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误道者
他看向外间,按照定约,下来该是准备撤退事宜了。
不过绝不能因为这一次元夏主动退让,还有付出一些抵偿,便就认为此辈很好打了,这点付出对于元夏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且不应该说是元夏,而应该说是元上殿。因为自始自终,与他们交手的也只有元上殿。
元上殿背后三十三世道几乎都未动,某些时候甚至还在拖元上殿的后腿,因为他们有这个实力,自认能够出来收拾局面,才有底气作壁上观。
便是元上殿,也没有拿出全部实力。这一次因为几名司议的损失,导致上下两殿那些司议都不愿自己下场,不然凭两殿展露出来的实力,怎么也是能继续打下去的。
所幸天夏的目的也是到达了,他们争取到了十载休养生息的时间。
在过去的大半年中,在玄廷诸廷执允许之下,索要到的人也是陆续送回了天夏。
这里大部分只是寻常人,还有一些是被元夏认为毫无资质的低辈修士,留着也是仆役一流,没有什么太大用处,故是充当了偿补。
而这其中,只有极少一部分是属于外世修士。
元夏现在留下的外世修士,主要是为了牵绊住一些有用之人,而其中大部分则早是灭杀了,因为这些人出自外世,要存生下来,还要给他们服用避劫丹丸,元夏便是再家大业大,也不会去浪费物力去供给这些人。
至于一些稍微有些用的外世修道人,元夏就是拿这些人用来消耗的。所以这么多年下来,外世上层的修道人还能留下些许,底下之人除了必需要留下的,早已是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他此时唤出训天道章,寻到金郅行那处,问道:“金执事,近来元夏那处可有什么动静么?”
金郅行回道:“回禀廷执,元夏没有其余动作,如今又一批人已经送到了。还问我们什么时候准备撤走?”
张御思索了一下,按照原来定约,天夏会在元夏天历三月之前撤去,现在还有一月余,道:“回告他们,我们一月之后如期离开,我等会按照他们希望的来。”既然东西都已是陆续拿到手了,而且条约有定,那自是按此配合。
金郅行道:“那属下便如此转告他们。”
张御道:“金执事,此回你立功甚大,且这些年身为驻使,也耽搁了你的修行,此回我会为你叙功,而使者人选也当有所轮换了。”
金郅行先是一怔,随后喜道:“多谢廷执。”
在结束了通话之后,他定了定神,拟了一份文书,寻了人过来,让其送交至元上殿。
又是半月过去,元夏对于天夏的一方的“攻势”骤然大了起来,这一年以来,元夏攻势一直未断,但只是看着激烈,实际上只表面文章,现在声势却有不同。
而天夏这边,也是派遣了大量人手进行了“还击”,双方你来我往,攻守异常激烈,天中的镇道之宝更是往来交锋,看去彼此争执不下,一时分辨不出来孰高孰低。
这场斗战在持续了一个多月之后,天夏方面却是渐渐往后回撤,守御阵势也是陆续往后收敛,元夏方面的攻势则是趁机大举压上了去。
不过天夏外围阵势看着层层破裂,内阵之中,却是十分平静。
张御站在法坛之上,似正等着什么。
这时一道光亮落在了法坛之下,金郅行自里现出身来,对着他一个稽首,道:“廷执,元夏最后一批人和宝材都是已经送到了,已是清点过了,与定约不差分毫。”
张御微微点头,回看着一众准备归返的天夏修道人,出声道:“诸位,可启程了,我等今日返回天夏。”
诸多修道人脸上都是浮现喜悦之色,在外征伐两载,虽然只是外身,可即便是玄尊,正身也同样不能动弹,而斗战压力也不可谓不大,但是每一人都知晓自己肩负着重责,所以必须到此顶住元夏,而如今终是可以回去了。
诸人对他一礼,稍候片刻,随着都阙仪的伟力挪转下来,便见一驾驾飞舟,还有一名名修道人消失在了原地,从两界通道之中被转挪了回去。
底下金郅行一礼之后,也是随之被宝器接去不见。
张御则是一人留在原地没动,等到所有人和物都是撤去之后,他再是看了一眼元夏方向,一摆袖,都阙仪垂下一股力量落在了他的身上,略顿片刻之后,他的身影也是自原处消失。
而随着他们得离去,那些本来徜徉在虚宇之中的天夏镇道之宝,也是一个接一个的自行遁去了。
元夏方面,元上殿之人一直目注着上方裂口的缺口,而随着天夏方面之人的离去,落去的阵器再无阻碍,前方之人知悉天夏之人已是离开,大松了一口气,随即便是一拥而上,过去没有多久,元夏天壁就又被重新封合了起来。
元夏、天夏双方此番持续了两载余的斗战,到此算是暂时休止。
元上殿中,上下两殿皆在一处。全司议从天壁之上收回目光,开口道:“天夏已退,下来我便要应付诸世道的责难了。”
向司议这时看向周围,道:“我元上殿在不经任何世道帮助之下击退强敌,实乃大功一件,诸世道岂能颠倒是非黑白?向某不答应,诸位司议想必也不会答应的。”
诸司议皆是言是。
过司议不觉颔首,只要上下两殿在这个问题之上齐心,那么就不用担心诸世道的压力。
而且这次与天夏之战,早前虽然损失不少,可是最后几乎没有付出什么太大代价就让天夏退去了,谁能说这不是一次大胜?
