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误道者
虽然惊龙子最后没有能成就上境,可是已然是超脱了原先的层次,而他斩断了其人的上升之势,却是这让他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风景,“斩诸绝”也是隐隐然有了一丝飘忽超脱的意味。
此时此刻,他只需十余呼吸之间的蓄势,就能斩出斩杀气机的那一剑,不过他感觉自己此刻所得与专注于斩诸绝的路数似有些不一样。
斩诸绝杀伐而上,而是他则是至上,而后再窥下。斩诸绝以上敌上,而他则是以上御下。
虽然过程有所差别,但最终还是殊途同归的。
“斩诸绝”并不是为了斩杀哪个目标,其斩得乃是道。
在原先的道机束缚之下,要想斩杀上境无疑是不可能达成的,可是若是能斩破道理,那么一切不可能都可化成可能。
不过“斩诸绝”固然很有用,但若无大道六印,他也做不了此前之此事。他以六印为根本,斩诸绝只是手段,无论这剑法臻至何等层次,大道之印为主,此术为辅的次序都不会有所改变。
这时殿下光芒一闪,明周道人出现在了那里,对他打一个稽首,道:“廷执,首执传谕,两日之后,廷上议事。”
张御了然,点头道:“我知晓了。”明周道人一礼便即离去,而他则是沉入定中,全力巩固此回之所得,同样也是下来可能到来征伐做准备。
元夏空域之内,向司议早是回到了两殿,只是他听闻上三世那一路居然迟迟不退,也不知道如今到底怎么样了,也是一直在等待结果。
只是他觉得惊龙子这一路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在他们两殿明确可以撤下来的时候,根本没必要与天夏死扛到底。肯定是这当中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
他内心之中其实是期望不能成功的,否则他们两殿这一路又算什么?而上三世若是打得不好,甚至比他们两殿更为难看,那上层至少不会来问过于他了。
这时有心腹弟子自外进来,道:“司议,有消息传来了。”
向司议立刻坐直身躯,将讯传过,看过讯传所报的内容,他心中不由一震,同时露出了复杂神色。
上三世这一次确如他所想,没能挺了过去,这一次只是钟甲、虞月等寥寥几人脱身,但此辈居然失陷了所有带去的镇道之宝。
这可是在战阵上被打破的,与那破散的“避月萤”一般,宝蜕遗失之后,就不可能再还了回来了。
他心下忖道:“此回上三世当是实力大损了。”
实力损折并不是指败亡的那些求全上真,主要体现在元夏天序上。
元夏天序可都是靠着镇道之宝来维系的,若是此宝少缺了许多,必然大受影响。这里主导之权必然会从上三世或是诸世道手中偏移到两殿这一边。
其实这次连他们借去的“变知鱼”也是一样不曾回来,这也令他感到心疼,可是对比上三世的损失,却还是好受了一些。
这时外面又有弟子来报:“司议,上台那里来人了。”
向司议一抬头,立刻收起讯传,道:“请了进来。”
不多时,进来一名神情严肃的道人,对着他执有一礼,道:“向司议,几位大司议收到了上三世的传告,嘱我告知向司议一声,天夏此回胜我,极可能会再效仿上回侵攻于我,下殿这边需做好应对。”
向司议想了想,道:“万司议战殁,却不知道上殿当由何人来接替?”
那道人道:“暂由过司议回来主持大局。”
向司议心中一凛,连大司议都是不得不出面了,看来上面认为局面已是到万分危险之时了,而下殿这边,说不定会有所关照。
果然如他所料,那道人交代过了这些,又言:“全司议请向司议过去上台一叙。”
向司议站了起来,道:“向某这便前去。”
天夏上层,光气长河之上,玄廷一十九位廷执已然聚于一处。
陈首执道:“今次唤诸廷执到此,是为议一议,此战之后,我等是否该借此胜势,顺势攻伐元夏?”
玉素廷执当先言道:“首执,玉素以为,自不该错过机会,元夏新败,两方攻势一路残破,一路覆灭,诸宝调运不灵,我正可趁势而攻。”
诸位廷执深以为然,从上次侵攻的经验来看,元夏现在的宝器最多只能用来维持自身天序,能够拿出来的少之又少,这般他们哪怕只是在镇道之宝上持平,也能借用张御的斩杀之手段从另一面进行突破。
要知道除了张御外,武廷执、正清道人二人身上也都是着有一件宝衣的,元夏方面要是拿不出足够的无镇道之宝进行克制,那是根本挡不住的,而三人若是进行集中突破,无疑可以给予元夏重大杀伤的。
无论如何,这都是值得一试的。
钟廷执道:“攻袭元夏钟某亦是赞成,只是我等此回是需要达成何等目的呢?”
