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御炎
他们要是愿意体面,那就让他们自己做个体面人,他们要是不愿意体面,那就让过去传达任务的人帮他们体面。
任何不在掌控之中的赵家宗室子弟都是危险的,除非是女人,如果有男子,不管成年未成年,都是危险的,都有被当成枪来用的可能。
活着的总是只需要赵惇一家人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是江南国的态度。
而明国的态度则更加坚决。
赵宋宗室子弟,一个也不会放过。
赵构被抓住之后,威海水师按照最新命令,分兵前往泉州和广州。
他们奉命封锁了泉州港和广州港,派水师陆战队上岸抓捕生活在其中的南宋宗室。
广州的南宋宗室人不太多,但是泉州的南宋宗室人很多,且很大一部分都是又有权又有钱,地位很高,掌握着相当多的海商船队和海上贸易路线,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很有能量的一群人。
但是威海水师陆战队的士兵抵达之后,这一切都被改变了。
广州距离远,威海水师和割地消息一起抵达了,所以广州平定起来比较容易。
而泉州距离不太远,在威海水师抵达之前就有类似的消息在流传,泉州内生活着的南宋宗室们大为惊恐,纷纷准备为自己谋后路。
有人打算从陆路向南边逃跑,也有人打算从水路逃跑,为了掩人耳目,就打算跟着商队一起南逃,各个国家将要离开的商队都成了他们的选择,为此,他们真金白银掏了不少钱,以此换取这些商队的庇护。
商队都是武装商队,堪比小型军队,这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威海水师还是冲得比较快,赶在泉州城内一片混乱的时候抵达了泉州港口,快速将港口封锁,不准任何一艘船离开。
陆战队火速上岸冲向泉州城,三下五除二拿下了泉州城,封闭全城,开始行动。
他们首先宣布了泉州已经被南宋割让给明国的消息,对所有人宣布泉州已经归属明国,不准任何人擅自离开,然后还颁布了约法三章,用以临时管控泉州的秩序。
违背秩序者从严从重处理,绝不宽恕。
然后陆战队就要求泉州官员合作,带着他们搜捕南宋宗室,并且表示只抓宗室,不抓其他人,只要其他人老老实实配合,明军保证他们的安全,并且在之后将他们送走,不会为难他们。
南宋官僚们大体上还是配合的,他们知道明军的厉害,不敢公开和明军作对,便老老实实的配合明军的要求,提供他们需要的一切资料和帮助,还有人主动带路,给他们减少了不少麻烦。
之后,周满城亲自进驻泉州城居中指挥这场行动,誓要让南宋宗室子弟们无路可逃。
但是不得不说,还是有些胆子大的人敢于无视明军号令的。
比如一支外商船队,据说是来自黑衣大食国,七艘船的船队无视明军禁令强行起航,准备冲出港口,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周满城闻言大怒。
这是摆明了不把他的禁令放在眼里,纯纯的找死。
于是他立刻下令围攻这七艘船,将其全部俘获,敢于抵抗者一律斩杀。
明军战船于是先用火炮轰击这支船队,将这支船队的气势打掉,击沉了两艘冲在最前面的护卫舰,然后接近展开跳帮作战。
明军水兵杀上船只与船上的持械船员战斗,很快将这些看起来剽悍但战斗力远不如正规军的船员击杀了一部分,每一只船都被明军占领了。
剩下的船员崩溃了,纷纷扔掉武器投降,不敢再抵抗。
明军搜查这七条商船,除了货物和钱财之外,果然发现了三十多个衣着考究的男男女女,一查之下就确定这些是准备逃跑的南宋宗室成员,这支商船队的船主是收了钱,所以协助他们逃跑。
除去被杀死的人之外,被活着抓到的船队负责人和船员约有二百多人,其中有黑衣大食人,也有被船队雇佣的泉州本地人。
因为违反禁令,所以周满城决定下狠手,将被俘获的人在港口斩杀一半,剩下的一半押送到泉州城内斩杀,以此震慑宵小之辈。
这一杀之后,港口和泉州城都安分了,那些不熟悉明国的人都对明国有了一个最初的印象——强悍善战,会使用喷火的大杀器,会杀人。
这就足够了。
接下来周满城颁布命令,任何试图协助南宋宗室离开的人,只要交出宗室,就可以免于惩罚,就当事情没有发生过。
若是被搜查出来,立刻处死,绝不宽恕!
