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误道者
张御点首道:“原来那是道友之剑,这两剑刚柔兼备,阴阳互济,堪称不俗。”
他倒并非有意抬高这两剑,当时斗战之时,这两把剑器的确给他带来了不少威胁,也是因为受此激引,“斩诸绝”之势才彻底引动了出来。
这么看来,在那磨剑功劳之上,他也要谢一谢这位楚道友了。
楚道人感叹道:“可是他即便有这两剑,也依然未有胜过张玄正,我心中甚为不服,是故想来向张玄正讨教一二!”
……
……
第一百九十八章 剑诛
张御点头道:“若说同道之间切磋讨教,也是常理,不过道友若有意,大可下书与我,我若有暇,自会应下。
道友若是怕自身手段外泄,不愿同道旁观,那也可择一无人之所在私下切磋,但这般找上来,无论你我谁人受损,却都不好予一众道友以交代,道友以为然否?”
修道人约战之前,先下斗战贴书,除了这是一个礼数外,最主要的作用还是双方都有一个明证。证明这是为了切磋斗法,而非是出于私怨,这般不至于引发什么误会。
而若是像王崇晋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的挑战,那也是一个方法,只是此法不为人喜。
可既不下斗贴,又在无旁人见证的情况下邀战,那就格外不妥了。
楚道人言道:“张玄正放心,我出来之时,已有和同门道友有过交代,定然不会有什么不妥。且如此做,另外还有一个情由。”
他嘴唇动了几下,却是传声至张御处说了几句话。
张御一听,眸光微微一动。
楚道人这时又自袖中取出一信贴书,郑重言道:“斗书在此,请道友收下。”
张御目光一落,斗书已是飞了过来,被他接在了手中。
楚道人见他收下此书,郑重一礼,道:“张玄正,领教了。”
张御看有斗书一眼,将之放入袖中,也是抬手一礼,道:“楚道友,小心了。”
楚道人点了点头,退了开来,然后一运法诀,随着背后剑鸣之声响起,霎时四周笼罩在一片明光之中。
公孙泯自楚道人到来后,便潜伏于一旁,只是此时他不由眯了下眼,因为那明光实在太过明亮了,他根本看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具体争斗。
他只能凭借里面那里面传来的剑刃撞击之声和气流冲击来判断战局,但这让他很难把握住最合适的出击时机。
他知道凭楚道人一个人是很难胜过张御的,而且他能感觉到在楚道人也没有什么争胜之心,要是自己迟迟不出现,不定就会直接撤手不战,或者干脆认输。
他想了想,自星袋之中拿出了一把闪烁着雷光的珠子,为了针对张御,他这次也准备了不少东西。
这霹雳雷珠就是杀招,这些雷珠合在一处,可比玄兵轰爆厉害多了,一旦爆开,百余里方圆尽化齑粉。
他只要稍候趁着二人斗战激烈之时,一把将这些雷珠洒出去,自认必可叫张御无法及时回避。就算后者还是能存身下来,也必然受伤,到时候他再上去,可确保将此人杀死,并将血精夺回。
好在血精这东西不同于寻常物事,就算镇压消磨,也不是短时间能消去的,倒也不怕因此而损去。
虽然如此做会把楚道人一起圈入进去,可他本来就是利用其人,楚道人死了,那正好掩盖去自己的存在。
他在外仔细倾听了许久后,感觉斗战愈发激烈,而一方逐渐势弱,凭感应判断,那败象已呈之人正是楚道人。
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然不论是楚道人提前落败还是其自行退出都不是他所愿意看见的。
于是作势抬手,一把就将雷珠祭了出去。
可就在这等时候,前面出现一个明镜也似的光亮,所有的雷珠落入进去,居然半点动静都没有泛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道犀利剑光也是向他袭来。
公孙泯心中浮起警兆,闪身一个躲避,却见随着那一道剑光飞过,那里大气像是被极锋利的东西划过一般,出现一道白气剑痕。
他躲开之后,往周围看去,便见三个持剑道人分立三个方位,将他团团围在中间。
见到这个三个人,他心下顿时一惊。
而另一边,那明光之中斗战之声停息下来,而后光亮一散,张御与楚道人二人也是自里走了出来,并各自收了飞剑回来,可观二人气机,并不带一丝烟火气,根本不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的模样。
公孙泯见到这一幕,神色数变,哪还不知道是自己遭了算计。
于复这时一伸手,将那道收去雷珠的亮光一召,收了过来,并在手中重新化为剑形玉鉴,并还取了一枚雷珠出来。
当日这万归鉴在何峻手中时,只能从中照出神通,并且放出宝光用来守御,不过在他手里,变化更为精妙。
林道人看了一眼,道:“霹雳雷珠,公孙道友,你倒是好手段,亏得楚师弟早有防备,不然岂非遭了你的毒手?”
