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喊我去盗墓 第645章

作者:我知鱼之乐

更何况还是以如此诡异的方式出现……

“?!”

非但是他,左慈亦是面露惊色,下意识的下后退了两步,似是寻找依靠一般躲到了吴良与典韦身侧。

“……”

吴良心里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也立刻做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一脸惊惧的望向张梁,免得太过淡定引得张梁对他产生疑心。

如此“紧张”的氛围之下。

“唔……哈哈哈哈!”

“这几个人……”

“张公恕罪,末将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一些忽然浮现出来的兵士竟放声大笑了起来,他们都经过严格的训练,任何时候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而此刻便是他们忍不住的时刻。

毕竟此前他们并未陷入幻境,而是在幻境之外围观吴良等人“原地踏步”,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尤其是遭到他们屠戮的时候,还做出了许多在他们看来十分滑稽的举动,这在他们看来本就是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

此刻再见到吴良等人如此惊惧的表现,甚至严陆竟还将活生生的张梁当做了鬼,这自是极大的满足了他们心中那人性本恶的恶趣味,自是很难忍住笑意。

不过这并不能掩盖他们方才做出的残忍行径。

他们的兵器全都被鲜血染过,只是经过两个时辰的蒸发,兵器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只在兵器的表面留下了一层深红色的“镀膜”。

他们的脸上、手上、身上也布满了飞溅而上的血迹。

有些已经被他们自己抹开,有些则还保持着原样。

这一切的一切。

在他们此刻发出的开怀笑声和脸上的笑容中,都显得无比讽刺。

而与张梁和这些兵士一同出现的。

还有那些已经被他们屠杀殆尽的残缺不全的兵士尸首,方才那些兵士的尸首还分布在远处的广场之上,距离吴良等人已经很远。

而此刻这些尸首却已经近在咫尺。

尸首流出的血液已经将吴良等人脚下的地面完全覆盖,他们就站在这样一片逐渐趋于干涸的血泊之中,踩在上面甚至能够感觉到黏腻的感觉,抬脚的时候甚至会出现拉丝……

与此同时。

浓烈的血腥味已是充满了吴良的鼻腔。

他此前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许多令人难忘的血腥场景,但此刻的感受,却只有很早以前常在战场前线上装死的“有才兄”体会过,而吴良自己则就算是从死人堆里面爬了出来,也从未置身于这样的“血泊”之中。

“笑甚么!”

张梁见状冲那些兵士瞪了一眼,这才终于令他们止住了笑声。

但下一秒。

“哈哈哈哈!”

反倒是张梁自己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自己自然更是乐在其中,尤其看到严陆那副狼狈与滑稽的姿态,张梁的心中定是比任何人都要畅快。

“???”

严陆与左慈随即面露惊疑之色。

吴良亦是学着他们的样子露出一脸惊疑,算是为了配合张梁被迫演出,而典韦则只是蹙了蹙眉,他的演技不如吴良精湛,不过这种表现倒也并没有什么问题。

“主人,你没有死,你还好端端的活着么?”

严陆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面色复杂的问道。

“狗奴子,我还活着怕是令你失望了吧?”

张梁收起笑意,面色与语气逐渐冰冷下来,开口反问。

“主人恕罪,那时主人与老奴一同落水,老奴奋力施救不成,被人救上竹筏之后,又命人在水中搜寻了许久,始终不见踪迹之后老奴依旧不肯放弃搜救,怎奈随行兵士竟因为主人失踪意图哗变,老奴才不得不出面控制住了局势。”

严陆的确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见张梁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他却依旧还能够说出如此一番思路清晰的话来,跪在地上激动的热泪盈眶的道,“后来实在无法寻得主人,老奴与那些下了水的兵士又顶不住秘境中的阴冷气息,只得先命人继续深入,寻得一处地点上岸取暖……如今能够再见到主人真是太好了,老奴就说主人吉人自有天相,怎会如此轻易死去,主人果然是上天眷顾之人,如今再次见到主人,老奴实在是太高兴了……”

“呵呵,你把我当痴颠?”

张梁忽然打断了严陆,冷冷笑道。

“老奴怎敢!”