在随后的数日之内,试图逃跑的南宋宗室成员们纷纷被恐惧的本地、外国商队交了出来。
当然也有头铁的不交出来,结果被人供了出来。
周满城说到做到,五个试图藏匿宗室成员的商队被全部拿下,一并斩首。
如此行动之下,居住在泉州城内的南宋宗室共计八百一十七人被全部拿下,明军根据当地宗室管理部门的花名册挨个找人,最终将他们全部找齐了,一个也没有落下。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广州,广州当地有两支商船队试图强行突破港口,被明军水师击败,之后被分批押到广州城和港口处全部处死。
雷霆手段之后,知道明军厉害的当地人和外国商人都不敢再对抗明军,纷纷认命,藏匿的南宋宗室被搜查了出来,最后一共查出来三百一十六名南宋宗室。
此时已经是洪武五年的十月下旬了。
第1163章 不能放过赵构
身处于泉州和广州的赵宋宗室子弟在明军的雷霆手段之下被全部抓起来,抓了个一干二净。
而与此同时,临安朝廷也在给他们能统计到的地方上的赵宋宗室官员进行临终关怀。
临安朝廷派遣专业人员带着一支人数比较少但有足够威慑力的军队前往赵宋宗室们居住的地方,宣布他们被赐死。
然后协助他们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若是被赐死的宗室老老实实就范,主动去世,那么你好我好大家好,家里的女眷还是可以活下来并且继续享有国家供养的。
但如果被赐死的宗室不愿意主动去世,那就没办法了。
不体面,那就帮他们体面,让他们被自动去世。
因为散布在地方上生活的不成群聚居的宗室子弟人数也不少,临安朝廷人手不足,所以不得不还委托刚刚南下的明军平海水师一部前往福州,帮忙处置掉群居在福州的赵宋宗室子弟们。
临安朝廷办不了那么多事情,所以希望大明爸爸可以多多帮忙,那些人和他们的财产可以交一部分给大明爸爸当做辛苦费,临安朝廷只要一部分就好。
明军自无不可,顺带着把福州的赵宋宗室子弟们也清理一空,一起抓起来装船拉到中都去。
该说不说,赵构南渡之后对赵宋宗室子弟的安排还是挺有效的,让他们居住在一些重点城市内作为临安的羽翼,掌控着相当一部分国家的经济命脉。
不过现在全都便宜了大明了。
整个抓捕行动持续到十一月才算是结束,而赵宋宗室子弟们则陆陆续续送到中都看管,基本上也到十一月底才全部到齐。
在此期间,人数超过三千的赵宋宗室人员被水陆并进送往中都,成为了明国的高级战俘。
还真别说,数量那么大的北宋宗室被金国人带走折磨死了一大半之后,南宋还是有数量颇为庞大的宗室成员,只能说赵匡胤的后代们还是有点本事的,至少在生育上不落下风。
苏咏霖对于其他人没什么兴趣,只对赵构和赵昚这两位新时代的【徽钦二帝】兴趣十足。
当年宋徽宗和宋钦宗被金人攻破国都抓了起来,带到北方作为高级战俘,而三十多年以后,赵构和赵昚这两位皇帝也一起被抓住,带到了北方作为高级战俘。
都说风水轮流转,偏偏老赵家的风水始终没怎么转过。
当年被抓了两个皇帝到北边喝风吃沙,现在记吃不记打,又给抓了两个皇帝到北边当战俘,可谓是传承稳固了。
当然了,明政权是个文明政权,讲究王道和劳动改造,和野蛮半开化的金国是不同的。
所以明国也没有让赵构和赵昚以及他的后妃们进行所谓的牵羊礼,苏咏霖也没有兴趣给赵构和赵昚戴绿帽子。
不,赵构的绿帽子已经是妥妥的了,几十年前就戴上了,绿油油的,甚是好看。
当然,他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甚至引以为荣。
牵羊礼当然是不用了,但是一定的场面还是要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为了仪式感,苏咏霖让张越景和辛弃疾那边主持一下,把赵昚和赵构一起送到中都来,不要一前一后。
