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误道者
老道人点了点头。
黑衣道人一怔,涌起一股期待,“魏公……”
老道人沉声道:“你别多想了,你我都没这缘法。”
黑衣道人失落的叹了一声,他忽然像想到什么,抬头道:“要是这位……真的成就了呢?”
老道人道:“那不是更好么?若是这位真能成就上境,那我等便是舍弃眼下这一切又如何?况且到了那时,这位也未必会如原先一般想法了。”
张御再睁目时,自身已是落在了洪乙层界之中,仍旧是落在之前那个石盘之上,周围的驻军都很陌生,不知又换了几批。
军垒明显是不久之前曾经补砌过的,上面依旧残留着战争的创痕。
这时一名年轻弟子走了过来,见到是他,露出惊喜之色,上来恭敬一礼,道:“青阳玄府贺乘帆见过玄正。”
张御点头回礼,道:“我闻之前你们曾向外求援,此间如今情形如何?”
贺乘帆道:“回禀玄正,三月之前,这里遭遇了两万余邪神信众的围攻,这回除了邪神神裔,还有一个上宸天的修道人,当时差点就要将此处攻陷,所幸后来请来了一位英道长,才将来犯之敌击退。几位道长认为枯守原处只能任人来打,故是决定反攻出去,目前已是离去月余了。”
张御道:“他们都是走了,这里由谁负责镇守?”
贺乘帆道:“有一位徐道长负责镇守,方才他出去巡查了。”
张御正寻思是哪一位,忽然察觉到一股气机正在接近,立时分辨出来人身份,也是略微有些讶异,不想竟是这一位。
未有多时,一名年轻修士来到他面前,执礼道:“张巡护,有礼了。”
张御点头回礼道:“原来是徐道友,你身上的疑难可是解决了么?”
来人正是余玄尊名下弟子徐亥,当初因为观想图之事被他连斩了几次,听他建言才去寻了师延辛,后来便再未见过。
徐亥道:“还是多亏了张巡护的指点,不破不立,我现在已是重再炼合了观想图,只是此中有许多困阻,故是自愿来此镇守,顺便在斗战之中思索解决之法。”
张御点了点头,他从徐亥这里了解了下这里的情况后,便即离开了军垒,往邪神信众的疆域方向行去。
前次他在这里曾经待了许多时日,搜集到了不少源能,当时因为顾忌后面的军垒,所以走得并不是十分远,而这一次却是觉得应当深入一些。
他从徐亥那里得到了一份舆图,这是左道人等人用了很长时间绘制了一张舆图,这里面主要是参考了一些邪神信徒的描述,所以只有模糊的方向和大致的城址,但对他而言已是足够用了。
这一路之上,可见大量的被摧毁的军营和驻地,看留下的痕迹,这应该己方几修道人所为。
往西有十来天后,他来至一座大城之下,原本残破的城墙之上出现了巨大的裂口,看痕迹无疑是被飞剑攻破的,这应该杏川道人所留,城中的邪神信众大部分已是逃散,而城内神庙也被摧毁,里面的神像俱是斩碎。
他见这般景象,也就没有在此停留,转而往西北方向行进。
这是一个与众人岔开的道路,从舆图上看,那里的高山之上修筑有不少神庙和祭坛。
左道人他们没选择这里,恐怕是因为这里位置偏僻,地形易守难攻,还并没有多少人口,起不到杀伤敌众的作用,可在他眼里,这处却是必去之地。
行有一日之后,他来到了一座断崖之下,往上看去,金色的阳光照耀之下,可见上面矗立着一座白石神庙。
只是看磨损痕迹,明显是这十年来新近修筑的,若是神像也是如此,却未必能取得他想要的东西。
不过到了这里,总要进去一看的。
他拿一个剑诀,少顷,腰际蝉鸣微微颤鸣起来,而后一声鸣响,脱鞘飞去,化一道流光朝那上方神庙飞去。
……
……
第一百一十五章 邪咒
张御待剑光飞去之后,便等在了山脚之下,过不多时,蝉鸣剑倏尔飞回,锵的一声,又是回到了他的剑鞘之中,他一振衣袖,踏步往上方走去。
这里本来当是有着诸多祭祀和神庙护卫,可是现在全无动静,随他一脚踏入神庙之中,只剩下了满地的断肢残躯。
只这么一会儿,这里所有的邪神神裔和祭祀护卫都俱被他放出的飞剑给斩杀了。
他现在虽只是力量投照,算来至多只有第二章书的能力,可是他随着将核心六印填补完整,却是能完满发挥一身能为,实力在他之下人,只需飞剑落去,即可随意斩杀。
