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知鱼之乐
少女身上特有的香气侵入吴良鼻腔,痒痒的令人心动。
吴良有些迷醉,不过直到此刻他依旧保持着理智,很是自觉的将手举了起来以示清白,毕竟现在可是甄宓的主场,在搞清楚情况之前,任何不太合适的行为都有可能惹来更多的麻烦,使得他之后更难脱身。
“嗅——”
甄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是在回味吴良身上的气息。
就似她在书房中所说的那般,这气息是她所熟悉的气息,令她迷醉。
如此静静的立了半晌之后。
勾在吴良腰上的手臂终于松了松,甄宓向后退了几步与吴良拉开距离,重新回到卧榻上坐下,这才有些不满的责问道:“你方才为何不拥我?”
“女公子恕罪,小人进入女公子闺房已是莫大的不敬,若再对女公子动手动脚,那便更加有失体统,更是罪不可恕,小人不敢。”
吴良此刻已经适应了房内的黑暗,虽然并不能完全看清楚房内的一切,却也能够看个大概,面对甄宓的责问,吴良来到梳妆台前的木凳上坐下,这才静下心来直奔主题道,“不瞒女公子,小人此次来见女公子,的确是在女公子的提示下记起了一些事情,只是不知小人记起的事情与女公子想要小人极其的事情是否乃是同一件事,因此才来寻女公子验证一番。”
“哦?说来听听。”
见吴良不再装傻充愣,甄宓也终于不再追求拥不拥她的问题,而是双腿一翘用玉臂支着脑袋侧躺在了卧榻之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吴良。
“小人以为,女公子应是与涂山女娇有些干系。”
吴良相对比较保守的说道,并未主动提及自己与大禹可能存在的共通之处,也就是他通过扶桑树果实掌握的“控水之术”。
因为现在他还不能完全确定甄宓此前所说的“相同的滋味”究竟是不是“控水之术”的滋味,万一不是,而是另有其它他不知道的说法,那不就是不打自招了么?
“看来你什么都不曾记起。”
结果甄宓却是直截了当的否定了他,略有些失望的说道:“你只不过是引入了那些书籍中的记载罢了,否则你便不会如此称呼于我。”
有关“涂山女娇”的传说。
东汉以前的古籍《吕氏春秋》、《尚书》、《天问》、《史记》中都有相关记载,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是知识略微渊博一些读过这些书籍的人,通过那首《候人歌》便已经能够猜出一个大概,更不要说在这个基础上再见到那群莫名出现的狐狸,尤其是那只小白狐。
“女公子说的不错,小人的确什么都不曾记起。”
吴良见已被点破,尤其涂山女娇的真名在历史上本就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有些更早的一些古籍中甚至称其名为女娲,他一个来自后世的穿越者自然没有办法说准,只得态度坦诚的说道,“因此小人才谨言慎行,只是出于好奇前来探寻真相,不敢对女公子有任何非分之想,更不敢胡作非为。”
“如此说来,你可能也不是他。”
甄宓倒也并未因此恼怒,依旧十分平静的说道。
“不知女公子口中的‘他’,可是夏后氏姒文命?”
吴良顺势问道。
方才甄宓虽然否定了吴良的称呼,但从另一方面说,也等于默认了自己的身份,因此吴良将她与大禹联系在一起并无问题。
而姒文命则是大禹的姓名,夏后世乃夏朝君主的氏称,夏朝王族皆是以国为姓,因此大禹也有夏禹之称,这个名字就比涂山女娇的名字要明确了许多,吴良自是不会说错。
“明知故问。”
甄宓冷哼了一声,却又用命令的口气说道,“不过你虽未记起我来,但此刻我却依旧不能排除你与他是否存在联系,因此在这之前,你需常伴我左右,待我试尽能够想到的办法为止。”
“这是为何,请女公子明示。”
吴良不解道。
的确很是迷惑,按理说吴良刚才坦诚相见,已经可以排除他与大禹之间存在联系的可能,就算是他身怀“控水之术”,以涂山女娇的年岁与阅历,八成应是知道“控水之术”与扶桑树果实之间的关系,就算不知道,那也不应该仅凭一个“控水之术”的气息便非要将两个不同时代的人联系在一起,这一点都不符合常理。
何况,现在吴良还不确定她所知的“滋味”是否就是“控水之术”的气息。
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不成?
“我也懒得对你遮遮掩掩。”
甄宓翻了个身伏在卧榻之上,两只胳膊撑住弧线迷人的下巴,翘起的小腿上下摇摆着,这姿态明明很可爱,可她的态度却依旧十分傲慢,“你不但身怀与他一样的‘御水法’气息,还有与他如出一辙的‘七杀格’命格,若只有一样我或许也就当你是个命数非凡的异士,但两样皆是一样,我便没办法不怀疑了。”
“七杀格?”
