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喊我去盗墓 第577章

作者:我知鱼之乐

“老先生,不愧是你。”

吴良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嘿嘿笑道。

“你们……”

直到此时,一直如膏药一般站在吴良身侧的甄宓总算是从他们的交谈中听出了一些端倪,俏脸之上挂满了惊愕之色,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何我越听越是觉得离谱了?”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

吴良淡然一笑道,“反正迟早都是要教你知道的,赶早不赶晚,从今日开始你便等于彻底上了我的贼船,我这贼船不好上,但只要上来了,再想下去只会更难。”

“谁上了谁的贼船还很难说呢。”

甄宓的面色却是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接着不屑的撇了撇嘴笑道,“何况我什么事没见过?只是有些意外你竟是做这种行当的罢了,其实现在想想倒也有趣,你这命格本就是够硬,而你手下这些人要么是将死的短命鬼,要么是该死未死之人,剩下的人命格亦是挺硬,带他们来做这种行当倒也不算委屈了命格。”

“既然如此,这次我便带你一同下墓。”

吴良笑道。

其实除了甄宓展现出来的相面之术与预思之术,吴良更感兴趣的是她的阅历与见识,许多在墓中无法辨认的事物与异象他不认识,甄宓却有可能如数家珍。

这也是吴良最终“勉为其难”的将她留下的另外一个主要原因。

“我不去!”

甄宓立刻大力摇头,接着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又有些心虚的解释道,“我不喜欢那种阴气太重的地方……”

有情况!

难道陵墓对于甄宓、或者说是涂山女娇这种九尾狐妖而言有着某种令其忌惮的东西?

吴良暗自将这个细节记在心里,嘴上却不动声色的道:“不喜欢那就不勉强了,那么你便暂时留在城内等候吧,剩下的人准备一下,带上吃饭的家伙,咱们尽快动身前往赞皇山。”

“诺!”

众人纷纷答应。

结果此时甄宓却又看着同样答应的白菁菁问道:“她也要随你一起去么?”

“怎么,有问题么?”

吴良回头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女子在五行之中乃是极阴体质,而阴宅通常也都是阴气逼人的地方,两者相加只会令阴气更重,更容易诱发异象?”

甄宓蹙起眉头开口反问。

“是么?”

吴良一愣。

后世似乎也有这种说法,比如一些煤矿便有硬性规定,无论任何情况都绝对不允许女人出现在矿井之中,甚至就连地上的洗煤厂,也不允许女子出现在煤场之中,就算必须有女工,也只会安排在操控室工作。

据说,这就是因为矿石乃是从地下挖出来的,从八卦卦象来说,地势坤,坤六断,即坤所代表的是上、中、下三爻皆为阴爻的象意,是全阴之卦,女人进去阴上加阴,很容易使煤矿发生事故。

不过白菁菁已经不是第一次随他下墓,之前一直都相对比较顺利,因此吴良也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问题。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已随他下墓多次,从来都只会为他提供助力,何时拖过后腿?”

白菁菁当时就不愿意了,瞪起一双杏眼斥道,“你自己心生怯意不敢去,却还要口出恶语编排旁人,莫以为你年纪小我便时刻都会忍让于你!”

“呵,我不敢?”

甄宓顿时气笑,指着吴良说道,“你好好问问他,这天底下有我不敢的事情么?”

“那你就一道去呀,不敢去就莫要说这些有的没的,只会令人生厌!”

白菁菁抱住手臂翻了个白眼道。

“你这激将法我自愿中了,去就去!”

甄宓亦是做出同样的姿势,身高不够却依旧仰着脸用那种俯视的姿态瞪着白菁菁。

滋啦——!

吴良仿佛看见一道电光在二人实现交集的空气中一闪而过。

这次甄宓可有点不像是一只活了数千年的老妖怪该有的心性。

或许她说的阴上加阴容易诱发异象的话未必能够当真,但她此前既然那下意识的拒绝,却足以说明陵墓的确是她很不喜欢的地方,甚至可能曾经发生过一些给她留下阴影的事,又或是对她有某种禁制或是影响。

不过此时此刻,吴良还是得出言调和一番:“好了好了,此事全凭自愿,不想去的可以不去,不必勉强,更莫要因为一时赌气做了违心的事才是。”

第五百四十一章 哭口煞

最终,甄宓还是耍起了不符合心理年龄的小性子,执意跟随吴良等人一同前往。

吴良自然也没有理由拒绝。

他将甄宓留下本来就不是用来吃干饭的,总要教她发挥一些应有的作用。

如此大约两个多时辰后,除去将十多名瓬人军兵士留在城内民居看家,剩下的人都与吴良一道到达了赞皇山。

杨万里此前便一直在监视着刘备所部的一举一动,因此哪怕不用刘备给的地图,吴良亦是能够极为精准的找到刘备在地图上圈定的范围。

不过吴良并不急于动手,而是回头看向于吉,开口问道:“老先生,你此前来此处看过风水格局,断言此处乃是不适合修建阴宅的死龙之脉,如今你可还能记得这风水格局中的各处细节?”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老朽只需看过一次,便已队此地各处细节了然于心。”

于吉当即颇为自得的捋着胡须笑道。

“此前你还说过,但凡是王公贵族,下葬时便一定会请来数位风水先生帮忙点穴,而后才会确定最终的位置,因此基本没有选中穷山恶水的可能,是也不是?”

吴良接着又问。

“正是如此,尤其对于王公贵族而言,此事可是关系到子孙后代福祉的大事,况且人死之后的身后事本来就只能由子孙后代操办,便是墓主人不当回事,关乎切身利益的子孙亦是不会疏忽大意,又怎会出错?”