戴廷执道:“覆灭元夏没有可能,所以这一次若去,当是设法将元夏尽可能的削弱,让其不再具备连续攻我的威胁之力。”
钟廷执再言:“那么若是元夏再是提出与我合议呢?我们是否要答应?”
诸廷执思量了下,有些心下认为,前次休养十载,天夏拥有了眼下这般实力,若是能再得十载、二十载、乃至更多时日的休整,那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
……
第四百七十三章 正反攻守逆
张御见诸廷执不言,便出声道:“诸位。”
他这一出声,诸廷执无是是郑重看来。
作为此次斗战的绝对主力,张御之作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可以说,此战之胜,至少有一半功劳要算在他身上。
若说镇道之宝是一极,那么他就是另一极。尤其是张御最后斩出的那一剑,光只是看到,便有一种身神俱灭之感,隐隐然超脱了眼前所有的层次。
所有廷执心下都是觉得,要说继庄执摄之后,哪个人可以求得上境,那么非这位莫属了。
张御见诸人望来,道:“此一次侵攻,我们所要做的,并不是向元夏求得能再获十载、二十载、亦或是更为长久的安稳。而是要尽可能的削弱元夏。恕御直言,元夏在此上吃了一次,又岂会再放任我等积蓄时日?
何况局面不同,做法也当不同。御以为,眼下元夏比我更需要喘息之机,我等若是要缓上十余载,那反而是给他们这等机会,故御以为,接下来若攻伐元夏,就不会于半途停下。”
说到这里,他稍作停顿,又再言道:“虽说元夏根底深厚,不可能一次削弱太多。但是我们既然可以攻打一次,那么就可以打两次、三次,持续削弱下去,不给其任何恢复的机会,直到时机合适,再将之一举覆灭!”
风廷执这时提声言道:“风某赞同张廷执之见,以往我等得有十载之机,已经能给元夏带来不小威胁,元夏既然吃亏,定不会再给我等任何机会。
而于我等言,从前十载之约,那是迫不得已,实力不如人,这才需要更多时日积蓄力量,但是现在以我天夏之实力,完全可以攻代守,不给元夏丝毫喘息之机!”
冯涛考虑了片刻,不由点头,道:“张廷执此法甚可,我等不求能一次取得充足战果,甚至不要求取得战果,只要是让元夏无从调和内部便好。”
诸廷执点头不已,这其实就是给元夏持续放血。你想调整天序,取拿宝器,我就偏不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有这个动作,我就来打你或者袭扰你,让你空有力量却没法拿了出来。
天夏的力量是每时每刻都在增进的,而元夏不得恢复实力,一张一消之间,就等于使天夏获得了更多的壮大时机。
武廷执沉声道:“若此策可行,但也需提防元夏不顾一切与我放对。
根据此前俘获的两名上三世的修道人交代。元夏天序过往是在不断侵夺天道的,而如今就算拿出了诸多宝器,也仍是可以与天道正面角逐。
所以其未必是不能退,一旦被逼到极限,还是可以拿出更多镇道之宝的,此一点不得不防。”
张御道:“的确需防此一招,不过元夏向来保守,内部派系众多,除非是上境大能亲自下命,否则绝无于一开始就如此做,也不会有人同意如此做。只会在遭遇避不过去的危机后,才会如此选择,这般我等是其实有不少时候的。”
他又言道:“其实元夏若如此做,于我既是坏事,却同样也是好事。因为此举等于是给元夏天道松开了压制,天道势必生出更变数。”
他这话是有道理的,因为元夏天序才是元夏根本。要是说天夏是元夏一个大敌,那么天道就是元夏的另一个大敌了,而且是最为重要的敌人。元夏自吞灭万世以来,所做的一切,都是围绕于此进行的。
诸廷执纷纷点首,都是认同了这一策略,下来是为围绕此略进行了一番商榷和布置,且认为侵攻越早发动越好,这般元夏来不及加以布置,故是诸廷执议定,就在两日之后,对元夏发动反攻!
元夏,元上殿。
向司议待来到了下殿正台之上,就见到全司议站在那里,便是上来一礼,道:“见过大司议。”
全司议嗯了一声,他道:“这次的事我知晓了,过错不在于你,你能带人退了回来,保全我两殿的宝器,其实是有功之人。”
两殿上真最后只有向司议一个人跑了回来,说起来也是十分难看,上三世好歹还有四人存身。可问题是上三世一件宝器都没带回。这就对比明显了。
人可不回来,但宝器却是涉及元夏天序,重要程度无疑超过任何事物。向司议再有过,只这点足以将功折罪了。
向司议道:“敢问大司议,不知我等下来该是如何?”
