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英柱石梅中堂
“还有高级的？”钱程疑惑道：“不过这个体积，真是野战的么……”
“反正明朝就这么理解的。你看这边，还有这个。”张威移动鼠标。
“神佑野战红夷大炮。
‘一炮糜烂数十里。’远程破甲杀伤。”
“不是说没有神么？”钱程都看晕了。
“是当时的人认为有。”张威解释道：“有些炮打的比较准，明朝军官和士兵也不懂科学原理，就觉得是神灵保佑的。他们甚至会给炮起名字，上封号。所以这名字也没问题。”
“哦……”
“大明的游戏机制就是这样。家丁很厉害，但数量是有限的。”张威退回到外面的界面，说道：“家丁要贵不少，而且还得让将领先完成一系列升官任务才行。官职到了一定级别，才能招募更多、更好的家丁。”
“将领可以自己招募，另外还有阵营的领袖。”他指了指大地图：“最北面这个，是皇帝崇祯。首都就在这里。不过首都周围不太安全，劫掠的北佬经常从北方和东北过来……”
“南边这个靠海的，是‘海产王’郑芝龙。特殊技能是增加港口的收入。”他继续介绍道：“再这边，山里头，是女将军秦良玉。”
钱程点点头，看着他玩。
没几回合，张威又和人打了起来。
“这是什么啊？”钱程指了指对面的敌人。
“是现在主要的敌人，野猪人大酋长。”张威说：“这个是重甲步兵英雄单位。”
“哦？”钱程看了看对面的模型。野猪人大酋长十分壮实，背着长弓，身披重甲，看起来就不好惹。还带了一大群部众，浩浩荡荡往张威这边跑。
“这家伙有甲胄，还擅长射箭，所以也叫箭胄野猪大酋长。”张威介绍道：“我的英雄单位打不过他。”
“你的兵呢？”钱程问。
“兵也不行。我的骑兵更强一点，他怕我的骑兵，但我也怕他的步兵。”张威说：“我的精锐部队太少了，维持战线的步兵打不过他，估计有点麻烦。”
果然，没多久，张威的军户就被野猪大酋长揍的到处跑，那点家丁也起不到作用，很快，全军就溃散了。
“这毕竟是个没魔法的世界。”钱程安慰道：“没有魔法和神灵，没有飞行单位，也没法把开国皇帝召唤出来代打。只能用这些凑数单位，换谁都够受。”
“……开国皇帝召唤出来，不知道打谁呢。”张威嘀咕道。
后面的游戏就没什么意思了，张威自己也丧失了兴趣。但白芷等人还没来。
“怎么这么慢啊。”张威抱怨道。
“女人穿衣服比披甲还麻烦。”钱程摇头说：“继续等着吧。”
“那我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张威思考了下这个比喻，没想出来什么问题，打开自己的手机，浏览起来。
不多时，他找到一个热门视频。钱程凑过去，看见标题写着“让汉朝再次伟大”。
“呃？”
“大概是故意表演的。”张威说：“我来看看好不好玩。”
说着，他开始播放，钱程随之愣了愣神：阿蒂拉穿着不合身的戏服，一脸紧张地坐在那儿。旁边还围了三个人，一个小女孩面无表情地吹着笛子，一个少女站在旁边弹琴伴奏，还有个男学生打扮的人，努力板着脸，维持严肃表情，在最前面唱歌：
“从比长安到罗马，
大陆全境受到了蛮族攻击。
汉帝刘渊会带领全部文明人，
告诉他们我们无所畏惧。
坏文明的司马氏正在苏醒，
不要碰我们的国家。
……”
阿蒂拉估计是没见过这种东西，看起来很紧张，过一会儿就拿起杯子喝口水。在张威的笑声中，视频很快就结束了。
钱程陷入了迷惑状态，还没反应过来。
“这都什么，这……”
“这些人挺有意思的，他们说还会发布后续的制作。”张威乐呵呵地说：“我先关注下，有好玩的再给你说吧。”
“好吧……”
第693节 番外（128） 钱程与审美
看了一圈之后，钱程对这个世界的娱//乐产品，越发好奇起来。
“还有什么游戏么？”他好奇地问。
“那可太多了。”张威说：“我这种只是小众游戏，大部分人玩的，是其他类型的……像这个。”
他随便点开一个广告，打开界面，就弹出来一个男人和几个不同姿势的美女画像。
“现在，网上比较流行的，就有这类游戏。”他随便点了点，那几个带着巨大头饰的美人画像就依次放大。
“中间这个人是谁？”钱程问。
“是中原的皇帝。”张威说：“皇帝的后宫中有各种各样的美人妃子，让玩家按喜好，做各种选择。”
“这中原皇帝，怎么还扎个辫子啊？”钱程奇怪地问。
“哦，这是清朝的。”张威解释道。
“呃……”
“也不止震旦，这种游戏，全世界都很流行。”张威说着，又操作一番，点出来另一款。打开界面，就弹出来一个男人和几个不同姿势的美女画像。
“这是外国人玩的游戏。”他随便点了点，那几个穿着各色华服的胡姬画像就依次放大。
“中间这个人是谁？”钱程问。
“是罗马的皇帝。”张威说：“皇帝的后宫中有各种各样的美人妃子，让玩家按喜好，做各种选择。”
“这罗马皇帝，怎么还带个头巾啊？”钱程奇怪地问。
“哦，这是奥斯曼的。”张威解释道。
“呃……”
虽然这个中原皇帝和罗马皇帝，怎么看都有些奇怪，不过钱程还是大概理解了意思。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门外传来脚步声。
