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误道者
天夏这处,风廷执心中忽然有所感应,这是魔神自训天道章那里传来一些值得关注的消息。
张御在成就上境之后,因为不好直接干涉下层之事,他也是将有关魔神的那一部分交给了玄廷,
风廷执作为一名玄修,他接触魔神是最为方便的,所以目前都是由来他总摄此事。
只是因为魔神大多数时候都是走下层路线,对于上层情况知悉不多,所以暂时无法在元夏起到太大作用。虽然有不少信奉魔神的弟子功行在不断上进,可毕竟时间还太过短暂,这些人还成不了多大气候。
当初张御考虑十分长远,才有了这般布设,但谁也难以预料,竟是短短不到百年的时间,元夏、天夏就已经到了近乎决战的地步了,而信奉魔神的弟子在这场高层武力的对抗中只能是处在边缘角落中。
风廷执这时看了下个那个消息,神情立刻变得认真起来。从魔神的追溯来看,是离占世道的那位宗长主动传回来的。
在这等时候,却有世道宗长主动传讯,而且此处在天夏看来还是极有可能以缓和手段拉拢过来的世道,这件事当是十分值得重视。
他没有自专,寻到了陈首执和诸廷执讨论此事。
韦廷执道:“首执,这位应当是希望与天夏合作,但又不方便明言,根据前面几个世道情形,很可能是元夏上层加大了监察之力,无法直接与我联络,故用此迂回之策。”
陈首执颌首。
天夏到现在还没有主动进攻离占世道,首先是其所处位置较为偏远,几乎就在元夏的边缘之地,那还不如先打别处,将之隔开在言。还有从上层传下的消息,这里宗长很可能是某位大能的好友,想必是能自己做出选择的,两相考量之下,也就不曾急着动手。
而从后一个情况看,这一位现在传递这个消息,意思实际上已经很明显了。
林廷执道:“首执,我们可以对此世道动一动了。”
陈首执沉声道:“
风廷执,你通过魔神,将我等可以接应消息传回去,须用劝降语气,用词可以强硬一些,同时再对所有世道发一封劝降书。”
风廷执明白,这般做,可以光明正大的向对面送去消息,无论你回不回应,意思总是明白的。他道:“若是传书,上三世那里也如此么?”
陈首执颔首道:“也如此。”既然是劝降,那自是一视同仁。
风廷执正容道:“是。”
离占世道之内,息道人本以为要等上一会儿,可才是过去不到半刻,就收到了魔神这边的回应,而后几乎是同一时刻,又从外间收到了一模一样的劝降书。
这劝降书是直接以宝气映照进来的,想要躲避都没可能,所以就算监查之人现在还在,也没有办法进行阻止。
他结合两者所传递的消息,大致明白了天夏的意思,天夏上层很明显愿意配合他们,也在乎他们的性命。
这般比下来,比元夏上层不知高出多少。
虽说天夏也的确有需要他们的地方,可从前面的例子看,有镇道之宝守御的地界,同样守不住半日的。所以他不会把自己太过当一回事。
他把诸位宗老唤进来,道:“稍候天夏当会来攻,我自会率领各位做该做之事。”
诸位宗老听了他的话,知道他定有安排,这里每个人都对他十分信赖,故也没有多问,一礼之后,都是下去安排了。
对比其余世道,他的根本道法算是利用到了极致。使得世道上下铁板一块,从来没有其他世道那种内外不合,彼此勾心斗角的情况出现。
在劝降书发出的一个多夏时后,天夏便把力量投放到离占世道这里,并由此发动大举进攻,同时镇道之宝的力量压来,也是引动了此世道中镇道之宝的回应对抗。
息道人一见,心下大定,到此为止,除非元夏一方宁可付出一个镇道之宝的损失也要把他们送走,那几乎是不用担心了。
元夏上层要是真下得了这个决心,那他倒是佩服了。不过早些时候用此手段或许有用,还能由此震慑一大批人,现在却是晚了。
他敢肯定,经过了对元夏镇道之宝的拦截一事,天夏已经积累了一定的方法,元夏上层肯定是不敢冒险的。
因为上三世监察之人的离去,所以他此刻连装都不装了,看到前面天夏之人一到,直接让宗老放松阵门,让清穹之气灌输入此间,对面也是知晓他的意图,此气一转,立刻将所有人都是遮护住。
息道人得了这庇佑,便再无顾忌,带着诸多宗老来到了阵前,武廷执、玉素廷执二人见他出来亦是一起来迎,见到了这两位,他执有一礼,道:“息折见过两位,离占世道上下愿投天夏。”
林廷执、武廷执二人在与他见礼过后,他又叹了一声,道:“只是可惜那镇道之宝却是无从留下了。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时,离占世道之内镇道之宝灵光,刹时消失不见,因为他的去言,元夏这一次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自然能将宝器提前撤走,不给天夏机会。
只是他不得不如此做,除了涉及承负,还有他其实仍是希望元夏上层能够听从他的建言的,可结果仍是让他失望。
林廷执此刻道:“此无关系,息宗长此番能来投我天夏,在我等看来,却是胜过一件宝器。
息道人道:“林廷执过誉,不过息某愿意将功补过,息某自认为与诸世道的宗长都有几分交情,愿意替天夏劝降。”
林廷执和武廷执对视一下,觉得这倒是最好不过,裘颂、慕倦安这等人虽也是宗长,可都没有主动提出此事,他们也没有勉强,再说这些人论起班辈,与息道人相差许多,这位愿意站出来劝降,就算没有作用,对元夏的士气也是极大打击。
武、林二人与陈首执飞快商议了一下,便道:“那就劳烦息宗长了。”
息道人道:“不知下一个所需攻占的世道是哪一处?”
