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知鱼之乐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我方才又用工兵铲捅咕了两下,这具尸首并未做出任何反应,应该也是死物。”
吴良正面回应了于吉的疑问,接着也没有为难其他人,一边捋着袖子一边扭头对典韦说道,“这件事我来做,典韦兄弟,你来为我掠阵,倘若出现任何问题,你都必须听从我的命令,立刻做出相应的反应,哪怕……我命你将我的手臂斩下来,你也不能有丝毫犹豫,听明白了么?”
他正在捋的是左臂的袖子。
吴良不是左撇子,如果说真出现什么意外,非要断臂求生不可的话,他自然要选择牺牲左臂,将更加顺手的右臂留下来。
当然,此举主要是以防万一。
吴良宁愿相信这口青铜棺材里面没有任何危险,但这事他说了不算,不得提前做出最坏的打算。
“公子!”
一听这话,典韦立刻走上前来按住了吴良正在捋袖的手,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语气有些焦急的道,“倘若教公子以身犯险,便是韦的失职,若是公子再因此负伤,韦更是难辞其咎,因此这件事还是由韦来做比较稳妥,请公子成全。”
“不行,你这胳膊太粗,怕是难以伸入这个孔洞。”
吴良看着典韦的手臂,又指了指棺盖上的孔洞说道。
典韦身体极为壮硕,哪怕是小臂都要比吴良的大腿粗了一截,就算能够强行将手伸入那个直径十公分的孔洞,刚过了手腕也会被卡住,无法再向里面探索。
“这……”
典韦顿时无言以对。
他虽然很想建议吴良要不就不要再理会这个青铜棺材,但又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与立场,深知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出言干涉吴良的决议,这在他的意识形态之中便是“不忠”。
结果典韦才刚说完,白菁菁便又站了出来。
这姑娘咬着略微有些泛白的嘴唇,却又故作镇定的说道:“要不还是我来吧,我的手臂一定够细,而且若是真要牺牲一条手臂,我向来不提重物不干重活,没有你的手臂重要。”
“你速速退下,跟着典韦胡闹个什么劲!”
吴良当即板着脸斥道,嘴角却同时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冲白菁菁眨了下眼道,“再说,你的手对我而言可大有用处,哪怕受一点损伤也是我的损失,答应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它们,否则我的快乐可就有可能打折了。”
“嘁,下作……”
白菁菁的脸皮哪里架得住吴良如此调戏,一张俏脸当即赤红一片,送给吴良一个卫生眼之后,跺着脚默默的退了下去。
此时于吉也是一脸挣扎的看着吴良。
看样子也犹豫着想上前表态,却又无法压制心中的恐惧,不停的舔着嘴唇微微抬脚,又弱弱的将脚放回原处。
“这个老童子……”
看到于吉这副模样,吴良自然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上来表态吧,若吴良叫他做这件事,他真心害怕,压根就做不到。
但是不表态吧,又显得自己很没义气,恐怕要被吴良等人瞧不起,日后在瓬人军内不好混。
于是,吴良很是善解人意的给了他一个台阶,笑着说道:“老先生,你也别来凑热闹了,你这把年纪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流点血就能要了命。”
“唉……既然公子这么说,老夫便不逞能了。”
于吉顿时如蒙大赦,连忙对吴良谢道。
时至此刻。
曹昂自然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于是走上前来大义凛然的道:“要不还是我来吧,我武艺比贤弟略强一些,手臂也不粗不细,而且贤弟身份特殊,若是因此有个什么闪失,那可是要动摇瓬人军之根本的,日后还怎么为我曹军的粮饷事宜出力,此事由我来做最合适不过。”
“子脩兄……”
闻言,吴良转过身来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曹昂。
“有才贤弟。”
曹昂挺了挺胸,重重的按了下吴良的肩膀,两人此刻虽还未结拜,但此情却已胜似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后。
“那就有劳子脩兄了。”
吴良忽然拱手说道。
“呃?”
曹昂那大义凛然的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眼中则浮现出一抹惊疑之色。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按照前面几人的套路,吴良此刻不是应该先与他客套几句,然后随便找出一个理由将他拒绝么,怎么连客套都没客套就直接把这件事交给了他?
这个吴有才,怎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真是他娘的令人措手不及呢……
“子脩兄,我仔细想了想,你方才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你非但武艺高强,此前跟随使君出征更是早已身经百战,什么场面不曾见过,因此你的心理素质绝非我等可比,若是你来做这件事,定可事半功倍,马到成功,若是换了旁人,指不定会因为慌乱搞出什么乱子。”
吴良微微躬身十分“诚恳”的说道,高帽子更是毫不吝啬的往曹昂头上狂戴,“只好有劳子脩兄了,我愿亲自为子脩兄掠阵,并在精神上给予子脩兄最强力的支持。”
“精神上的支持……”
曹昂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用语,不过也能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说白了这他娘的不就是句空口白牙的好听话么?
厚颜无耻!
老子还是曹家长公子呢!
