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知鱼之乐
左慈又施了一礼,低垂着眼眸说道,“只是严公如此逼迫于我实在没有什么用处,无非是再往这阵法之中送上一具尸首罢了,请严公三思。”
“你究竟想说什么?直说!”
严陆冷声喝道。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严公既要我协助破解此阵,却不肯将这处秘境的情况说明,莫说我没有通天的本事,便是真有通天的本事,恐怕也没有办法对一处几乎一无所知的秘境进行推演吧,严公实在是高看我了。”
左慈拱手说道,“直到目前为止,我甚至连这处秘境的主人是谁都一无所知,实在无能为力……”
“呵呵呵呵。”
严陆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你想知道的越多,心中便越是有鬼。”
“如今我落入严公手中,还被严公下了蛊,严公随时可以令我身不如死,亦可虽是将我灭口,我便是果真心中有鬼又能如何?”
左慈颇为光棍的笑道。
“那可不好说。”
严陆依旧不信左慈,不过终于还是转身向无人的角落走去,一边走一边对左慈说道,“这边说话。”
“且慢。”
左慈不知为何却又忽然叫住了严陆。
“你还想怎样?”
严陆蹙眉问道。
“那两个人也最好过来听听,张公此前将这二人留下,乃是因为那异香之中蕴含炼丹术的手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张公与严公手中所得的信息,定然有部分这处秘境与丹药之间存在某种联系的内容,正所谓术业有专精,他们所知的一些秘辛,或许也有可能成为破阵的关键。”
左慈接着又指着吴良与典韦说道。
“?”
眼见左慈再一次拉上了自己与典韦,吴良心中更加疑惑。
尽管他其实非常想跟过去听一听严陆究竟会与左慈说些什么秘事,但左慈三翻四次主动将他与典韦牵扯进来,这就非常奇怪了。
此前他认为,左慈此举可能是为了笼络典韦,借助典韦的力量脱险。
但现在他不得不怀疑,左慈是不是真的已经从他与典韦身上察觉到了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甚至可能是他与典韦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因此才强行扯上他们二人。
当然。
吴良也同样没有忽略掉左慈有可能是想将他们二人当做“挡箭牌”来利用的可能。
这“挡箭牌”可能不仅仅只是挡严陆的“箭”,亦有可能是为了挡这处秘境中的“箭”,最后得利的是左慈,丧命的却是他们二人。
因此左慈还是得防。
甚至与严陆相比,更加需要防范的人反倒是左慈。
“他们?”
严陆亦是扭头看向了吴良与典韦,一双眼睛审视着他们,而后竟十分痛快的冲他们点了点头,只是指了指吴良道,“你一个人过来。”
显然他还是有些忌惮典韦,不肯在没有护卫的情况下教典韦近身。
“诺。”
吴良本来还想着要不要象征性的谦让一下,不过最终还是施礼应了下来。
严陆如此痛快反倒令他感到不安。
左慈屡次三番扯上他们二人,就连吴良都觉得不太正常,那么严陆又怎会不去怀疑他们与左慈之间的关系,说不定早就认为他们与作慈已经在私下结成了同盟。
但严陆现在如此痛快的答应此事,也正说明了他的有恃无恐。
为何有恃无恐?
吴良不得不往坏了想,他与典韦八成也已经被严陆下了蛊,小命早就捏在了他的手中,因此根本不在意他们结盟……而之前之所以严陆摇铃的时候他与典韦毫无反应,则正有可能是因为时间较短,蛊虫还并未孵化出来。
这对于吴良与典韦而言,其实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倘若严陆下一次摇铃使得左慈与所有的兵士都遭受蛊虫折磨,却只有吴良与典韦暂时没有受到影响的话,那时左慈与所有的兵士便都失去了行动力,严陆自然也失去了保护与依仗,仅是一个严陆,如今又不是在隔着河水的竹筏上,吴良与典韦拿下他简直易如反掌。
到了那时,他们也将瞬间掌握局势……
……
片刻之后。
三人已经来到无人之处。
同时严陆还带了四名兵士在一旁守着,这才开门见山的看向左慈问道:“你可知尧帝有一个叫做‘丹朱’的长子?”
毫无疑问,吴良遭到了严陆的无视。
否则他便不应该只看向左慈,而且用一个“你”字发问,这问题显然不是问吴良的,不过吴良还巴不得被无视,心中没有任何不平。
“丹朱?严公是说这处秘境与丹朱有关?”
