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误道者
各种攻势大部分都是对着着他而来,一个人可谓承受了半数以上的压力,不过就算是这样,飞剑纵横之下,诸多受了骆道人道法的元夏修士依旧不敢正面与他交手,只是拼尽全力与他周旋。
而正清道人那里,同样也是分出了足够的人手负责牵制,总算这一位没有直接通过气机牵连正身的手段,他们人手又是充足,故是他们应对起来不似对抗张御时那么谨慎。
可是意外却是在武廷执这里,他们发现,这一位的难缠程度,也不亚于正清道人多少,其人道法不但能破解来袭道法,更能由此催发出一股浩大威能。
尽管涵枢金钟可以在一定程度化去他身上宝衣的守持之能,可是其上也是种落有许多其余宝器的气机,故是几次破化下来依旧无法从他这里突破。
而在这里缠战了诸多时间后,方景凛等五人驾驭又一具以化劫真阳塑造的假身,通过两界通道再度归来,并回到了阵中。
武廷执这时没有继续坚持在残破的第十层大阵上死扛,而是下令撤到后方布置完备的十一重阵势之中。
元夏诸势顺势而来,继续加大攻势,并对着此阵反复冲撞,因为他们已然分辨清楚,这一层阵势过后,那便是最后一阵了,只要突破这两处,那就能将天夏之人驱逐出元夏空域。
只是这两层阵势却是出乎意料的稳固,在临近一年轮转之期的最后这十天之中,元夏一方的进攻之人使出了几乎所有的手段,仍旧没有办法得以突破。
但这并还不是主要问题,元夏众修发现,随着挨近一年轮转之期,天机变动越来越大,特别在两界通道这一段,天夏之人愈战愈强,似是完全摆脱了元夏天序对他们的压制,且还似有所提升。
反而他们到了这里,就如同进入了天夏世域之中,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受到了限制,此消彼长之下,他们的进攻势头也是由此受挫。
而到了临近轮转的最后三日,元夏一方的进攻却是不由缓顿了下来,因为每一个人心中都清楚,就算面前这一阵能突破,后面还有一阵,短短两三天,他们无可能将天夏来犯之敌驱逐出去了。
在过去的七日中,又有两名上真败亡在了张御剑下,所以他们不可谓不尽力了,然则两殿及上三世那里虽然派遣来了一些支援,但依旧没有两边的真正上层出面,这导致了他们后继无力。
天夏这边其实一直防备两殿和上三世的高层,假如这些人都是加入进来,就算他们做好了准备,结果也是难说的很。
可是令他们诧异的是,这些人自始自终都没有动静。
时间往后推移,到了临近轮转之期的最后一日前,元夏方面零星的攻势也是停了下来,进攻一方所有人既不进攻,也不后撤,只是默默悬立了在虚空之中。
天夏这边同样也没有反击的意思,守持在了各自阵位之上,静候那一个他们早就期待的时刻到来。
张御看向元夏天序与天道交汇之所在,那里霞光激流变得愈发激烈了,他能感觉到,天机似在翻滚变动着,原先压制似正在被撬动起来,便渐渐了露出一丝缝隙。
他凝神看着,尽管只是进入了天机剧烈变化的前奏,可天道与天序之间的碰撞演化依旧异常精彩,他展露了更多的玄机。
再是一日之后,终于来到了一年轮转之期,那一抹无法磨平的天序缺陷由此生出!
而在这一刻,整个虚空似是闪烁了一下,随后能感觉到异常动荡在虚空之中生成,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整个元夏天序变得躁动了起来。
这一刻,似乎天道又一次压过了元夏天序。
两殿之上,越司议等几名大司议俱是目光幽深,上三世中,也有修为高深的求全道人在那里默默看着,一些人则是目光奇异。
两殿诸司议俱是默不作声。
仇司议一个人来到了沿台边上,目光之中满是兴奋,他看到天机在方才那一次躁动之后,又是恢复了平静,那是因为天机的在一瞬间脱离了压制,并齐齐由那个缺口向外涌动,试图破开一切束缚。
在这等平静后,更大的闪烁自虚空之中迸现出来,有这么刹那间,在场所有人都失去了自身之感应。
唯有那些求全的修道人,因为道行高深,几乎又在同时适应了这等变化,并立刻恢复了过来。
此时此刻,他们感觉到的是有别于过去的天地,天机变化无尽,各种变数活跃跳动,仿佛充斥着无限之可能。
可是元夏天序依旧发挥着作用,将这些变数又一一消杀。
只是两界通道,像是在这坚壳上凿一个巨大的缺口,无尽变数时时刻刻自那里涌入进来,似乎要冲破以往以一切的束缚和沉疴。
然而这些的固束不是那么容易被冲垮的,依旧牢牢维系着局面,那些用以维持天序的镇道之宝此刻一起共鸣了起来,强行压制着那些试图暴动的天机。
向司议看到这里,却是转身过来,对着座上深深一礼,道:“向某竭尽全力,还是没能将天夏来犯之敌驱逐出去,致使轮转之期遭天机反侵,向某愧对两殿,愿意请辞下殿主持之位,另选能者居之!”