你他娘的倒是真不客气,老子就是略微客气一下,你他娘的就把顺杆爬上来将老子往火坑里面送,老子若是有个闪失,你就不怕我爹将你碎尸万段?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亏老子此前还想与他结拜!
然而话说到这个份上,头上又戴上了好几顶吴良主动送上来的高帽子,曹昂倒真有些骑虎难下了……
“这……”
旁边的那个幸存下来的亲卫此刻也是震了个惊。
他也万万没想到吴良竟会如此干脆的将这事推给了曹昂。
按照常理来讲,区区一个瓬人军的校尉,就算真有才能,真受使君赏识,也断然没有胆量将这么冒险的事推给使君最为中意的长公子才是。
但这种事,偏偏就在眼前发生了。
原本这名亲卫还在不停的告诫自己绝对不要接茬,做个透明人便可逃过此劫。
毕竟算地位他在这些人中算是最低的,真要接了这个茬,曹昂或是吴良命令他去做这件事,他就算再心有恐惧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否则那就是违抗军令,到时候再令曹昂失了脸面,他以后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好过。
但现在,身为曹昂的亲卫,他职责所在便必须来接这个茬,否则便不配做曹昂的亲卫。
于是万般无奈之下。
“将军乃万金之躯,万万不可冒险,要不还是让属下去吧?”
亲卫硬着头皮冲曹昂拱手说道。
曹昂这才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一名亲卫,眼中顿时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喜之色,也是果断点头:“那就辛苦你了,千万注意安全。”
“属、属下遵……命。”
亲卫心中纵有万般苦楚,此刻却无人可以倾诉,只得面色苍白的领命。
厚颜无耻!
真是令人措手不及呢……
然后。
当着众人的面,亲卫再咽了一口口水,而后环视众人一圈,似乎向以这样的方式从众人身上借来一些勇气。
最终,亲卫还是不得不艰难的抬脚,硬着头皮向那口充满着诡异色彩的青铜棺材迈出了第一步。
“……”
吴良看得清楚,这个家伙的双腿在不停的发抖。
此前亲眼看到自己的同伴以极其诡异而又惨烈的方式死于“婢奕恕敝郑丫粝铝司薮蟮男睦硪跤埃丝袒刮幢刈孕睦硪跤爸凶叱隼矗阌忠娑哉饪赡鼙取隘虫巨人”还要骇人的“恐怖盲盒”。
这未免也太惨了点……
“要不……”
吴良不免有些同情这名亲卫,刚打算将他拦下,还换自己来上。
“这……”
曹昂看到亲卫这副模样,心中到底也还是有些不忍,也不想再为难这个可怜的家伙。
结果两人都才刚开口。
便听“噗通”一声。
这名亲卫第二步才刚刚迈出,双腿便猛然不听使唤的一软,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就算是这样,他还在努力尝试再次爬起,但双腿却仿佛面条一般软趴趴的,任其再怎么努力都使不出一丝力气。
“将军,我可以的,我不是害怕,就是这腿有点不听使唤……”
亲卫几乎快要哭出来,一脸惭愧而又焦急连连解释。
他再怎么说也是曹昂的亲卫,算是曹军中最精锐的兵士,结果来到这墓中,已经两度腿软站起不起来,这事若是传出去,非但他自己没办法抬头做人,也定会有损曹昂以及曹军的颜面,哪里还有资格再做曹昂这位长公子的亲卫?
“兄弟,此事倒也不怪得你,这座墓中充满了诡事,其实不止你心慌,我们每一个人都心慌,你先歇一会,还是我来吧。”
吴良眼见事情变成这样,只得连忙上去给这名亲卫宽心,还顺便不动声色的给了曹昂一个可以下的台阶,重新将这事接了回来。
通过曹昂刚才的表现,吴良便看得出来,这个家伙其实也非常紧张。
倘若曹昂也因为此事在自己面前失态,那以后肯定没脸再面对他,他也将就此失去一个便宜的“结拜兄弟”,这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结果令吴良没想到的是。
“且慢!”
曹昂竟立刻站了出来,坚持说道,“方才我既然已经应下了此事,此时便应由我负责到底,哪有属下出了些状况便半途而废的道理?”
以曹昂的阅历,怎会听不出吴良是在给他台阶下?
但曹昂胸中也有曹家长公子的傲气,在他看来,倘若他此刻选择下了这个台阶,便是在吴良面前折断了他与曹家的傲骨与颜面,非但会被吴良轻视,他也无颜再与吴良称兄道弟……
毕竟,吴良为了曹军粮饷的事情成天面对这些诡事,依旧孜孜不倦,而他身为曹家长公子,曹家未来的继承人,却连仅有的一次都表现的如此令人失望,以后如何能令吴良心悦诚服,如何傲视群雄?
若是如此,他才会真的无颜再面对吴良,更不要说与吴良“称兄道弟”。
“可是……”
吴良看出曹昂有些上头,还有些逞强,自然还想好言相劝。
“贤弟不必多言,说好的我来就我来!”
曹昂根本不给他机会,说着话便已经捋起了袖口,壮着胆子极为豪迈的迈着大步向那口青铜棺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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