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喊我去盗墓 第605章

作者:我知鱼之乐

“这位小哥,可是张公教你来给我们送饭的?请务必替我谢过张公款待。”

见到这丰盛的晚餐,吴良又觉得张梁并未忘记他们,于是施了一礼对那名家仆如此试探道。

“先生切莫如此,小人可当不起!”

那家仆吓了一跳,连忙躲到一边对吴良赔礼道,“小人哪里能与主人说上话,不过先生的谢意小人自会转达管事,至于管事是否转达主人,那便不是小人可以过问的事了。”

“那就有劳小哥了。”

吴良又拱手说道。

“小人告退。”

那家仆则再一次跳着躲开,而后低下头逃也似的退出了厢房,完全不敢与吴良产生过多的交集。

望着那家仆带上的房门。

管事么?

吴良暂时还不知道谁是张府的管事。

不过这个职务一般都是掌管张府内务的人,自然也是深得张梁信任的人,因此张梁的事情这个管事应该也知道不少。

因此此人也有可能是一个突破口。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

“咚咚咚!咚咚咚!”

隔壁厢房传来了极有分寸的敲门声。

应是给他们送过了晚餐之后,那名家仆转道又去给隔壁的左慈送饭了。

可惜这敲门声响了五六遍,隔壁却没有任何应答。

“差点忘了左慈,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左慈还在昏迷?该不会直接挂了吧?”

吴良一边侧耳倾听,一边暗自想道。

“先生,我要进来了。”

那家仆的声音适时响起。

“……”

依旧没有任何应答。

终于。

“吱嘎——”

伴随着一声轻响,应是那家仆敲了半天门、又唤了几声之后始终不见人应答,无奈之下只得擅自开门进入。

也就在这个时候。

“噫!”

隔壁忽然传出一声回气的声音。

这显然是有人忽然自睡梦中或是昏迷中醒来的声音,左慈醒了!

“啊!先生你……”

那家仆随即发出一声怪叫,应是被左慈那左眼的黑窟窿与血迹斑驳的脸吓了一跳。

“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在哪里!啊!”

这便是左慈的声音了,应是刚一醒来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便再次袭来,疼得他忍不住痛呼起来。

“先、先生,饭菜给你放在这里了,小人告、告退!”

那家仆更加不敢接茬,结结巴巴的撂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便传来了极为慌乱的跑步声,以及最后那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啊……”

左慈仍在不断的痛呼。

伴随着那家仆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隔壁又传来“噗通”一声,似是有什么重物掉落在了地上。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重物大概率是左慈。

他在痛苦翻滚的时候,不慎从床上掉落到了地上。

“……”

吴良与典韦在隔壁听着这些动静,互相对视了一眼,却并未主动接茬。

敌人的敌人便可以成为朋友。

如今左慈落得这般下场皆是张梁所为,除非因此出发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心中一定对张梁充满了怨恨。

而吴良如今与他出于同样的处境,自然更有机会成为“朋友”。

并且从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白天在古祭台举行的那场古怪的祭祀典礼,应该也不是左慈主导,而更像是张梁主导。

因此吴良有理由相信,关于那场祭祀典礼,左慈掌握了一些内幕消息。

同时左慈也一定已经对张梁有了一定的了解。

所以左慈也可以算是一个突破口。

不过现在还不是接触这个突破口的时候。

天知道此刻有没有人正在监视着他与左慈的一举一动,何况隔着一道实心墙壁,他现在若要与左慈交流,断然不可能像与典韦交流一般耳语,实在太不安全。

何况左慈也未必愿意相信隔着一道墙壁的他,就算有所交流也未必能够探出有用的消息来,说不定还会被左慈利用……

在吴良思索的过程中。

左慈已经不再痛叫,转而换做了略低一些的呻吟,但传递出来的痛苦却并未有丝毫减弱。

吴良完全可以想象他现在正在经历怎样的痛苦,可是很遗憾,他也无能为力……就算有相助的能力,比如刚刚得到的“汗青”,在确定左慈可以信任之前,他也不会贸然出手相助。

就这样就着左慈的呻吟。

他与典韦在桌前坐下,默不作声的享用着那个家仆刚刚送来的晚饭。

酒是好酒。

肉也是好肉。

白面制成的烧饼亦是好饼。

然而此刻吃在他们二人口中,却是如同嚼蜡一般难以下咽。

“吃完了这顿饭,张梁便该召我前去相见了吧?”

吴良默默的想着。

虽然已经提前与典韦对好了说辞,但此刻他的心中却依旧有些忐忑。

第五百六十五章 先给你些甜头?

此时的吴良就像那个楼下等待第二只靴子落地的人。

然而,第二只靴子却迟迟不肯落下,他与典韦就那么大眼瞪小眼一直等到了戌时(晚8点),还是没有人前来召见。

这个时代与后世不同。

除了一些特殊场所,人们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夜生活的,而就算是那些特殊场所,也一样会早早关门不再继续接客,甚至连门口的灯笼都会熄灭。

尤其到了北方的冬天。

下午五点左右天色便已暗了下来,六点左右便已经进入了夜晚。

人们吃过晚饭之后,除了做些与繁衍有关的事情便没有了其他的娱乐活动,尤其家境贫寒一些的家庭,连油灯都舍不得点,只能早早睡下。

而就算是一些大户人家,大部分也同样养成了相似的生活规律,到了戌时除了一些守夜人与更夫,基本上就不会再有几个人再外出活动,难道抱着媳妇或妾室钻进暖和的被窝它不够香么?

“看来今天张梁大概率不会召见咱们了。”

吴良无奈的说道。

想想今天是冬至,除了白天在古祭台举行的祭祀典礼,张梁家中可能也会举行一些活动,张梁也的确有可能根本没空理会他。

毕竟现在的他在张梁眼中,不过是一个制香师傅罢了。

虽然坊间有传言说他以荀彧为榜样痴迷香物,但却未必需要太将他这么一个制香师傅放在心上。

“不然公子便先上床歇息吧,韦在一旁守候。”

典韦正色说道。

“你也去歇息,养足了精神才能助我应对诸事。”

吴良微微颔首,笑了笑说道,“何况我们现在已经在这里了,张梁若要害我们根本不需要耍什么阴招,因此我们也没必要太过紧张,一切见机行事便是。”

“公子说的是。”

典韦应道。

于是两人一用脱去靴子和衣躺在了床上。

不久之后,吴良这边便响起了均匀的鼾声,而典韦这边却是寂静无声。

吴良睡着了。

典韦却并没有那么容易入睡。

听着吴良的鼾声,典韦心中想了很多。

他也不知道明日将会发生什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一旦张梁有对吴良不利的举动,无论那时的情况有多被动,他都一定会拼尽全力护吴良周全。

他知道自己的实力。

寻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但今天进入张府的时候,他便已经留意过了张府的守备情况。

非常严密。

一个小小的张府光是可以看到的兵士与护卫便有上百名,全部携带利器。

没有看到的就不太好说了。

除此之外还有可供张梁调遣的晋阳城守军,据杨万里说,晋阳城共有守军千余,并且因为晋阳城距离太原郡城很近,随时都可以向太原郡城求助,一两个时辰之内便可再来一批十分可观的援军。

同时面对这么多人马,一旦发生冲突他无法保证一定可以保护吴良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