万道人沉吟一下,也是对着座上一礼。
过司议看了看他们,才缓缓道:“此过错不在两位身上,而是天夏准备充足,两殿力有未逮,我等看得出来,你们两位已然尽了全力。”
向司议听他此言,心下微松。既然上面有了这个说辞,那么就算此回进攻不利,也怪不到他们身上了。
可他想着,此事总要寻一个人出来承担此责的。
越司议这时忽然开口道:“仇司议,你擅推算,你认为天机动荡将会是持续多久?”
仇司议道:“若是镇道之宝的排布不恢复到镇压之前,或者添加入更多力量维系,那么这下来三十余日恐怕都会是如此,此天机终究会被我元夏天序克压,至于更远,请恕仇某无法看透。”
他的潜台词是处置不妥,可能这场天机之扰会更长,但是他只能看到这么远了。
越司议语声客气道:“我知道了,仇司议且退下吧。”
仇司议执有一礼,神情自若的退到了一边。
全司议道:“若是这等事持续长久,极可能会动荡诸般镇道之宝,天夏一定会趁乱来攻,不若把人都是唤回来吧。”
他们的攻势是为了在变乱到来之前逐走天夏,现在变乱已然到来,那么进攻自是没必要继续下去了,下来收拾烂摊子,才是他们需要做的。
天夏这一边,对于元夏天序的动荡也是有了一个较为正确判断,认为至少持续一月以上,并且后续可能会发生更多变化。
而这个时候,元夏方面肯定是自顾不暇的,各种天机需要他们来理顺,就等于一个舟船之上出现诸多漏洞,若不及时堵住,那么可能会导致破口越来越大。他们要做的,就是牵制元夏方面的力量,使得他们无法集中力量做此事。
不过天夏并没有决定立刻进攻,因为元夏天序为了克压天道,在远离两界通道的那一段反而压力倍增,所以他们决定稍作休整,待得其势稍衰后,再做行动。
张御则是看向斗岁世道那里,现在这个空隙之中,无人可以来干扰他。那他正好去寻找那名道人,与之做一个了断。
……
……
第五百五十三章 乱波余不平
元上顶中,两殿诸司议正面色肃穆的坐守在青玉莲花座上,各自催发自身法力。
如今本来稳固的天序被撕裂一隙,导致那些天机变数涌动起伏,在剧烈的冲击之下,天序就像被拨动震颤的琴弦,只能勉强维持原先的作用。
这就需要依靠足够有力的人手去镇压催运,重新定压天机了。
而不仅仅是两殿这里,各个世道包括上三世也都在加派人手处置此事。以免不被更多的变乱所影响到。
因为此前同天夏的斗战,着实从各世道中抽调了不少人,现在恰是一个空缺,许多世道自己已然无能为力,上三世道不得不又派遣出人手去往其余诸世道施援。
两殿这里虽然保持着先前的实力,可两殿同样也要需要负责定压调理好归属于两殿的镇道之宝,同时还要维持那些与天夏对峙的镇道之宝的力量,这样一来,能守御稳妥就不错了,根本无力对外做什么。
这是为什么元夏上层一直强调要尽力避免此事,因为这个时候,他们主动权完全失去,对天夏没有任何办法。不过说是这么说,真正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否则不至于沦落至眼前这般境况。
只是现在看着天夏那里还没有动静,应该是在没有辨明情况的前提之下不想动,也可能是想等到元夏方面深陷泥潭之后才是出击。
可不管怎么说,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当不会坐着不动的。
两殿上层对此也在商议对策,目前有半觉仙在那里,就算天夏有什么举动,也能挡住,可怕就怕天夏有什么后招,那么这一点被破开,那真是怎么也抵挡不了了。
向司议这时留意外间,天机失序,如他这般的修道人已经是能隐隐能感觉到什么了,特别亲手利用镇道之宝镇压天机,更能直观感受到天机的变化。
他也是忍不住想,这时候靠近两界通道里说不定就完全是天夏世域的模样,若是在那里寻求上境,是否能成呢?