全司议道:“你当知晓,天夏见得我等失利,必如上次一般来攻我,故需的提前做好防备了。”
向司议道:“可是镇道之宝能够取出的都已取出,上三世这回又失落了不少在外,连借我两殿的宝器亦是落在了天夏,若只靠我两殿的宝器,恐怕挡不住天夏的侵攻。”
全司议道:“我元夏做事,又岂会不留余地?此次我与上殿过司议一同主持大局,上三世那里由则雍上真出来主持局面,不会给天夏太多可趁之机的。”
向司议一凛,道:“雍真人出面么?”他暗道:“看来上三世这次也是认真了。”
三十三世道之中,上三世是最讲究道法传承的,宗主即派主,自宗主之下,有名的人却是不多,雍真人可以算一个。
这位的地位换在两殿,那大致可算得上是一名大司议了。而这等人若不是元夏没有上进之路,那说不定也是立上境的人之一了。
全司议道:“天夏随时会来,你去召集下殿之人,与上殿再做一番商议。”
向司议见他没有借机夺过自己的权柄,仍是交给自己办事,放下心来,执有一礼后,便即下去了。
原空世道之外,某处元墩的观殿之内,钟甲道人和虞月女道的正身都是落在此地。
这次侵攻失败的消息他们也是知道了,可奇怪的是,他们能感觉到自己的假身却并未断绝。
他们寻思下来,这等情况莫非是自己的假身被俘获了么?
假设是这样,那倒算是好的,但有可能是另一个他们不想看到的结果,那就是假身投降了天夏。
钟甲道人郑重言道:“虞月道友,此事绝不能向外提及。”
虞月女道也知道这里的严重性,她沉吟一下,道:“不知那两位……”
不止他们还在,崔子因、莱凤明二人同样也还在,这两人的情况不知道是不是与他们相同?还是有所不同?
钟甲道人想了想,道:“我以为这两人当与我一般,因为这两位居于次位,我等不做决断,这两人若要作主,势必谋我。而既然我等在,那很可能是我等做出的选择。”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虞月,后者也定定看着他,至于两人之中到底谁先做出的决定,这个不要深究了,现在想这些也没意义。
他想了下,又言:“稍后若能见了两人,必要统一口径。他们当也是心中明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虞月女道点点头,也觉得此事不用太过担心。能成求全上真之人,没一个简单的,特别是做出了投降举动的,本身就是立场不坚定之人,那是不太可能将这些主动透露出去的。
这时外面有一名弟子走了进来,对着两人一礼,道:“雍真人唤两位上真前去相见。”
两人不觉一凛,又暗自以意识交流了几句。这才自里出来,到了外间,他们一抬头,见天中不知什么悬浮有一座庐舍,并自上垂下两道彩光,一直落到了面前,两人便借此光而上,并来到了庐舍之内。
此间上如穹盖,地如平镜,四面扩旷,给人予心空神荡之感,此刻唯有一名少年道人坐在一张长案之后,正在翻看着什么,他头也不抬道:“两位来了,前面坐下说话吧。”
钟甲、虞月二人对他施有一礼,在对面的两个蒲团之上落座下来。
少年道人看完书卷,拂袖一合,才是抬起头,带着几分不满道:“钟甲、虞月,你等实在有负三上世的期望。”
钟甲、虞月二人连忙欠身施礼,致歉道:“此回是我二人之过错,愿受责罚。”
少年道人道:“我元夏有过必罚,只是现在用人之际,准许你们将功折罪,事后再作处断,你们就不必做出这样子了。”
钟甲、虞月二人没想到这么容易过关,忙是致谢道:“多谢雍上真!”
雍道人神情和缓了一些,道:“不必谢我。此回有人为你们说请,罢了,此事且先不谈。这次因你等假身一个也不曾归来,全灭在了天夏,具体经过也是不知,但好在还有两殿那边的消息,这是两殿的报书,你们先拿去看了。”
说着,伸手一推,将案上之书简送到了两人面前。两人连忙接过,仔细看了起来。
雍道人站了起来,边走边言道:“此回主要之变数,乃在于那位张道人!此人擅长一门极是了得的剑术,能够通过假身斩杀我辈正身。”
说着,他神情严肃道:“此人对我威胁委实太大了,我元夏镇道之宝不管是不是能压过天夏,这回天夏若至,此人都在首要铲除之列!必须将此人杀灭在我元夏空域之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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