严陆吓得身子一颤,连连磕头说道,“老奴所言句句发自真心,若是有半句谎言,便叫老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个家伙也是个赌徒。

他在赌张梁对他还念及旧情,也在赌张梁对他后来的行为一无所知。

毕竟直到现在严陆恐怕还不太明白方才其实是身处幻境之中,也并不知道张梁何时便已经隐藏在了周围,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如果张梁来得较晚,看到的事情也比较少,他还是有可能赌成功的,如此便有可能留下一条性命。

“呵呵呵……”

张梁却又是不置可否的冷冷一笑,接着便跳过了这一话题,亮出此前严陆那个被“无形之力”夺走的铜铃,接着问道,“方才我见你用蛊虫胁迫左慈,你这狗奴子隐藏的倒挺深,我竟不知你还会蛊术,倒是叫我刮目相看了。”

“主人恕罪,其实老奴这蛊术只是年幼时经过益州习得的一点皮毛,本是上不得台面的,因此才不曾与主人说起,更是不曾使用过,绝无故意隐瞒的意思。”

严陆又连忙磕头解释道,“只是前些日子主人将左仙师带回了府上,老夫见他时常鬼鬼祟祟,对主人的话亦是阴奉阳违,担心此人会对主人不利,恰好又想起了年幼时习得的一点蛊术,于是便在他身上做了些手脚,一来想验证那蛊术的作用,二来也是为了防止此人心怀鬼胎,恐怕坏了主人的大事,主人明鉴,老奴可绝无二心啊。”

“你这厮放屁!我何时……”

一听这话,左慈当时就不愿意了,立刻跳出来指着严陆的鼻子骂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严陆那番话根本就是祸水东引,试图将张梁的注意力引到左慈身上,左慈当然不会叫他如愿,更不会默默的认了。

“左仙师,不必多言。”

张梁却是叫住了左慈,对他笑了笑,回头又对严陆说道,“既是如此,我现在便命你将左慈体内的蛊虫引出,你可愿意?”

“?”

左慈顿时一愣,疑惑的看向张梁。

吴良亦是一愣,表示完全看不懂张梁的想法。

他就是不明白张梁究竟图了个什么,方才严陆明明已经要将左慈体内的蛊虫引出来了,却在最关键的时刻被那“无形之力”阻止。

那“无形之力”究竟是谁。

就算左慈此前并不知道张梁还活着的消息,此刻看到那个莫名被夺去的铜铃在张梁手中,也绝对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所以他们疑惑的是。

张梁此前阻止严陆为左慈引出蛊虫,此刻为何又要教严陆为左慈引出蛊虫,如此前后矛盾的作为究竟意欲何为?

而最郁闷的显然是左慈。

引出蛊虫的过程肯定不怎么舒服,方才他已经承受了一遍,现在却无端的又要承受一遍……

闹呢?

玩呢?

干什么啊?

调戏我好玩么?!

“呃?”

严陆同样愣了一下,接着便立刻点头道,“老奴愿意,岂止是此事,便是主人命老奴赴汤蹈火,老奴也绝不推辞!”

“那好,现在就引吧。”

张梁撇嘴一笑,冷漠的望着严陆。

“左仙师……”

事情到了这一步,严陆自然也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只得苦着脸看向左慈,拱手说道,“请似此前一样在老奴面前坐下,老奴为你引出蛊虫。”

“……”

左慈却并未过去,而是咽了口口水,面露有难色看向张梁道,“张公,如今那操弄蛊虫铜铃在张公手中,这蛊虫引与不引其实也不打紧了,方才这老奴血口喷人,说老夫时常鬼鬼祟祟、对张公阴奉阳违,我正好可以借由此事对张公表达忠心,自此我的小命便捏在了张公手中,张公亦可对我放心下来。”

“左仙师不必如此,就算没有这蛊虫,我也依旧放心于你。”

张梁淡然一笑,又努了努嘴,示意左慈过去教严陆引出蛊虫。

“这……多谢张公抬爱。”

左慈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张梁没有丝毫改变主意的意思,只得不情不愿的坐到了严陆面前任其施为。

……

同样的事情又来了一遍。

引出蛊虫的过程中左慈所经历的痛苦,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够说的明白。

众人在一旁看着,只是一个劲儿的犯恶心,嗓子眼儿里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不过好在事情还算顺利。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左慈一共从口中吐出了六条蛊虫,全部盛入了一名已经死去的兵士的头盔之中。

此事吴良才意识到自己此前的猜测是错的。

这种蛊虫根本就不是泥鳅,而是一种脑袋看起来像泥鳅,身子和尾巴却像蛇的东西,它的身长大约是三寸,身体的表面还覆盖着一层细细的鳞甲。

除此之外,在这些蛊虫的身下,还长着两排蜈蚣一样的节肢。

吴良也不算是没有见识的人。

但翻遍了前世今生两辈子的记忆,他也还是没有办法认出这究竟是什么物种,只是光看到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狗奴子,这是何物?”

张梁适时问出了吴良心中的疑问。

“回主人的话,此物为阴蛇蛊,乃是一种极为少见的蛊虫,虫卵入体需三月方可成型,成型之后平日里蛰伏,若是听到那铜铃的召唤在中蛊者体内四处撕咬,令其痛苦难当,直至五脏六腑皆被破坏一命呜呼方才罢休。”

严陆拱手说道。

“既然如此,你先将三条蛊虫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