并且在运送过程中还专门让他们绕道开封,让赵构回到自己的出生地来个故地重游。
然后再让他们沿着当年徽钦二帝的脚步缓缓北上。
走前辈的道路,跟随前辈的步伐,梅开二度。
可以说苏咏霖的恶趣味在这件事情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杀人诛心的邪恶念头也是暴露无遗。
当他听说赵构回到开封,并且对着残破的开封皇宫遗址痛哭流涕的时候,他只觉得无比爽快。
没什么比让一个民族罪人痛哭流涕更痛快的事情了。
苏咏霖对赵构不仅有着阶级仇恨,也有历史仇恨和民族仇恨,能让他这样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三仇加身,纵观整个中国历史,还真不多。
所以他一定要让赵构被彻底清算干净,让他彻底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
他绝不会简单的杀死赵构,那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外忍内残这种混账至极的政治恶质就是在赵构手上发扬光大的。
不把赵构彻底钉在耻辱柱上加以清算,这一页就揭不过去,这种阴魂不散的政治恶质就将不断地流传下去,继续坑害国家与民族。
两人北上的时候,苏咏霖就在想着要怎么样清算赵构,等两人追随先人的步伐抵达中都之后,苏咏霖就把他们喊到了自己的宫殿中,与他们见了一面。
陪同他一起接见赵构和赵昚的还有一些重臣。
比如押送他们回京的张越景和辛弃疾,还有孔茂捷、狄辽和沈格等重臣。
赵构当时已经是惊弓之鸟,见到苏咏霖,已经无暇顾及苏咏霖的年轻,转而使用非常卑微的姿态,跪在地上恳求苏咏霖的宽恕和谅解。
他哭着恳请苏咏霖饶他一命,哪怕只给他粗茶淡饭也好,让他活着就可以。
只要活着就可以。
赵昚在一旁冷眼观看着赵构的哀求,对此痛恨不已,以至于直接闭上眼睛。
他因为长时间拒绝饮食而变得身形消瘦,现在只能用特殊手段让他喝下参汤,以此吊住他的精神,让他不至于身体崩溃,但是这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自然,如果苏咏霖选择将他斩首,他也没什么必要救活就是了。
苏咏霖看这跪在地上哀求活命的赵构和闭着眼睛满脸厌恶之色的赵昚,感觉到了这名义上的父子两人之间的不同。
“赵构,这个时候,我真的希望你和你的儿子一样……不,哪怕你只有你这为儿子的一半的勇敢,说不定,我也就不天天想着北上造金国的反了,你的南宋说不定就能北伐中原成功了,真的,我不骗你。”
苏咏霖走到赵构面前,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你太懦弱无能了,以至于我完全看不下去,从你身上看不到任何一点点的希望,所以我才决定自己来,你没用,那就我来,还好,我成功了。”
赵构抬起头,一双泪眼看着苏咏霖,满脸诧异。
赵昚闻言也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如果大宋能够北伐中原成功,你就不会北上吗?”
苏咏霖转过头看着赵昚。
“你们要是北上成功了,我还北上做什么?我最开始的梦想不过是做个富家翁逍遥奢侈一辈子,你们知道的,我祖父是官员,父亲是生员,也是贩私盐的海商,我家不缺权势,也不缺钱财。
若是你们争点气,搞点辉煌的大局面,我也就不会瞧不起你们,也就不会对你们绝望,从而想到了要北上造反,因为你们太无能了,我实在受不了,只能自己来了。”
赵昚顿时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