早前他们甚至还有意用一些宝材来收买天夏,只可惜没能成功,现在看来,那张御分明才是主战派,是他们找错了对象,不然局面恐怕还不会如此。
有司议言道:“十载时间,并不算长,恰好我等可以稍加休整,下回与天夏再定胜负。”
又有司议道:“只是求全修道人损失较大,不算投敌之人,连带几位司议,足足折了七位,我等人手委实不足了。”
万道人道:“此事已是重再招募人手,过去卸任的司议也可重归两殿。”
下殿那边有人道:“那也要给司议一职么?”
万道人言简意赅道:“何人得功,何人补替。”
众人一听,心中顿时放心了许多。因为直接让人坐上司议之位的话,若是此人不愿参与征伐,你也拿他暂时没办法。而若是以此位为功赐,那却是能促使某些人意欲得位之人不得不下力气,是一个好办法。
众人正商量之时,却见一名修士自外走入进来。兰司议看过去,问道:“什么事情?”
那修士执对殿上有一礼,道:“回禀诸位司议,此前对于天夏牵连正身手段的推算,已然有一些结果。”
诸司议听到此言,都是不觉留意了过来,这是因为天夏拥有这等手段,才是逼得他们束手束脚,不敢下场,他们也是想知道答案为何。于是兰司议问道:“是何物?”
……
……
第两百三十八章 执剑法自证
众司议对于天夏的手段曾有过不少猜测,认为可能是天夏动用了某种特殊法宝,也有可能是某个镇道之宝。
但是天夏法宝似乎威能有所不足,而镇道之宝似又太过,且也没有任何上层力量干预迹象。
他们一直想知晓答案,可迟迟不得推算出来,这也是他们同意与天夏议谈的一个原因,没想到此刻却是有了结果。。
那修士这时回道:“回禀诸位司议,根据我等以宝仪结合天伯书的推演,删去诸般因由,得出了一个当是最为接近真实的答案,此乃是来源于某一人的手段,很可能源自于某种剑道。”
“剑道?”
诸廷执都是有些诧异,没想到得出了这么一个结果,不由相互传声交言。
诸司议正讨论之际,邢司议先是开口道:“这倒是有些可能的,这虽然只是一个靠近真实的答案,可即便不准,也是无比接近的,且邢某认为……”他环顾一圈,大声道:“此机很可能应在那位张上真身上!”
此言一出,众人也是不由忖思。
这个判断不是没有任何道理的。
因为天夏阵中,使用剑术,并且剑术看去尤为高超之人,目前也只有张御,而且张御看去还是天夏阵中目前战力最高之人,若是这手段在其身上,表面上也是说得过去的。
可也不是没有人提出质疑,一名司议开口道:“那位张上使确实是道行高深,在同辈之中也位属上层,可是要说这剑道是他御使,是否太过夸大了?再如何也非是上层大能,并未到达那上层境界,再说剑法可能臻至如此地步么?”
此话引来一人附和,其正声言道:“两殿之下与那位张上真交过手的人也有几人,这几回交手我等俱是看在眼中,再人之其剑法乃是承载道法之载承,其人之道法为何,可谓一目了然,而既言剑道,那就是以剑问道,这边不太可能再有掺杂其余道法了,故此言无法说服我。”此人言毕,还摇了摇头。
这人说完,殿中声音不禁一下大了起来,各人都有意见,有人认为以道而论,此乃是正论,当与张御无关。
也有人认为剑道非是指道,而是某种以剑运转的神通,但这个言论却被认为过于牵强,至少过去从未见到剑法,即便征伐万世之中见得剑术,也从来没有这般上乘的。
万道人此刻开口道:“诸位,此番推算并非真正结果,也只是暂且拿出一个最为接近的答案,此总比茫无头绪来的好。”
有司议言道:“可惜天夏退走了,不然可以尝试验证。”
众人看了看他,心道好不容易将天夏来人送走,难道还要再将他们给请回来么?
