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知鱼之乐
那些骑墙派可就未必敢有所动作了。
这便是人性。
不过这些依旧于吴良没有太大的关系,他在乎的只是张邈有没有反叛,又或是什么时候反叛,这便是他最大的功劳。
剩下的事自有曹禀、荀彧和程昱等人去处理。
还有如今正在濮阳一带驻守的夏侯惇,这位也是这次事件中为曹老板守家的重要将领之一。
不过据他所知。
荀彧与程昱并没有提前向夏侯惇预警此事,也并未向身处前线的曹老板预警,毕竟在这之前,陈留恐有变故都是吴良一家之言。
毕竟,倘若此事没有发生,荀彧与程昱提前预警便有了扰乱军心之嫌。
所以尽管提前做了准备,他们也只是一直在准备与等待,并未将此事宣扬出去。
但这也不重要,历史上夏侯惇最多也就在这次事件中丢了濮阳,顺便还丢了一只眼睛,对吴良大计并无太大影响。
况且就算日后夏侯惇因为眼睛的事心中有怨,那也只能怨荀彧与程昱……
如此想着。
吴良枕着手臂靠在躺椅上晃了两下,脸上随即露出一抹惬意的笑容。
Emmm……深秋时节的阳光虽然有些刺眼,但也是最舒服的,听说这时候的阳光紫外线最强,不过偶尔晒晒也没关系。
就在这时候。
“吴司马!吴司马可在?我来瞧你啦!”
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吴良的眉头又微微蹙了起来,然后立刻对典韦说了一句“就说我睡着了”,脑袋一偏闭上了眼睛。
才刚装好睡。
曹旎便带着两个手捧礼品的佣仆一蹦一跳的进了院子。
此刻这姑娘心情显然极好,满脸都是烂漫的笑容,见到躺在躺椅上的吴良之后立刻便要过来叫他。
“女公子。”
典韦手臂一抬将她拦下,面无表情的道,“司马近日元气受损,昨夜又连夜处理军务,才刚刚睡着不久,请女公子不要打扰。”
“哦——”
曹旎侧着身子向典韦身后的吴良瞄了一眼,这次倒没有再耍小性子,反倒轻手轻脚的回头对身后两名佣仆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着声音说道:“嘘!你们也不要做声,莫要打扰吴司马,教他多睡一会。”
“是……”
两名佣仆自然不敢说些什么,也是压住嗓子小声应道。
然后。
曹旎又轻手轻脚的来到距离吴良不愿的一处石凳上坐下。
如此双肘支在膝盖上,再用一双小手拖住小脸,就那么瞪着一双杏眼饶有兴致的望着吴良。
一丁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
典韦自是有些无奈,只得又来到曹旎面前拱手说道,“女公子,司马不知何时才能醒来,你若是来送补品的,可暂将补品交与在下,待司马醒来时,在下自会代为转交。”
“嘘!你也小声点……”
曹旎立刻瞪了他一眼,小声提醒了一句,而后又摆摆手道,“无妨,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在这里等吴司马醒来吧,正好我还有些话想亲自与他说说。”
“这……”
典韦有些为难,他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把曹旎支走了。
“你去办自己的事吧,我不打扰他便是,怎么,石凳都不让我坐一会么?”
曹旎微微皱起小脸,略微不满的道。
“啊哈——”
眼看典韦应付不要这个丫头片子,吴良终于大大的伸了懒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而后又假装才发现曹旎来了,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忙起身拜道:“拜见女公子,女公子何时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吴司马,你好些了么?”
曹旎这才不在与典韦计较,喜滋滋的来到吴良身边。
“承蒙女公子挂念,已经好了一半。”
吴良笑道。
“这些补品是我精心挑选出来送给你的,你叫佣仆煎了好生服用,定会好的更快。”
曹旎让两个佣仆将礼品交到典韦手上,又看着吴良笑意盈盈的道,“还有,我这次是来亲自谢你的,多亏你出手相救,如今铄儿弟弟已经可以下床吃喝,总算康复了过来。”
“这是我的本分。”
吴良谦虚笑道。
“还有,你听说了么?我娘说我那孟卓叔父不知是不是猪油蒙了心,竟真的联手外人反叛我父,若不是你提前告知安民哥哥叫我们迁徙,我们恐怕就走不了了。”
曹旎俏脸之上浮现出欣赏之意,接着又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提前知道的?简直是神机妙算,我想跟你学这个!”
第一百零三章 她还是个孩子?