此刻他抬眼看去,见神庙尽头处是两座雕像。
一座是尚未完工的邪神巨像,形体高大,身躯差不多已是雕琢出来,唯有头颅那里留着一片空白,显是准备留着雕琢。
还有一座则是较小一些,是一个佩戴着鹿角冠的英武男子的形象,看去眉眼阴森,雕像看去有些古旧,想来这里的信众从别处搬来,作为日常祭祀之用的。
而正在他准备走上前去的时候,那座古旧雕像忽似活了过来一般,两目睁开,对着他看来,而后一个隆声震音在神庙之中响起:
“天夏人,或者说,天夏的神明,如果你立刻从我的祭坛上退出去,那么我可以原谅杀戮我祭祀和后裔的过错,如果你不愿遵循,那我的后裔将会不断追杀你,我也会对你降下不容宽赦的诅咒。”
张御丝毫不作理会,说什么宽赦原谅,这些邪神若不是没办法了,那是不会做如此妥协的,而不管其如何说,他都不会改变此行的目的,故是他脚步不停地向前走去。
那邪神显然看出了不愿意妥协,双目之中红色一闪。
张御顿时感觉一股阴冷气息渗透到身躯之中,心中莫名明白,从此刻开始,他不管走到哪里,只要有这个邪神的神裔存在,那么这些人就会受此牵引,疯狂的对他发动攻击。
不过对此他毫不在意,不说这些神裔能不能奈何他,就算这具力量投照毁了,也于正身无损,至于追杀,若有本事,那大可追到天夏来。
他此刻已是走到了那神像近前,伸手按在了其头颅之上。
这个动作似是更是惹怒了这个邪神,周围神庙晃动起来,并发出隆隆震响,似乎马上就坍塌下来。
张御不为所动,手一放上去的时候,便觉滚滚热流往身躯之中涌入进来,只是呼吸之间,雕像上便生出道道裂痕,片刻之后,就化作一堆碎砾塌散了下来。
他眸中细碎的电光闪烁了一下,才是收敛下去,随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在下来的时日内,他四处扫荡这邪神的神庙祭坛,那些神裔在神谕逼迫之下也曾试图围剿他,那这除了多一些人头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在过去了近百日后,他这才散去力量投影,在静室之中醒了过来。
此刻他感受了一下,发现那个邪神给予的咒力似还尚在。
他对此并没有太过多在意,似这等超出自身层次的力量,他身为巡护,自可请玄廷帮助自己把此解决掉。
他起身来到外间,见台上堆满了信柬和书信,多是同道的贺年礼单和寄语。
如今已到十二月底,再有三天就是新年了,这算来也是他到来外层之后的第一个新年。
只是外层和内层不一样,外层一切为是战事服务的,过去邪神和上宸天修士往往会趁新年之际来攻,所以每当这个时候,反而戒备更重。
也是如此,众人相互之间只是庆贺为主,并无任何聚宴的举动。
好在军务署对此也有补偿,每一个在新年戍守之人,都会在原由的功册之上积功一阶。
而在这堆书信之中,还有边览的回书,说是梁屹如今去了其他星宿拜会同道,若是回来,定会及时告知他。
除此外,南宫漱也是有一封寄书送到,信中提及近来他一直在盯着军务署,但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特别发现。
但是这封信看了下来,他总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眸光微微一闪,发现问题出在字迹之上。
修道人写字,虽然字迹各有风格,但运笔通常都是顺畅若流水,可眼前这一行行字却是显得有些僵硬了,感觉落笔之时气息十分不自然。
他思索许久,便即来至天台之上,腾身一纵,便飞入天际之中,一刻之后,他就来到了天城。
在外通传之后,他便被请到了署厅之内。
洪原秋得知他来,也是放下手中公务,出来相迎,待见过礼后,请了他落座下来,便道:“张巡护,此前战事能那般顺利,张巡护功不可没,战事具体经过我已是如实上报,想来玄廷过会为巡护论功。”
张御称谢一声,便道:“今日到此,是前些时日有同道向我言及,军务署近来准备在全军上下更换新的军备,不知可有此事?”
