都,而是为了给阳都分散压力,所以此辈的决心很值得怀疑。并且通过域外的玄修他也是得知,六大派也只是迫于压力所结盟,彼此之间也是龃龉矛盾的,所以能发挥出多少力量也很难说。
他转过这些思绪后,又抽隙看了一眼阵中,因为上层力量的心意很难改变,所以这个过程较为缓慢,哪怕是造物炼士,也不是能轻易变动心志的。而这里面自身意识最为坚定的,那当属于他亲手拿下的范道人三人了。
他略一思索,此刻他也正好有些问题想问一问这几人,毕竟“上我”也有可能是落在六派之中的,且可能还很大。在把昊族这里的事情解决后,若是没能查出什么来,那么他自需掉过头来往六派这里找寻线索了。
他心意一转,霎时落在了范道人三人被囚押之所在。
三人此刻正落座在此间,皆是守持心神,阵气侵染心神是无声无息的,三人或许能守得一时,可最后终究是抵挡不住的,区别只在于时间长短。不过前方战事需要更多的战力,所以阵机迫切需要尽快攻破三人的意识防守。
这时三人察觉到张御到来,不觉睁目一看,都是露出敬畏之色,张御那一指尽管没有真正杀死他们,但却是在他们心神之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痕。
范道人吸了口气,执有一礼,道:“原来是这位道友来了,敢问有何指教么?”
张御看着他们道:“我此前有言,会此事后寻机与诸位做一番详谈,今次便是为此而来。”
三人互相看了看,范道人谨慎问道:“不知道友想问什么?”
张御缓缓道:“我想问一句,诸位如今待在地域之外,可曾还有回转地陆之念么?”
三人沉默片刻,范道人正容道:“自然是有的。”
张御道:“可我观过去数百年,各位躲在天外毫无动静,只是被动守御,对于地面宗派便有扶持,也非出于同道之义,而是指望由此羁绊住昊族手脚,好令自己少些侵扰。
以诸位之举动看来,似早就失去了修道人与天地相争,追逐道理的奋进之心了,而仅只是指望昊族内争内乱,再无暇来顾诸位。”
其实这些人做法本身并无错,削弱对手也是正确的策略,错的是把这个当成了根本,我只要削弱了敌人,我自己就安稳了。而这一套用了数百年了,从近百年的行止来看,其完全不像早前方才退守出去时那般想着收回故土了。
包道人这时叹道:“我辈势衰,此一切都是天数使然,此不能一味诿过于我辈。昊族崛起是天数,诸派退避亦是天数,道机之变实非人力所能挽回。
此中也不是没人奋起抗争过,奈何事实证明此路无法走通,余下修士也只好采取保守之策,久而久之,便是道友之所见了。”
张御点了点头,道:“得此理由,所以各位便可安心于蛰伏域外了。”
范道人此刻看了看,却是有些理解错了他的意思,道:“道友可是认为,以我辈之举,已然毫无希望兴复诸道,所以道友才反投去熹王处么?”
张御没有说话,对于这里面的理由他自不会去这几位解释。
范道人反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叹了一声,道:“我也能理解道友之念,我辈这些年久不履地陆,有些道友反还扶持烈王,恐怕并不能让还残留在地陆之上道友感到满意。”他顿了下,认真看来,道:“可是道友,昊族必然是不会胜利的。”
张御看得说得认真,心中微微一动,道:“哦?那却问一声,道友何以如此肯定呢?”
范道人正色道:“我与昊族之争,现在看是双方势力之争,但终究看谁能更先一步探究到上层之力,而在往上探究的路上,昊族纵然借着道机之助赶上来了,并且还将我们还驱赶去了天域之外,但我们终究是先行之人,在道途探研之上仍旧是我辈占据优势。”
张御对于他这个论断还是赞同的,现在修道人在道途修行的确依旧占据优势,终究修道人在道机变转之前经历了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的完全历程,传继也未曾断绝过,以往的积累非常之深厚,而昊族崛起十分迅速,可也因此少了一些底蕴。
要说现在有谁能先得突破上层,那么多半是修道宗派。
但是往后就不好说了。昊族之中也不是没有修道人,昊族上层也是认识到了自己的短板,而在昊族自身技艺在赶上来后,那情势就要反过来了。
包道人道:“我们也是知晓的,昊族现在正在打造克制我辈的战争兵器,试图彻底击败我辈,可他们却不知道,道机影响于我,我亦影响道机。
一旦上层的力量出现过多,那么道机是会所偏向的,虽然极其微小。且若是有更为上层的力量出现。那么很可能会使得道机再度回转,朝向有利于我修道人的方向,故是对面的一旦打造出来那等造物来,或许反可能是有利于我们修道人的。”
说到这里,他也是颇有信心道:“道友,此场较量之中,我们修道之人仍然有着极大的胜算,所以眼下只消慢慢拖延,不令昊族一统,转头来倾攻于我,那我终能等到胜机到来那一日的。”
张御略作思索,道:“道机之变,包道长可以确定么?”
包道人正容道:“此乃是我常生派某位先辈过去推算之结果,而我常生派之推算,也从来不曾出错过。”
范道人看了他一眼,战前请了这位前来推算,似乎没有推算正确,只是现在却不好出言拆台。
包道人却是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道:“两位道友莫如此看我,我当日曾言,那对面起势没有杀生之劫,诸位可曾遭到杀生之劫么?”他又看向张御,“不知这一战,又有几位同道身死呢?”
张御道:“一个不曾有。”
因为意识之中斗战,而且还想利用这些人对抗阳都的上层力量,所以无人被夺取性命,至多倒现在还是昏沉不醒,而若说因此毙命的,却是一个没有。
包道人又问道:“那道友可会杀戮我等么?”
张御淡言道:“我与贵方并无仇怨,虽是敌对,可若无必要,也不会妄下杀手。”
包道人看向另外二人,道:“两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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