吴良愣住。
既然甄宓说“七杀格”是命格,那自然便是天朝古代极为玄妙的命理学命格,这是一种基于周天学天干地支繁衍出来的推测个人未来命运的玄妙学问。
这玩意儿可比相术厉害得多,可以说人的面相便是基于命格之理生成的,绝非一般人能够掌握。
在遇到甄宓之前,吴良从曾遇到过一个真正掌握“相术”的异士,反倒是他自己有时候还再利用“相术”装神弄鬼,想不到在这里却被甄宓看透了命格,倒叫他十分意外。
其实他对自己的命格亦是十分好奇,尤其是这“七杀格”听起来貌似就有那么点凶煞之意,自是让他更加好奇了。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那我就大发慈悲的与你说上一说吧……所谓七杀格,也叫作偏官格,乃是极凶之煞。”
甄宓“嘁”了一声,倒还是耐着性子的说道。
听到这话,吴良的心微微沉了一下,不过仔细想想甄宓似乎没有必要似后世那些招摇撞骗的算命先生一般忽悠自己,自是愿意继续听下去。
甄宓继续说道:“不过此命格虽为极凶之煞,实则有制有化便可转凶为吉,有大成就之贵,只因七杀之星相中有冲劲、有毅力、有抱负、有勇气,盖控制得宜,煞为我用,如大英雄大豪杰,似难驾驭,而处之有方,则惊天动地之功,忽焉而就,你可能还不知道,自古历朝历代开国之王侯将相皆有七杀之相……当然,若不能驾驭七煞者,则必为煞气所刃,不得善终。”
“呃……”
吴良再次愣住。
也就是说,虽然他这七杀格是极凶之煞,但若是他能够扛得起、压得住,这命格反而便是万中无一的好命格,能助他成就一番大事业?
而若是他扛不起、压不住,那就连个善终都没有?
这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啊。
要么便是不得善终。
要么便是惊天动地……
第五百一十章 出马仙
听甄宓这么一解释,吴良倒是安心了许多。
这“七杀格”命格虽说是极凶之煞,但只要处置有方,也可以转为大成就之贵,貌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好。
至于他是否能够扛得起、压得住。
这个问题吴良倒也不是太过忧心,他觉得自己虽然没有逐鹿中原的野心,但冲劲、毅力、抱负与勇气方面还算是说得过去,毕竟正常人若是经历了他在古墓中遭遇过的那些九死一生的险境,再加上现在小日子本身已经过的不错,应该鲜少有人能似他一般初心不变。
所以他对自己还算有些信心,就算不是扛得起、压得住,最起码也没那么容易被压垮。
再至于甄宓所言是否属实,吴良下意识的再看向甄宓的眼睛。
这双眼睛一看就不属于常人,再加上她并未否认与涂山女娇之间的关系,需知涂山女娇可是几千年前的老妖怪,若说没有一些道行绝对没人相信,所以她说的话自然是有一些可取之处,不可尽信但也不能不信。
何况他与涂山女娇之间也没有利益纠葛,吴良暂时想不出她如此欺骗自己能够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综上所述,吴良自是决定暂时接受“七杀格”命格的说法。
只不过这命格的事情不可宣扬出去,倘若教曹老板听了去,以他的性格恐怕便要忧心自己是否会喧宾夺主,吴良此前辛苦在曹老板面前营造起来的无害形象亦要受到影响。
“你害怕了?”
见吴良蹙起了眉头,甄宓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驾驭不住“七杀格”命格,撇起嘴来略有些鄙夷的道,“不过你也的确应该害怕,似你这般年纪依旧一事无成,又无能够依仗的家世背景,已经沦落到与人为仆的境地,怎么都不像是能够驾驭如此命格的模样。”
“女公子说的是……”
见甄宓如此说,吴良低眉顺眼的承认道。
但其实他心中反倒轻松了一些,这至少证明甄宓虽然与涂山女娇有关,但其实并不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妖孽。
否则她又怎会无法识破自己伪装的身份?
这对吴良来说自然是好事,说明他在此事之中尚有可以操作的余地,不必一味的处于被动境地。
“不过你倒还有些骨气,若是一般人听到这里,应是早已跪在地上求我指点如何化解命格中的煞气了。”
甄宓却又用欣赏的语气说道。
也不知道是真心欣赏于他,还是不想打击吴良,违心的安慰于他。
“女公子有化解这命格之煞的办法?”
吴良顺着甄宓的意思追问。
“没有。”
甄宓面露戏谑之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这命格乃是先天而成,若要化煞为吉,外人断然无法插手,只有依靠你自己。”
“……”
吴良闻言瘪起嘴来。
他已经看出来了,甄宓完完全全就是将他当做了一件解闷的玩具,或者也可以说将他当做玩具的其实是涂山女娇,高高在上的姿态一刻都不曾改变过。
不过这样也好。
此刻甄宓越是不将他当一回事,他操作的余地也才更大,更容易扮猪吃虎……否则面对这样一个可能活了数千年的老妖怪,他还真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呵呵,你果然还是怕了,如此看来你八成不是他,若换作是他,得此命理只怕是高兴还来不及。”
甄宓得胜一般娇笑起来,又故意激道。
“既然如此,可否容小人告退?”
吴良听出甄宓话中的激将之意,果断又选择了躺平。
“放肆!”
甄宓立即直起身子瞪眼斥道,“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么?你大可以转身就走,我自会立即教会你死字应是怎么写的!”
“女公子,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何苦为难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辈啊?”
吴良哭丧着脸道。
“我自有我的道理。”
甄宓扫了他一眼,终是又道,“我看你心中亦有许多疑问,今日我心情不错,你若有什么想问的,便趁现在问吧,我或许会好心给你一个明白。”
“呃……”
见甄宓主动给机会,吴良自是求之不得,不过面上表现出来的却依旧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谨小慎微的问道,“不论小人问什么女公子都会回答么?都断然不会恼怒么?”
“那就要看你究竟问些什么了。”
甄宓斜睨道。
“……”
吴良默默的闭上嘴,低下了头。
“你究竟问还是不问?我不恼怒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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