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英柱石梅中堂
“哎……”孙鼎沮丧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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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贵族得势在“西方”应该也是个例了。大陆国家基本上都是反着来的。
“我不能同意重新抬举贵族。我自己是波西米亚贵族和地主。但我对陛下的责任比我自己阶层的利益更重要。我必须在上帝和陛下面前承认，我认为，假如恢复贵族的统治，那么国家的改良和希望就全完了，国家的最高权力将受到严重打击。”
——奥地利宫廷重臣文策尔·安东·冯·考尼茨-李特贝格伯爵，对玛丽亚·特蕾莎皇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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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节 番外篇（32） 伊兰瑞尔与古怪小镇
小镇外的丛林里。
零散的枪声中，拿着猎枪的中年壮汉喘着粗气，逃向灌木丛外，不时惊恐地来回张望。突然，他好像听到了什么，猛地端起枪对准背后，手指扣上扳机。
身后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
枪手丝毫不敢松懈，转身就要跑。迈开脚步前，余光似乎看到，左侧有一道闪光。
然而在他急转身、举平枪管前，一道身影从后方掠过。刀光闪烁间，枪手转了半圈，扑倒在地。
他的脖子上开了个大口子，歪到一边，血液喷涌而出。
伊兰瑞尔抖了抖长刀，将它收起，从自己背后取下武器。
这种长管状的武器，被这个世界的土著称为“枪”。
不远处，两个人正在奔跑。
伊兰瑞尔学着这些人类的姿势，把枪架好，抵在肩膀上，对准其中一人扣下扳机。巨大的冲击力让她险些趔趄了下，子弹也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一名精灵战士的优秀素质让她立刻恢复了平衡。数次亲身体验了冲击力后，她大概明白了应该如何调整姿势。而这种东西的瞄准方式，让她想起了钱程那里拿来的弩。
伊兰瑞尔再次举枪瞄准射击，这次，她稳稳地站着，但子弹还是飞到天上去了。
伊兰瑞尔的情绪没有受到影响，依然平静地打出第三、第四、第五发。它们或高或低，没有一颗击中预计的位置，但她已经大概了解这种武器的特性，最后一发已经击中其中一人脚下。
逃跑的人正在试图拐弯，破坏她的瞄准。只是在伊兰瑞尔看来，他们的动作迟缓到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她舒了口气，再次稳住身体，一枪打中目标后背。
那个人应声倒了下来。
伊兰瑞尔转向最后一个敌人，连开两枪把他击倒。
随后，她略显生疏地摆弄起弹匣，费了些功夫，才更换成功。接着，她弯腰捡起脚边敌人的猎枪，用死者的衣服擦掉血，放在一边，随后把尸体上的弹药、武器和补给品都拿了下来。
几分钟后，伊兰瑞尔回到临时储藏点，把物资放在地上。
这里有十几把长长短短的枪，几件当地特有的奇怪护甲，还有些大大小小的包裹。
粗略检查一番，伊兰瑞尔吃了点东西，准备继续探查这个奇怪的聚落。
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就觉得这里不太对劲。精灵对魔力十分敏感，但她并没有感受到魔力存在的迹象。
而探索世界的过程中，她还发现这里的住民似乎都是人类，只能更加谨慎地行动——她知道一个落单的精灵在人类世界，会遇到什么。
探索过程中，她奇怪地发现，某个聚落方向，隐约出现了魔力的波动。
这个世界的人类似乎对于魔力没有明确感知，但对她来说，这种无魔力区域内，突兀出现的魔力源，简直像夜里的灯塔一样显眼。
伊兰瑞尔认为，自己来到这个奇怪地方，可能与异常魔力变化背后的原因有关，必须去探查下。在接近的过程中，他注意到了几个打猎的人。
这个世界的土著，身体素质还不如第二纪那些人类，但他们却拥有十分精巧的武器。精灵们保留的古老文献里，有一些记载，而且伊兰瑞尔从钱程那里，见过扳机式的弩机，还有各种大小火器，所以不至于无从推测。
