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阎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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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共工撞击不周山,导致了天崩地裂之局。”
“这是何等的大罪,幸亏有人皇陛下你亲自将他诛杀,此祭,为人皇贺,为天地贺!”
在颛顼真正继位人皇的时候,来自于诸多种族,甚至于还有神族的天神前来祝贺,其中一部分是出于应付,而另外也有许多的,都是真心实意的——真心实意地感谢着这位少年人皇亲自诛杀了共工,真心实意地感谢他解决了天崩劫难的元凶。
女禄回过头,看到颛顼噙着笑意应对着他们。
眼神淡漠而疏离。
刚刚过去了二十岁生辰,二十虚岁的颛顼抬眸看着这无数族群,仿佛身边有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有姬轩辕,有嫘祖,有那浴血的道人,有祝融,还有亲手死在他手上的共工。
于是他断绝了自己过去的稚嫩,成熟而平和地处理着眼前的事情。
“对了,这两位,是我在外发掘的人才,此次带来,献给陛下!”
大醉的时候,有一位大部族的族长带来两位高大青年。
他们带着些许不服地跪下行礼。
“在下重!”
“在下黎!”
“愿为陛下所驱驰!”
颛顼双目幽深,已经猜测到了这些人的身份,也是正常的,人族虽然避免了灭族之祸,但是击溃浊气和涿鹿之战余党的联军,轩辕黄帝击溃了天崩之劫的冲击,人族的气运暴涨。
而现在,人族极端缺少强者。
当然有太多太多想要插手的,颛顼平和地应对着,应对着那一个一个想要吞并人族的对手,夜里,他举着酒独自饮酒,夜色宁静,而身着帝王的衣冠,佩戴着的,仍旧是那柄【画影】剑。
“共工大哥……重黎,恐怕是大荒在野诸神,想要踏足人间。”
“天帝孤高,只随着万物自然发展,冷眼旁观。”
“这些神,都想要取代我,想要吞灭我人族,我现在,只剩下我自己了,我会不会输啊……我如果输了的话,一定会死的吧?”
少年一身墨色的长袍,看着星空许久。
最后他把如血的烈酒倒尽,对着空气说:
“可我不会输。”
“更不会这么快死。”
“若是我死了,这世间就快没人记得你了……”
“所以孤王无论如何都要赢。”
共工的人族之躯已死,真灵离去,终究会有一日苏醒,化作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十大巅峰之一,但是啊,那年少的时候抱着颛顼,会带着他一并前行的人族水正,是再也不会复活了。
颛顼再也没见过共工。
共工的部族,尸身,墓碑。
似乎要跟着这个名字一起挫骨扬灰,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他放下酒盏,转过身,在月色之下一步步步入幽深的宫殿。
《史记》和《史记·集解》所载:帝颛顼高阳者,黄帝之孙而昌意之子也。静渊以有谋,疏通而知事;养材以任地,载时以象天,前承炎黄,后启尧舜。
在位七十八年,年九十八而终。
以水德王天下,死为北方水德之帝。
历史总是这样克制地描述着彼此的感情。
PS:今日第二更…………
感谢星语¢无痕盟主,谢谢。
第八百五十九章 我们终将重逢(感谢_桃花依旧笑春风_万赏)
“哈哈哈,喝,喝酒!”
“今日不醉不归!”
“好!”
颛顼继任人皇的夜里,轩辕丘放开了禁忌,允许饮酒,在酒的作用下,人们可以短暂地忘却之前的烦恼,只是当其中一人喝地醉醺醺地回过头的时候,突然好奇道:“奇怪,白泽大人怎么不见了?”
“嗯?不可能吧……”
“嗝儿,大人,大人他是最喜欢宴会的啊。”一个中年人打着酒嗝儿道:“我爷爷说,当年蚩尤,形夭,炎帝大人他们还在的时候,白泽大人隔三差五吵着要休息开宴会啊,不可能缺席……”
正在寻找着,那边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惊慌失措的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今天这么大喜的日子,你不要这么毛里毛躁的,慢慢说……”
“哪儿还能慢下来!”
那青年急地眼睛都要冒火了:“轩辕剑和轩辕之弓不见了!”
!!!!
一句话直接将所有人的醉意都直接打散。
“什么?!!”
