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知鱼之乐
听着于吉的讲解。
就连众人亦是不自觉的胸闷起来,联系起“绝户桩”的事实,他们自然也能联想到当初这口竖葬棺里面发生过的事情。
与鲁班那怀孕的妻子从空中掉下来摔死的惨剧相比,这才是真正的人间惨剧。
人性至恶一面制造出来的惨剧!
“典韦,将老先生与我接上去吧。”
事到如今,吴良已经对这口竖葬棺进行了最为全面的检查,见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终于对上面的典韦说道。
这口竖葬棺虽然为他提供了一些信息。
但其实对吴良接下来要如何进行决定并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关键线索,也没有找到尸首的最终去向。
如此上了沟槽,吴良又看了这口竖葬棺一眼。
这口竖葬棺的顶端同样刻有一个名字。
“他叫宇文忌……”
大概是出于同情,又或许是想向曾经葬在这里的那个孩童一些起码的尊重,吴良口气郑重的将这个名字念了出来。
这名字,看来应该是个男童……
然而也正是这无心之举,竟引得状态十分虚弱的孙业身子猛然一颤,睁大眼睛看向吴良惊异道:“阁下刚才说这口棺材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宇文忌……怎么了?”
吴良有些疑惑的反问道。
众人也是奇怪的看向了孙业,表示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反应。
“那‘忌’字,可是‘忌讳’的‘忌’?”
孙业立刻又确认了一遍。
“正是,你难道知道此人?”
吴良点头,下意识的问道。
“我家族谱上便有这个名字,祠堂之内也有这个名字的牌位,而且根据族谱记载,这‘宇文忌’便是我家祖上最后一代还姓宇文的先祖,在他这一代之后,我家便令添了一条祖训,今后子孙都不能继承父姓,亦不能以‘宇文’为姓。”
孙业亦是难以置信的道,“另外,在我家族谱记载中,这位叫做‘宇文忌’的先祖,似乎只活了到七岁便暴毙而亡,那年正与祖师爷下葬是同一年!”
第三百三十二章 真正的失传之物
“孙先生的意思是……”
听了孙业的话,吴良已是心中惊讶,并且不由的脑补出了一些东西。
或许这个同名同姓的人就是孙业的先祖之一!
而若是如此的话,事情就变得十分更有意思了。
既然连孙业这个后人都知道葬入这些竖葬棺的孩童,最终都成了公输冢中的“绝户桩”,并且知道“绝户桩”对一个家族的深重影响。
那么孙业的先祖定然也对“绝户桩”的危害一清二楚。
因此孙业的先祖若是不希望因为这个原因,导致自己这一族在三代之内“绝户”,便极有可能对“绝户桩”做些什么。
比如……偷偷潜入公输冢,将自己家这个被打成了“绝户桩”的孩童“偷出来”。
若非如此,这口竖葬棺定然不可能以这种显然是从外部挖掘的方式打开,里面的尸首也没有理由不翼而飞,而其他的竖葬棺却还安然无恙。
这显然是有的放矢。
可能也正是因此,孙业这一族才最终延续到了他这一代,尽管依旧承受着一些十分厉害的诅咒。
除此之外。
再结合孙业之前观察这些竖葬棺给出的结论。
这些棺材全都出自大师之手,只不过从手艺的细节上来看,应该是出自不同的大师,几乎没有雷同,并且那些棺材上刻着的名字,姓氏也是各有不同……
吴良顿时又脑补出了更多的东西。
或许……
这些竖葬棺全都是《公输经》的传人所造,也就是说他们都是鲁班的得意门生。
而这些竖葬棺里面葬入的孩童,可能也正是这些得意门生的家中子嗣,并且应该是在自觉自愿的情况下助鲁班完成了这处“绝户桩”。
至于原因。
或许正是因为他们传承了鲁班的《公输经》,而《公输经》又在天下犯下了可能令匠师一脉永远断绝的恶行,鲁班自己都可以为了给匠师一脉正名,纵身一跃跳下城墙以死明志。
那么要求自己的亲传弟子采用这样的方式,逐渐断了《公输经》的传承,亦是一种颇为不错的办法。
这或许才是《公输经》的诅咒!
