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知鱼之乐
没想到吧。
率先考虑怎么压迫女性的并非男性,恰恰也是女性……
“有才兄弟,看到前边那面旗子了么,那就是盐行。”
出来之后,尹健率先将吴良带到了盐行。
这是吴良的意思。
要过日子首先需要考虑的就是吃喝拉撒的问题,吃还要排在首位,而谈到吃便绝对避不开盐,这玩意儿不但是重要的调味品,还是与健康息息相关的必需品。
“走着。”
吴良点了点头,两人一同步入盐行。
“有礼了,客官您买盐呐?”
见吴良身后带着个兵士,原本神色冷漠的小厮连忙满脸堆笑迎了上来,行为举止中带了些小心。
“只有这种盐?”
吴良走上前去,看了看面前的几口盛放盐块的大铁盆,有些不太满意的问道。
这种盛盐的铁盆在1997年才首次出土,被后世考古界称为“盐铁盆”,古籍中多记载为“牢盆”,乃是东汉年间由朝廷特制的一种十分重要的煮盐工具。
永和元年(公元84年),汉和帝上位之后暂时废止了食盐官营的法令,此后,朝廷仍主税课,盐业民营,直至汉末。
而“盐铁盆”便是朝廷管控私盐产量防止偷税漏税的工具。
法令规定盐户必须从官府领取“盐铁盆”才可制盐贩盐,并且盆盆皆需申报,杜绝偷税漏税的现象。
不过这并不是吴良关注的重点,主要是盐铁盆里的盐块实在是……
晶体中泛着深浅不同的黄色与褐色不说,还能明显看到一些小石子掺杂其中,甚至能够闻到一股浓烈的泥腥味。
其实小石子都还好说,大不了吃饭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硌断了牙便是。
但盐块中那些斑斓的颜色实在太夸张了。
这说明盐块中必定含有其他的物质没有处理干净,倘若是硝磷钾一类自然盐中常有的物质,吃多了可是会要人命的!
而据吴良所知,汉朝的制盐工艺已经有所发展,并且出现了许多盐井,甚至之前因为官营过一段时间,已经形成了一条产业链,再差也不该差到这种地步才是……
果然。
“自然不是,里面倒还有一些好盐,客官请随我来。”
小厮连忙指了指后堂,走在前面为吴良掀开帘子。
吴良来到后堂之内,又看到几口铁盆,这里面的盐虽然也远远达不到二十一世纪那般晶莹精细,但却比外面的好了太多,至少没有了那么吓人的斑斓之色。
“这还差不多,这盐怎么卖?”
吴良终于满意问道。
但小厮却并未直接回答吴良的问题,而是躬身反问道:“恕小人冒昧,敢问客官是城内哪家的贵客?”
“有干系么?”
吴良微微皱眉。
“自然有干系,这种细盐只能卖给城内有名的世家士族,若是旁人买盐便只有外面的粗盐可卖,请客官恕罪。”
小厮此刻依旧摸不清吴良底细,还是低眉顺眼的说道。
“这是什么规矩?”
一听这话,吴良心中猛的窜起一股无明业火,卖盐就卖盐,还卖出个尊卑有别来,什么玩意儿!
见吴良情绪已经不对,尹健连忙将其拉住,附耳小声说道:“有才兄弟,息怒息怒,确实有这么个规矩,这规矩也不是现在才兴起,我打小就已经这样了,而且不只是盐行,就是各行各业也都是这么回事,没必要与这佣人计较,不止他说了不算,便是这盐行的主人说了恐怕也不算,他们也得仰人鼻息。”
“嗯……”
吴良随即发出一个沉沉的鼻音,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
出于对历史的了解,他自然要比尹健更清楚其中问题的核心所在,只是没想到情况居然严重到了这种程度。
不过吴良是个爱惜自己的人。
外面那种粗盐,他就是饿死,撞死在盐铁盆上,也绝对不会吃上一口!
于是。
又看了一眼外堂,吴良从怀中掏出一件踩扁了的金器递到尹健手中,开口说道:“我就不一起逛了,这件事交给你来办,外面的粗盐让盐行装上一盆送到家里,顺便再给我买些肉类,什么鸡鸭鹅豚都多备上一些,还有酒和碳,总之平常吃的用的只要是我那里缺的都给我备齐,应该够了吧?”
不要误会,他可不是打算就这么将就,而是打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对于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他来说,粗盐提纯根本就是小儿科的知识,只要是参加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就在初中化学课上做过这个实验,就算现在条件有限,他也能有的是办法能够提炼出比内堂那些“细盐”好上十倍甚至百倍的食盐!