……………………
一身黑衣,坐在山巅上的白泽看着人族的腹地,看到那里发生的骚乱,因为轩辕兵刃的丢失,连那些尊贵的客人都不得不接收检查,他握着酒壶喝了口酒,道:“这样就好……”
“轩辕的兵刃太强,人族保不住……”
“保不住啊。”
“姬轩辕,你的剑和弓,我就先带走了。”
白泽把酒壶悬在腰间,终于,在上古年代里,那最初的英雄里的最后一员也消失离开,只是在遥远的大荒边陲,多出了一个传唱着人族英雄故事的说书人,腰间永远有一个似乎喝不完的酒壶。
当白泽踉跄着转身的时候,看到另外一个身影也离开了。
提壶饮酒的动作一顿。
恍惚之时,他仿佛看到那道人身穿的一身青衫,然后回忆起来,那个道人也死在了自上古至今最为惨烈的一战之中。
月色之下,青衫少女抬眸,墨簪束发,眼角胭脂炽烈如血。
“青衫女子……献。”
……………………
“是吗……不周山倒,先天浊气脱困。”
昆仑山之上,西王母接待了来自于大荒的天帝,知道了这一次大劫的核心原因,而后似乎沉郁许久,终究做出了决定,独自行走到了昆仑山的最深处。
“艳阳天那个风光好,红的花是绿的草。”
“我乐乐呵呵往前跑……啊往前跑……”
一身白衣,黑发微卷的开明嘴里叼着糖葫芦,口里哼着那炎黄部族的道人哼过的歌,在再度刺激了烛九阴,并且被按住爆锤一顿之后,回到了昆仑山老窝。
也不知道烛九阴是受什么刺激了。
往日虽然脾气也不咋地,但是也没有这么离谱啊。
一撩拨就炸了。
不过能够把烛九阴那阴郁的家伙刺激地心态爆炸,开明觉得心情愉快地不得了,尽管说自己被揍得鼻青脸肿,卷毛炸了,但是一连的理直气壮,大有那种‘我从外面鬼混回来了’的表情。
昆仑神将克制地道:“开明大人,西皇在内,旁人不许入内的。”
“哦哦,大姐头的命令,我肯定要听的。”
开明点头,反手一闷棍把昆仑神将直接放翻。
开明嘴里咬着糖葫芦棍子看,愉快地耸了耸肩膀。
“不过也就听一下。”
“大姐头,我进来了!”
一脚踹开昆仑封印,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而后开明瞳孔收缩,咬着糖葫芦的动作都凝滞了下,看到西王母伸出手,一只手中握着不周山倾覆后的先天浊气,一只手却是指着那最后一位天女尚未化形的先天清气。
“你做什么?!”
开明嘴里的糖葫芦直接吐出,一根竹签仿佛孕育穿破一切的雷霆之气,直奔着西王母后心,西王母的动作不得不被打断,拂袖,刚强的庚金杀伐将开明的攻势击碎化作齑粉。
反身,并掌为刀逼向开明。
开明转瞬出现在其余地方,神色微沉:“分化自身权能,再结合先天清气化作天女,再靠着天女的先天清气,镇压这先天浊气,这样会有什么后果,你不清楚吗?!”
他并指点了下那清气,感知到其中孕育的杀伐,紫色的瞳孔压低。
“你是真的彻底走偏了,大姐头。”
“玄女的杀伐如水,女魃的赤地千里,还有她……,你还要错第四次吗?”
开明抱起那孩子,就要离开,西王母伸手阻拦,剑气纵横若当年一般,开明脚尖点地,身躯后退,右手一张,坐见十方化作一柄紫色长伞,伞面打开,生生抵御天之五厉五残,将那强大的攻伐牵引散去十方内外。
右脚踏地,背后的空间出现了明显的粉碎性涟漪。
开明却微微怔住,看了看完好无损的自己,而后道:“……你疯了,你自己再继续分化权能交给天女镇压浊气的话,不单单她们的宿命,就连你自己,实力都会继续下跌,能不能维持住十大的境界都两说。”
“我不能让你再这么糊涂下去。”
“你要违逆我吗?开明……”
“哼,今日我就要带着这个孩子走,你也不能再错下去了。”
昆仑双神在这万界唯一的昆仑山上一场交锋,但是哪怕已然分出三份权能,实力下跌的西王母,仍旧还有这当年的西皇风采,最终一剑将昆仑坐见十方之权所化的伞劈碎,卷发紫瞳的青年坐倒在地,剑锋就抵着他喉咙。
“……何苦呢?”
开明叹息询问。
西王母俯身抱起那清气所化的孩子,平淡道:“生而为神,生而为圣,有远超凡人之力,自然也有远超凡人之苦,怨也好,恨也罢,但是浊气必须处理,至少先天清气足以压制先天浊气。”
“而我给她们的权能,足以让她们活得很好。”
开明道:“……我是说你何苦……”
这个问题西王母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