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阎ZK
浊世大尊稍微提起些兴趣:“神代海外辽阔无边,其中有诸天万界的通道,无数世界的精彩纷呈,代表着无数的可能,无数的碰撞,也是孕育强者的最佳机会,那么,是归墟亦或者四海当中出现了的强者?警如四灵之血?”
那高大沉稳的男子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天帝西皇。
不是神灵血脉。
“不是天之道体,四灵四凶声音顿了顿:“或许您有些觉得我在开玩笑,但是。“那是个人族"
“人族?”
“是,人族。”
“女娲创造的那个种族?”
“是,娲皇所创的族裔。”
“那就算了。”浊世的大尊垂了垂眸子,似乎重新觉得百无聊赖起来,旁边的那位高大男子未曾多说什么,因为浊世大尊是浊世最强,
之前伏羲曾经发狂来到了这里,一路上也是横冲直撞,不可一世的模样,杀戮诸多魔神。
最后就是遇到了大尊出手,将那个不知为何疯了的伏羲拦住。
只是没有想到,哪怕是伏羲一路厮杀受伤不轻,甚制于底蕴损耗,陷入了癫狂和疯魔当中,竟然还有后手,在受重创的情况下,撕裂虚空和岁月,直接颠倒阴阳,湮灭万法,不要命地冲入了万法寂灭的地方。
否则他会被大尊杀死在这里了。而伏羲此刻也是和死了没有区别。
只要从万法寂灭之地出来,就会被立刻察觉到踪迹。
制于浑天。
那位大帝最后的一段时间,也是由大尊终结的,故而,伏羲都不是大尊的对手,何况是本就不擅长战斗,是十大巅峰这个层次上最为不擅攻伐的女娲?更不必说,还只是女娲所创造出来的人族的一员。
一层一层地跌下来,就像是你手下败将不擅长战斗的妹妹抚养的孩子。
那怎么可能还会有战斗的欲望和兴趣?
若是性情好些,也只是拿着一颗糖果,让那孩子快些走不要来烦,性情不好便是一脚踏翻。
也难怪大尊转瞬就失去了兴趣,百无聊赖。
“人族啊.…是一个有趣的种族,集合起来的韧性颇有些可看的地方,但是战斗还是罢了,你去把他处理掉吧。”浊世大尊揉了揉眉心,他的眉心有一点玄妙纹路,面容温和,但似乎难以以常规的外貌描述去确定的存在。
“是。”
那名高大的男子缓声颔首。
而后起身,坐着的时候,就已经予人一种难以想象的压迫感,而当他站起来的时候,这样的压迫性更是得到了前所未有地提升和爆发,清世的支柱是不周山,周游六虚,而浊世是为世界之基,没有支撑天地的不周山,但是同样有作为根基存在的神灵。
旁边雷奔走,一名气机凌厉的女子负手而立。
浊世雷神,清世的雷神已经陨落,亦或者说那位雷霾走到了极致,接近道果的存在已经被杀,换来的就是浊世的雷神实力暴涨提升,雷神仍旧保护在此刻不易外出的浊世大尊身边,而那为高大无比的浊世之基,已经挥袖招来了足足一干名浊世的神魔战将。
“对付一介人族都要这么小心翼翼。”
“连皇在交手上都不是你的对手,她用泥捏出来的小玩具,也能够伤到你吗?”
雷神忍不住带着两分冷笑嘲弄。
高大男子漠然道:“做好你的事情。”
手持一柄双刃长刀,两边都是刀刃,唯独在中间有握柄的地方,散发出清浊流转,风雷激荡的磅礴之势,恐怖制极,身躯披着铠甲,背后干名神魔,如同浪涛,自那大尊所在高处,结成了阵势,磅礴而下,气势喧器恐怖,而双目冰冷的【浊世之基】眼眸冷淡。
手掌兵器散发出磅礴大道流光,震动天地万法。
“杀!!!
白发道人袖袍微震,掌中的剑微微鸣啸,面对着这往日里只对两尊天帝展露过锋芒的待遇,微微合眸,明明物我两忘,却是神色缓和,如同自语:“我年少的时候根本没有资格握剑,那时候我用的是陶器刻刀,可是终归是喜欢这东西,也会折一根树枝胡乱挥舞,看着禹的曳影剑心里也是美慕得要死。”
“后来,夫子告诉我君子六艺,要修行剑术,那时候我的佩剑老师亲自铸造,子路师兄开锋,说是最为契合我秉性,南山之竹,一以贯之,故而剑名【一以贯之】。“
“后来我在大秦的时候,用的是大秦的铁鹰剑,大秦锐士,谁与争锋。”
“三国之年,刘备那家伙铸造了不少刀剑,要送给我一柄,我没有要,那时候,
用一根竹子当作剑,用剑来撑着地面,后来,大唐的时候,一根铁条,两片木板,就是一口剑,
后来一路来回,玄奘帮我重铸过剑,是长安剑,大唐长安干里月明;好友送给我戒日剑。”
“再然后,八面汉剑。“
“最后是新的长安剑。”
“昆仑为剑,可是我突然有一个问题剑客剑客,究竟这把剑是否是重要呢?”
“何为剑?”
“何为我?”