她很快判断出，这种武器是一种小型化的大鼎，用机关触发，发射普通金属弹丸，杀伤目标。它的优势十分明显，是种很方便的打猎工具，也是这个世界人类最普遍的武器之一。
但它的缺点也在这里。
这种武器是人类专门为了对付同类设计的。它最擅长的，就是猎杀其他人类。
设计者显然不会考虑不存在的敌人，所以这种枪械使用的弹丸，也丝毫没有考虑魔力的问题。在面对那些强大魔法生物的时候，毫无疑问会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
——第一纪的人类显然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只要学习怎么杀死同类就可以。不像第二纪的那些倒霉家伙，不仅要和同类拼杀，还得费尽心思，与各种妖魔鬼怪作战。
按精灵学者们的猜测，第一纪文明遭遇的劫难，和次位面的变化、魔力的变迁，有很大关系。这种武器最后的命运，可能也与之有关。
搜集到了足够的信息，做了相应的准备之后，伊兰瑞尔有了些乐观的想法。她觉得，毕竟都不是一个世界，双方完全不认识，接触起来可能还容易些。说不定，还能像之前偶遇钱程等人一样，碰到个友善的文明。
带着试一试的态度，她靠近了有突兀魔力波动的村镇，试图与当地人友好地打个招呼。
之后，她就和镇里那些疯狂的武装人员打到现在。
村里的人类像是着了魔，不断派出队伍去搜捕她，迫使她不断转移位置。但随之而来的好处是，她借助地形和林地，干掉了不少敌人，还缴获了些武器补给。
其中几具尸体上，有隐约的魔力痕迹，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有点不太正常。伊兰瑞尔还发现，所有尸体都携带着奇怪的标记。她据此怀疑，这些武装人员可能是属于某个不知名的教派，而镇里的异常，很可能就与这个奇怪的宗教有关。
伊兰瑞尔身上的法阵和符文依然在生效，至少能偏转远距离飞来的弹丸。精灵天生的反应速度和敏捷优势，也让她能占到不少便宜。而上百年作战的经验，在这里也依然有很大的价值。
——以人类为参考，精灵大概也属于妖魔鬼怪的一种。
随着她渐渐熟练，这些专门猎杀人类的武器，在她的手里，很快就能发挥出比人类自己手里更好的效果。
目前唯一的问题，就是这种武器的弹药不太够。捡来的这些，估计用不了太久。最麻烦的是，它们相互之间可能还不配套，塞不进去。箭矢短一些也可以将就着射出去，但这东西不匹配就根本没法用了。
伊兰瑞尔为了练习，消耗了不少。又不可能把所有武器都背上，只好挑一支子弹最多的带着。
她整理了下武器，转眼间就消失在丛林里。
她准备抓紧时间，去镇子里看看。
第589节 番外篇（33） 伊兰瑞尔与优势劣势
确认周围的情况后，伊兰瑞尔就提高了警觉，认为必须加快行动了。
在探索未知区域、与不友善文明打交道方面，伊兰瑞尔拥有十分丰富的经验。这方面，连专业使者钱程也没法与她相比。
实际上，她的朋友和属下们，有不少都认为，汉朝的探索者们，行动方式过于简单粗陋。除了技术积累的不足，更多的可能是心态上的问题。
简单地说，就是横行惯了，没被更强大的文明揍过——这方面，经常被更强大的妖魔鬼怪揍的钱程，已经算比较好的那种了。
而按照她的经验，土著文明的组织方式、行为准则、实力强弱，都可以通过一些外在细节推断出来。
目前的这些发现，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观察了这么多年，精灵们已经有了个大略的总结。观察到这个群落所能产出的资源，就能判断它发展的程度，进而推测它的组织方式。
比如，她已经发现，这个小镇有质量很好的道路通向很远的地方，还见过速度很快的交通工具，拉着货物驶向镇里。
如果没有一个有力的中央管理者，这些规模很小的镇子，根本没心思也没能力去建设和维护道路，所以道路是否完备，是判断当地管理体系的重要衡量标准。
拥有先进的运输工具和遍布各地的道路，能让这个国家方便地维持对各地的控制。而当地土著大都能熟练使用武器，可以组织小队出战，虽然在她看来，还是很笨拙，但可以确定，这些人是经历过训练的。
当地土著看起来并不缺染料和布料，但被她击杀的武装人员，没有统一的制服，连武器和弹药都没有统一。可以推断，这些人只属于某些松散的民兵武装。
显然，现在这个地方，属于一个组织完善、动员能力强大的中央集权帝国。最类似的模型，就是汉朝。因为按照当地的物资和技术水平，他们的管理组织不太可能低于这个水准。
