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喊我去盗墓 第412章

作者:我知鱼之乐

吴良百思不得其解,如此沉吟片刻之后,才继续追问道:“你再仔细想一想,你去冥泽沐浴时,可曾遭遇过什么其他非同寻常的事情?又或是冥泽最近一段时间可有什么此前未曾见过的变化?”

“这个……”

阿旺凝神回忆起来了良久,终是说道,“若说沐浴的时候,我倒并未遭遇什么非同寻常的事情,但是说起冥泽来……冥泽其实与以往相比也没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近期有人在冥泽中捕获过一种此前从未见过的水鳖。”

“从未见过的水鳖?”

吴良来了一些精神。

“正是。”

阿旺点头说道,沉吟着说道,“这种水鳖说是鳖,其实更像是一种飞虫,非但长有坚硬的能够自中间对半分开的壳,壳下还有两对与飞虫无异的翅膀,只是有翅却又生在水底,从未有人见其用翅膀飞走,后来捉住这种水鳖的族人将其宰杀,其体内也并非流出鳖一般的红色鲜血,而是流出了黄色的浓汁,谁也说不出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有翅却不飞,反倒生活在水底?

身体构造与体液也更像是某种甲翅昆虫,与水鳖有着很大的区别?

这的确是一种颇为古怪的生物。

吴良还真说不上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但若是与“狐惑”病症联系在一起的话……

“!!!”

吴良猛然想到了什么。

这难不成是传说中的“蜮”?!

这是一种只出现在天朝古代书籍中的害人虫,又名短狐、水狐、水弩、射工。

有些书籍中说它“形状像鳖,有三只脚”,有的书籍中则说它其实是一种长有翅膀的甲虫,后世并未发现这种生物,因此具体的形态并没有定论。

不过西周时期成书的《周礼》中,却为这种“后世根本不存在”的传说虫类专门设定了一个官职。

这官职的名称叫做“壶涿氏”,专职负责驱除“蜮”这种生活在水中的害虫。

甚至在《周礼》中,还极为详细的记录了驱除“蜮”的方法,就好像世间真的存在过这种可怕的害虫一般。

第三百九十三章 含沙射影

说起“蜮”来,就不得不提起一个在后世亦是极为常见的成语——含沙射影。

在后世,这个成语已经成了一种武侠中的厉害暗器,同时也是被人们用来比喻暗中攻讦、陷害旁人的行为。

而在天朝古代的传说之中,“含沙射影”则确确实实是“蜮”用来攻击人类的手段。

据说“蜮”拥有一种极为特殊的口腔奇观,每当有人从岸边或是水上经过,“蜮”就会口含沙粒射向人类或人类的影子,被射中身体的人类便会染上“狐惑”生疮而死,就算只是被射中影子的也要患病。

“人中,十人六七人死。”

这句话说的便是人们被“蜮”射中本体或影子之后的致死率,这致死率已经足以与一些厉害的毒物相媲美。

但不同的是,“蜮”的攻击手段显然要玄乎许多。

至少只是被射中影子便会患病这种事,后世的科学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解释,除非直接将其归类为“量子力学”的范畴。

所以“蜮”这种只在天朝上古传说中出现过的物种,还真不好说是否真实存在。

反正现在吴良已经不敢轻易下结论了。

毕竟自打他穿越之后,不管是墓中还是墓外,他都已经遇到了不少同样没有办法使用后世科学解释的事物,如果没有亲自验证,被打脸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阿旺叔,这水鳖你与族人们可有保存?”

想着这些,吴良下意识的问道。

“这东西既不能吃又不能养,早就不知扔去哪里了。”

阿旺摇了摇头,却从吴良的口气中察觉到了一些什么,接着又蹙眉问道,“难道这位公子知道这水鳖究竟是什么?”

“我也说不好,只是心中有一种猜测,尚需见过这种水鳖之后才可判断。”

吴良亦是微微摇头。

“嗯……”

阿旺沉吟了片刻,忽然又问,“公子的猜测该不会与我们所患的‘狐惑’有关吧?”

“若我的猜测属实,那么这东西恐怕便是‘狐惑’的始作俑者。”

吴良也不隐瞒,正色说道,“所以我希望阿旺叔能够提供一只这样的水鳖供我查验,既然此前您的族人有过成功捕获的经验,想来再捉一只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种可能只存在于上古传说中的稀奇物种,最能够牵动吴良心中的那块痒痒肉,令他欲罢不能。

不过他很理智,并没有打算以身犯险。

毕竟如果上古传说属实,而这玩意儿也确实是“蜮”的话,就算是他稍有不慎也极有可能中招,而一旦中了招,吴良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自救。

所以他果断将这件事情推给了阿旺叔和他的族人们。

这么做虽然有那么点自私,但吴良也不是太亏心,毕竟如果这玩意儿真是“蜮”的话,他对《周礼》中“壶涿氏”驱除“蜮”的方法倒有一些了解,或许便能够帮助他们将“蜮”永久驱除,如此也算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使得剩下的族人能够在此处安居乐业,而不是被迫迁徙成为无处安身的流民。

这完全就是互利互惠嘛。

毕竟他真正感兴趣的只有“蜮”,其他的事情都是义务帮忙,没有理由本是关乎当地乡民福祉的事情,却要教自己一个外人冒着生命危险去解决吧,难道要教他这么一个“大善人”流血又流泪不成,这不公平!

