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星河不会开车
……
房间内热气腾腾,烧了水,试了温度,朱瞻墡就跳了进去。
水花溅落,朱瞻墡靠着木桶躺着。
李显予坐在桶边说:“殿下,我给您揉揉肩吧。”
李显予的力气不大,轻轻柔柔的按着,朱瞻墡觉得浑身都放松了许多,这样天寒地冻的时候,泡着温水澡极为舒适。
“显儿,之前皇城阅兵,抓了一些想要捣乱的他国细作。”
“是吗?殿下,您没伤着吧。”李显予惊讶的问,手上的动作并未有任何的力度变化。
“没有,后来审问了一下,是东瀛和女真的细作,没想到两个地方居然联合了,可惜跑了两个。”
李显予似乎没听进去朱瞻墡的话:“殿下,我给您按按头吧。”
“在水里不方便。”
“啊?殿下的头没有潜水呀?”
“哦哦,那你按吧。”
李显予给朱瞻墡按摩头部,朱瞻墡则继续说:“哲陈部族首领阿不罕卓约,这人名字怪的很,之前跑的两个抓到了一个男的,他交代的这个名字。”
此时李显予手一滑,落在水中,浅笑着:“殿下我给您搓背吧。”
“行。”
只见李显予缓缓褪去了身上的衣物,只剩下了绣的鸾鸟的红色肚兜。
她红着脸,缓缓走入浴桶之中,两人本就一起洗过澡了。
今日穿了肚兜倒是不怕它们飘起来了。
“殿下您转过身去吧。”李显予娇羞的红着脸,待到朱瞻墡转过身,就用毛巾给朱瞻墡擦拭了起来。
“显儿你以前有没有听到过阿不罕卓约这个名字。”
“没有啊殿下,殿下怎么一直和我话说这个。”
“没什么,就是和你聊聊实事,建州左卫的千户猛哥帖木儿今日已经与哲陈部族里应外合生擒了阿不罕卓约,不日押送往应天府接受审判。”
李显予的手明显的停滞了一下,马上又继续给朱瞻墡擦了起来。
朱瞻墡转过身子,靠近了李显予,水波晃荡着,红色的肚兜随着随波的晃动似乎有些要解开的征兆。
四目相对,朱瞻墡盯着李显予的眼睛,李显予脸更红了:“殿下,您怎么了?”
“著名的武当山道士他老婆说过,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显儿,你会骗我吗?”
李显予嘟囔着嘴巴:“殿下多般试探,是不信任我吗?”
“你还想复国吗?”
李显予双眼带泪看着朱瞻墡,真诚的摇了摇头,泪珠吧嗒吧嗒的落在了水中。
朱瞻墡又转过身子背对着她:“继续擦吧。”
李显予收拾心情,颇为委屈的继续给朱瞻墡擦背。
一时间沉默无语,最终朱瞻墡开了口:“显儿,既然跟着我了,就是我的人,我会护着你,但是若有其他心思,你明白的。”
“殿下,我没有……”
“不用反驳,从今日开始,只要你打定了心思跟着我的,我一定护着你。”
一双手划开水面自背后环抱住朱瞻墡,只觉得后背柔软,轻轻的贴着:“万事,皆听殿下的。”
这女人真是天生的媚骨含情,举手投足间都是让人欲罢不能的魅力。
“还有阿不罕卓约已经死了,猛哥帖木儿亲手杀的。”
“我并不认识两人。”
只是方才一番试探,朱瞻墡仍觉得李显予有一定概率就是那个最后的奸细。
如果她是奸细的话怎么办?
男奸细都干了,女奸细都干了。
“显儿你说万事都听我的,若我让你去东瀛做我的探子暗桩,你可愿意?”
这一问可给李显予问住了,万万没想到朱瞻墡会这么说,但是朱瞻墡形势难以琢磨,朱瞻墡这么问就可能会这么做。
“说了万事皆听殿下的,便是万事皆听殿下的,殿下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李显予认真的说。
“哈哈,我开玩笑的,最近箫艺没落下吧。”
“不敢荒废,殿下此时可要听上一曲。”
“水中不便,帮我擦洗干净吧,我得走了。”
仔细的伺候朱瞻墡沐浴更衣,朱瞻墡也不能久留,便送他到了门口:“殿下,下次何时再来?”
“最近应该不会常来,你且在此处待着便好。”
李显予有些失落但是点了点头。
出了郑和府,朱瞻墡仍与郑和交代不让李显予出府。
有啥办法呢,金丝雀般养着先呗。
“五日之后我再来吧,电话机的原型就放在府上先。”
“明白殿下。”
离开了郑和府,朱瞻墡前往了张先启家中。
之前已经派人通报了,张先启现在在家。
那是一个普通的小院子,张先启候在门口等着,不算什么世家门阀,但是也不算清苦人家。
院子内有两个三个丫鬟,一个家丁,还有腿脚不便的老母亲。
此时已经屏退了所有人,但是纷纷都挤在屋内看着朱瞻墡,普通人这辈子有几次机会见到皇孙,而且还是皇孙亲临府上。
“咱们家老爷真是厉害,那可是皇孙啊,老爷以后肯定步步高升。”
“可不是么,之前老爷还受罚,但是自从跟着这位五殿下,写了报纸之后,老爷现在官路也开了,得的赏赐也多了。”
“这位五殿下长得可真好看。”
“别犯花痴了,人是皇孙,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我说两句怎么了。”
院外石桌旁朱瞻墡坐下,伸手示意张先启也坐下,环顾了一周:“你这院子雅致的很。”
“寒舍简陋,殿下见笑了,不知殿下所谓何事?”