公孙泯移目看向楚道人,惊疑道:“你居然此事说了出去,那为何还能站在这里?你是如何解开心誓的?”
楚道人摇头道:“我并没有把事情说出来,也没有说你我之事,我只是在离开之时留书一封,说我有不得已而为之事,须得出行一趟,我也不知此书能否被诸位同门看到。”
他呵了一声,“实则便是说出来又如何呢?我已有一错,不能再错了,我此来本就不想与张玄正争什么胜负高低,若是道友出手,便是诸位同门不来,我也势必会就此罢手,与张玄正一同阻你。”
说到这里,他神情平静下来,道:“不过我却要感谢公孙道友,你掷出雷珠那一刻,誓约自破,我今后自此可以遵本心行事了,过后也能对同道有一个交代,而不必再受你挟迫了。”
林道人此时言道:“虽然楚道人恪于誓言,不能将之你直接说出,不过到此看到你,我大约也能知道是什么事了。”
关轩则是毫不客气道:“公孙泯,你还是束手就缚吧,看你在师父的情面上,我们不会把你如何。”
公孙泯左右看了看,神色阴沉,不说张御,就是这四位剑修,他也没有把握获胜,也只有设法逃离这一途可走了。
他这回出来,为了确保行事无虞,也是携带了一些遁行法宝的,只要运使得当,也未必不能脱身。
可就在他如此想时,天边有数道遁光跃动出来,而后万明道人、时悦、温良、田江、杏川等玄修一一出现在了天穹上空,并在众人外围又围了一圈,
这一次,林道人等人也是神情也是严肃了起来。
于复看了看,对林道人言道:“原来张玄正也早有准备了,想来今天我等不来,当也能擒住此人了。”
张御在从地底出来后,虽然叫众人离去,可他既然早就察觉有敌踪跟踪在侧,又哪里会一点安排都不做。
实际上他就算自认有机会解决对手,可也不会完自蹈险地。
所以他早就对众修有过关照,若是在约定时间不见他转回,便就过来相援。
公孙泯一见此景,神色一僵,手中动作也是顿住。
若是只有方才那些人,他还有些许机会,可还有如此多的玄修在此,他真是半点脱身可能都没有了。
关轩背后长剑发出一声清亮长鸣,看着下方,口中催促道:“公孙泯,束手就缚吧,你逃不出去的。”
公孙泯环顾四周,冷笑几声,他一伸手,又从星袋之中摸出一把雷珠,不过他也知道,在有防备的情形之下,自己是伤不了人的,但是用来解决自己,却是足够了。
他举手示意了一下,高声道:“诸位今日要么放我走,要么我便自我了断,不过诸位可是想好了,事情若说不清楚,我师父必会来寻诸位讨一个结果。”
林道人皱了下眉,实际上他基本认定此事背后一定与公孙泯的老师白秀上人有牵扯,否则仅凭公孙泯一人,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又哪来这么多手段?
不过公孙泯若是一死,也就没有什么能证据能证明此事与白秀上人有关了,反而后者会来兴师问罪。
光只是白秀上人本身,纵然法力强横,隐隐然是为青阳真修第一人,可他们也不会如何畏惧的,关键是其人背景,让他不得不有所忌惮。
可是就这么放了回去,似也是不妥。
而正在他犹豫之间,忽然一道迅如疾电的剑光自天而落,顺着那天阳之光照落的方向往公孙泯所在之地射去!