于吉有理有据的说道。

“如此说来,赵王刘彭祖葬在这死龙之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因为点穴时出了差错,反倒有可能是刻意为之?”

吴良随即将此前已经在心中仔细思量过的推测说了出来,“而这刻意为之的人应该也不可能是将会直接受到影响的子孙,这不符合他们的利益,那么是不是可以推测,此事其实便是刘彭祖,也就是这座陵墓的墓主人自己所为?”

“公子的意思是……”

于吉一愣。

其他人亦是一脸惊异的望向吴良。

吴良的推测虽然可以说是有理有据,但是听在众人耳中却是十分的违和,毕竟正常人都有趋利避害的心思,通常只会选择葬在一处风水宝地,还真没听说过有人反其道行之,偏要选择一处穷山恶水埋葬的事情,这种行为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我这推测虽然标新立异了些,但是也并非便没有这种可能。”

吴良接着为众人分析道,“据我所知,刘彭祖本就是个巧佞狡猾的人,他的行为方式本就不可以常理来揣度,另外,我虽不知刘彭祖其他的子嗣落得了一个什么结果,但是他立下的太子却是做出了与妹妹和同胞姐姐通奸的丑事,最终被朝廷废了太子之位,谁又能说此事与这恶龙之脉无关呢?”

“还有,刘备今日曾与我说过,刘彭祖还在邯郸城设有一处疑冢,而这处陵墓乃是他秘密修建的真冢,刘备虽未与我说明他是如何获取这处真冢具体位置的缘故,但此举必然是为了免于死后受人打扰,将金玉财宝占为己有,好在下面过上最为安稳的日子。”

“诸位可以站在刘彭祖的立场想想此事,这真冢应如何点穴下葬才最不可能被打扰?”

说完,吴良环视众人,似是在等待他们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自然是旁人永远都想不到的地方!”

诸葛亮立刻像个学霸一般举起手来认真的答道,“旁人永远都想不到有人会将自己葬在一处凶煞之地,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前来打扰,有才哥哥,是不是这么回事?”

话音刚落。

于吉却是又将话茬接了过去,反驳说道:“公子这种推测虽然不无道理,但需知葬入凶煞之地,可不仅仅只是子孙后代深受其害,就连墓主人亦是极容易发生尸变,未必便能够在下面过上安慰日子啊。”

“日过墓主人根本不信会发生尸变这种事,只是一心向要反其道而行之呢?”

吴良又开口问。

“不信?怎会不信……”

于吉觉得很不可思议,他所掌握的堪舆之术绝非虚妄,许多事情都在他这一生的阅历中得到了验证,何况如今人人都相信鬼神、注重风水,反倒是不信的人乃是凤毛麟角。

“关于刘彭祖,我记得《汉书》中曾有这么一句话:‘彭祖不好治宫室禨祥,好为吏’,这或许便是证明。”

吴良继续摆出了自己的证据。

这句话的意思是:“刘彭祖不喜好营建宫室、不迷信鬼神,而喜好做吏人做的事。”

即是说他可能便是这个时代那极为少数不信鬼神与风水的凤毛麟角,不过既然大部分人都相信此道,那么他便可以反其道行之,利用人们的认知在下葬的时候玩“灯下黑”的戏码。

“若是如此……”

于吉皱起了眉头,似乎好事无法理解此事,不过却差不多明白了吴良的意思。

“请老先生为我指出这处恶龙之脉最为险恶的穴位,这是常人以为最不可能藏有陵墓的地方,但我认为却是刘彭祖最有可能选择的地方,我这推测是否正确,拿洛阳铲来一试便知。”

吴良终于将自己的想法完整的说了出来。

“既然公子是这个意思,老朽自当从命。”

于吉拱手说道,接着便根据此前上山观测的记忆在这片空地上用脚丈量了起来,从而准确的指出最为险恶的穴位。

就在这个时候。

此前一直在附近侦查的杨万里忽然现身,快步来到吴良面前之后,附耳小声说道:“公子,我怀疑有人在跟踪监视咱们。”

“何以见得?”

吴良微微蹙眉。

“自出城之后,我每走一段距离,便会安排一人留在隐蔽处留守一段时间,以此来确保咱们没有被跟踪。”

杨万里连忙说道,“方才我收到回报,自咱们出来不久之后,便也有几人出了城,他们与我们的行进方向完全一致,就像是跟随我们出城的一般,不过等快到了赞皇山的时候,这几个人却又消失不见了,我暂时还没有发现这几个人的踪迹,因此只是怀疑他们隐入了山中,如今正藏于暗处监视着咱们的一举一动。”

“你做的很好。”

吴良点了点头,眉头却又渐渐舒展开来,“如果从城内便开始跟踪咱们的话,八成应该是刘备的人,他到底还是不太信任我,怕我寻得陵墓之后独吞了财宝跑路,因此特地派人前来暗中监视咱们……由他们去吧,即是暗中监视,他们便只能在远处看个大概,倒也不怕暴露了咱们的秘密,不必理会,也不用特意去搜寻他们。”

“诺。”

杨万里拱手应了一声,接着又快步隐入了附近的林子,林子中的一些暗哨皆要由他来指挥调度。

不得不说,术业有专攻,杨万里在这方面的能力真心过人。

甚至有些安排比吴良亲自安排还要细致,还要万无一失。

吴良有时候常在想,杨万里有这本事,当初又是怎么就被荀彧与程昱的人给活捉了的呢,难不成这也是命数的安排,就为了来到自己麾下效力?

经的事多了。

吴良也变得越来越信命了,总觉得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