“张先启,你了解东瀛吗?”
第143章 东瀛十年,封疆大吏
“东瀛位于我国之东北方海外,自唐朝白江口之战,重挫东瀛之后,东瀛派遣遣唐使学习唐朝之文化,现东瀛倭寇浪人不少成为海盗,常常滋扰我国沿海。”
张先启对于东瀛的了解不算很多,甚至没有直接接触过东瀛人。
朱瞻墡饮了一口茶缓缓的说:“张先启,若让你去东瀛作为我国使臣,你可愿意?”
张先启大为错愕与朱瞻墡的问题:“殿下,我国要往东瀛派使臣?”
“是的,我与父亲已经商量过了。”
“殿下万万不可,我大明中原之国,东瀛海外小岛夷民,我们派使臣前往,古往今来只有弱国往强国派遣使臣学习,朝贡,哪有中原之主出访海外。”
“汉武帝派遣张骞出使西域不是流芳百世之举?”
张先启一时语塞。
朱瞻墡继续解释说:“自然不是你想的那般出使,陛下前段时间颁下令来,要朝鲜东瀛,交趾等等国家的人都可参加我国之科举,学我国之文化,此去东瀛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创办学堂?”
“是一个集外交,教授文化,宣扬大明等事项为一体的东西,我管他叫大使馆,大明驻东瀛大使馆。”
张先启喃喃自语念了一遍:“大使馆。”
“殿下,外族夷民不足以教化,这些小国和足以待之以礼,何足以如此重视。”大明朝的文化人对于周围这些小国打心底里都是看不起的,这是他们所受的教育引导的认知。
朱瞻墡叹了口气说:“张先启,不可小瞧的别人,虽说他们现在是小国,在我大明的面前俯首,但是若小瞧的别人,最终可能要自食其果。”
张先启显然不会因为朱瞻墡这样两句话改变的看法。
生在大明朝的人,似乎都很难理解被蒙元奴役之时的悲惨。
从来盛世之人难懂乱世之苦。
若不是现代有纪录片朱瞻墡估计他这个年龄的小孩也完全理解不了当年发生的事情,甚至就算是有这么多史实证据在,还有人故意污蔑,诋毁当初被迫害的人们。
书本山的文字不如纪录片看的真实,朱瞻墡以前看大屠杀的纪录片,年幼时不敢看,长大了些再看,胸膛之中总有一股气难以抒发。
朱瞻墡用手指拨动茶杯中褐色的茶水,略带着些气愤说:“魏晋之时可曾想过北方牧羊羌胡之民可乱我华夏,屠戮中原;盛唐天可汗可曾料到后世你方唱罢我登场,谁人都能在这天下轮流当皇帝;便是那偏安一隅的徽宋一朝,他在挥毫泼墨的时候可曾想过元能灭辽再戮中原,自己成了他人的两脚羊?”
朱瞻墡说到气愤之时,拍案而起:“下次敌从何处来,依旧从草原来?还是从建州女真来?从朝鲜来?从东瀛来?还是远渡重洋自西方而来?我朝有广袤土地,悠久历史,想要将之据为己有者,想要奴役我之国民者,从来没有少过,环顾四周邻国,便是现在虎视眈眈的人还少吗?”
“他们缺少的只是铁木真那样的天降之人,或等我中原之皇帝更迭,出现昏庸之君,乱世之臣,他们就会不顾一切的入侵华夏,我们需要去了解他们,永远不能轻视了这些地方,永远不能轻视潜在的敌人。”
“落后就会挨打,不思前进就一定会落后。”
“读书人不是常说先天下之忧而忧。”
一番言语,说的朱瞻墡自己都少有的激动了起来。
“殿下居安而思危,先启汗颜。”张先启被朱瞻墡的话震惊的,他知道朱瞻墡脑子灵活,不管是报纸还是蒸汽机都是前所未有之事。
但是今日这番言论,五殿下目光之深远是他未能企及的,当下永乐盛世便担忧起将来了。
这哪是什么目光之深远,只是知道将来会发生的事情而已。
“张先启,东瀛是个岛国,位居我国东北部海上,两国实际上交集多年,从唐朝遣唐使开始,东瀛多次来访中原,想必中原的地貌人文,他们应该都有所了解,甚至都有详细记录在案,此次东瀛奸细,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派人在中原大地上扎根甚久,但是我们对他们却知之甚少。”
“你不知我也不知,去了鸿胪寺问上一圈,多得到的答复和你差不多,少数几个会说东瀛语的可能知道一些,但是它的山川地貌,何处有港口,何处是城市,何处屯兵,何处产粮,我们一无所知,若将来有战事,我们连去何处登岸都不知道,摸黑抓瞎,如何抵御外敌。”