是剑成就了我,还是我成就了剑。“
“而若是剑非我,那么又何来我,是我非剑,何来剑?“亦或者,本来就没有剑。”
“既然无剑,那么何来剑道,何需道果?”
不过只是一个我字罢了。”
他掌中的长剑横拾,脸上带着笑和落寞:“我大概就要沉睡,要忘记许多东西了。”
‘这个问题,还请诸位帮我,多想一想。”
明明干名神魔,但是无数攻击,诸多神通,万般妙法,竟然难以伤到此人。
【浊世之基】沉声怒叱道:
“放肆!”
“贫道素来放肆!
气势早已经交锋,一刹之间,白发剑客大笑,脚尖一点,逆着冲向了前方,气势磅礴,问剑为何,豪迈气势冲天而起,一瞬之间,剑气撕裂天地苍弯,仿佛一道寒芒银光,直上最前,浊世之基掌中兵器横栏,瞳孔收缩。
剑气爆发,剑意如狱!
他的身躯刹那竟然出现了一瞬凝滞。
周围神魔尽碎,袖袍染血,那白发剑客一脚踏出,猛地踩在那【浊世之基】的头颅上,身躯微伏,长袖飘摇,白发散乱,飘摇仙人风姿,
无双剑圣根骨,而后分明气机突破极限,伤势越重,却似是越发酣畅淋漓,放聲狂笑,持劍踏前,這一日,那諸多的神魔們都聽到了那一句話:
“世大尊,貧道名淵,這一劍大唐長安,請君一觀!
劍氣恢弘弘十萬里。
整座大尊御座前的山派都盡数斬碎,魔神屍骸如枯骨。
唯劍氣長。
第九百六十一章 脱身,遗忘
眼睁睁看着那剑气逸散,自己的同伴转瞬之间就被斩杀,化作了最为纯粹的浊气,回归于着天地万象的原初轮回当中,其余残留的魔神们原本那样滔天的气焰都为之一滞仿佛不敢置信,而前方白发剑客掌中的剑微微鸣啸。
合身为一剑,一剑为此身,瞬间踏前。
掌中的剑已经刺入一名神魔的咽喉,剑气密密麻麻瞬间弥漫其周身的神魂,而后旋身一斩,森然的剑气弧光横扫为圆月,诸多神魔再忍不住,仿佛不知恐惧,不知畏惧,齐齐怒吼着扑上前去,卫渊生平第二次进入了绝对忘我忘剑的境界。
倒是并非是世俗江湖剑客所谓的忘剑之境。
而是彻彻底底地忘记。
况且—
哪里有什么剑呢?
老子说过的道,也不过只是他勉强赋予那个东西的名字。
那么剑,也不够是世俗的庸人们强自赋予的形体和约束罢了。
只是一个称呼。
卫渊一气流转,在他逐渐开始忘记,真灵内蕴圆满的时候,连因果之力都开始潜在地排斥开,抬手出剑,一气呵成,十万里昆仑为剑气,一瞬掠过天地万象,前方便是鲜血淋漓,也不知是杀戮了多少,终于连那魔神都止住脚步。
不知道是恐惧,是担忧惊怖,还是说前方是连狂傲中安静明净的一道剑意几乎化作实体,锋锐之处指着那位貌似病弱受伤的浊世大尊,只是大尊伸出右手,用两根手指夹住了这恐怖的一剑。
于是此剑就不能寸进。
【浊世之基】松了口气。
大尊毕竟是大尊。
是自己过于担忧了。
尚且不曾开口,【浊世之基】的视线微凝,看到大尊手掌上出现了一道伤口,鲜血在慢慢往下流淌,先前似乎还困倦地很,没有多少精神的浊世大尊双眸已经彻底睁开,看着那直指自己眉心的一剑,许久后,赞叹道:“渊。”
“我记下来了,这个名字。”
他看向前方,看到那一剑凿穿了上干神魔,破灭山川万法,仍旧还有余力,直接递到了自己的眼前,而顺着这一剑来的轨迹看去,清晰而平滑的视角洞穿了山脉,撕裂了一个个神魔的身躯,壮阔而凌厉。
手指用力,猛地一震,气机交错,浊世变化。
这一道灿若明光的剑意登时粉碎。
化作烟霞,弥散不休。
尽管折断,仍旧不改其纯粹,不改其锋芒。
【浊世之基】道:“他逃走了?!
“也不能算是逃走,意境和战意抵达巅峰,酣畅淋漓之后,便会下降,已经递出了自己最为痛快的一剑,故而顺势便斩碎空间,趁势离开,也是自然而然的。”
浊世大尊颔首,重新变成那样垂眸疲惫的姿态。
【浊世之基】沉默了下,道:“您为什么没有顺势杀了他。”
那位尊者声音顿了顿,笑着道:
“我说是我在那一瞬间失神了,你相信吗?”
浊世最强的大尊,因为一名凡人的剑光而失神。
甚制于下意识地放弃了那个剑客本身。
而是全神贯注地阻止这一剑。
这代表着这一剑确确实实的对他产生了威胁!
只有这样,才会让浊世的大尊下意识地阻拦住这一剑。【浊世之基】沉默,道:“那么看来,的确是无与伦比的剑术。”
大尊放声大笑:“是不是无与伦比,你不是已经亲自领教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