伊兰瑞尔只能抓紧时间行动。
这些人充满敌意，而且已经开始交战，没有其他路可走了。附近也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的场所，唯一有意义的就是镇里的魔力源。
如果现在行动，还有一些机会。如果土著们发现解决不了她，把朝廷大军喊来，就麻烦了。
看道路的材质和长度，这些人的施工能力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而那些交通工具，她才不信土著们会只用它运输货物。
等这些人反应过来，围着树林建堵墙，再把树都给推了，她就只能等死了。
消灭这一批规模明显大了不少的队伍，伊兰瑞尔不等天黑就出发。她抛弃了一些物资，带上一顶捡来的帽子，略微掩饰下耳朵，从另一侧走出森林，又穿过道路，来到聚落另一边。
此时还是下午。聚落没有高大围墙，只有各个院落的矮墙和篱笆。不过她还是保持谨慎，观察了一会儿。
不多时，一队车沿着道路，驶向了小镇。
伊兰瑞尔眯起眼睛，借着敏锐的视力观察起来。
她看到那些各式各样的车辆停在镇外，几十个全副武装的人下了车，和镇里走出来的人交谈。
伊兰瑞尔有些意外。她以为首先赶来的应该是当地县卒，不过从杂乱的打扮和各式各样的车辆样式看，她怀疑这些人只是其他地方的武装农夫。好处是，她大概稍微多了点时间，去探索镇里的情况。
果然，不多时，镇里也走出一群人，双方汇合起来，向树林方向赶去。
伊兰瑞尔小心地变换位置，观察他们的行动。
小镇不大，她还没绕到合适的位置，就听见一连串的爆炸声。
她探出头，看到那些人类已经赶到了之前那支小队逃亡的位置，发现了被她击中的两人。
其中一个人已经死了，人类援军拿了块布给他盖上。另一个似乎还活着，躲在一条沟里，被他们匆匆抬上车，离开了。
剩下的人展开队形，把车子停在林地边，用车上的武器对着森林射击。这东西的速度比伊兰瑞尔之前捡到过的那种枪还快，威力也明显更大。林地里木屑四溅，几棵小树倒了下来。
其他人大声喧哗，却没有进入林地。片刻后，有人从车里搬下一尊形似大鼎的武器，几个人帮着他架起，一边调节，一边和旁边的人相互比比划划。另外几个人拎来几个箱子，可能是对应的弹药。
伊兰瑞尔看着他们把弹药放在管口，丢了进去。砰地一声，弹丸高高飞起，又落在林地里，轰地炸开。这些人并不满足，调了调方向，把更多的开花弹发射到林地中。
林中燃烧起火焰，土著们明显感到安心了些。有人还从车里拿出她没见过的工具，在一阵轰鸣声中，迅速锯断了一颗树。清理了几棵之后，视野开阔了些，他们调整了下车辆位置，大队人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开始向林地里前进。
现在已经是下午，但这些人没有停止前进，依然能听到树林里不断传来第一纪武器特有的砰砰射击声，和轰隆的爆炸声。明显是土著们在四处开火，投掷爆炸物。
留守的人也显得士气很旺，大声相互交谈着。伊兰瑞尔推测，是这些声响巨大的砰砰枪，和更多的人数，让这些人的信心再次膨胀起来。
这里的一天有多长，她已经有所了解。土著们并不准备收兵，要么是有信心在夜战中也占据优势，要么就是认定自己在天黑前就结束战斗。
鉴于之前交手的经验，伊兰瑞尔更倾向于后者。
了解对方最为依仗的长处，对接下来的行动有很大帮助。而这里的人最为依赖的，明显就是他们的武器。伊兰瑞尔甚至怀疑，他们是抱着打完回家吃晚饭的心态，向树林里进攻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她真的还在林子里不动，以这些人的火力，也确实可以实现预期目标。
见识一番火力表演后，她转身向镇子移动。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这里没有高大的围墙，和配套的防御设施了——因为这些人根本用不到。相反，这些人早就清理了镇外的植物和石头，推平沟壑，形成一圈无处隐藏的开阔平地，再之后，才是简易的金属围栏和壕沟。显然，这些武装镇民并不缺少经验，他们很清楚，自己面对的主要威胁是什么，真正依靠的又是什么。
几个哨兵正在周围巡逻，不远处的塔楼上，还有人架着刚才那种大砰砰枪，来回扫视下方。
伊兰瑞尔略微思考了下，吹出几声哨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