武廷执沉声道:“涵周、亦或莱原世道。”
息道人点了点头,道:“涵周世道有些独特,权柄并非都在宗长手中,较难攻取,倒是莱原世道宗长与息某有几分交情,息某愿意一试。”
武、林二人知晓涵周世道的确如其所言,此世道就是荀季借助元都玄图进驻之所在,由覆象道人所立,此间一共分为三个宗脉,皆是由其人弟子支撑起来。
此世常年有三位求全道人坐镇,两殿之中某一位大司议,就是出身此间,而且很可能拥有两件镇道之宝。
所以此世道即便比不过上三世,却也是实力较强之所在。其实莱原世道同样也是不弱,其很可能是五位元圣之中的一位所立,但其中只有两位求全上真坐镇,比起涵周世道明面上稍弱一分。
林廷执道:“再过六日,便是轮转之期,我等欲在此前将除上三世道及两殿之外的世道皆是拿下,息宗长若能劝说得对面来投那是最好,不能的话我等便会发动强攻。”
息道人郑重道:“息某当会竭尽所能!”
......
......
第两百六十三章 今势不复昔
息道人先往涵周世道过来,他很坦然的以正身到来,这是显示诚意,其次他也相信天夏能够护住自己。
其实就算不护住,也没什么问题,或许元夏上层会设局针对他,可是诸世道的宗长皆知他与某位大能的交情,没人会冒着得罪一位大能的风险来主动对付他的。
到了涵周世道阵外,他执有一礼,道:“息折来访,还请凉宗长出外一见。”
少顷,阵中云雾分开,一个修道人走了出来,道:“息宗长,宗长说了,我元夏诸世道不得与天夏之人勾连,息宗长还请回吧。”
息道人摇头道:“这便错了,还请告知宗长,息某现在还不是天夏人,在元夏看来,充其量只是一个叛离罪人,而上面可没有规定诸世道不能与罪人说话吧?”
他笑了笑,道:“对了,要是凉宗长不认同息某的胡言乱语,那么亲自出来骂息某一顿也是可以的。息某在此受着。”
那修道人叹了一声,没有说什么,直接转了回去。
息道人没有离去,似是料准对方一定会回应,就等在了那里。
过了一会儿,一名面目古板的年长修士自阵中出来,面无表情道:“我是凉宗长弟子,阁下有什么话可与我言。”
息道人一眼就看穿,这不是对方的弟子,而只是一个炼兵罢了,而观其内里,应该就是那位凉宗长亲自下场,但如此做就避免了上面的苛责。
这是好事,表示对方愿意听他之言,故他也不去说破。
他道:“那息某便直言了,劳烦回去告诉凉宗长,这涵周世道虽然比我离占世道强盛,可再如何守御,也最多挡下半日一日,就算现在不做决定,天夏发动攻取之后,也是要做决定的,那还不如眼下就有一个分断,如此,息某在这里也可以提供一些建言。”
那年长修士一声不吭。
息道人却是自顾自说下去,道:“元夏是如何模样,想必你们都是知晓的,息某亦不多言,可你们可知,息某为何忽然转向天夏么?我方才给元夏监察之人提了一个建言,并让他给上面之人带了过去……”
涵周世道之内,凉宗长本人正立在殿宇中庭,息道人一语一言他都是听得清清楚楚,只在这时,外面忽然传出一声惊呼,随后一名修道人大步闯了进来,正是那上三世派来的监察之人。
这人到了凉宗长不远处,对他一礼,道:“凉宗长,上三世早有谕令,不得与天夏交通,莫非凉宗长忘了不成?”
凉宗长道:“使者不必急切,此事我自是未忘,我已然尊奉上面的谕令,让人出去斥退他了。且让他在那里说总也不好,也会动荡人心,还不如拿一个理由让他退走,使者说是不是?”
