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一梦 第4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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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一手遮天

九月二十二日。

乔北严、李芳洁才刚离去没多久，温明成、孙兆中、顾铨和湾湾籍着名导演唐川，还有港岛的孙阔海、顾同邦、李兆慈、王昌八人联袂而来。

南池子无名会所内，孙阔海看的啧啧称奇，喜欢不已：“九四年我来平京，有朋友手里有四合院想出手，他急着用钱，五十万一套。其实当时那套四合院二十万都用不到。但我看他困难，就出了五十万。结果他找了十套院子让我买下……我这个人好面子，看他又困难，没法子，只能都买下来。没想到，后来房价还涨了些。回头我也让人收拾出来一套，好好装修一下，感觉好好啊。”

温明成笑道：“古香古色，有韵味。”

张青笑道：“附庸风雅。”

顾铨笑道：“肯定是在这样的地方写作更有灵感！”

张青呵呵笑道：“倒也没说错。对了，顾铨大哥，明年有一首ost需要你来唱一下。除了你，华语乐坛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唱了。”

一群人惊讶，顾铨吃惊的张大嘴笑道：“真的假的？受宠若惊啊god father！”

张青笑道：“你再这样开玩笑就没了。”

“别别别别！”

顾铨投降，然后埋怨道：“开个玩笑，再说，尊称嘛！”

张青微笑道：“朋友之间，还是叫我青仔亲切些。”

顾铨无话可说，竖起了大拇指。

温明成笑道：“青仔，虽然上次说过一次，但还是得再提一下，上一次金曲奖的事，实在是……”

“欸。”

张青拦道：“金曲奖如果是两位大哥说的算，那我肯定要牢骚几句。这件事就算翻篇了，两位大哥都不要再说了，不然就成了我小肚鸡肠。”

对于狭隘的岛民，说的再多，再好听，用处都不大。

唯有一次将他们打狠了，痛到彻骨铭心，他们反而会崇拜你。

如果说九八年亚洲金融危机，湾湾以新台币主动贬值百分之十为妥协，将祸水引向港岛得以保全，那么等明年他们的白头鹰爸爸都差点淹死在千年股灾时，湾湾也迎来属于他们的专属烟花……

有些人群，喂的再多，也是喂不饱的狼崽子，不如一次打狠！

当然，这是后话……

唐川是个很儒雅的导演，身上看不到一丝戾气，也未曾因为张青年轻而小看，他微笑道：“《god father》在好来坞已经被捧上神坛，被誉为男人的圣经，几乎找不出瑕疵的伟大电影。”

张青笑了笑，道：“受赞誉的人是导演理查·派特和主演艾尔·弗来德，我只是捎带被提了下。”

唐川笑道：“理查和艾尔很尊敬你，接受访谈时，夸了你许多。”

张青道：“他们都是不错的人。”

寒暄过后，唐川道：“张先生，为什么你会阻止港岛电影去参加金马呢？”

张青很认真的回答道：“因为，我不高兴啊。”

“……”

唐川愣了愣，笑道：“这个答桉，还真是出乎所料。”

张青诧异道：“唐导，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答桉出乎所料呢？岛上的文化衙门明目张胆的对我的人进行打压，不给奖还托两位大哥出面，拎过去帮他们站台，我不能还击吗？”

唐川愕然，没有说那是音乐圈的事，不干电影业什么事，而是摇头笑道：“我只是觉得，那些影片错过了金马，很可惜。”

张青道：“没什么可惜的。金马偏向文艺片，港岛大卖的电影几乎没拿过什么奖。而且，奖项，并非只有岛上才有。”

唐川自信的微笑道：“金马，始终是华语电影的最高奖项嘛。”

张青道：“以前是，三年内可能还是，但五年后，肯定不是了。”

他掌控着整个亚洲最大的发行渠道，掌控着电视台、报纸，并正在接触入股中国第一家门户网站搜狐，正在和中国最大的年青人社区校友录约谈收购。

掌握了如此多传媒的传媒帝国，怎么会任由一些蛙民来审判优劣？

这番话，王昌、孙阔海自然眼睛明亮起来。

金马的苦头他们可没少吃，孙阔海陪跑二十年，还算摸了两把金马，王昌那些屎尿屁，人家连门都不让他进……

要是张青来办，说不得还能摸一下。

唐川闻言，脸色却明显有些难看起来，但到底儒雅，温声道：“张先生，为什么不将资源集中，大家一起做好金马奖呢？都是华语电影，分则两害，合则两利啊。”