不过这些亲传弟子在遵照祖师爷的愿望办理此事时,是否提前知道最终会被打下“绝户桩”,这就不得而知了。
吴良比较倾向于“不知”。
因为寻常的“打生桩”非但不会令自家香火断绝,还有传言说自家子嗣自此得了鬼神青睐,日后还会回过头来保佑自家福禄双全。
再加上这是祖师爷的要求,这些亲传弟子就算舍不得自家孩子,也只能忍痛照办。
但若是知道自家孩子最终其实是被打成了“绝户桩”,那可能就未必有多少人能够心甘情愿的照办了,人本来就是这么现实,就算古人有时候有些愚忠,却也不至于愚忠到这种程度,这么多人因为师傅的一句话,便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与家族命运全部交出去,这关乎人性。
所以吴良觉得。
应该是鲁班以自己的陵墓需要“打生桩”为由,要求自己那些传承了《公输经》的亲传弟子每个人献上了一个子嗣,并且自己打好棺材送了过来,最终又瞒着这些亲传弟子布下了“绝户桩”。
从而以这样的方式实现了《公输经》诅咒的传闻。
警告后来者不要再修习《公输经》,更不要利用《公输经》行不端之事,从而保住匠师一脉永不断绝。
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件事最终还是会有人知道,比如……孙业的先祖。
孙业的先祖亦是依照祖师爷的要求献上了棺材与子嗣,后来得知竟是被打下了“绝户桩”,为了家族香火不断,这才不惜兴师动众进入公输冢,想方设法将自家的“绝户桩”给偷了出去。
为此,孙业的先祖定是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那些溶洞与地宫中的尸首,应该便是他们留下来的。
如此便能够解释孙业身上为什么会有地宫的“钥匙”,为什么知道“绝户桩”的事情。
可惜此举似乎并未完全扭转“绝户桩”给孙业家族带来的影响,他们虽然勉强保住了一丝香火,但却也只能是苟延残喘,如此才勉强传到了孙业这一代。
也是因为办了这件事,孙业家中才会每年前来此处祭祀祖师爷。
因为掘了祖师爷的陵墓,这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件大逆不道的孽障,世世代代来此赔罪祈求原谅,亦是一点都不为过。
所以……
《公输经》的诅咒,其实本质可能是“绝户桩”的诅咒。
此前孙业说过,当年鲁班的亲传弟子达到了上千人,即是说世间定有些《公输经》的传人并未受到诅咒。
不过这样的传闻、甚至活生生的“绝户”例子出现时,也足以震慑到这些人。
使得他们不敢再将《公输经》传给自己的后人,甚至连自己都不敢再用,免得自己的家族也受到相似的诅咒,最终“绝户”。
如此《公输经》最终失传,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若是果真如此……
吴良竟有不自觉的有些佩服鲁班了。
不管他做的事情是否只得尊敬,但能够设计出这样一盘大棋,他便已经是一位相当可怕的谋者,最起码吴良认为自己还没有本事设计出这样的大棋。
想到这里。
吴良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当初这个名叫“宇文忌”的孩童尸首被人掘了出去,那么这里布置出来的“黄泉”还算数么?
毕竟常理来讲。
如果一个“阵法”的阵脚不再完整,那么这个“阵法”便已经不可能正常运行了。
还有。
这个名叫“宇文忌”的孩童尸首究竟去了哪里?
是被带出去重新进行了安葬?
还是开棺的时候已经发生了某种异变,不但配合木鹊与河神给掘墓人造成了极大的损伤,自己也永远留在了这个地方?
这种可能并非不存在。
看看其他的竖葬棺,那些“咚咚”“咚咚”的叩击声绝对不是假的,天知道他们已经变成了什么样的可怕东西,会给吴良等人造成怎样的威胁。
若是如此,吴良等人需要担心的东西便又多了一个。
吴良不由又想起了之前遇到过的那个“水鬼”。
那会不会就是这个叫做“宇文忌”的人所化……
正如此脑补的时候。
“小人也说不好。”
孙业若有所思,却又并不十分肯定的道,“只是这刻在棺材上的名字实在太巧合了,时间与我家祖训的突然更改也能够联系到一起,总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通过孙业的语气,吴良听得出来,这个家伙应该也是产生了一些联想。
只是出于对先祖与祖师爷的尊敬,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不太愿意继续往深了去想,更不愿意对吴良这伙外人将这些联想说出来。
吴良回过神来,接着问道:“那么你们家有没有祖坟,祖坟中又有没有埋葬‘宇文忌’尸首的陵墓?”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
孙业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听我爹说,我家也是自那条祖训出现之后,便不再设立祖坟,每一代姓氏不同,都是似我爹一般看个合适的地方便下葬了,就连我爹也不知道我家祖上的祖坟究竟在哪,或许早已毁去了。”
“原来如此。”
看来想要从孙业这里探得这具尸首的去向是不可能的,吴良倒也并不失望,接着又对典韦与杨万里说道,“你们二人再查探一下这些竖葬棺,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已经开了棺的棺材。”
“诺!”
两人应了一声,立刻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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