左慈立刻身子微微前倾,蹙眉问道。
“不错,据我此前得到的古甲文献显示,这处秘境正是丹朱秘密修建。”
严陆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而那跪伏与四处石台上的人,也正是尧帝在位时的‘四岳’本尊,分别叫做羲仲、羲叔、和仲、和叔,皆是跺一跺脚便可令天下震动的人物。”
“这……”
听到这里,吴良心中已是一片骇然。
许多人可能不知道丹朱是谁,而关于上古唐朝与上古虞朝之间的朝代交替,许多人也只知道是尧帝在考验过舜帝之后,将帝位禅让于他,极为顺利的完成了权力交接。
也是因此,后世人们提起上古唐朝与上古虞朝时,才会将这两个上古朝代合称为“唐虞”,很少分开而论。
但吴良此前却是研读过有关这段历史的记载。
其实上古唐朝与上古虞朝之间的朝代交替也是一波三折。
当尧帝年纪大了开始考虑接班人的时候,尧帝便将四岳找来询问他们关于此事的意见,“四岳咸荐虞舜”,于是尧帝便将两个女儿交给了舜帝,以此来考验舜帝的品行与能力。
结果舜帝不但使得二女与全家和睦相处,在其他方面也表现出过人的才干与能力,并且具有强大的人格魅力,无论到了哪里都可“一年而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于是尧帝终于放心的将帝位禅让给了舜帝。
后来舜帝在位28年,尧帝才终于去世。
结果也就在尧帝去世的三年后,舜帝不知为何竟忽然将帝位让给了尧帝的长子丹朱,可惜丹朱在位的时间非常短,不久之后尧帝便又回到都城重新拿回了帝位,自此一直到年老时才将帝位传给了大禹。
这段历史仔细去解析,很容易便可看出其中的诸多疑点。
众所周知,争夺权力与地位是人类的本性,自人类出现的那一天起便从未消失过。
因此舜帝在坐住帝位总共三十一年之后,可谓根基与声望早已稳固,却忽然将帝位让给了尧帝的长子丹朱,如果其中没有什么史书没有写明的原因,这完全是说不通的。
何况舜帝不久之后便又拿回了帝位,这说明舜帝此前并不是真心让位,极有可能是处于某种原因不得不让位。
另外。
关于“丹朱”这个人,史书中还有这样一个“尧造围棋,以教丹朱”典故。
在这典故之中,提到了“丹朱”其实是一个不务正业、朋淫生非的人,尧帝对于这个不成器的长子很是焦虑,为了能够教“丹朱”归善,先是亲自教他打猎,结果“丹朱”对打猎毫无兴趣,于是尧帝便又发明了围棋,希望用这种棋术来模拟行兵征战,助其修身养性。
结果“丹朱”只学了一阵子便失去了兴趣,依旧终日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甚至还生出使用诡计夺取帝位的想法。
尧帝察觉到了“丹朱”的诡计,自此对他失望透顶,最终听从了“四岳”的建议,将帝位禅让给了舜帝。
这些历史事迹联系在一起。
吴良很快便脑补出了一种可能:
会不会“丹朱”始终对帝位有所觊觎,可尧帝最终将帝位禅让给了舜帝,使得“丹朱”因此怀恨在心,却又受到了尧帝的制约不敢轻举妄动。
后来尧帝去世,“丹朱”没有了制约因此设计发动了一场政变从舜帝夺取了帝位。
然而他年轻的时候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终究没有治理一个国家的能力,很快便令整个国家陷入了混乱,而舜帝借机东山再起,最终打败了“丹朱”,达成了王者归来的成就。
所以。
“这里难道是不得志的‘丹朱’在失败之后秘密修建的另外一个地下北唐?”
吴良不由的想到。
如果严陆所言非虚,那四具跪伏与石台之上的“实心肉”正是尧帝在位时的“四岳”本尊的话,那么这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不就是一个五脏俱全的“上古小唐朝”?
第五百八十七章 越来越远
细细一想,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
需知当初尧帝建立上古唐朝时,也只是初期将国都设立在了北唐,后来尧帝在位的时候便已经向南迁都。
等到了舜帝即位建立上古虞朝,国都已经定到了更加靠南的蒲阪(后世山西永济)。
因此无论是尧帝还是舜帝,都断然不可能重新跑回北唐来修建这么一个地下秘境,没有动机也没有必要。
反倒是丹朱最有动机。
当初尧帝建立上古唐朝时定都北唐,而据史书记载,丹朱一直都有继承帝位的想法,甚至尧帝还在世时便有篡夺帝位的意图,结果最终尧帝却将帝位禅让给了舜帝,此事必定令丹朱耿耿于怀。
后来尧帝死后,他不知用什么手段从舜帝手中取得了帝位。
之后没多久便又被舜帝夺回。
这更是有可能成为丹朱心中的一个一生都没有办法解开的疙瘩,同时他定然也对当初建议尧帝将帝位传给舜帝的“四岳”怀恨在心,亦是有可能对“四岳”展开报复。
因此。
这么一个藏于地下的“上古小唐朝”便出现了。
此举非但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满足丹朱对帝位的企望,亦是解决了当初与自己作对的“四岳”,使得他们哪怕是死了也不得不“臣服”于自己,简直一举两得。
“竟是丹朱啊……”
听完严陆的话,左慈亦是陷入了沉吟之中,显然对于这段历史他亦是有所了解,正如同吴良一般在结合自己所知的史料推断这种说法的可靠程度。
片刻之后。
左慈应该也是认为严陆的话可信度颇高,却又皱起眉头一脸为难的说道:“上古时期可是巫术最为繁盛的时期,可惜能够留至今的巫术恐怕不足百一,而这些巫术的传人更是不足万一,我辈这点本事在这些祖宗面前简直不值一晒……若是如此,这阵法恐怕就更加难以捉摸了啊。”
“我将这些重要信息透露与你,可不是教你在我面前诉苦犯难的。”
严陆目光冰冷的道。
如今他已经向左慈透露了一些信息,若是左慈不能拿出一些诚意来,那么他便会认为自己这是遭到了左慈的戏耍。
“严公恕罪,不是我不愿尽力,只是这点信息与这阵法并无直接关系,就算知道了这处秘境的主人乃是丹朱,怎奈有关丹朱的史料十分稀少,范围依旧还是太广了些,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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