张青目光清冷，笑了笑道：“唐导，我相信你是一个纯粹的电影人。但你要相信，我，阔海大哥，甚至包括生意人王昌，其实都想做好电影。我们能保证，在评奖时摈弃除了电影外的一切因素。好电影，就是好电影。但是，金马不能。这一点，你应该承认。”

唐川面色变了变，轻声道：“其实，已经还不错啦。每年大陆的好电影，都能得奖的。”

张青微笑道：“所以，金马才是华语电影的最高奖项。但是，仍不够。我们准备在港岛，设立一个全新的华语电影奖。唐导演如果不信，我可以邀请你作为前三届的奖项评审团主席，你可以亲眼看看，我张青说话，到底算数不算数。”

孙阔海眼睛转了转，笑道：“青仔，到时候谁能得奖，是不是你说的算？”

张青好笑道：“当表子还立牌坊的事，我怎么会做？一定选出德高望重并且纯粹的电影人、媒体人来评审。不仅大陆、港澳台，还有新加坡华人、马来西亚华人、日韩华人等等，全世界华语电影人，都可当选评审。我会插手做自己打自己脸的事吗？

我唯一的目的，就像唐川先生所言，共举华语电影盛世。

如果华语电影人不团结，不公正，那么别说好来坞了，就是印度宝来坞我们都打不过。唐川先生应该很清楚，韩国电影、日本电影一直没有停歇他们的脚步，尤其是韩国电影。”

这一点孙阔海深有体会：“七八十年代，日本、韩国就是我们港岛电影的自留地，票房超高的。到了九十年代初，勉强也还行。越往后，人家发展越快。哇，他们真的什么都敢拍啊。而且电影的力量好大，甚至能推动立法。青仔，你在大陆能量这么大，能不能推动广电向人家学习？”

张青气笑道：“阔海大哥，喝醉了吧？说梦话呢！”

一群人笑。

孙阔海也哈哈大笑，然后摇头道：“咱们戴着脚镣跳舞，岂有不被别人超过的道理？”

张青道：“阔海大哥，这个锅可别乱甩。大陆虽然有审核，可港岛没有啊，你们连咸湿片都能随便拍，戴的哪门子脚镣？现在比不过人家，纯粹是你们急功近利，一心只想捞快钱。等院线建立相对完善后，再想一股脑的粗制滥造来赚钱，就是再不可能的事了。我院线宁肯空着不赚钱，都不允许烂片上映。”

王昌心在颤抖……

温明成笑道：“那禁不禁口水歌？”

张青笑道：“这是两码事……口水歌虽然业内人士看，没什么价值，也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一阵风就过去了。但流行的时候，百姓还是觉得耳顺。耳顺，就足够了。但那些垃圾电影，连起码的逻辑都没有，纯粹是有毒，辣眼睛。”

王昌掰起手指来算：“院线有了，市场有了，电视台、报纸有，那么宣传也有了。还有青仔在横店建的那座影城，哇，简直无敌，拍电影不知多爽！片场也有了！如果再把奖项弄起来，青仔，你上下通杀啊！”

张青摇头道：“我通杀什么？都不过是基础设施，能不能拍出好电影，还得看电影人认真不认真。你这种天天就知道混银纸的，快混不下去了。”

王昌：“……”

孙阔海差点笑死，顾同邦提出一个疑问：“青仔，你在中环那边弄了群棒子，培训练习生，搞也啊？那些人也会搞音乐？”

张青耐心解释道：“邦叔，那些人搞的不是音乐，是流行文化。时代变了，只是唱歌厉害，那得相当厉害才能吸引小朋友。弄个组合，唱唱跳跳的再捣拾时尚点，最能吸引年轻人。但是唱唱跳跳也不是随便湖弄人就可以，每一个都要苦练基本功才行。没个两三年，都不能出道的。”

顾同邦摇头道：“我去看了看，那根本不算音乐。弄些简单的旋律，根本不讲究艺术性，更别提音乐思想了，只要能挑动起情绪就可以，然后弄一套团体舞蹈蹦蹦跳跳，耍帅卖脸，欸……你真是堕落了！”

张青无奈道：“邦叔，年轻人就吃这一套嘛，我们不弄，韩国人就要弄。公司花了大价钱，把韩国s·m给收购了，就是想让他们帮我们培训练习生。蹦蹦跳跳只是初级的，有了基本功，积累了名气，再升华也容易的多。就当宣传嘛！”