公孙泯发现那剑光竟是直接对着自己手中的雷珠而来,他不由一惊,本能拿手中拂尘一卷,并催发法力抵抗,可被那冲上来的剑光一撞,法力顿被撞得激荡不已。
几乎与此同时,一道明光无比的光芒升腾起来,斩入了他的心神之中,他也是微微一滞,就是这么一顿,那剑光在极近距离下倏地一疾,便从他脑颅之上一穿而过。
公孙泯站立在那里,两眼犹自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过了片刻,他眉心之中出现浮出一道血线,而后头颅一仰,往地面坠落下去。
林道人一惊,看向张御,道:“张玄正,你……”
张御负袖站在天中,那剑光一闪,眨眼归入他的剑鞘之中,他淡声道:“他既然要上路,我便送他一程。”
他转首关照万明等人,道:“把此人尸身收好,稍候送至白秀上人面前。”他一拂袍袖,一句话也不多说,直接化一道青虹飞空离去。
而万明道人等人收了白秀尸身,并不去看林道人他们,就一个个腾起遁光追随那缕青虹而去。
……
……
第一百九十九章 契书
张御在斩了公孙泯之后,就一路遁光往回飞纵。
他很清楚,那些真修当时不敢动公孙泯,不过是怕没得着证据,反而还惹上了麻烦,毕竟那白秀上人不是好惹之人。
但是他却没这么多顾忌。
早在他统合域外道派归来之时,就曾有出自白秀门下的真修伏击于他。
下来又有那“金梁鼎”之失,到后来的元童老祖之事,再加上如今的公孙泯,他们虽然未曾照面,可实际上早已交手好几次了。
只是那白秀上人一直躲在幕后不出,竺玄首又隐隐为其做遮掩,所以一直拿捏不到其人。
而这一次,他直接将其弟子公孙泯尸身送到其面前,那便是逼得此人过来寻他,不管其有何阴谋鬼祟,若得一战,自可破之。
正飞驰之中,万明道人赶了上来,对他言道:“玄正,那林道人跟上来了,看去似欲与玄正说话,玄正可要见他?”
张御略一思索,停下身形,道:“让他过来。”
片刻之后,就见一道遁光趋至近前,林道人自里面出来,对他打一个稽首,抬头道:“张玄正,可否借一步说话?”
张御一点头,他示意了一下,万明等人都是远远退避出去,而后他道:“林道友,这里一览无余,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林道人神情认真道:“此来有二事需与张玄正言说,一来是楚师弟之事,他已是对我们说了,此前被张玄正斩杀的庞、赵两名邪修,便是他得公孙泯授意,有意放纵的。
而后来何师弟向张玄正约战,同样也是公孙泯在背后推动,为的是取落到张玄正手中的血精。”
说着,他退后些许,对着张御深深一揖,道:“此事是我辈之过错,林某人在此代我那不成器的师弟还有林某人自身向玄正告歉了。”
张御没有避让,站在那里受了这一揖。
林道人这时从星袋之中取出一团精光耀目的物事,往上一递,诚恳言道:“我一脉修行擅剑,上回得见张玄正炼出‘斩诸绝’之法,我等这里正好有一‘剑胎’,愿以此物相赠,权作赔礼,无论是玄正自己打造剑器还是赠予他人都是无碍。”
张御自己就是用剑之人,知道这剑胎是极为少见之物,需采天地间各种精金并以秘法而祭炼,每一次都极费工夫,林道人人以此物作赔礼,应是存了缓和彼此关系的心思。
他考虑了一下,一拂袖,将之收了下来。
林道人见他收下这东西,一时也是放松了许多。
张御道:“楚道友想来对诸位道友已是有所交代,那他可是说过,那公孙泯为何要取血精?”
林道人摇头道:“楚师弟说,那公孙泯口风甚紧,他只知此物是此人为其师白秀上人所谋,但此物具体用来做何用他却不知晓,可血精用途,也不外乎两种,修炼功法和法器两用。
而白秀先拜名师,后又在竺玄首门下修道,其一身功行绝非邪道路数,便是想要改修都是不能,故我以为,他多半是要祭炼什么法器。”
张御心下一转念,明善道人曾与他说过,这位白秀上人在竺玄首门下修道时,似曾经因为犯下什么过错,才被竺玄首逐了出去,而金梁鼎又是早早就自秘库之中遗失了,那么其人所谋,是否从那时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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