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不是赵高
听到方修的解释,小女帝脸上露出恍然之色,随即叉腰道:“没错,朕就是!”
方修看着眼前精致的脸蛋,眉头一挑,笑道:“恰巧,臣最会整治阴阳怪气!”
话音落下。
方修伸出双手,将小女帝拦腰抱起,丢到了龙榻之上。
小女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下一秒,惊呼就被方修堵在了嘴里。
“唔唔......”
片刻后。
方修缓缓地放开。
武明空好看的桃花眸子水光荡漾,望着方修,气恼道:“你成天就会欺负朕!”
方修道:“没错,臣非但欺负陛下,还只喜欢欺负陛下,纵然是做了周国的摄政王,仍旧如此!除非陛下有办法整治臣,臣会欺负陛下一辈子!”
武明空听见这话,微微一怔。
随即。
绝美的脸蛋,娇媚更甚,伸出白皙的玉手,撑着小脑袋,柳眉上挑,巧笑嫣然:
“想欺负朕一辈子,门都没有。”
“总有一天,朕会翻身做主,让你天天在这里喊朕君父!”
方修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心中微动,同样面带笑意,回道:“臣等着那一天!”
两人互相对视了好一会。
最后,还是武明空克制不住内心的羞恼,别过了目光,转移话题道:
“朕突然想到,议和后,若是周国百官对你要办的事情阳奉阴违,该如何处理?”
方修道:“周国的朝政,由周国百官处理,臣不打算过问。”
武明空一怔,问道:“不干涉朝政,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有何意义?”
方修道:“原因有三,其一,据臣所知,周皇登基以来,便对我大乾虎视眈眈,三番两次想要发兵入侵我大乾,臣便想着先下手为强,攻下周国,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
好家伙。
防患于未然,直接把人家拽下了皇位。
武明空听见这个解释,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二,珍宝斋的生意在周国一直不算好做,即便是控制了李邀月,掌握了醉花阁的商铺,在周国挣到的银子,也很少能运到大乾。
议和之后,不仅珍宝斋和醉花阁的生意在周国再无阻碍,只要是朝廷的生意都不会再有阻碍!
除非周国的世家勋贵敢因为一点银子与朝廷翻脸,跟驻扎的军队硬碰硬!
当然,到时候也会适当的分给他们一点利益,只要他们足够听话。”
“其三,不干涉朝政,并非没有好处,若是将来出现变故,周国便是可以甩出去的包袱,臣......朝廷不会有任何负担,若是没有变故,便可以吞并周国,进可攻,退可守......”
前两点,武明空听的明白。
后一点,她却是云里雾里。
但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她选择相信方修,不再多问,只是道:
“朕明白了。”
顿了顿,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问道:“户部秦兴言前段日子上了个奏章,说是朝廷决定赈灾后,徽州几个州府的粮仓忽然走水,这件事情,你可知道?”
第267章 臣今晚还来
方修道:“臣听说了。”
武明空看着他,眉头一挑,道:“徽州刺史张新远和那几个知府,都是方党的人,你打算如何处置?”
方修道:“臣听过这个张新远的名字,却不知道他是臣的党羽。”
武明空见他不承认,撅了撅嘴,道:“据朕所知,这个张新远这些年可是给你送了不少银子。”
方修一脸的风轻云淡,轻描淡写道:“臣领受丞相一职已有多年,朝廷上下各级官吏,大都是经臣举荐,方才能够上任。
许多官吏因此不得不依附于臣,却不代表他们就是臣的党羽,臣对他们也向来是秉公任直。”
武明空听见这话,有些无语的道:“你的意思是,人家给你银子,你收了银子不办事,便算是秉公任直?”
“当然。”
方修点了点头。
“......”
武明空有些气恼的道:“你明明拿了人家的银子!”
方修道:“臣又没向他们索取,是他们自己送到臣的手上。”
“你这是诡辩!”
武明空更加气恼,没好气道:“再者说,按照我大乾律法,你这就是贪污!”
方修道:“陛下可知道,按照大乾律法,为人君者,强令臣子夜宿皇宫,该当何罪?”