“公子此话当真?”

听了吴良的话,阿旺瞬间来了精神。

“自是当真,不过得提前说明,目前为止我只是有一些猜测,至于猜的准还是不准,尚需查验过后才有定论。”

吴良提前打了一剂预防针。

“那么……若猜测属实,公子是不是便有解决的办法?”

阿旺立刻又追问道。

“我只能试上一试,成与不成还要看天意。”

吴良则又是模棱两可的道。

他所知的“壶涿氏”所用的方法,只是驱赶或是驱除“蜮”,但并没有说像阿旺这种已经患上了“狐惑”的人是否能够因此获救,所以吴良干脆不提此事。

阿旺想了想,又颇为好奇的问道:“说了这么多,公子的猜测究竟是什么,可否请公子明示?”

“即是猜测,若是对了,你们自然便会知道,若是不对,亦是多说无益,阿旺叔不必如此执着。”

吴良随即笑了笑,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将这个问题搪塞了过去。

不是他不想说。

而是说出来之后,万一阿旺与那些族人心中害怕不敢去捉了怎么办,难道叫自己这个救苦救难的“大善人”亲自去捉不成?

想得美……

“公子说的也是,既然如此,我这便去召集附近的族人商办此事。”

说着话,阿旺又指着小庄园外面的一处红柳林说道,“看得出来,公子对我们身上的‘狐惑’颇为忌讳,神医张仲景也曾说过,此类疑似具有传播性的疾病应当分而治之,为了防止拖累了公子,我便也不尽什么地主之谊了,那片林子后面有几处房屋,此前我曾在那里居住,后来族人帮我建了这庄子,我便没再去住过,公子若是不嫌弃可以暂时去那里栖身,虽然简陋了些,却也能遮风挡雨,若有什么事情,我也能尽快知会公子。”

“那就多谢阿旺叔了,我等你的消息。”

吴良点头道了声谢,而后便果断带领瓬人军骨干出了庄园。

如此来到庄外,他已经与典韦说明了刚刚制定出来的规章,教他传达给其他的瓬人军兵士:

其一,近期无论是饮用水还是其他用水,都必须将水烧开之后再进行使用;

其二,任何人不得私自离开驻地,更不得靠近附近的河流、湖泊;

其三,任何人不得与渊泉的乡民进行接触,附近的乡民前来,亦要保持三丈以上距离将其驱逐。

在没有搞清楚情况之前,吴良不得不特别重视此事,否则可能就不是某一个人因此受难的事了,很有可能便会变成一场波及所有人的灾难。

……

望着瓬人军离去的背影,阿旺的目光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喀布尔,此人真有化水为冰的本事?”

不知是信不过吴良,还是对吴良有其他的看法,阿旺又确认般的对喀布尔问道。

“千真万确!”

喀布尔重重点头,言辞凿凿的道,“而且不止一次,我们一家子这一路上跟着他们过得很好,天气炎热的时候还有吃上冰沙降暑,阿依和奎尼不知道有多高兴!”

阿依与奎尼分别是喀布尔的女儿与二字的名字。

他曾与吴良介绍过,阿依在他们的语言中是月亮的意思,奎尼在他们的语言中则是太阳的意思,吴良当时便大力夸赞他起名字极有水平。

“原来如此。”

听了喀布尔的话,阿旺的神色再次升起了一丝希望,虔诚的望向祁连山的方向,望着那将要落山的太阳,慢慢跪下祷告起来,“祁连山上的天神啊,这个人是不是您特意派来解救族人的使者?如果是,请您给我一些启示,我愿献上生命侍奉您的使者……”

就在这时。

“!”

阿旺隐约感觉到太阳射出了一缕强光,刺的他睁不开眼睛。

再次睁眼时,太阳已经悄然隐入了远处的山峦之下,只留下了一片血红色的火烧云,仿佛无声的诉说这什么。

“我明白了!”

阿旺激动的站起身来,接着一路小跑着向庄子外奔去,一边跑一边回头对喀布尔大声嘱咐道,“喀布尔,天神已经将旨意传达给了我,我去召集族人商办此事,你先随便找间屋子安顿家人吧!”

若是吴良在此,一定会尽量用科学来解释刚才的现象,那缕强光其实是太阳落山前最后的回光返照,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不过这里面也有科学无法解释的问题。

比如阿旺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祷告,太阳为何在这时候回光返照,这虽然可以解释为是一种巧合,但谁又能说,这不是某种天意呢?

……

翌日一大早,喀布尔便出现在了瓬人军营地之外。

因此吴良昨日下达的命令,喀布尔也已经成为不得直接接触的人,因此他才刚到红柳林外便被瓬人军兵士拦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

杨万里与其隔着五六丈远隔空说话。

“阿旺叔叫我来通知公子,他要找的水鳖,族人们前往冥泽寻了一整夜终于捉住了,而且一下捉了两只,族人们都在庄子里等着呢,请公子移步前来查验。”

喀布尔激动的说道。

“你在此处稍等,我去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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