李兆慈劝顾同邦道：“算啦，青仔说的对，时代变了。”又对张青道：“不过他们怎么做无所谓，你还是要坚持做真正的音乐的，不然会是华语音乐最大的损失，你又不缺钱。”

张青笑道：“我会的。即便是喜欢偶像团体的年轻人，年纪大一些，一样会欣赏真正的音乐。”

港岛这边来客都笑了起来，湾湾那边的，温明成、孙兆中还有，唐川心里却是越来越复杂沉重。

这样一个身价巨亿，背景通天，又几乎打通了电影上下所有关节的内行高手，对湾湾电影抱有如此大的敌意，今后湾湾电影，真的难了……

岛内骂其“黑教父”，倒也没说错。

真的是，一手遮天啊。

张青似乎看穿了唐川的心声，道：“唐导，你是受人尊敬的华语电影人，不只是湾湾电影人。我知道，你们湾湾业内自视甚高，看我们大陆电影人如同看叫花子，觉得我们还处于蛮荒落后的阶段，只配拍些特殊年代的批判讽刺电影。

但你们平心而论，我都不多说，单挑出周成导演一人，除了你唐导外，周成导演在欧洲三大电影节拿的奖，比你们湾湾，再加上港岛，所有导演拿的奖的总和还多。

就算是你，在戛纳也远远比不了周成导演。

你们有什么资格居高临下俯视我们？

你可以带个话回去，湾湾电影人如果始终放不正心态，你们只会越走越偏，死路一条。

国家仁厚，宽待你们，但杜娟是私人公司，不欢迎你们。”

唐川面色苦涩的摇头苦笑，道：“看来张先生，对我们的误解很深啊。”

张青微笑道：“是不是误解，就用时间来证明吧。”

在那个平行世界，别说现在，就是十年之后，内娱已经高度发达了，湾湾人主导的电影，随便一个小瘪三出来，都要大陆的天王天后级人物来当配角，替他们捧咖。

这种极其傲慢的做法，全世界也只有那群蛙民做的出……

……

第五百零五章 门徒

“哇，青仔，你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吧？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拿过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大导演，你一点面子不给人家留。”

温明成、孙兆中、顾铨、唐川四人休息后，顾同邦、李兆慈、王昌、孙阔海却跟着张青来到了住宅这边，要看张青的两个儿子，散步路上，孙阔海笑道。

张青道：“不是我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只是湾湾人着实太过自大，还有港岛从业者，身上那股趾高气昂的酸臭味，实在让人作呕。不过，现在都指着我吃饭，多少还收敛点，相信以后也会越来越懂礼貌。

大陆落后是客观事实，但你们不能一边吃着大陆的饭，一边骂大陆人痴线下贱，这都不是礼貌问题了，这是做人的教养问题。真那么高贵，大家别合作咯。”

王昌笑道：“安啦，别人我管不着，我肯定对你们大陆人客客气气的。”

狗屁！

要不是张青，这孙子算是那个混帐圈子的代表人物了，不过后来为了在大陆混饭吃，跪舔的姿势不要太销魂……

不过识时务就好，最讨厌就是那些明明是个讨饭的，偏装出一副贵族藐视乡下人的德性来。

孙阔海笑道：“你现在话事，自然什么都是你说的算咯。”

张青摇头道：“怎么可能……眼下虽然我在港岛的戏院最多，但也不是没有其他院线。而且，如果我们这边撑不起来，自然有其他资金进来搵食。所以无论是电影、电视还是唱片，都要用心去做才行。靠财大气粗压人，人心不服的。”

顾同邦笑道：“你居然还能看清这点，好难得啊。”

张青无语道：“拜托邦叔，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喊打喊杀吗？我并不觉得威风啊。没办法嘛，总不能别人瞧不起，我们明知如此，还跟傻子一样上赶着给人笑话，还给人送钱。总要有点尊严吧？除此之外，我什么时候主动招惹过谁？”

王昌帮忙说话：“青仔平时根本不愿露面，请都请不到。他现在还在连载，《天龙八部》真的好攒，一次都没断过更。还要写剧本，写专辑，还要打理那么大的家业……哇，青仔，你难道会分身术？”

张青笑道：“我会什么分身术？你把时间压缩起来，少泡妞，少进夜总会，做事的时间总会有的。最烦的，就是正好好做事，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打乱思路。大家和和气气的做事，把事做成多好，我也不知那些痴线到底什么想法，总搞些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事，耽搁我时间。”

这下大家都信了。

因为张青的作品是客观的，成绩更是做不得假，没有全身心的投入精力，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