夏洛特推开门。她依旧挽起长发，穿着先前买来的浅色衬衣和罩衫。下身也是寻常的长裤，再加上一对短靴。钱程站起身，走出门，发现只有她自己在这里。
“苏小姐和黄小姐大概还需要一会儿。”夏洛特大概看出了他的疑惑。
“那我们再等等吧。”钱程苦笑道。
夏洛特看了看他，拨了下额前的发梢，犹豫了下，还是问道：“我这样……是不是穿的太随便了？”
“我觉得没问题，挺好看的。”钱程上下打量一眼，总结道。
夏洛特虽然穿得比当初宴会时朴素很多，但这些衣服毕竟是两人挑选来的，第一纪的技术，让成衣都能十分合身。配上夏洛特婀娜的身材，依然有种不一样的魅力。
“大家都说我不会打扮——连院长嬷嬷都这么说过。”夏洛特左右看了看，见旁边没人，吐了吐舌头。随即，她板起脸，模仿老修女的口气，压低声线：“‘夏洛特，请你认真遵守修会对着装的要求！把你的头巾包紧！’”
“我知道她是关心我，但说实话，之后在骑士团的日子，反而让我更自在些。”她摇摇头，说：“当然，需要会见某些远方贵客的时候除外……”
“我记得我们见面的时候……”钱程试图回忆当时的场景。
“你不算。”夏洛特打断他：“说来可能有些奇怪，但哪怕第二次见面时，你带了一整支军团，我也没觉得多么紧张拘束。也只有你用我当诱饵，却没告诉我那次，让我有些紧张……或者生气？”
夏洛特看起来自己也不确定当时是哪种情绪为主，摇摇头，不再细想：“但那些大贵族女性可不一样。她们站在那里，就是在嘲笑我像个乡下村姑一样。”
“你又不是村姑。”钱程纠正道：“让娜那种才算村姑吧。”
“不，她至少是个巴里希的村姑。”夏洛特自嘲道：“东部平原不是一般的落后，比巴里希穷多了。我们驻军的那个镇子，还不如她老家的小村繁荣呢。她是村姑，我就是穷村姑……”
每次只有两人的时候，夏洛特就变得活泼不少，一股脑地把话说了出来。
“为了获取赞助，我去过圣城和周围的维塔利亚城邦。结果，被人笑话了好长时间。”
“为什么？”钱程好奇地问：“是礼仪和他们不一样？”
“不，大家的礼仪都是教会保存下来的那套古典礼仪。我在修女院的时候，没少因为这事被管教。毕竟王室还是很要面子的。”夏洛特耸耸肩：“就算去了骑士团，她们都安排了礼仪修女跟着我，生怕我没人管，又变成野姑娘了。”
“这么认真啊。”钱程之前都没注意这些细节。
“给贵族当家教是修女的基本职责之一，但她们也只能教些礼节仪态。”夏洛特无奈地说：“那些贵妇看到我，还是一下就看出问题，然后说我是乡下穷小姐。因为真正的大贵族，不止要看衣服，也关注各种细节处的打扮。”
“比如头发。”她解释道：“按她们流行的习惯，是要把前额头发和眉毛都剃掉的。因为有人认为，饱满光亮的额头最好看。但我之前根本没听说过这种习惯。”
“剃掉前面的头发……”钱程忍不住想起了之前游戏里的中国皇帝：“这也太古怪了。”
“是啊，我的侍女偷偷给我说，她觉得乔安娜夫人的面容，像一颗带着头饰的鸡蛋。”夏洛特小声说：“我赶紧告诉她：‘玛莎，不要乱说话。她可是我们的赞助者，至少是一颗尊贵的鸡蛋夫人。’”
说着，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奇怪的习惯是从哪儿来的。”钱程摇头笑着说。
“为了显示自己有钱。”夏洛特解释道：“要保持额头的光洁并不容易，需要手艺不错的理发师傅，带着足够锋利的剃刀，专门给你服务——对普通人来说，这可不是随便哪里都能找到的。而且一次还不够，因为头发长得很快，得频繁请理发师傅来，甚至专门雇佣一个人，常年在身边待命。所以你看，只有那些有钱人，才做得到。”
“这样啊。我倒是还没想过。”钱程若有所思：“你是怎么想到的？”
“这不是我想到的，是霍尔泰因夫人想到的。”夏洛特说。
“那个借钱给你的晚倍恶？”钱程看起来有些意外：“她还挺敏锐的。”
“她说是因为她见的多，了解人类审美这些年来的变化，所以能看出规律。”夏洛特回答：“当然，我觉得也是她在谦虚。晚倍恶我也见过一些了，其他人可没这么聪明……”
“是啊，上次卖给我书的麦克艾尔公爵，感觉就没她聪明……哦，这也不怪他。”钱程想起之前那个晚倍恶公爵。
“为什么？他还没有女伯爵活得久，发现不了发型变化这些问题？”夏洛特问。
“不，公爵是个秃头。”钱程回答。
“……那是有些苛刻了。”夏洛特笑了出来：“当然，也不止头发上能发现这种规律。来到这里之后，艾伯特他们要给我买礼服，我想起了这件事，又特意去问他。结果，这个世界，事情又不一样了。”
“怎么说？”钱程一直在琢磨大同经，根本没想过这些问题，好奇地问道：“剃头发也过时了？开始扎辫子了么？”
“扎辫子早有了。”夏洛特纠正道：“剃高发际线，然后把头发在耳朵两侧束起，盘成个圆圈，再带上头饰。这也是巴里希和维塔利亚的流行方式。”
钱程试图脑补了下，结果满脑子都是草原人的奇怪发型，只好放弃。
“第一纪的人，又开始追求皮肤颜色了。”夏洛特继续说：“艾伯特告诉我，在很多中上层的人眼里，棕褐色的皮肤才是最好的。因为这个时代，反而是普通人常年在室内劳动，不能出门，而有钱有闲的人才能出去晒太阳——你看，是不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