可他再一想,恐怕还是不够,需要更多天夏道机存在,这就需要天序进一步变乱,反而他们眼下所做,实际上是在阻止这等事。
就在这么想时,虚空之中,忽然有三团光华闪烁了一下,兰司议声音响起道:“诸位司议,上三世之人又来了。”
三驾龙车在行驶过来时忽然颠簸了起来,并且那些真龙也发出了阵阵嘶吼,那是因为天道与天序的碰撞,造成了处处破口,那碰撞之地导致道机紊乱,更形成了某种虚空罡流,不达到一定层次,那是无法在此中存续的。
现在这几条真龙只是被波及到了一点,便就外鳞内腑都是支离破碎,若非强横的生命力,早已是倒毙在半途了。
可即便到了这般境地,座上几人都是神情冷漠,对他们不闻不问,也没有任何遮护的意思,在他们看来,不过只是一些驾车的长虫,就算眼前没了,回头换了就是了。
待是落在两殿前方的平台之上后,那些拉车真龙便一头头趴伏在地上,看去奄奄一息了。
管道人等人根本不理会,看都没有多看一眼,直接从车驾上下来,穿过立在前方的阵门,来到了两殿之中。
他环顾一眼,对着座上诸司议先是一礼,待直身之后,便神情一肃,道:“管某等奉上三世诸位上真之命前来传讯,诸位上真言,此前将各世道人手交托给两殿,乃是信重诸位,可是未曾想,两殿并未能驱敌于域外,故对两殿极是失望。”
向司议在旁不说话,他认为要是上三世真的怪责,当不会是派遣这三人过来,而且两殿也不是上三世的下属,所以此来应当只是为此表明自身态度,这等诘难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
要是上三世的真的对驱逐天夏的事这么上心,如他们自己所言那般严重,那么方才交战之际就应该亲自出面助战了,
可是那么久的时间,他所看到的却是毫无动静,这足以说明问题了。
而这个时候,两殿只需顺手推舟,推一个替罪之人出来,便足以交代过去了。
想到这里,他隐晦的看了一眼仇司议,只是此人脸上却是没什么不安表情,昂然立在那里,好像非常笃定的样子。
越司议回道:“上三世诸位上真说得不错。这次的确是我两殿有负所托,我两殿并不推诿,两殿上下也愿意承担过错,我两殿会尽己身之能,将此局面控制住,并驱逐天夏来犯之敌。若是力有未逮,我等不慎以以身应劫,那就需上三世诸位出来主持大局了。”
向司议抬头看了看,这与他想得有些不同,没想到越司议主动揽下了过错,不过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有意思,他暗道:“不错,便是承认错处又如何?”
这个时候可是不同于以往了,现在天机变乱,除了两殿,还有谁能收拾残局?拿掉了两殿,或者惩处了一些人,上三世的上真们真的愿意自己出来对抗天夏么?
所以就算想追究,也没人可以追究。所能做的,至多也就是两殿自承之过暂且压下,让两殿来个“戴罪立功”。
管道人一直面无表情,对这番话没有任何评议,他清楚自己只是充当一个传话之人罢了,至多只是表现出一些该有的态度罢了,他道:“管某会将这番交代如数转告上三世诸位上真。”
说着,对着诸人一礼,他将一封呈书送上,便带着来人退了回去。
而在天夏这一边,武廷执首先将元夏之事呈报回去,告知陈首执知晓,同时他也是问询,借此机会,天夏是否可蕴化出合适的镇道之宝?
镇道之宝成就原因之一,与天机变故有些关系,如今元夏如此大的天机变乱,说不定他们这一次就有机会再得一件镇道之宝。
而若是能得一件破界之器,那他们就能开辟另一条两界通道,如此就能趁着此刻这大好时机两边夹攻元夏了。
只是这事到底要拜托诸位执摄,他一时也得不准信,故是将诸廷执唤到了一处,再度商议下来策略。
林廷执认为,先前元夏为破他们阵势,镇道之宝的威能陡然提升了一层,但是盈不可久,此辈定然透支了不少力量,再加上现在天机乱搅,他们若是筹划得当,集中力量攻击半觉仙,不定是能破开此器守御的。
而此器一开,前面的路就打通了。
玄廷先前也讨论这过这个策略,但是没有达成的条件,所以一直没有动用,现在却是时机成熟了。
诸廷执也是同意此见,于是讨论下来后,定在十日之后正式动手,那个时候元夏天机方面的对抗当是正陷入交缠最深的时候,正是适合发动。
此议定下后,诸廷执各去准备。武廷执则把张御请留下来,问道:“我观张廷执,似乎方才有话要说?”
张御道:“御需对付一人,疑此前许多暗手,背后皆有此人推动,而且御与其人之间似有承负之缠,若要有求于功果,则此人必要除去,故需与此人一战,以定生死。”
武廷执神情郑重起来,问道:“张廷执能寻到此人?”
张御道:“此人乃是由神虚来寻,我亦可由神虚寻去。”
武廷执沉声道:“张廷执敢如说,想来自有把握,只不知这一场斗战需用多少时候?”
要是单纯神虚斗战,可能一瞬就解决了,他认为张御就算难胜,也不至于身死,所以仅仅那样的话,也就没必要多说什么了。
张御道:“此人不同于御以往所见之人,既然定议准备十日之后动手,御当尽力在十日之内了结此事。”
武廷执沉思片刻,摇头道:“张廷执此去,无需拿定十日之限,天夏攻击固然是大事,可是张廷执寻道之事更是重要,此前议定不会更改,但张廷执就不必参与这一次征讨了。”说完,又认真道:“此事便如此定下了。”
尽管身为此战主持之人,他通常是不会直接下令的,都是听取下方意见的,更何况张御身份次执,本来地位还在他之上,只是因为需要用到其人斗战之能,所以才这般安排。
此前任何事情,他都是会与张御商量妥当才会施行的。但这一回,他却是直接定夺了。
张御略作思索,说实话,到了这一步,元夏就算捱过了这一次天机变乱的大潮,余下也是要把主要精力放在收拾烂摊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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