使者一指外间,道:“可现在像却是斥退的样子么?”
宗长道:“嗯,看来我这弟子确然不曾遵照我之谕令,不过无有关系,待他归来,我将之杀死以作惩处,使者看可还满意?”
使者知道这不过只是一具炼兵,杀死了也无意义,这位很可能一开始就想好此策应付他了,但他知道就其人这个态度,再追究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故是只是站在那里不再言语,算是默认了。
而在外间,息道人则是将自己向元夏上层之提议具体说了一遍,又言元夏对此毫无回应,故他才是投了天夏。末了,他道:“如今息某该说的已是说了,如何决断,还在涵周世道自身,在下便先告辞了,希望有与凉宗长再做同道之日。”
他说着一礼,便是施施然离去了。
而那个年长修士目送他离去后,便是转了回来,到得凉宗长面前,还未来得及开口,后者斥道:“谁令你与那人说这般多话的?”说着,只是一弹指,那个修士整个人就爆成一团飞灰。
使者冷眼看着,等到凉宗长转首过来问道:“使者可还满意?”他勉强点了点头,就一甩袖,挪步离开了此间。
凉宗长不以为意,他唤了一声:“来人,去把两位道友请来此处。”当下有弟子前去传讯。
没多久,就两名道人浮现在了中庭之中,站在了凉宗长左右一侧,他们便是功行最高的三人。而到来的这两位,也曾经应上三世之请,与天夏一方的求全道人交过手。
凉宗长见人已至,就将息道人的话转述了一遍,最后道:“我等若要想上进,元夏是肯定不会给机会的,宁愿世道崩毁,也是不可能放任我等行事。
这不仅仅是他们的意思,也当是上面的意思,所以只要在元夏,永无攀升之可能。
息折有一点说的不错,以天夏如今的实力,最多大半日时间就可攻破涵周世道,我们到时候也只能设法挪转去两殿。
到时候我们三个人想要一起走,那几乎没可能的,鹿舞回最多带走两人,而且宗脉族人俱是带不走,所以要退回元夏,那么也必然要有一个人留下守御。”
另外两位道人俱是思量起来,虽然族人他们不在意,自身功行才是紧要,可是他们到了今时今日,他们不得不考虑这场斗战该是站在哪一边了。
本来以他们的出身,那自毫无疑问的站在元夏这处,可是元夏这边看去越来越是末路之象,反而天夏这里欣欣向荣,有腾升之姿。再说先期投去之人也没吃什么亏,除了没有权柄,个人修行上却是比元夏好太多了。
过有一会儿,其中一位辜姓道人先是道:“做出决定之前,辜某却要先说一句,我们所要寻的,不是这一场究竟谁输谁胜。而是想知晓,老师站在哪里?不弄清楚这个,就算回去,恐怕也无法安心。”
凉宗长与另一位房道人也是点头,这话算是说到了根节之上。
就算他们不求上进,回到元夏去,也总要保下性命的。可谁胜谁负先不言,他们的老师站在哪里,他们也就必须站在哪里。
所以所谓什么胜负其实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老师的态度。
房道人道:“可是老师很久不曾回应我等了。”
他们希望得到上面的指引,可惜上面总是不曾有任何提示,这就只能靠他们自己去判别了。
辜道人忽然道:“其实我是在想,老师不回应,那就是否就是老师表露的态度。”
凉宗长凝神想了想,看了两人一眼,道:“倒是有此可能。”
他们老师也算是元夏大能,当然不可能明着指使他们反出元夏,所以从这里看,说不定老师是希望他们去往天夏的。
只是此事只是猜测,他们并没有办法完全确定。
房道人道:“不若如此,既然鹿舞回无法带走我等三人,那不妨这般,我们两人跟其走,再有一人留下。”
另外两人都是明白他的意思,这般无论老师是站在哪一边的,对面有人都可以在事后接应。
凉宗长想了一会儿,却是缓缓道:“只是去到元夏之人,或许还会要求立下道誓,这般可不见得好过,一不小心,可能再无法回头。依我之见,既然回元夏不是好出路,那么一起去往天夏才是最为稳妥的。”
辜道人向道之心甚坚,立刻赞同道:“宗长说得是,还是去天夏为好。”
房道人也是不愿意留下,也是决定同行,他叹道:“只是如此一来,怕是诸世道与上三世之间再是不复信任了。”
他说这话也是有道理的,现在诸世道一个个接着投降,那么就算诸世道之人挪转回上三世,后者对于他们也未见得会再信任了。
而且这种不信任其实是双向的,回转之人恐怕也知道自己难再得到元夏上层信任,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干脆投奔天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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