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星河不会开车
“回殿下,如假包换。”
“那李尚呢?”
两位使者瞪大了眼睛,有些发慌,李孝珠缓缓的说:“那是我的三姐。”
“哦,那就好,我就说总不可能派假公主来和亲,那不是把我们大明当冤大头了。”
“对,对,怎么可能呢,我们怎么敢欺瞒于大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五殿下。”张宰和朴正焕被吓得不敢大喘气。
“诶,没说我二哥,是不是想欺瞒我二哥,那李尚是假的咯。”
两人被吓的豆大的汗珠往外冒:“也不敢欺瞒二殿下。”
“那我大哥呢?”
“不敢欺瞒于太孙殿下,三殿下,四殿下,汉王殿下,赵王殿下……”两人急忙补充,将知道的全说了一遍。
朱瞻墡边吃边听,等他们停下来了又说:“两位怎么还不吃,我都吃饱了。”
两人到现在拿起筷子又放下,基本一口没吃上,现下已经不敢拿筷子了。
“看来不合两位胃口,行吧,都撤了,招待不周,还望不要见怪。”朱瞻墡指挥人将一桌子酒菜全部撤走。
看着一桌子山珍海味被端走,两人现在也哪有心思关注这些吃食的东西,神情紧张,见朱瞻墡要走,慌了神赶紧去送朱瞻墡,将这位大爷先送走。
朱瞻墡上马车之前提醒了一句:“两位使者,朝鲜与我大明素来关系良好,我们大明的原则是自己有好东西吃也会送朋友,但是若这朋友不识趣,那一桌子好菜好饭,他一口都别想吃,何止是没饭吃,再有下次,连桌子都掀了。”
朱瞻墡的话很直白,里透着寒意,今日便是来给两人警告,也是给朝鲜警告。
两人恭敬的送走朱瞻墡,对视了一眼,咽了口水,再是一点旁的心思也不敢生了。
张宰小心翼翼的说:“大明朝的五殿下都这么厉害。”
“你说五公主为何?”
“嘘,从今日起不多问,不多看,不多说,若是惹恼了大明,咱们可是真回不去了。”
离开的马车内。
朱瞻墡对着闷闷不乐的李孝珠说:“今日之事,他们肯定会禀告你父亲,不悔吗?”
“我本是被送出来的女儿,这辈子也回不去了,父亲恼我怒我,难道还会请求大明放我回去吗?”
“若他真的请求让你回去呢?”
“路上总能找个机会跑的。”
“哈哈,我以为你是个蠢笨脑袋,没想到还是挺聪明的,你父亲想必等两位使臣回去还会多送些礼物给你。”
李孝珠叹气:“是吗?我还从未收过父亲送我的礼物。”
“对了,李尚那边你自己和她谈谈,她与朝鲜使臣说了你知道蒸汽机的事情,这家伙可不是好人啊。”
“殿下,为何您还留她?”
李孝珠的话让朱瞻墡有些吃惊,转而一笑:“你们还真是姐妹情深啊。”
李孝珠低头不说话。
“你警告她一下吧,她还有用,而且对她出手就会连带到你,既然你向我表明了忠心,我说了我的人,我会护着。”
“明白了殿下。”李孝珠眼中有着不一样的色彩。
朱瞻墡微微一笑,你们姐妹情深,我们兄弟何不情深呢,二哥找我麻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太子妃给他安排了这个朝鲜正妃,那得给他留着吧。
第145章 满天要价
警告了一番朝鲜使者,朱瞻墡刚歇了一天就接到了东瀛使臣想要拜见他的消息。
下午在屋内躺椅上歇着的朱瞻墡咧着嘴一笑:“终于是熬不住了啊。”
“殿下,您怎么猜到东瀛使团会来找您?”正在剥水果的楚儿不解的问。
“这几天我让鸿胪寺去和他们商量了多次关于租借岛屿的事情,催着他们给答复,我自己不露脸,他们急的不行,自然得想办法找我。”
“那殿下您见他们吗?”