再说天夏迟迟不用此法,肯定是那些外世修道人没有价值,那么或许只有他们这些司议上阵才可,那究竟谁人去验证,是他人去,还是你自己去?
过司议言道:“此事不必争论了,天夏已退,不拘是何人手段,既然推算下来认为是剑道,那么下次征伐,下回我们照此防备即可。”又对万道人关照了一声,道:“着人继续推算,不管用时多长,都给我继续下去。”
万道人应了下来。
此时此刻,张御正乘动都阙仪之力往天夏归返,而就在元夏方面说出斩正身之法可能源于剑道,并且可能是他手段的那一刻,他心中好似感应到了什么。
并且在此之后不久,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定算牵连到了他身上,他一拂袖,这份定算被直接引入了高渺之地中。
在进一步弥补了“闻印”、“命印”之后,他感应之力也是随之增长,他本不知这定算为何,可就是没来由觉得或许是与“斩诸绝”的手段有关。
应该说,元夏没这么容易推算出具体为何,可就算元夏真的知晓了,他也无所谓,因为这等手段迟早是暴露的,而且“斩诸绝”也没那么好破。
剑法一开始是容易克制,可是越到高处越是犀利,特别是斩诸绝这等走到极致的,则更难克压,不然又何谈以剑阐道?
也就是他只是将斩诸绝当成神通手段的,若是专走这一剑道的,能够借剑而遁,斩诸绝无处不落,同一层次之人气机一放就被斩了,连人都见不到,根本无可能与之相拼。当然前提是能修炼到这等境界,可实际上几乎无人可成。
即便他不曾成就这等境地,等到能够修至真正斩杀气机的境地,却也足够使用了。
转念之间,都阙仪伟力逐渐退去,他已是落到了清穹上层,这时前方云海翻涌,金光阵阵,随即气光一开,却见陈首执与一众廷执正站在那里相迎。
他落下驾法,抬袖一礼,道:“怎劳首执和诸位廷执迎候?”
陈首执回有一礼,道:“此番张廷执率众远击元夏两载,力压敌众,不但为天夏讨得十载安定,还赢得诸多宝材与生人,此礼自是当得。”
张御道:“只御一人也难以成事,我天夏此番能以挫败元夏,也是诸位同道之功。”
陈首执颔首,道:“此去征战诸人,皆有论功,还有此后之上下诸事排布,尚需与张廷执一同来商议。”
张御不禁点头,这十载时间可是极为重要的,半点也不能放松,这段时间既要用来恢复,也需积蓄起足够的力量,方能与元夏进行更大规模的对抗。
而另一边,缠、商二人在跟随舟队穿渡两界通道来至元夏,便落在了虚空世域安顿,并在这里进一步熟悉天夏事机。
大约半月之后,便有人至,说是张廷执有请,便将他们请到了清穹上层,并乘坐飞车,一路来到了守正宫中。
到了殿上,二人再次见到了张御,忙是执礼问候。
张御点首回礼,并请了二人坐下,道:“两位上真这些时日当是了解我天夏不少事机了,可有什么打算么?”
缠道人十分直截了当,他不解道:“张廷执,我二人乃是元夏来人,贵方莫非不令我等立下什么契书么?“
张御道:“我天夏不会拘役同道。”
对于这两人,他从感应上就能得知,没有任何伪饰,是发自内心厌恶元夏,是可以信任的。而另一方面,二人身上劫力是靠清穹之气维系,所以两人要背逆天夏的话,根本不可能长存,自是可以放心的。
缠、商听他如此说,心中更是觉得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此刻相互看了看,缠道人道:“我二人欲为天夏效力,抗击元夏,不知可否?”
张御点首道:“这自然是可以的,若是两位有意,我可在近日安排两位。”
缠、商二人不觉一怔,他们本来以为自己是外来之人投靠,就算提出求情,天夏也要过一段时日天夏才会用他们,可是没想到天夏居然没有这般做,这里面所表现出来的信任不觉他们生出些许感动。
缠道人对着座上一礼,道:“来时我二人路过虚空世域,得悉那里是抵御元夏入略的第一线,在下与商道友已是商量过了,若是可以,愿意参与此处镇守。”
商道人亦是郑重道:“不错,我等也知天夏之位无功不授,我二人愿在此处积功,为天夏效命。”
他们此前也是了解到,天夏的高层之人都是立功方能升迁,哪怕是求全道法之人也是一样。其实这反而更合他们之意,因为这证明哪怕是他们这些外投之人,也是有可能成为天夏上层的,在元夏根本不可能有此机会。
当然他们也不指望如此,他们对权柄欲望不高,只是用此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并还报天夏之恩德。
张御道:“既然两位有此愿,那我便安排两位去往虚空世疆坐镇。”
缠、商二人都是立刻起身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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