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1158 第556章

作者:御炎

李仁孝看着被抓住的李仁友,顿时什么火气都没有了。

“你们别害他,要什么我都给,皇位,皇位你要的话你拿去,你做皇帝,我让你做皇帝,我帮你上表给明皇帝,让他封你做皇帝!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但是你别害他……”

李仁孝看着任得敬,语气中满是哀求的意味。

任得敬看着李仁孝哀求他的模样,心中一片冰冷,然后还有一丝掌控他人一切的愉悦。

他拔出了自己的战刀,走到了李仁友的面前,二话不说挥刀一劈,把李仁友的脑袋砍了下来。

“啊!!!!!!!!!”

李仁孝飞奔向前,试图阻止任得敬,但是没能成功,他还没有跑过去,李仁友的脑袋已经落地了,血流满地。

他死了。

望着滚落在地上的李仁友的脑袋,李仁孝目瞪口呆。

当然,没等他反应过来,任得敬便走到了他的面前。

“乖乖听我的话,不好吗?我到底也不会杀了你。”

“非要跟我作对,总是让讨厌的人找我的麻烦,不管我想做什么都要阻挠我,这样做真的好吗?就不能顺着我的意志来吗?”

“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李仁孝,你这个皇帝有很大的责任啊,这些人表面上是被我杀了,但实际上他们是为你而死,他们全都是因为你才死掉的。”

对于任得敬的话,李仁孝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木然地看着任得敬。

任得敬叹了口气,在李仁孝木然的注视之下,一刀刺穿了他的心脏。

事已至此,他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他只能执行最终方案,解决掉李仁孝,将这一切带入不可预知的未来。

李仁孝没来得及张口说些什么,剧痛就夺走了他的意识。

随后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身体越来越疲乏,越来越冰冷,意识越来越模糊。

他缓缓跪了下来,身子抖了几下,没动静了。

任得敬拔出了自己的刀,任由李仁孝面向前方倒在了地上。

第0791章 苏咏霖,你以为我会中计?

夏国皇帝李仁孝,就这样死在了任得敬的手上。

死的没什么价值,甚至没什么反抗,也不能有什么有效的反抗。

二十多年皇帝做到头,居然死在了权臣手上,而这个权臣甚至还不是他没有坐稳皇位之前就起势的权臣,可以说是他一手放纵养大的权臣。

他的死毫不值得怜惜。

眼看着李仁孝死在面前,一直站在后面没什么动静的任得恭走上前。

“兄长,这下,咱们是真的没有退路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不是说了吗?退路早就没了,在此之前,摆在咱们面前的任何退路都是死路伪装而成的,咱们只能一路往前,杀出一条血路,血路的最前端,才是生路。”

任得敬把刀上的血擦干净,收刀入鞘,转身离开了李仁孝的寝宫。

“关在监狱里的,往日在朝堂上与我作对的,参奏过我的,全部带到这里来吧,我要让他们看着李仁孝和李仁友的尸体,一个一个的被我杀死,对了,还有皇族,千万别忘了皇族,他们也是障碍物,会威胁到咱们的生路,必须要死。”

任得恭神色复杂。

“谁都不放过吗?”

“谁都不放过,除了李仁孝那个只有三岁的儿子,还有我那愚蠢的女儿,对了,把我那愚蠢的女儿也带来,让他亲眼看看他的父亲是怎么杀出一条血路来的。”

“明白了。”

任得恭向任得聪使了一个眼色,就带着任得聪离开了这里。

很快,之前因为反对任得敬被投进监狱的热辣公济等人,还有在朝堂上跟着斡道冲一起进攻任得敬却没有来得及处置的人,连同他们的家眷一起,都被带到了皇宫里。

李仁孝和李仁友血淋淋的尸体被扶着坐了起来。

李仁孝的眼睛被拨开,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姿态怪异的“坐”在了宫殿门口的椅子上,“看”着被带到这里来的反对派们。

李仁友更恐怖,一具无头尸体抱着自己的脑袋“坐”在椅子上,“看”着反对派们。

反对派的官员和他们的家眷看到这样一幕,全都吓傻了。

随后,一部分人痛哭失声,一部分人想着任得敬痛骂,骂出了他们所能骂出来的最恶毒的语言。

比如热辣公济就失去理智一样的说要吞吃任得敬的血肉。

“任得敬!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把你全家满门都吃光!全都吃光!你这个混蛋!魔鬼!”

热辣公济披头散发,红着眼睛死死盯着任得敬。

如果眼神能杀人,任得敬早已经死了千百回,可是眼神并不能杀人,热辣公济想要冲上前杀死任得敬,但是却被身强力壮的士兵们看管着,动弹不得。

热辣公济这样做,并不能改变什么,只是让任得敬完全释放的暴虐心态更加膨胀而已。

任得敬刚刚杀掉了皇帝,解开了内心的枷锁,现在正是毁灭欲望爆棚的时候。

他哪经得住这种国骂?

于是任得敬亲自上前,一脚一脚的把热辣公济的嘴踢烂掉,牙齿踢碎掉,鼻梁都给踢断掉,热辣公济满脸都是血,大股大股的血往外冒,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然后任得敬亲自挥刀,在他的身体上砍了十几刀都没有砍到要害,然后让人把他架起来,硬生生让他流血流到死为止。

热辣公济的两个儿子挣脱上前要为热辣公济报仇,被任得恭指挥甲士万箭穿心,将两人射成了筛子。

热辣公济的妻子状若疯魔般上前要为丈夫和儿子报仇,任得聪提刀上前,一刀斩下她的头颅,一脚踢开了无头尸体。

热辣公济其他的亲戚家人哭嚎着要和任得敬拼命,被甲士们冲上前挥刀劈砍而死,血流满地。

热辣公济满门死绝,非常凄惨。

其余人看着这一幕,痛骂的不敢骂了,痛哭的也不敢哭了,全都吓破了胆,乞求着自己不要成为下一个牺牲者。

然而任得敬已经不打算和这些人有什么和解了。

他要来一次大清洗,把所有反对自己的人全部杀死,包括他们的家眷。

这样一来,就不会再有人反对他了。

他相信,历史上每一个成功的篡逆者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上位的。

踩着尸体,脚底沾满鲜血,手上也满是鲜血,然后坐在了那张金光闪闪的位置上,叱咤风云。

权力本就是如此铸就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任得敬如此,秦皇汉武亦是如此,哪一个声威赫赫之人手上没有几条人命的?