武明空听见这个问题,微微一怔。
随即,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脑袋,压低声音道:“朕何时强令你留下过,明明是你自己赖着不走。”
说完,精致的脸蛋露出一抹疑惑之色,问道:“大乾律法何时有这一条,朕怎么不记得?”
方修淡淡道:“从来也没有,方才不过是臣信口胡诹。”
“......”
武明空又是一愣。
“方修!”
小女帝终究是没忍住,上手掐住方修的胳膊,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狗奸贼!”
两人纠缠了一会。
武明空又将话题拉回了正轨,道:“你还没告诉朕,这件事情,你究竟打算如何处置?”
方修道:“臣方才已经说了,秉公处置!”
武明空道:“你就不怕寒了人心?”
方修听见这话,看向小女帝,眉头微微皱起,反问道:“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什么叫做寒了人心?寒了谁人的心?是徽州的贪官污吏,还是徽州的士绅豪强,再或者是徽州的穷苦百姓?”
此话一出。
不知为何,武明空忽然觉得有些紧张,觉得自己这个问题确实不合时宜。
沉默了几息,正色道:“你明白朕的意思,朕所说的是方党的人心。”
方修道:“陛下误会了,朝廷自始至终也没有什么方党,百官皆是为陛下效力,为朝廷效力,为百姓效力,难道没有臣之前,朝廷的百官都叫做皇党吗?”
武明空听见这冠冕堂皇的话,撇了撇嘴,没好气道:“有没有方党,你自己心里清楚。”
方修沉默了几息,道:
“陛下觉得,依附于臣的便是方党,那么,指鹿为马后,上至六部九卿,下至各州府县,百官皆是以臣的命令为准。
便是新科的进士和举人,想要为官,也必然要依附于臣,陛下是觉得,百官皆是方党吗?”
武明空不明白他为何说这么多,眉头微微皱起,思索了几秒,反问道:“难道不是如此?”
方修叹了口气,回道:
“若是百官皆是方党,那也就没有方党,就好像没有臣之前,百官皆是依附于先皇,难道要说那时候的百官是皇党?
如今朝廷是臣在主理,臣不可能维护每一名官吏的利益,也做不到维护每个人的利益!
大乾想要发展,想要强盛,就必然要牺牲一部分人,打压一部分人,拉拢一部分人!
该做事的时候做事,该分红的时候分红,该谨慎的时候谨慎,臣给他们银子,他们受着,臣要他们的银子,他们同样也受着,这样的人才能算的上是臣的党羽。
其余的官吏,即便是依附于臣,也称不上是臣的党羽!”
武明空听见这话,忍不住在心里道:感情你的意思是只有完全听你的话,才能算是你的党羽?
此刻。
她很想说:总不能依附你的人,立下功劳,就算在你的头上,做了错事,就与你无关吧?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方修继续道:
“臣在一年前便告诫百官,朝廷正是多事之秋,做事要小心谨慎,这一年,即便是以前贪婪无度的秦兴言也是照着臣的规矩办事,没有丝毫的逾越!
臣可以保证,这一年的时间,他不说一两银子都没贪墨,也差不了多少!
除此之外,能填补的空缺,他都用多年的积蓄填补上了,陛下若说他是臣的党羽,臣欣然接受!
同样的道理,吏部尚书杜晨安,兵部尚书钱浩南也可以说是臣的党羽。
可是那个徽州刺史张新远,作为一方的封疆大吏,也收到了秦兴言的书信,清楚臣的告诫,即便如此,仍旧胆大包天,贪婪无度,非但贪墨官府的存粮!
事发之后,还不思改过,用一把火将其烧了,如此嚣张,视陛下、朝廷、臣于无物!
说这样的人是臣的党羽,臣只觉得倍受侮辱!”
听了方修的解释。
武明空陷入长久的沉默。
片刻后,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多说,问道:“既然如此,你打算派谁处理此事?”
方修道:“海瑞有过青州赈灾的经验,又主管都察院,此事交给他去办,最为合适。”
武明空点点头,道:“那就让他去。”
说完了正事。
养心殿里恢复了安静。
武明空和方修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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