呵呵,以为这样就能妨碍老子过好日子么?
不但没门,窗户都没有!
老子不仅要吃上“天龙人”从未吃过的精盐,还要喝上“天龙人”想都不敢想的美酒,到底谁才是“天龙人”!
是的,美酒,这个时代还不曾出现的蒸馏酒!
就这么一会,吴良已经暗自决定对酒进行改造。
“够了够了,包在我身上!”
尹健拍着胸膛说道。
“那你去办吧,我还有事要去军营一趟,晚些时候在我的宅子里见。”
吴良点点头,扭头便出了盐行,直奔军营而去。
今晚有酒又有肉,他计划将“典韦”一起叫来家中结交。
虽然两者现在还没见过面,但他早已对典韦的喜好了如指掌。
《三国志·典韦传》有云:“典韦,陈留己吾人也。好酒食,饮啖兼人,每赐食于前,大饮长歠,左右相属,数人益乃供,太祖壮之。”
知其所好,再投其所好,自然无往而不利!
第三十八章 洛阳铲
陈留大营内。
“好!”“好!”“好!”
阵阵叫好声自围观兵士中传来。
吴良好奇挤进去一看,原来是一个魁梧壮硕面色黝黑的兵士正在场内练武,一根电线杆子一般牙门旗杆竟被他单手举起,仿佛杂耍一般在人群中走动。
脸未红气未喘,显得轻松至极。
“此人便是典韦吧?”
吴良碰了碰身边的兵士,笑呵呵的证实道。
《三国志·典韦传》中便曾记载过典韦单手举起牙门旗的事情,想不到刚来就被自己看到,这就是缘分么?
“你是哪个营的?”
那兵士回头打量了他一眼,警惕问道。
“瓬人军。”
吴良笑道。
“那就难怪了,我还道咱们这儿当兵的有谁会不认识典伍长。”
兵士这才终于冲吴良露出笑脸,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我跟你说,典伍长可是咱们陈留守军中有名的力士,举个牙门旗只不过是小场面罢了,前两年征讨董卓的时候,我还亲眼见过他一人撞破十人盾阵的场面呢,厉害吧。”
“厉害,可这就奇怪了,典韦既然如此厉害,为何只是伍长?”
吴良又故意问道。
这也是他研究历史的时候没有找到答案的问题。
按理说冷兵器时代像典韦这样的猛士,无论在任何阵营中都会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闪闪发光,张邈如果不是瞎子或是聋子的话,就不可能看不到或者没有耳闻,又怎么会视而不见呢?
“这你可就问对人了。”
兵士自得的挑了挑眉毛,压低声音说道,“怪只怪典伍长吃得太多,性子又太直,因为这点小事曾屡次冲撞军中司马赵宠,而赵司马又是深得张太守信任的人,他要压住典伍长,典伍长怎会有出头之日?”
“原来如此,多谢大哥指教。”
吴良听完拱手谢道。
关于这个赵宠赵司马,吴良的了解倒是不多,因为史书中只提到典韦跟随张邈时,“曾隶属于司马赵宠”,除此之外便再多一句也没有了。
既然没有介绍,便说明此人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这辈子也不曾做过什么大事,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不过好笑的是,这个赵宠心眼儿也未免太小了。
典韦这样少见的力士能吃是多么正常的事,说起来上战场的时候杀的还多呢,赵宠能因为这点小事屡次惹得典韦屡次冲撞,也真是奇葩。
不过回头再想想。
“有才兄”也曾因为“吃”的事惹到了周丰,还屡次换来杀身之祸,倒有那么点异曲同工之妙。
这或许便是时代的缩影?
说话间,只听“嘭”的一声。
典韦已经将牙门旗放回了地上,大步走到一名兵士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脖子伸出大手道:“牙门旗我已举过,是你输了,拿饼来!”
“好好好,给你便是,莫要动手,我可经不起你折腾。”
那兵士连忙从怀中摸出两只干饼交到典韦手中。
“这就对了。”
典韦这才满意笑道,一边将一只饼丢入口中放肆大嚼,一边扭动壮硕如熊的身体向人群外走去。
这体格顶两个现在的我,顶四个二十一世纪的我……
吴良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便快步跟了上去搭讪:“典力士,请留步。”
典韦闻声停下脚步,回头打量着吴良:“怎么,你也要与我打赌?赌什么?饼带在身上么?概不拖欠!”
“不不不,我不打赌,只是想请典力士帮些小忙。”
吴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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