于是他就坐在了李仁孝尸体的旁边,点一个大臣的名字,就有甲士把他带出来,连同他的家眷一起,先杀家眷,再杀本人。

恶毒的咒骂声并不能改变什么,用这样的方式,很快寝宫前的大广场上就堆满了死难者的尸体。

杀到一半,西夏皇族也被全部带了过来,哭哭啼啼一大帮子人,看到尸山血海的景象就已经吓得半死,再看到李仁孝和李仁友的尸体,更是尖叫连连,刺耳的很。

任得敬听的不痛快,更是想起了最初发迹的时候为了进入中央掌握更多的权势二卑躬屈膝讨好西夏皇族的过往。

那个时候为了讨好权势如日中天的西夏皇族,任得敬也算是绞尽脑汁,各种礼物送到手软,各种美女送到心碎,好不容易得到了他们的认可,被他们允许进入朝堂。

现在想想,还真是能让任得敬流下不少辛酸泪。

于是一挥手,麾下甲士拔刀上前,对他们进行了无差别击杀。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不是他们自己,就是他们的父辈,都得到过任得敬的孝敬和好处,过去这样做虽然很有必要,但是现在一想想,还真是窝火。

新仇带着旧恨,任得敬想让他们死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而这些西夏皇族虽然身份高贵锦衣玉食,但是确实没什么胆量,整日里只知道吃饭,却不知道饭是怎么来的,面对这些训练精良心如铁石的甲士,自然没有还手之力。

不过两刻钟的功夫,皇族的男男女女就被杀的一干二净,无一幸存。

那个向任得敬索贿过的老王爷被任得敬指挥部下吊起来放血放到死。

那个嘲讽过任得敬是小人的年轻皇族子弟被三五个强壮甲士拳打脚踢而死。

那个嫌弃任得敬送的首饰不够奢华的尖酸王妃被扒光了衣服吊起来吊死。

任得敬听着他们凄惨的声音,肆意宣泄着心中的毁灭欲望,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升华。

两刻钟以后,李元昊的后嗣基本死绝,只剩下一个三岁的小娃娃,将作为任得敬掌握权势的吉祥物而存在。

杀光了大部分的皇族,任得敬继续杀大臣。

杀到最后一名与他作对的大臣的时候,他的女儿怀抱着仅仅三岁的李仁孝目前唯一一个儿子,来到了这里。

刺鼻的血腥气味和惨烈的场景把任太后吓得连退好几步,吓得尖叫连连,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转身想要逃跑,身边的甲士却不让她逃跑。

看着身上沾着不少鲜血的父亲任得敬,任太后仿佛看到了恐怖的魔王一般,瑟瑟发抖,像一只在老鹰失去母鸡保护的柔弱小鸡。

任得敬走上前,目光冰冷地看着任太后。

“现在知道怕了?你可知道我若是后退一步,现在死在这里的就不是他们,而是我们,只要我稍微心软那么一点点,现在你看到的就是我和你叔伯的尸体,你是我的女儿,可你为什么那么天真,那么蠢呢?

从我把你送到宫中做先帝的妃子开始,我们任氏就没有退路了,今日,李仁孝求你喊我入宫,就在必经之路上埋伏了三百死士,若不是有人告密于我,我恐怕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我死了,你能活得很好吗?我死了,整个任氏都要陪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你亲眼看着你的血脉亲眷死无葬身之地,你会很开心吗?换作是我,我一定不会开心。”

任太后傻傻地站着,身体微微发抖,看着任得敬的目光里充满了恐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情此景,让任得敬一声长叹,于是他挥挥手,让部下把任太后带走,带回她的寝宫好生休息,细细调养身体。

而那个三岁的小娃娃则被交给奶妈带着,过几日局势稳定下来,这个小娃娃就要登基称帝了。

自此,任得敬正式掌控了西夏的军政全权,西夏内部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他的地位和权力。

杀掉了这群人之后,他又在整个都城内搜捕跟这群反对派有联系的人,不管是普通读书人还是给他们提供经济支持的商人,全都要抓起来,杀掉,抄家。

所有曾经或者正在威胁他的人都被他干掉了,如秋风扫落叶一般。

而这三岁的小娃娃是目前整个皇城中能找到的西夏皇族的唯一幸存者,李仁孝唯一的血脉传承者。

至于外地还有多少西夏皇族,任得敬也不清楚。

所以之后他调阅了卷宗,得知了散居在外地的西夏皇族的数量和居住地,其中并没有掌握兵权的,这是好事。

于是他派人带着伪造的……也不能说伪造的,应该说是以他女儿的名义写就的诏书前往各地,赐死这些散居在外的西夏皇族。

他们如果体面,那就让他们自己体面,要是不体面,那就帮他们体面。

总而言之,除了这个三岁的小娃娃,他不希望还有西夏皇族活着,影响他的统治。

否则只要地方上有什么野心家,就能随便拥立一个西夏皇族子弟与他对抗,给他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