洪原秋道:“未想到这件事竟是惊动巡护了。其实此事并非是我奎宿在做,为了应对愈发激烈的战事,为了增强军卒战力,多处军署也都是在汰换军备,不过出于谨慎,我并不会将上下军备全数改换。”
他摇了摇头,道:“就算我想做,现下也做不到,因为这一次大军调动之后,军务署开支甚大,暂时已拿不出这么一大笔耗用了。”
张御则是道:“如何选择,那是军务署的事,御无权插手,只是御从青阳上洲而来,知晓造物之用,有利有弊,故是提醒洪署主,此事需得慎重。”
洪原秋神情严肃道:“巡护说得是。”
他顿了一下,道:“我并非全无准备,如今我正在请武大匠仿造那些造物,这般关键时刻也能有所替代,不至于被人摆弄。”
张御颌首道:“武大匠与御乃是旧识,无论人品技艺都是足以信赖。”他又道:“既然洪署主心有成算,那御也就不再多言了,今番打扰了。”
洪原秋这时迟疑了一下。
张御看了看他,道:“洪署主还有什么事?”
洪原秋道:“近来下面地州在北方发现了一个去向内层的入口,我已派人前去看过,只一时不知何故,竟是无法封绝。
这等地界极易惹来上宸天修道人的关注,长久守持下去定然不妥,若是巡护方便,可否请巡护过去判别一下,若是实在无法的话,那么我就要请动戴玄尊出手了。”
张御问了一下,发现此处距离掖崖州倒也不远。
外层的守御,主要就是为了隔绝内外交通,并封闭这些入口,所以这绝不是什么小事,他当即应下道:“我稍候便去那里探看一下。”
洪原秋拱手一礼,道:“有劳巡护了。”
张御一礼之后,就从署厅告辞出来,他并没有马上离开此间,而是借用军务署的驿传,向南宫漱送去了一封书信,言想要见他一面,自己就在昙泉州等候其人。
这书信送出去后,很快就落到了那黑衣道人的手中,他看了内信中容,不禁有些慌张,于是再次找到那名黎姓老道,道:“黎公,那位张巡护要约见南宫漱,是不是他察觉到什么不对了,我又该如何应付?”
老道人考虑片刻,道:“不去反惹怀疑,当去见一面。”
黑衣道人不安道:“就怕被这位窥见破绽。”
老道人言道:“躲是躲不过去的,你让南宫漱去见他便可,等到那东西送到这位手中,他当也没心思来寻我等了。”
这时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了过去道:“我这几日向上面求了此物,当可遮去南宫漱身上异样痕迹,不令此人看出破绽来。”
黑衣道人大喜,接了过来道:“有此那便稳妥了。”
此时此刻,掖崖州外,一座隐匿飞舟之中,雍上师正带着门下弟子,对自外走进来的许成通躬身施礼。
许成通看他一眼,道:“这位就是雍上师吧?”
雍上师忙道:“不敢不敢,哪敢在许执事面前称上师。”
许成通道:“那我便叫你雍道友了,我这回受首座之命前来接手擒捉那张御一事,你一直奉命在此观察那位张巡护,可是得到什么有用得东西么?”
他也是预料成真,越道人一死,对付张御的事情果然落到了他身上,如今他也正为此头疼不已。
雍上师苦笑道:“许执事,不是雍某推脱,那一位功行修为俱皆上乘,我等每回也就看他何时出外访道,又何时归来,还怕一不小心被这位发现了。
也或许这位早就有所察觉,只是不屑于理会我等,要说能寻见什么,这却也太过为难我辈了。”
许成通唔了一声,瞪着他道:“的确有是为难你们了,不过你们什么都看不出来,那要你们又有什么用呢?你说是不是?”
雍上师叹了一声,看了看他,道:“许执事若有什么计略,那就直说吧,我辈照办就是了。”
许成通见他如此态度,不觉满意点头,道:“我已经想好了,我们不妨这么做……”说话之间,便向雍上师传音过去。
雍上师听完之后,不觉怔住,道:“这,这……”
许诚通看着他,道:“雍上师,你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么?”
雍上师犹豫了一下,道:“没什么,一切就听许执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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