“见, 不过不是现在,再拖他两天。”
“殿下这是为什么?”
“谈生意么,他越着急,越好谈价。”
朱瞻墡并不准备这么早和东瀛使团聊,而今日陈瑄求见。
奉命督建海军的陈瑄实则刚从济南府回来,之前都在协助运送物资事宜。
现在蒸汽船数量增加之后,粮草运输变得简单了许多, 陈瑄也在新年之后就赶了回来准备督建海军。
今日早朝陈瑄已经禀告了事宜, 但是下午还是来找朱瞻墡聊聊。
进门的陈瑄笑呵呵,难得见他这样一个人如此笑呵呵的模样。
人逢喜事精神爽,毕竟从漕运总兵官正式升任了大明海军元帅,不管是从官职还是品级上来说都有提升,人自然开心。
“恭喜陈总兵了,哦不对,恭喜陈元帅。”海军元帅就品级来说位居兵部尚书之下,但是因为海军会是一个单独的,庞大的部门,所以朱棣也有意将海军与普通的兵部分开,这個职务也是个实权部门,而且将来发展前景巨大。
“殿下可别取笑我了,现在一头思绪理不清, 最近都快愁死了。”陈瑄嘴上这么说但是带着笑容。
“陈元帅在早朝时候说, 要以各地沿海卫所为主体建设海军, 我觉得挺好的啊。”
“殿下还是叫我陈瑄或者陈总兵,陈元帅听着乖乖的,听人叫我总兵这么多年了, 还是觉得总兵听得亲切。”
“总要改口的, 你也得习惯习惯。”
陈瑄带着甜蜜的苦恼一笑:“殿下,实话说,蒸汽船我坐过了,蒸汽战船我也就见过,没有使用其战斗过,这新式的海军肯定得围绕着新式战船建设,我这个做元帅的都还没试过,心里没个概念。”
“这有何可担忧的,等过几天,你去船厂随便开一辆蒸汽战船来试试看不就好了。”
“我的意思是,殿下蒸汽战船是您的想法,想必海军的事情您也有了设想,我想听听您的想法。”
陈瑄这般虚心求教,朱瞻墡颇为欣赏:“陈元帅那句海军得围绕新式战船建设,我万般赞同,其实也不必如此苦恼,只需明白陛下建立海军的初衷和海军的发展方向两件事情就好了。”
“还请殿下明示。”
“陈元帅可知陛下建立初衷?”
“护卫大明沿海,不被倭寇海盗所滋扰,护卫沿海居民。”
朱瞻墡摇着头说:“陈元帅,明人不说暗话, 与我就不用了说这些客套的东西了,你是当真不明白吗?”
陈瑄苦笑一声:“不敢妄图揣测圣意,但是我私自想,或许陛下是想要组建一支足以与东瀛,朝鲜,甚至西洋诸国开战的海军部队,存在于大海之上的威武之师。”
朱瞻墡纠正了他的说法:“是足以同时对抗这些国家的海军部队,我皇爷爷的行事风格你比我或许还了解一些,北方的鞑子敢犯边,从来二话不说就是御驾亲征,虽说劳民伤财了些,但是打的北方那些鞑子现在一个个见了咱们的大部队就得躲。”
“沿海倭寇滋扰多年了,皇爷爷能忍下这口气?还不是因为太祖有令,东瀛等地为不征之国,我国在北方有强敌的情况下,也确实不宜再跨海而战,空耗国力,但是蒸汽战船初显威力,这就使得至少我们不用再受气了,按照皇爷爷的脾气,等腾出手来,倭寇们还敢闹事肯定是要教训一番的,这时候海军可不能落了后腿。”
陈瑄点了点头,朱瞻墡继续说:“陈元帅,部队操练时要事事配合战船演练,将来海上最大的依仗还是战船,以及火炮,火器。”
“殿下,听闻新式的火器威力极大,不管是北方战场还是舟山海战都显了神威。”
“恩,新式火器有着刀剑等兵器难以企及的优势,将来训练兵士,不单单要看中个人武艺,还得选择对于这些新式武器使用能力强的人来,还得专门培养指挥人才。”
“我记得陈元帅之前就给皇爷爷上奏过,想要给军队中的军户子女提供上学机会,我觉得可以选择军队中优秀的年轻人,让老的将军们教授他们战术战法,以经历过的实战来讲解,培养一些懂得战术的人分到各个队伍中去。”