“不是我不肯教,而是实在教不了。”
吴良微微摇头,抱歉说道,“女公子有所不知,我乃一脉相承的乩童,这起乩之术非我家血脉传人,任何人都学不会,何况就算是我,如今也并非真正掌握了这门手艺,想起乩时起不了乩,不想起乩时却莫名起乩,时灵时不灵的,如何教你?”
开什么玩笑!
如果这丫头片子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又或是没有因为吃醋谋害亲夫的“前科”,就凭她的容貌,吴良或许还会有那么点借机忽悠调戏的想法。
但如果是曹旎,吴良就只有一个想法:千万别招惹她!
“那……”
也不知道曹旎听懂了吴良的这番胡扯没有,倒也并未继续坚持,而是略微思吟了一下又问,“你这次助我们一家脱困,如今又救了铄儿弟弟性命,心中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奖赏,或许我可以向我父请求,尽量满足于你。”
这个问题倒是问到吴良心里去了。
其实除了这两个功劳,还有另外一个同样不小的功劳——黄金与随侯珠。
黄金虽然没有上次带回来的多,但是却给了荀彧等人提前招兵买马的资本,无论荀彧等人能够守住多少城池,这其中都少不了吴良的一份功劳。
而随侯珠对于曹老板来说,则主要是象征意义方面的东西。
如今曹老板总是因为宦官之后的身份遭人诟病,若能以随侯珠作为一个噱头进行炒作,肯定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提高一些身价,堵住悠悠众口。
当然,这么做同时也会给曹老板带来一些危机。
就像和氏璧制作而成传国玉玺一样。
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象征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通常会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
于是,传国玉玺便成了天下英雄必争之物。
如此之下,历史上没有足够实力却拿到传国玉玺的人,通常都会成为众矢之的,往往没什么好下场,因此又被戏称为“亡国玺”。
不过那就是曹老板的事情了。
吴良无比相信曹老板的实力,并不为其操心。
所以,吴良究竟想要什么呢?
自然是摸金校尉一职。
虽然曹禀现在作为瓬人军的一把手,并没有干涉过吴良的行动。
但曹禀毕竟是曹家人,有他在就等于曹老板有一道余光随时瞟在吴良身上,使得他在做某些决定的时候不得不有所顾忌,免得暴露什么不应该被曹老板知道的能力,从而埋下祸根。
所以,吴良还是打心眼儿里希望能将曹禀送走,将瓬人军变成自己的一言堂。
反正曹禀这货也不喜欢盗墓。
若是曹老板能让他去领兵打仗,他不知道得有多高兴。
不过想来这次的功劳加在一起,至少能够获得曹老板的一部分信任,距离完全掌控瓬人军应该已经不会太远了。
想着这些。
吴良已经不自觉的开始期待曹老板回到鄄城的那一天……
不过面对曹旎,吴良却并未表露任何情绪,只是淡然一笑道:“女公子言重了,这些都是我的本分,又怎敢有所企图。”
“虚伪。”
曹旎撇了撇嘴,不屑道,“你们这些人最是虚伪,心里明明有一万个企图,嘴上却从来都不承认,以为我不知道么?”
“呵呵。”
吴良自然不会与她拌嘴,更没有接话的打算。
如此场面一冷下来,曹旎应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也就该走了。
结果曹旎见他不说话,脸上竟又露出一抹不甘心的表情,皱着琼鼻问道:“我这么说你,你为何不反驳于我?”
“清者自清。”
吴良淡淡的道。
“你这人怎地如此无趣?”
曹旎翻了个白眼,见吴良依旧没有反驳的意思,竟又换了个话题问道:“我再问你,你今年年纪几何,可曾娶妻生子?”
“还未娶妻。”
吴良道。
“为何不曾娶妻?”曹旎显然已经开启了没话找话模式,刨根问底起来。
“以前家里穷娶不起,现在军务忙没功夫。”
吴良已是有些忍耐不住,答完这个问题之后,终于找了个机会说道,“女公子,说起军务……如今陈留出了事,正是最紧要的时候,我也有一堆军务亟待处理,不如请女公子先回去,待我得了空再亲自去府上拜会?”
“吴司马,我来时可都问清楚了。”
结果曹旎却忽然虚眼看着他得意一笑,毫不留情的揭穿道,“如今鄄城城防主要由文若叔父统领,安民哥哥去了廪丘,程县令则去了范县,只有你一人没有任何职责在身,哪来的什么军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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