陈瑄有些激动:“殿下此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我准备上书陛下。”
两人达成了共识,新建的海军部队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
配备了新式战船,新式武器,能够跨海作战长线补给的海上部队。
聊完了正事,陈瑄犹豫了一会,有些尴尬还是开口说道:“殿下,听闻您将北线采购棉花的事情交给了湖州曹家来做。”
朱瞻墡也不避讳,点了点头:“恩,她们做的很好。”
“殿下…曹家负责人是莪的妹妹,我有督管漕运,议论纷纷的人不少。”
话里话外的意思应该不是议论他以权谋私,毕竟这件事情都是朱瞻墡下的主意,而是议论纷纷朱瞻墡。
但是这些人胆子小,正面议论朱瞻墡是不敢,就只能诽谤曹家母女对朱瞻墡下了迷魂药,曹家母女以色侍人这种乱七八糟的话。
曹家这等于是垄断了军需棉花生意,这难免引得别人红眼,故意散布谣言的人也不少,这其中也有不少构陷的。
“陈元帅从来大公无私,旁人的议论不必理会。”
陈瑄不知道朱瞻墡是真不懂还是不在意,那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让他有些着急。
“殿下,人言可畏,怕是这些议论到时候传到太子殿下或者陛下耳中变了味,有人存心构陷也并非不可能。”
朱瞻墡依旧是不在乎的模样:“没事的,父亲那边知道是我让曹家去做的,若有构陷你的折子,我会扣着的。”
太子爷知道?陈瑄一脑门子的疑问,不知道这父子俩到底搞的什么事情。
朱瞻墡亲自给陈瑄沏了一杯茶:“陈元帅,行得正坐得直,便不必怕了。”
男人有些错可以犯,有些错不行。
但男人犯的错里面,贪财好色应算是通病,也最好理解。
春寒似水,比起严冬温柔了些,化了的雪浸湿了宫内的各个角落,阳光仍穿不透这份寒凉,朱瞻墡打着哈欠,伸着懒腰。
“殿下今日起早了些。”楚儿端过来一碗温水,朱瞻墡含在嘴里咕噜咕噜而后吐掉。
长腿小厨娘准备了清粥,朱瞻墡早上最是喜欢吃清粥。
就着春日的微寒喝一口热粥,舒服!
院内也已长出了些许青葱嫩苗,万物一切向好。
小生双手捧着一把东瀛的太刀:“殿下,今日一早足利义教派人送来这把刀,他说是东瀛的宝刀羽村斩,特地来献给殿下。”
朱瞻墡接过刀,拔刀出鞘,东瀛的刀和大明刀有极大的差别,东瀛的刀细,这柄刀阳光下刀刃仍有寒芒闪烁,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刀。
东瀛的制刀工艺很大程度上受到唐刀的影响,他们的基础工艺肯定和大明没法比,但是这柄刀的制作者想来手法确也高超。
毕竟是送皇孙礼物,总不好送金银,只得忍痛将自己的名刀送了出去,求见朱瞻墡。
太刀归鞘,朱瞻墡微微笑着:“看来没什么可以压榨的了,就这样吧,小生让人带话给东瀛使臣,今晚秦淮河夜游,帮我包个船,正经船。”
秦淮河最近因为查奸细的事情惨淡的很,生意也不好做,还得时常被人盘缠。
正规的酒肉场所都还好,倌人们都是登记在册,持证上岗,赚到也都是辛苦钱,那些不正规一点,或者有些没登记在册的,就没这么好过了。
见一个抓一个,进了大牢仅次于进变态老爷的房。
清倌人,红倌人近来接待客人都少了,他们不知道朝廷在查什么,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